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十个人？
顶层餐厅。
卡莲娜的血总算是了，刚才那一下直接扎穿了她的小臂动脉，好在凯瑟琳很有经验，现在卡莲娜已无大碍，不过由于失血过多，目前还处于昏迷状态。林晓雨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了来。
“我已经联系了总部，负责接应的运输机已经在路上了，但是还是联系不上格林顿和埃伦，不过记录芯片显示他们都活着。”达穆里简单地说明了现在的情况。
“小洛呢？”刚忙完的凯瑟琳正在擦拭手上的鲜血。ASA的特工都植入了记录芯片，这玩意不仅可以检测特工都身体状况和健康指数，还能记录他们在行动中的表现，必要时甚至可以追踪他们的位置。除此之外，记录芯片是由仿生材料制成，一般扫描仪是检测不到的。
“不知道，大楼外侧都没看到她。”站在窗边的林晓雨摘下全息望远镜回答道。
“啊咧，彻底被分散了呢。”也真亏达穆里这种时候还能没心没肺地笑出来。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呢？”林晓雨问道。
“卡莲娜需要照顾，其他人那边不知道有什么危险，最好的选择是一个人和卡莲娜留在这里，另外两个人去找格林顿，然后带着格林顿一起去配电房找埃伦，所有人在一楼汇合。”凯瑟琳看起来依旧是一副处事不惊的模样。
“嗯，确实……”达穆里刚表示赞同，餐厅门外突然传来几声巨响，像金属被撕裂的声音，随后是急促的脚步声，还有奇怪的“嗡嗡”和“呲呲”的声音。
“不用找了！我来了！”是埃伦的声音！
“Welcome！小老弟……诶？”达穆里刚准备笑着迎接埃伦，虽然不知道这么黑对方能不能看到自己的笑脸。然后，一个巨大的“黑影”与他擦肩而过，更惊悚的是，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血红色光点紧随之前的“黑影”出现在门口。
“嘎嘎嘎！看来猎物不只三只啊！”这嗓音更是“极品”，赫然是杰拉德，而且他在出场的一瞬间朝里面甩出一发粒子射线。
“迦尼萨保佑哟，这都什么玩意儿啊？”达穆里堪堪躲过那道红色杀人光线。
“怎么……”林晓雨看清了埃伦正抱着一动不动的洛，并且把她的羽翼“披”在身上，而且那羽翼下还有一个人！信息量太大令林晓雨不知所措。
“快闪开！没时间解释啦！”陌生的女声从羽翼下传来，打断了林晓雨的话。
简怡萱话音刚落，又是一道射线打在了洛的羽翼上，发出奇特的嗡嗡声。
“是杰拉德！三指屠夫杰拉德！快躲起来！”埃伦向同伴们发出警告，脚下的动作一直没停。
从刚才的电梯追逐战中他彻底领悟到这个疯子急了什么事都干的出来的事实。这厮的金属爪几乎是在电梯达到顶层的一瞬间探入轿厢内部，天花板防护层里的非牛顿流体撒了埃伦和简怡萱一身，粘粘的十分难受。
但他们根本顾不上这些，就在他们冲出电梯门的一瞬间，千疮百孔的轿厢终于支撑不住了啊，碎成几段散落下去，连落地的声音都听不到。在之后就是林晓雨他们听到的动静了。
“切！老子就不信你能在那龟壳下躲一晚上！况且……”杰拉德一个闪身来到凯瑟琳的身后，巨大的金属爪狠狠地抓向根本反应不过来的凯瑟琳，“你能躲，你的小伙伴可躲不了。咯咯咯。”
突突突突突！
“放开她！怪物！”还有些生涩的呵斥声与一梭子子弹几乎是同时抵达杰拉德的脑袋，后者却早在开枪前就产生到危机感并收回机械爪护住要害。
子弹叮叮叮地打在机械爪上，不过根本不起任何作用。
杰拉德的注意力被林晓雨成功吸引了。他放弃了攻击凯瑟琳，转而扑向林晓雨，在他看来，在场的这些年轻人都是小喽啰，先杀哪个后杀哪个全凭自己喜欢。
既然这个小姑娘在自己面前疯狂刷存在感，那就先从她开始好了！
