第18章 江湖儿女

康翔的第一个电话打给了小李，电话响了好久小李都没接。

这可把康翔急的够呛，小李可是康翔最大的指望。

就在康翔即将放弃的时候，小李总算是接听了电话。

原来他正在洗澡，听到电话的响铃，裹着浴巾跑出来接的电话。

“小李，江湖救急，我没有暂住证被带到集中点来了。我身上没带现金，你能不能来把我先捞出去。”康翔焦急地对小李说。

“靠，你怎么这么不小心。我正在外地出差呢，要三天之后才能回羊城呢。你着急吗？要是着急你就先把地址告诉我，我想想办法看。不过我可说不准，你不能把保压在我一个人身上。”小李给出了一个不是答案的答案。

没办法，康翔只能是先把地址告诉了小李“哥们，明天是最后一天了，明天晚上我就要被统一送到采石场了，你务必帮我想想办法啊。”

“好的，知道了，我会尽力的。”小李表了态之后，康翔就匆匆地挂断了电话。

康翔的第二个电话是想打给光仔的，他在这里也就这么两个朋友。

可他并不知道光仔的手机，光仔走的时候他也忘记问了。

本来康翔还想到了一个人，他知道这个人肯定能帮他，这个人就是那个张姐。

可惜康翔根本就记不住张姐的手机号码，张姐的手机号是记在电话本上的，现在并不在身上。

凭借康翔的为人，他的那些老客户当中应该有人会来拉他一把，可惜就像张姐一样，康翔把这些人的手机号都记在了本子上，现在愣是一个都想不起来了。

这下康翔可是真慌了，他知道今天晚上不把这个事情说定，他就再也没有能够和外界联系的机会了。

想来想去，他脑海中突然蹦出了一组数字。康翔响起了那天酒吧里的那个女孩，想起了她那个尾号777的手机号码。

康翔也顾不了那么多了，趁着这会这个号码还比较清晰，赶紧拨通了这个手机号码。

“喂，哪位呀”电话那头除了女孩的声音之外，还有震耳欲聋的音乐声音。

“小静，我是康翔啊。你还记得我吗？”康翔上来就报出了自己的名字。

“什么呀，我不认识你，你打错了吧。”这个时候接电话是要花钱的，所以小静显得有点生气。

“我，我，我是炮灰。你别挂电话，我有急事。”

“哈哈，我知道你是谁了。等我一下啊，这里太吵了。”

小静应该是正在从酒吧里面往外走，电话一直没挂断，但是她也没出声。这几十秒的时间，康翔等的简直是度日如年。

“现在好了，小炮灰，你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啊。是不是皮子痒痒了，又想找虐啊。”小静还趁机调侃了康翔几句。

“别闹了，我没有暂住证被关起来了。你能不能帮我找一下阿光，让他接一下电话。”康翔并没指望小静帮他，他是想通过小静找到光仔。

“我现在已经不在光哥的那个场子了，我们都是一直换地方表演的。你让我去哪里给你找到光哥，你现在什么地方啊。”听声音小静还挺替康翔着急的。

“哦，那算了吧，你换地方了那就没办法了。我这里已经是郊区了，跟你说了你也不知道。”康翔听到小静已经不在光仔哪里了，就失望地准备挂电话了，现在他只能祈祷小李能帮他了。

“你怎么瞧不起人呢，我不知道我还不会问啊。实在不行，我问问我们一起的那几个，有没有人能找到光哥，求人办事要多说好话知道吗？”

虽然康翔是真没指望小静能认真地帮他找光仔，可还是详细地把这里的地址和电话告诉了小静。

挂断了小静的电话之后，康翔是彻底地心如止水了。

他自己就这么大点能力，明天能不能有人来把他捞出去，说实在的，他现在自己一点把握也没有。

他的那个老乡看到康翔那失魂落魄的样子，也只能稍微安慰了他两句。

这个人虽然身上有钱，但他总不能为了康翔这个刚刚认识几个小时的半个老乡，而破坏了这里的规矩啊。

康翔晚上躺在小房间的光板床上翻来覆去整夜都没怎么合眼，为这还被睡在上铺的那个抠脚大汉埋怨了几句。

一个晚上下来，康翔是连着急带上火，嗓子眼里长了一个大泡，早上起来的时候喝口水都疼的他呲牙咧嘴。

一直等到中午，康翔也没等到有人来接他出去，眼看着距离下午5点越来越近，康翔觉得这次是完了，他只能接受最坏的结果了。

就在他感觉到万念俱灰，看不到一点解决问题的希望的时候。小房间的门突然被打开了，一个工作人员冲着里面喊了一句。“你们谁是炮灰，出来，有朋友来保你了。”

康翔这个时候正躺在床上自己跟自己生着闷气，根本就没反应过来是在叫他。

“谁是炮灰，你们谁是炮灰。你朋友来接你了。”大概这个工作人员也觉得好奇吧，他也想看看炮灰到底是个何方神圣。

“我，我是炮灰。”这次康翔听明白了，工作人员口中的炮灰，应该就是他康翔。

“你就是炮灰啊，你怎么叫这么个小名，我还以为你耳朵也被炮给震聋了呢，出来吧。”

康翔简直有点不敢相信，小静竟然真的来保他出去了。

当她看到站在外面正在签字的姑娘的时候，他根本就没认出这个姑娘就是小静。

“你傻了，真是个木头。你大名叫什么来着，我想不起来了。你自己赶紧过来填表格呀，还等着我伺候你啊。”小静看到康翔傻乎乎地站在那里，白了他一眼说道。

康翔这个时候还哪里在乎小静说啥，他一脸傻笑地按照工作人员的指引，留下了手印和拍好了照片之后，从工作人员手中接过了属于他的一张暂住证明。

“你们可真是够奇葩的了，能跑这么远来保你的人竟然连你的大名都不知道，我还是第一次碰上。趁着天还不晚，赶紧回去吧，再晚了就没有公车了。”

小静陪着康翔一起说了几句感谢的话之后，就和他一起离开了这个伤心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