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破布条
技术科的人在蒋婉的带领了下有条不紊的进行工作，可以说这么说，没有技术科，唐稚的刑侦队就像是老虎失去了牙齿，无法再猎杀凶手。
经过蒋婉两天的奋斗，死者的死亡时间终于确定下来了，死者应该死于1998年7-8月份左右。
男性的颅骨大而重，女性则相对较轻，而且女性的颅骨骨面较为光滑，而这颗颅骨前额明显比较光滑，所以蒋婉断定，这颗颅骨的主人是一名女性。再通过对牙槽的观察，蒋婉发现死者齿尖已经被完全磨平，且已经暴露了三个齿质点，这说明死者的年龄应该在30-40岁之间。
蒋婉将这个重要的体质信息先汇报给了唐稚，一收到这个重要的消息，唐稚立马就去见了章北海。毕竟全市范围筛查失踪人口这种事情，还得章BJ出面才能说服市局。
推开章BJ的办公室大门，唐稚先是熟练的拍了个马屁，看到张BJ正在准备泡茶，他赶紧抢过张BJ的保温杯：“师傅，我来吧，您坐着。”
为了避嫌，他告诉过唐稚，没事的时候不要进他这间办公室，张BJ坐回椅子上，往后一靠，看着正在打水的唐稚问道：“你小子不会又给我惹什么麻烦，来找我给你擦屁股的吧？”
“瞧您说得，我哪敢给您惹麻烦呀，我小心着呢！”唐稚边打开水边扭头回答章BJ。
一没注意，开水就淋到了自己手上，唐稚啊了一声，赶紧把水杯立在桌上，甩干手上的水。
张BJ见状急的从椅子上蹦起来，拉起唐稚的手，仔细检查并亲切的问道：“伤到没有，严不严重……”
唐稚虽然没了父亲，但他从没缺失过父爱，章BJ一直在扮演父亲的角色。
见到章BJ如此紧张，唐稚内心多了一丝愧疚：“没事没事，一点点小问题。”说着唐稚脱开章BJ的手，将保温杯送回他手里。
章BJ打开杯盖，吹了吹浮在上边的茶叶沫，小抿了一口，坐回椅子上：“说吧！找我有什么事情？”
唐稚习惯的坐在章BJ的办工桌一角，章BJ见状赶紧拿桌上的笔投向他并说道：“起来，注意点形象，这是在办公，不是家里。”
唐稚赶紧接住笔闪到一旁，又把笔交回给章BJ：“是这样的，前天早上不是在城郊的江上发现了一枚头骨嘛，死者的死亡时间和年龄已经确定了。”
“那还等什么，接着破案去吧！”章BJ把保温杯里的茶水倒进了水杯里，看着唐稚说道。
“我也想尽快破案呀！可死者的身份还没办法确定，我想能不能在全市范围内进行一次筛查，尽快确定被害人身份，这样才能顺藤摸瓜，找到凶手。”
“你是想让我去找市局协调，查一查符合条件的失踪的人口？”章BJ喝了一口杯子里的茶，意味深长的问道。
“麻烦吗？实在不行就算了，我另想办法。”唐稚看到师傅有些为难的样子，实在不忍心为难这老头。
唐稚正打算放弃离开办公室，刚转身就被章BJ给叫回来了。
“也不难！但就是效果可能不好，你想想这已经是二十多年前的案子了，别说家属还记不记得这事情了，恐怕凶手都已经去世，这种案子对于我们来说价值不大。”
章BJ是个实用主义者，对自己的晋升作用不大的案子他能不碰就不碰，现在临近退休，他只想安安稳稳的光荣的退下来，并不想做更多的事情，他现在所做的完全是为了唐稚以后的晋升。
章BJ拿起电话，准备拨通市局的电话，指着旁边的唐稚说道：“我这个老头现在所做的事情可都是为了你呀！”
“明白明白，以后我肯定孝敬您，每天给烧三炷香。”唐稚半开玩笑的跑出办公室。
刚去技术科拿文件的黎莉看到唐稚开心的跑出局长办公室，赶紧追了过去：“师傅等等我。”
黎莉追到唐稚跟前，抱着文件夹问道：“师傅，什么事情那么开心呀？”
唐稚赶紧把笑容收住，装作一本正经的样子问道：“是吗？我开心吗？”
黎莉赶紧抱着文件扭头就跑进了办公室，她以为自己有惹到了师傅。
回到办公室，黎莉把从技术科拿到的文件摆在了唐稚的桌面上，这几个文件是与颅骨一起出现的几样物品的鉴定结果。
报告显示，铁笼就是八九十年代，农村地区用来关畜生的铁笼，没什么特殊之处，很多时候，这种铁笼被狗贩子用来关狗。
铁笼上的锁则是本地一家锁厂在上世纪九十年代生产的，这种锁现在已经停产了。通过复原锁的编号得知，这把锁生产于1997年11月，这也证明了死者的死亡时间晚于1997年11月，这与蒋婉的得出的分析结果吻合。
最关键的信息是碎布，这些碎布都是之前的国营第二纺纱厂在九十年代生产的，以前由于生产技术不发达，每天车间都会生产出一些边角料，这些被淘汰的边角料通常都会被厂里的工人瓜分，在物资匮乏的年代，这些布料可以用来制作拖把，抹布等等，许多厂里的工人家里的拖把都是用这种边角料自制的。
看着铁笼里的那一大把碎布条，唐稚断定，凶手极有可能是之前厂里的工人，若是这样，死者大概率也会是厂里的工人。
如果凶手不是厂里的人，那家里也一定有人在国营纺纱二厂工作。
现在的纺纱厂早已被私人购买，进入二十一世纪以后，经济开始腾飞，国家将手上的一些企业的股权转卖给了私人经营，纺纱厂就是那时候被私有化的。
据说私有化以后，老板为了扭转亏空，将厂里的老油条、铁饭碗全部下岗，只留下了几个技术骨干，人手不够再从外边聘用。
警局旁边经常遛柴犬的刘阿姨就是当年纺纱厂留下的技术骨干之一，他在那了一直干到了一零年才退休。
唐稚知道刘阿姨从八十年代到一零年一直在国营纺纱二厂工作，他想去拜访一下这位老人，或许从她那儿可以有收获。
“黎莉，这两天你有见到刘阿姨吗？”唐稚扭头问道。
“今早刚见过呀！怎么了？”黎莉还以为唐稚要怪罪她上班时间偷偷去玩狗呢，露出了一脸委屈。
“你是不是有她电话？你约一下她，看看今晚方便吗？我们去拜访一下，有些问题想向她请教。”
“有，那我马上联系刘阿姨。”黎莉说完就走出办公室，拿起自己的手机，拨通了刘阿姨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