再次看到杰拉德那近乎“瞬间移动”的运动技巧，埃伦在心中感叹这疯子果真强大。
“小心！”简怡萱徒劳地大喊，但是杰拉德眨眼功夫就来到林晓雨面前，那只机械眼里闪烁着对杀戮的渴望。来不及了！
来不及了……吗？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林晓雨却十分冷静。在她眼里，这种目的明确，直来直往的攻击虽然凶猛敏捷，但是与汗卡锻炼她时所运用的招式相比要好对付得多。
她对汗卡那变换无常的招式记忆犹新，练上一天几乎不带重复的，有时他煞有介事地一拳轰来，林晓雨如果抬肘去接的话，下一秒要么直接被一个摆腿撂倒在地，要么就是被抓住手腕吃一记过肩摔！
总之，如果把汗卡比做防不胜防的流沙的话，那么杰拉德只是一头暴怒的野猪，虽然危险，但是很好看懂。
就是现在！林晓雨放开手中的枪，“耐心”地等到杰拉德碰到她的前一瞬间，确定他不会临时变卦之后猛地降低重心，蹲下避开那破坏力极强的一抓！
金属爪划过她披散的齐肩短发，硬生生带下来一撮，扯得林晓雨头皮生疼。
但是她没时间去在意头皮传来的阵阵痛感，趁着杰拉德失手失去重心的一瞬间直接用肩膀硬抗杰拉德的胸口！
这近身搏斗的风格哪里像个未成年的少女，简直就是一个王牌橄榄球队里的硬汉！
谁都没有想到林晓雨会来这么一下，包括她自己。谁能想到，那“娇弱”的身体里蕴含着莫大的勇气和强大的力量。
而林晓雨则感觉自己撞上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堵墙！
突如其来的攻击让杰拉德闷哼一声，身体迟疑了一下。林晓雨抓住机会，单手撑地、收腿、腰部发力、出腿，一脚扎实地踹到杰拉德的下巴上！动作熟练到令人叹为观止。
一击得逞之后林晓雨不再恋战，几个箭步迅速与杰拉德拉开距离。
刚才那几下绝对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肩膀和踝关节都像裂开了一样，疼痛难忍，头皮上的痛感也没有消退。
但是怕疼可不是林晓雨的风格，她就那么直挺挺地站在那里，死死地盯着对面的杰拉德。
杰拉德被打得有些懵，虽然对方并没有给自己造成实质性的伤害，但是刚才那一套连招行云流水，看得出这小姑娘的战斗技巧十分娴熟，不过作战经验和力量似乎不太够。
但这并不能用来衡量一个人的硬实力，毕竟一些大家族或者组织会有闭门培养的人才，年纪轻轻就栖身上位的也不是没有过。
想到这里，杰拉德再次发起进攻，只不过这次他不再像之前那样横冲直撞，而是稍微带点试探的意思旁敲侧击。
林晓雨心中暗道不好，她怎么可能是杰拉德的对手。刚才那几下也只不过是趁着杰拉德大意轻敌而发动的奇袭，而且收效甚微！
此时杰拉德再次袭来，她只能绞尽脑汁回想汗卡教导她应对强大敌人的办法。现在她就踏着一种奇特的步伐尽力规避杰拉德的攻击，效果竟然意外的好！
在凯瑟琳等人的眼中，这种步伐竟然跟杰拉德的“瞬间移动”有异曲同工之处！
光是躲避杰拉德的攻击就已经让林晓雨有些力不从心了，反击什么的当然不可能做到。林晓雨只退不进，杰拉德步步紧逼。
正在林晓雨快撑不住的时候，埃伦从达穆里那里接过SV-19A4冲锋枪，对着杰拉德一阵扫射。
原则上队友和敌人缠斗的时候是不应该进行远程支援的，因为即使是经过多年磨合的战友也不可能百分之百保证不会误伤友军。
但是埃伦，他能做到！
突突突！
叮叮叮！
每一颗子弹都精确地打在杰拉德身上。在他刚开始攻击的几秒林晓雨以为他疯了。但这种想法仅仅持续了几秒钟的时间！
在短短的几秒钟内，林晓雨发现无论自己如何行动，埃伦的支援都能有效地辅助她，而且完全不用担心被误伤！
信任感，在这么短的时间，能见度这么低的情况下，成功与新队友建立信任感，这几乎是不可能做到的，但是埃伦完美地做到了！
