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江上渔者
南江市的母亲河柳南江养育了这坐城市的人。临近出海口，丰富的水产使得南江市多了一批以捕鱼为生的捕鱼人，他们常年生活在江上，整日以渔船为家。
这些捕鱼人现在多是一些年近花甲的老者，年轻人已经放弃了这个在他们眼中颇为不堪的职业，以前的捕鱼人多是为了生计，而现在的捕鱼人仅是满足自己的爱好和打发时间。
他们享受在水上的时光，老陈就是其中的一员，子女已经工作，他不需要任何负担，生活变得轻松而美好，两年前，儿子为他盘下了一条小型的渔船。
平时渔船会停靠在码头，任凭风吹雨打，当老陈兴致来临时，就会约上三五个好友，一起出港捕鱼，有时会在江上呆个三五天，天气好他们还会把船驶到出海口，去看看别样的风景。
炎热的夏季，在南江市江上渔船是不错的消暑地，夜晚驶着渔船到繁华的市区江心，欣赏绚丽的灯光，吹着凉风。
傍晚时分，老陈和另外两个老伙计来到了渔船上，他们带了许多的水果，看样子是打算在江上度几天假，鱼灯亮起，老陈掌舵，他们打算把船开到城市下游的江心，老人家不喜欢灯火辉煌的市中心，更重要的是鱼也不喜欢。
远离城市的喧嚣，渔船行驶到了一处湾头，这儿正合适夜钓，今晚已经是农历24，月亮要到后半夜才升起，此时的江面，就老陈一艘渔船，一点灯火。
抛好锚，船顺着江流的方向固定了起来，三个老家伙开始捣鼓钓具，都是子女孝敬的好产品，用起来格外的趁手，打窝，搓饵，抛竿，一切完毕后，几位老人，喝着小酒，享受这美好的夜色。
老陈最先上鱼，还是一条一斤多的鲈鱼，鲈鱼鲜美，可作汤，当然也可以做鱼生，老陈马上着手操刀，据说他年轻时还在横县鱼生馆干过，刀法干净利索，不一会儿，一道色香味俱全的地道横县鱼生就出来了。
老陈为另外两个老伙计斟上了52°的白酒，这是当地吃鱼生的习惯，就高度白酒。
小嘬一口白酒，再往嘴里送上一片裹夹配料的鱼生，简直是人间致味，微风散着酒香，生活不过如此。
不知不觉就已经酒过三巡，月亮也开始露出了尾巴，江面逐渐被照得惨白，鱼灯也在月光下黯然失色。
这时，一位老伙计的杆子有了动静，他尝试抬杆，一股强大的力量将杆头迅速拉弯，老陈意识到这是中了大鱼，他赶紧过去搭手。
三人现在酒劲已经开始上头，而水里的鱼在死命挣扎，一个不小心，线就被鱼往回拉扯了五六米，突然，鱼好像脱钩了，水面顿时失去了响动，只剩下尚未消失完的涟漪。
可当老头往回收线时，却遇到了阻力，感觉很沉重，却没有动静，他们以为是鱼失去了战斗力。
线正被一点一点的往回收，月亮也逐渐升到上空，江面彻底的惨白，犹如白昼一般，当收到尽头时，一个锈迹斑斑的铁笼浮出了水面，原来是挂到了垃圾上，这对钓鱼人来说最正常不过了。
“兴许是谁家的狗笼被冲到了。”老陈带上手套，防止被鱼线割伤，他一把一把的帮忙把铁笼扯上来。
铁笼里挤满了乱七八糟的布条，水草等，今晚他们也累了，于是就把铁笼丢在甲板上，打算第二天再起来清理。
……
今夜吹着凉风，伴着酒意，三位老头睡了个美梦。
清晨薄雾环绕着江面，该死的生物钟把老陈给催醒了，他撑惺忪的眼神来到夹板上，看到铁笼里还有很多垃圾，他就打算把垃圾清理掉，把铁笼拿去废品回收站卖点钱。
铁笼不大，也许是狗贩子用来关恶犬的吧，可丢弃的铁笼还锁了一把锈得看不清铭牌的老式锁。
老陈尝试用手掰开，可是他失败了，不得已，他回到船舱找了一把夹钳，拿着夹钳敲了没两下，锁就掉了下来。
铁笼里满满当当的塞满了破布条，上面还张了几株水草，老陈把铁笼倒过来，将里面的东西全部倒在夹板上，突然，随着破布滚下来的还有一块头骨，干干净净的头骨，没有一点肉。
啊啊啊……
老陈哪见过这场面，大叫两声人就晕乎过去了，两位老伙计听到这惨绝人寰的叫声，赶紧冲到夹板，只见老陈已经躺在了夹板上，旁边惨白的骷髅吓得两人直哆嗦。
老伙计赶紧跑回船舱，拿起手机拨打了求救电话，老陈晕倒了，他们没办法把船开回去，只能通过定位向巡警求助。
过了不到三十分钟，巡警就驾驶快艇来到渔船旁，老陈被快艇接到岸上，送给了已经在岸边等候的急救人员。
听说出现了人骨，接警中心立即转接了刑警队，此时还未到上班时间，刑警队办公室只有负责轮值的王现，他赶紧呼叫两位队长。
唐稚的手机都是二四小时开机状态，无论什么时候联系他，他都会第一时间收到消息，听到又有案件，唐稚急匆匆从床上醒来，胡乱的往脸上泼了一把水就当洗脸了，他把车开到码头。
唐稚在码头等了差不多一刻钟，刑警队的人马就基本到齐了，众人分批坐上快艇前往事发地点。
先到一步的蒋婉看到唐稚登上了船，她摘下口罩，朝唐稚走了过去，向唐稚汇报情况：“现场就只有这块头骨和这个锈铁笼，尸体的其他部位并没有发现。”
唐稚挠了挠后脑勺：“这就难办了，就一块头骨怎么破案。”
唐稚在船上四处观望，他问了那两个老头，老头告诉他，铁笼被打捞起来的位置，他在想，其他的部位会不会也在这附近，看向碧绿的江面，唐稚犯了愁，要请打捞队作业的话，没有具体位置，工作量是非常巨大的，而且效果不一定达到。
现在只好先把位置标记好，带上所有的东西先回到警局，现在唐稚寄希望于蒋婉能从这些物件中找到破案的线索。
遇到这种白骨案最令人头疼，年代久远，受害人身份难以确认，作案现场证据又早已被岁月给掩盖。
但越是有挑战的案件，唐稚越能打气精神，他总是把每一次破案当做一次检验自己的机会，不断提升自己的破案能力和技巧。
首先，被老陈砸坏的旧锁是一个关键的信息，通过对锁的化验分析或者复原，断定锁的年代，就可以大致断定案发时间了，还可以从锁的生产商和销售网络查出被害人和行凶者的大概地理位置。
他特意叮嘱蒋婉的助手把这把锁带回去复原，找到关键的时间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