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人在天上飞
“砰！”
“快！这边车撞到人啦！”
“快打120！还愣着干什么？”
“可怜的小伙子，被撞飞了，现在的车呀！唉！不晓得他命硬不硬喽！”
“他不会死了吧！小叔，我害怕！我～我～呜呜……”
…………
杂乱的议论声是陈磊昏迷前最后的记忆，他此时正飞在半空中，心里还不忘感慨：“这是飞一般的感觉！不太爽！啊！痛……”
睁开眼，就看医院天花板下方的吊瓶，葡萄糖水正一滴一滴流进他的血管里，水滴手尾相接进行匀速运动……
“呜呜呜呜，你终于醒了，吓死我啦！”
趴在床边的女孩被惊醒，抬起头，红肿的眼睛睁开一条缝，粉嫩的双唇正微微张着，惊㤉、欣喜、无助等各种情绪在她巴掌脸蛋上交织、扭曲，然后化作眼泪大哭起来！
乔岚这时的形象并不算好，栗色的波波头成了个鸡窝，脸上化妆痕迹也没卸干净，皱巴巴的长裙和肿成金鱼的眼。
魔音穿脑的哭声，让陈磊觉得太阳穴“突突”地跳，也让他想起来了，正是眼前的这个马路杀手把自己撞飞了天，变成自由落体后，包成木乃尹躺到了病床上。
现在还不知道昏迷了几天，手脚四肢还健不健全……
“吵死了！闭嘴！”
陈磊怒吼，却半天也没听到自己的声音！他心里凉了半截，抬抬手，手不动！动动脚，也没感觉！
“我怎么了！难道死了？”
他的疑惑目光太过明显，让乔岚顿了顿，鼻子一酸又想哭了，可看到对方眼里的怒火都快要凝成实质，她赶紧深吸一口气，怯怯地解释：
“大……大哥，医生说你现在还活着，但是……但是……脖子以下都瘫痪了！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我……我以后再也不开车啦！”
脖子以下瘫痪了……瘫痪了……了！
几乎用尽全身心力，陈磊才艰难地接受这个事实，他不接受也没办法，全身不能动，连大骂几句，喉咙都不给力，还剧痛难忍！
这会，连痛都让他亲切无比，一次又一次张大嘴巴开合着，痛到全身冒汗才发出一个字节：
“水！”
“啊！哦！好的好的，我马上给你倒水！”
乔岚从来没有照顾过别人，手忙脚乱地倒了大半杯开水，热气腾起老高，邻床的大爷忍不住开囗说道：“你这女娃子，开水怎么喝？要烫死他哦！”
“啊！”
她又赶紧拧开一瓶矿泉水，哗哗倒进去，看得同病房的几个人眼角直抽抽！
就着吸管喝了水，陈磊觉得嗓子好了许多。但他没有再试图说话，更没有接受对方的道歉，而是闭上了眼睛假装体力不支，也许是累了，也许药里有镇定成分，很快就真的沉沉睡去！
四周漆黑如墨，伸手不见五指，他跌跌撞撞地在迷雾中寻找出路，耳边只有自己的脚步声和心跳声，不知走了多久，仿佛听到有人说话：“烦死了！就给他吧！懒得再找了”
“好吧！这个人脑域活性还不错，可以植入芯片！”
…………
这是哪里？
迷路的陈磊仿佛看到前方有一个亮光，身体本能地朝光亮奔去，突然间黑暗被撕开，一方小小的空间出现在他眼前。
大约一百来平方的矩形空间，分成三部分：石板广场，草地，良田。
白色的石板广场地面上刻着一条条抽象的线条，交错缠绕得像一团团乱麻。每团乱麻中间或是黑乎乎的漩涡，或是大大小小的凹坑，一眼看上去，有点像芃高的抽象画！
抽风的抽！
黑色的良田则分成四四方方十六块，有点像上学那会玩的农场游戏界面。土壤黑亮透油，面积倒是比游戏里来得大一丁点儿，一块能种三四颗大白菜的样子。
同样面积的草地绿油油的，长满了不知名青草。陈磊仔细看了又看：叶片长而肥厚，根部微微紫红，确定不是他认识的任何一种牧草。
这是哪里？我不是瘫痪了吗？
“叮！检测到人类精神体，芯片启动……”
“叮！虚拟网络异常！自动搜索中……”
“警告！警告！连接不到网络！切换至单机模式……”
“叮！芯片装载成功，现在以单机模式运行，请尽快连接网络，保持日常更新！未来农场助手请主人命名！”
对于穿越、空间、系统、金手指这些骚操作，作为资深书虫的陈磊并不陌生。甚至他还曾在脑子里无数次YY过，怎样妥善地利用金手指风云天下，混出个人样来！
可是，当真正的系统声音在脑子里想起时，他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他可没忘记自己成为植物人的悲剧，满脸无奈地说：
“可以卸载吗？好好的系统装在我这废人的身上，太浪费了！”
“请主人命名！倒计时9、8、7、6……”
