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河水干涸

周舟跟着白手帮的残余势力一直居住在山林里，是博德尔给他安排了一件小土屋。

今天他出门倒水，随手一带，“砰”地一下，门坏了，嘎吱嘎吱地响，在周舟眼前摇来摇去。

他拎着空水桶，吐槽了一句：“真经不起折腾。”

周舟伸了个懒腰，顺着山路慢悠悠地走向山下的小河。途中还遇到了博德尔在劈柴，于是招呼了一声：“早上好。”

“好。”博德尔打了个照应，继续他的苦活。

一路上，周舟见到许多白手帮的人，九成都是血族，还有以前被和平局抓住的罪犯。现在看着他们和平相处，成年的为了生活到处奔波，打猎、烧火、在山脚种小麦和蔬菜，偶尔聊天聊地，不顾小孩们的追逐打闹，不禁令周舟心里一酸。

其实这个生活的氛围是他向往的。

“啊这……”

周舟站在河边发愣。

因为河里似乎干涸了，翻肚的鱼尽显眼中。

“我靠，这里又不是旱地，怎么会枯河呢？”

周舟喊了几嗓子，接着就有人类和血族陆续走来，面对此情形都很苦恼，想尽了办法，结果还是——“没门儿”。

他们寻找蛛丝马迹，依旧不知道为什么河水干涸了。

博德尔也闻声而来，一探究竟，“昨天还好好的，怎么今天就成这样了。”

“也许小锅可以。”人群中不知是谁说了一声。

“好吧好吧，叫小锅来。”

“他一定行。”

而一旁的周舟还是很懵，他可不知道小锅是谁。

“那个，小锅是男的女的，我怎么没听说呢？”周舟问。

一位中年血族大叔回道：“男的，小锅是我们白手帮里知识储备最好的了，他一定行。”

这位血族大叔跟周舟解释完就在人群里扫视，忽然他笑起来，挤到博德尔跟前叨叨着什么，眼神一个劲地往山上飞。

博德尔愁眉渐渐舒展，却又显得很为难，摆摆手，叫上几个小伙子连请带拽地拉来了正睡觉的小锅。

小锅是个普通人，不是血族，前几年因偷盗，在劳教所待了一年多。

好了出来之后继续行窃，专门偷电瓶、自行车这种大街上随处可见的东西。

之后作案多次，都没被逮住。经过了五六年，等到小锅涉嫌金额达到二十万时才被和平局的人拿下，送到了地下城，之后一直跟着血族们混。

小锅在学生时代时可是个学霸，但因为家庭原因，精神受了刺激，有些不正常，但可以说是白手帮里最聪明的人了。

现在的他时而成天不言不语，时而是个话痨，也没什么存在感，谁也没听说过他怎么被和平局的人逮住。平时白手帮的成员很难想起他来，似乎帮里根本就没这个人。但小锅曾经解决了白手帮的许多难题，也被几个人记住了。

现在，他茫然、不知所措地被人们从木床上拉到河边。

博德尔脸上浮着尴尬的笑容，说：“真是抱歉……还有你们几个也太粗鲁了吧。”

“啊，是我们太心急了，毕竟用水出了问题。”拽小锅过来的几位血族纷纷低下了头。

博德尔拿根烟，往小锅嘴里塞，极力怂恿小锅找出河水干涸的原因。

小锅脸上毫无血色，鼻头上沁出细密的汗珠。

望着一无所有的河道，他低着头，手抄在口袋里，紧抿着嘴唇，一只脚脱掉鞋，在地上来回蹭着。

血族和人们好奇地将目光落在他身上，一下子周围变得异常安静。

他终于像是找到了真相，慢慢抬起头，脸上现出一种古怪的表情来，似乎想笑一笑，却又笑不出来。

他用手抹去了脸上的汗珠，将嘴里叼着的烟夹在耳朵上，便缓缓举起手，仿佛提着根千斤重的东西。

是在测风。

许许多多的人、血族围着小锅，后面的人使劲地往里挤，大家好全都注意这他的一举一动，还有人踮着脚准备看着小锅的神操作。

“我知道了。”小锅说。

“什么原因啊？”

“你伸伸手就明白了？别糊弄我们。”

“别给我们演叨。”

“你再神再聪明，也不至于这么邪乎吧。”

周舟在一旁看不下去了，轻咳一声，人们才停住了嘴。

“我感受了下空气流动，很弱，几乎觉察不出风向，但空气却异常湿润，明明没有河水，却还是如此，说明水还在我们周围。”小锅说道。

他停顿一下，瞅了一眼山上，补充道：“我刚才脱了鞋用脚感受了一下地面的粗糙程度，够湿润，但显然不可能是地下水的原因，再加上我看着山上的雾气严重，天空中又不是晴空万里，所以我觉得，是河的上游堵住了，而且量很庞大，随时都有可能发生泥石流。”

“有安全隐患么，怎么解决才好？”博德尔摸着下巴，似乎有些头疼。

小锅瘫坐在地上，似乎很累，说道：“这我就不知道了。”

“如果小锅说的是对的，那我们有些危险了。”周舟说。

……

另一边，武谢正开着车，通过跨区大桥，来到了二十一区的东北部。

这里就是白手帮最后的幸存之地，但武谢能够知道，完全是还记得上次来东部野岭是看到的大坑。

从不远处，他就看见一座山脚下，有一群人和血族，此时他按了按车喇叭：

“滴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