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十九）
他的朋友当中有政府官员、金融、医务、商贸、财税、古玩、字画、警察、卫生、防疫等。其中，陈文生和江灏天是常客。大家对养狗狗有兴趣，也有共同语言。最早饲养狗狗的还是蔡福康，而且蔡家的哈士奇是正宗的西伯利亚雪橇犬，毛色纯种，灰白柔软，大家都很喜欢。后来女儿结婚，才把哈士奇带走的。蔡福康是个精明的商人，以茶会友、以狗结缘，不仅仅是为了消遣，而是倾听各方面意见和信息，为人处世、经商牟利。譬如，有一次在和文生、江灏天他们喝茶聊天时，江灏天无意之中开玩笑说：
“老蔡啊，你也和我一样，太辛苦了。忙忙碌碌一生，最后都是替人打工啊。我没有子女，你没有儿子，将来即便有后代，也不姓蔡啊。”这一句话，深深地印在了自己的脑海里。
蔡福康觉得自己的人生是大江行舟，曲折波澜。早年也在云南勐腊插队落户，经历了刻骨铭心的峥嵘岁月。回到上海后，非常珍惜来之不易的工作岗位，因而工作勤奋、不怕吃苦，跋山涉水，拓宽渠道，终于从一般销售人员，逐步做到了经理的位置，前前后后三十多年。觉得自己能够从基层一步一步上来，最重要的待人真诚，和平宽容。先后为长江水灾、四川地震和云南孤儿募捐钱物，做出了贡献。唯一使他有遗憾的是自己的女儿结婚五年来竟然还没有生育。他也请教过风水算命先生，大师告诉他，说是天庭饱满、地阔方圆，枝叶繁茂，后嗣有继。可是至今仍没有结果。于是，他也拜托好友找到红房子妇产科医生为女儿、女婿认真作了检查，结果说是没有问题，只是有些心理障碍，只要双方自然和谐，会有结果。去年，六十八岁生日，他决定让女婿陆国伟当常务副董事长，自己逐步退下来，为的是自己的事业后继有人。同时，他也在浦东明珠小区购置了两套住房，一套给了内侄黄正庭、贾晓红夫妇；一套给了女婿陆国伟，让其父母从老家搬到浦东，以便照顾。主要还是为了让陆国伟更好地对待女儿，和谐关系。心想只要自己真心对人，一定会有好的回报。可是这一次，他突然发现女儿回来娘家一住半个月了，还没打算回去，难道是两口子真有问题了吗？
大凡生意人一般是利字当先，婚姻也有利益。蔡福康也不例外。之所以选择陆国伟作女婿，也首先是看陆国伟忠诚可靠、尽职能干；其次，人品稳重，言语不多；第三，听话恭顺，顺从领导。这是他选择女婿的重要标准，因为蔡家王朝的建立是自己千辛万苦得来的，不能轻易丧失。女婿要作为儿子替代，最好下一代姓蔡，而现在还不能说破。至于女婿的外貌只要过得去，个子不矮即行，但对蔡福康要绝对忠心。蔡认为，自己对陆国伟视如父子，陆国伟也绝对不会背叛他，也不敢越出底线。而且陆国伟的个性就比较柔弱。自己在选择陆国伟时，也全面对他做了考察。从学校、家庭和社区了解，大家对陆国伟反映很好，认为陆国伟人很正派、学习用功，忠厚老实，有工作能力。在小学、中学都是三好学生，大学也是团干部。而且成绩在外贸大学名列前茅。陆国伟进入公司，也是公安的一位老朋友推荐的，政治和人品应该没有问题。自己看中陆国伟时，也与他进行了一次谈心，而是在裕德池洗澡时两人赤裸坦诚。
“国伟啊，你觉得宝玲怎么样？你们俩配合的如何呀？”蔡福康问道。
“董事长，宝玲很好啊。人又漂亮，工作又努力，对我也很支持。我们俩互补。”陆国伟说道。
“国伟啊，假如，我将宝玲终身托付给你，你认为怎么样啊？”蔡福康试探地问道。
“啊？”陆国伟大吃一惊，差一点要掉入池子里了。
“董事长你不是开玩笑嘛？天方夜谭，做梦也想不到的事情啊”，陆国伟继续说道，”你让我干事还可以，要我和宝玲交往，恐怕不行。无论是长相、家庭、性格、学历，我们都有差异。况且我内向拘谨，平常不爱多说话；而宝玲开朗、利索，与人相处好，大家比较喜欢她，而是对我敬而远之。”陆国伟说了实话。
“国伟啊，你稳重，她漂浮；你细致，她粗略；你内向，她外放；你传统，她尝新，你们性格各异，正好互补，你有你的优点，她有她的优势，这是最好的家庭组合。再说，你们搭档将近三年了，从来没有争吵过，而且能克制隐忍，韬光养晦，我觉得你可以继承公司的未来，至于宝玲的学历，你不必在心，她也只不过是交大安泰EMBA总经理班学习，怎么样？你有信心挑战吗？”蔡福康说道。
“董事长不行，我总觉得这件事来的太突然，我，我，.......”陆国伟真有点紧张。
“国伟啊，你也不要有什么顾虑。不要认为，现在与宝玲相交是负担。不交，可以维持现状，安分守己。相交，万一不成，恐怕在公司也待不下去，得不偿失。我不是这种人，你大可不必，如果相交，谈不成，你还是你，还是总经理，我绝对不会撤换你。当然，这件事还需宝玲同意，不过我已经征求了宝玲和她妈的意见了，我们家都不反对，你可以考虑考虑吧。”
蔡福康说道。
“董事长，我，我，我有女朋友……”陆国伟结结巴巴地说道。
“奥，这件事，我知道。不过，我问过公安的陆平了，就是你的陆叔，说是你曾经有过女朋友。那是过去你们家的邻居，但是你爸妈都不同意。一是她性格脾气不太好，且身体也不太好；二是她家境也很困难，况且是XJ知青子女，你们已经分开了。我说的对吗？”蔡福康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