“嘁！讨厌的蚊子！”杰拉德意识到埃伦的存在极大程度地限制了他的行动，于是他猛地转身冲向埃伦。
“想的美！”单论速度林晓雨竟然丝毫不逊色于杰拉德，她从侧面追上杰拉德，又是一记飞踢，踢中杰拉德的腰间迫使其改变方向。
杰拉德反过来再次追杀林晓雨，可是埃伦的子弹也及时赶到！
就这样，两个第一次配合的人竟然把令人闻风丧胆的三指屠夫杰拉德耍得团团转，这都多亏了埃伦无与伦比的支援能力和枪法。眼见陷入了僵局，杰拉德立刻与林晓雨拉开距离，不再与两人纠缠。
“呵，竟然能跟上我的速度，果然是零徒吗……”不等杰拉德说完竟又向林晓雨冲了过来！同时他的机械爪换成粒子枪向埃伦射击，令后者不得不移动躲闪。
暂时失去了支援的林晓雨再次单独面对杰拉德！
林晓雨这回没有躲闪，而是直接迎了上去！
在接近杰拉德的一刹那她抬起右腿，借助奔跑产生的惯性在空中侧翻了大半圈，躲过了杰拉德的攻击。
随后右腿狠狠地砸在杰拉德的金属肩膀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杰拉德整个身体也随之一沉！
整个过程眨眼间就完成了，速度之快，技巧之熟练叹为观止。流浪者的众人一直以为林晓雨只是被汗卡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附了魔，然后简单地学习了一些基本的体术，没想到她第一次实战表现如此惊艳。
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汗卡这些年一直在有意无意地提点林晓雨，不是在开发和使用能力上，而是在利用零提高战斗技能上！
一般只有上位零徒才会去考虑把零从零能的层面上剥离，单纯地通过零在体内的运行来提高身体强度，从而增强战斗力。
这种锻炼被称为“练体”。
就普通零徒而言，开发并熟练掌握近乎超能力的零能对短期内战斗力的提升帮助更大。不过他们不知道的是，先掌握零的运作模式从而提升身体强度这种做法可以为今后开发能力提供“捷径”。
当然，林晓雨也不知道这点。
联盟对零的研究还只停留在初期阶段，毕竟从零的发现到现在才过了一百多年，而在此期间战争不断，内部矛盾不断，众多因素导致零的研究层层受阻。
最关键的一点就是，只有包括地球人和翎羽人在内的少数几个“类人”人种可以使用零能，像形似水母的瓦尔多人就不能。
这其中的原因也不得而知。总之，目前联盟锻炼零能的主流思路就是“前期掌握能力，后期强化身体”，与汗卡训练林晓雨的方法正好相反。
杰拉德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没想到，这个看起来不高不壮，身体单薄的小妞儿竟然有这么大的力气，而且战斗技能也十分熟练！
作为前上位零徒的他立刻想到了“练体”的概念，冷汗立刻冒了出来。他猛地起身，用肩膀把林晓雨扛到半空中，但是并没有追击，而是迅速与林晓雨拉开距离！
因为杰拉德深知，自己只是一个前上位零徒，现在的他身体残废，能力尽失，如果正面对上真正的上位零徒根本没有胜算！此时必须谨慎行事，稍有不慎连这副残躯都将不保。
而林晓雨也同样的震惊不已。这招“半月踢”是汗卡教她的招式中她掌握得最熟练的一个。
在冥王星二号那会儿她可以轻松在手臂厚的复合钢板上留下明显的凹痕，踢到人身上怎么说断一两根肋骨什么的绝对不在话下。
可是这个怪物，硬挨了自己全力一脚之后竟然还跟没事人似的！刚才埃伦好像还说他跟着告诉电梯的速度爬了几百层楼来着……
想到这里林晓雨身体一哆嗦，紧绷着身体，不敢大意。
与杰拉德对峙时，林晓雨用眼角的余光环顾四周。此时的顶层餐厅里，包括自己内的十个人各怀心事，保持着诡异的和谐。
等等！十……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