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沉醉归来迷云再起
破晓暖阳,沐浴大地。
长安城外的密林深处,萦绕的阴霾逐渐散去,深秋甘露顺着枯叶滑下,此时远出传来一阵阵“嗒嗒嗒~”的声音,放眼望去,只见阮虎正骑着战马往这里赶来,和往常一样,他从清河镇办差回来。
来来回回奔波了半天多的马儿,气喘吁吁。阮虎便勒马赶到长安城外的一处驿站换马再赶往长安城之时,正是响午时分,此时烈阳高悬,他便牵着马儿来到了临近的西屯镇上,打算用膳之后再赶路。
且说阮虎刚刚来到了西屯镇上,只见镇上人们都神情慌张,一妇人看到阮虎一身官袍战骑,连忙上前跪在了阮虎跟前,哀声说道:“官差大人,您可要为小的做主啊?大人。”
阮虎连忙扶起妇人,见其披头散发,脸上憔悴不已,身上还有些外伤,便询问道:“这位夫人,有什么事情你但说无妨。”
妇人一边擦拭着泪水,一边说道:“大人,我家娃子丢了。”
阮虎皱着眉:“那你应该到镇上衙役报案,让铁大人帮你寻找孩子啊。”这铁大人正是西屯镇的地方父母官铁子书。
妇人听完更加抽泣道:“大人,您有所不知啊。这孩子都丢了两个月了,衙府铁大人不但找不到孩子,还把我打了一顿,轰出来了,草民实在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啊?”
“什么?”阮虎听完这妇人的话,十分生气:“带我去见铁子书。”于是阮虎便带着妇人一同去了衙府,至傍晚出衙门,上马往长安城方向急弛而去。
夕阳映照下的大理寺,灰暗而深沉。
“什么?”只见得赵飞燕勃然大怒,在座位上拍案而起。
在一旁的阮虎皱着眉,一脸心事重重的样子:“这两个多月来,在清河镇,西屯镇附近的几个大小乡村镇中都发生了数十起孩子丢失的案件。要不是西屯镇的妇人找我报案,咱们还真被这些地方官员蒙在鼓里。”
赵飞燕一脸愤怒:“这群废物是干什么吃的,为什么不如实上报?”
“一时间丢了那么多孩子,我想地方的衙差这日子也不好过。”阮虎在一旁分析道:“铁子书说了,近来该调查的也调查了,受害者的口述也都惊人的一致,都说见到鬼了,他们实在无从下手,这才。。。。。。”
“住口!这不是他们隐瞒不报的理由。”赵飞燕打住了阮虎的话:“说白了,也是为了保住他们头上的乌纱罢了。”
阮虎看着赵飞燕怒气冲冲的样子,实在有点可怕,也不敢再多说什么。
此时一捕快跑了进来,上前作揖道:“赵大人,阮豹大人说在东街发现几个外来人,行踪诡异,十分可疑,这几个人正在监视中。”
赵飞燕连忙带起冷舞剑:“走,带我过去。”说完三人便一同走出了大理寺。
暮夜临来,长安城的市井闹市又开始喧嚣了。
长安客栈内,宾客满座,热闹非凡,而近日赶上客栈开张十年大庆,平素经常光临客栈的慕青峰自然也不能落下这等欢庆之事,便带着挚友佛门弟子楚子白一起品尝长安客栈为了大庆而准备佳酿。
“哇~~~”慕青峰端起了酒杯,只见酒杯内的佳酿,在灯光下熠熠生辉,其酒香四溢,令人如痴神醉,他再也忍不住了,连忙美美地品尝了一小口,最后再一饮而尽:“怎么样?小白,不错吧。”
对面的楚子白,羽扇纶巾,他收起了手上的羽扇,双手举起了酒杯,亦一饮而尽,眉清目秀的楚子白看着酒杯,连连赞不绝口道:“真是美酒,入口甘甜,余味萦喉。想起。。。。。。”
“得得得。”慕青峰知道楚子白又要开始吟诗作对,谈古说今了,连忙打住:“我说你们这些文人,真酸。怎么每次都能口若悬河,滔滔不绝地说些我听不懂的话,烦不烦。喝酒就是喝酒,别文绉绉的。”说完连忙拿起了一旁的酒壶,给楚子白和自己满上。
看着慕青峰,楚子白微微笑道:“我说慕兄,你这么喝酒就没意思了。古往今来,多少。。。。。。”
“打住!”慕青峰看着楚子白又要说:“我说小白啊,这酒不好喝吗?”
楚子白一下子愣了:“好喝啊,怎么不好喝呢?”
“那这桌饭菜不好吃吗?”慕青峰指着桌子上的饭菜,询问道。
楚子白点点头:“好吃啊。”
慕青峰喝着小酒:“恩!这就对了,好吃,好喝。这怎么就堵不上你的嘴呢?我说你在佛门就学啥?苦禅大师除了教你悬壶济世,还教你这,什么,什么古往今来啊?你咋不在这时候给我颂颂经文呢?”
楚子白有点不理解:“慕兄你这话就有点。。。。。。”
“得得得。”慕青峰挥着手打住:“我慕青峰平日很抠的,能请你喝酒就不错了,别扯那些有的没的,喝酒醉重要啊,至于什么诗词歌赋,什么文人骚客,关我屁事。我是粗人,别说那些,啊?”
楚子白看到慕青峰这么豪爽,他知道慕青峰说这些话,没有什么恶意,知道他就是想好好喝酒,便微微笑道:“慕兄,实在对不住。”说完便起身,双手作揖道。
“小白,坐下。”慕青峰看着楚子白这样拘束,不悦道:“我告诉你,你今晚要是不陪我醉一次,你就不够意思了。”
楚子白连忙坐下,询问道:“慕兄啊,这是什么酒?”
慕青峰摇着酒壶,眼珠子转了转:“那个,好像是,叫那啥,那个,哦!对了,就叫醉生梦死。”
“醉生梦死?!”楚子白寻思着:“好名字,古往多少恩怨事,均。。。。。。”
“哎哟,小白。”慕青峰一下子又不耐烦道:“打住,打住,打住。”
被慕青峰这么一说,楚子白一下子哈哈哈笑起来了:“对不住,我忘了。”
“罚酒,罚酒。”慕青峰双颊泛晕,指着楚子白的酒杯道。楚子白带着歉意斟满了酒。于是两人狂欢甚饮至半夜,直至客栈打烊。
夜已入深,刺骨刮肤的冷风游离在寂静的长安街头。慕青峰背着狂锋刀,手里拿着酒葫芦,一路上跌跌撞撞,踉踉跄跄地往大唐府方向走去。
“来,接着,嗯?嗯!喝,嘿嘿嘿,嗯!小白哟。”慕青峰一边走着,一边喝着酒,双眼飘忽不定,眉开眼笑起来。也不知走了多久,忽然寒流吹袭而来,冰冷的晚风夹杂着落叶和飞沙吹得慕青峰顿时睁不开眼,随即便听到了“叮叮当当”的声音响起。
慕青峰打着饱嗝,揉着眼,模模糊糊之间,他看到了那传说中的“阴兵阴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