“小宝，小乖、小空、小间，你自己选一个吧！”
眼看到手的鸭子要飞走，陈磊再也顾不得矫情，急忙蹦出一连串不走心的名字。唉！浪费就浪费吧，说不定有个外挂，以后瘫也能瘫得舒服点！
“主人，小宝向你报告！”机械声音无喜无厌，反正于它而言，名字只是一个代号而已！
“为什么选择我？”
陈磊上下打量自身，既没有帅到惨绝人寰，也没有日行一善专门做好事，无缘无故被个馅饼砸到头上，自己要付出什么代价？
正常人遇上这种事，心里面都会产生这种疑问，不可能立马坦然收下，然后秒变高富帅，迎娶白富美，打脸装逼怼上天。
“叮……没有网络，数据库资料不齐全，问题太过复杂无法回答。”
“那可以先介绍一下你的来历吗？”
“本空间芯片是由3333年首次研发出来的农场助手，主要功能是协助农场主们更好地管理自己的农产品。以达到最优质的营养比例和最绝佳的口感！
经过长达300年的优化调试，已经成为人类世界不可或缺的重要帮手！”
“这个农场助手是怎么操作的？我要付出什么？又能得到什么？”
陈磊乐开了花，刚才他也猜到个大概，确定是农场时还是很兴奋！不过，那些线条是什么东东？会不会损害自身，会不会影响别人？
“主人无需付出任何东西，芯片一经装载，就完全属于主人的私有物品。不过，单机状态之下，主人不能和外界联网，也就无法卖出农场的产品，无法得到外界的信息帮助！
农场分为三个部分，种植区、养殖区和垃圾回收区！空间遵循能量守恒定律，种植区和养殖区的所有能量都源自于回收的供给。”
啥！怎么听得这么废解？陈磊头大地求助：
“麻烦说的通俗点好吗？我怎么听不懂，你的意思是说回收垃圾提供能量？垃圾有什么能量，那么脏？”
“垃圾是指没有用处的东西，可它本身也是由能量构成。在未来世界一切物质开始能量化，本芯片就是把无用的能量转换成对农业有用的物质！简单点说就是把垃圾分解成超级饲料、超级肥料、超级杀虫剂等等！”
“那我们现在就可以开始种田养猪吗？”
“不行，芯片绑定之后有一个月的适应期！而且需要主人把种植或养殖的对象资料母本都放入空间内，才可以分析出详细的优化配方。刚刚芯片检测到主人的身体生命体征已经降到正常人类的最低值，建议主人马上回收垃圾，转换成调养身体的药剂！”
“哇！那岂不是，我可以……可以恢复正常？”
“原则上是的，但需要的能量较多！另外提醒主人，农场助手要求每天上线签到，请问，现在打卡吗？”
“这么麻烦，如果漏签或忘记打卡会怎么样？”
“每月漏签一天，农场助手停止运行一周！漏签三天，停止运行六个月！连续三个月没有全勤打卡，芯片自毁！”
我的乖乖，这么严重！陈磊有点被吓到了，赶紧把头点得如小鸡啄米：
“打卡，现在就打！小宝，还请你每天提醒我，争取一年365天拿全勤！”
“主人，开启消息提醒功能50能量点包月，您的能量点现在为0，不能负债经营！”
“要钱？还有哪些功能，你干脆一并说出来吧，省得我去瞎琢磨！”
“消息推送功能，能量探测功能，新手首月大礼包……”
这些功能一听名字就非常实用，好想要开通怎么办？尤其是还有大礼包耶，好期待能开出哪些好东西，来自未来世界的礼物，想想就激动！
不过自己的手气向来差，十次打牌九次输，唯一一次赢了五块钱。这次一定要挑个黄道吉日，焚香吃素，用香皂好好洗几遍手才行！
美好的明天既将到来，没有本钱起步的今日，陈磊想破头也没想出来，该怎么实现能量零的突破。
不懂就问，求助现场专业人士：
“那你看看，我现在有什么值得回收的？怎么个回收法，要我动手去拿来塞空间里吗？我这样子也没法动呀！”
“自动回收功能，只要无主的废弃物品，都可以由主人下命令，方圆10内，能量站自动回收！”
“那太好啦！我床边的垃圾桶里都是废弃物，你快回收吧！我的能量，乖乖自己到碗里来，哩哩……”
“不行，主人能量为0，无法开启此功能！”
人工智能就是这么麻烦，看着好像智能非凡，可实际上却非凡死板。它严格遵守程序来运作，没有半点人情面子可讲，陈磊还能怎么办？
穷开心一场！
不对，我有一个东西！陈磊猛然抬起手，看到尾指间那枚铂金戒指，心里闷闷的痛连成一片！
如果没有这场意外，自己年底就要结婚了！这枚初恋女神退回来的求婚戒指，也到了该摘下来的时侯，那么……
“把它回收！能开通的功能都开通！”
“是否确定回收？”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