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费默双眼无神的看着空地,除了一只蝴蝶在一朵野花上盘旋以外,他没有看其他的什么东西,他的食指从扳机保险装置上滑开,放到了扳机上。
“我们没有任何其他的意思,更不想伤害你,”安娜说,“警察他们一直在找你,去所有你可能去的地方找你。”
“我能去哪里?龙卷风毁了我的酒吧。”
安娜环视了一下空地,“你是说,这是你住的地方,难道,在龙卷风以前,你就已经住在这里了?”
“我什么也没有说。”
“你来这里是因为某些其他原因?”莫语突然插嘴问道。
他的手指离开扳机,保险拉上,枪口对着莫语,“比如说?”
莫语其实也想不出任何的原因,只是一种在这种情况下的猜测。
“我们还是说说录像带吧,”安娜说,“你寄录像带的动机是什么?你和庄义文是朋友吗?你最初的打算是把它寄给谁?”
费默另一只没有握枪的手,不停的挥动着,仿佛是在驱赶着苍蝇一样。
“你有很多问题啊!”费默头疼的摇着头。
“我们为什么不去里面谈呢,这样我们可以很好坐下来谈。”
“这是我的地盘,我可以邀请人进去,也可以不。”
“对不起!”
安娜故意提高了音量,她的话明显有讽刺意味,但是他并没有听出来,因为他好像接受了她的道歉,并点点头表示接受。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瓶子,那是一小瓶酒,他用嘴拧开了盖子,把盖子吐了出去,把瓶子斜放在嘴唇上,喉结上下移动着,然后,他把酒瓶递给了莫语,“喝吗?莫语。”
“谢谢,但现在好像……”
“我说了,这是我的地盘,都得听我的。”他不满的提高了嗓门大声喝道。
莫语接过了瓶子,她不喜欢喝酒,尤其是白酒,而且,她从毕业后,就再没有直接用瓶子喝酒了,最重要的就是,她不想把嘴唇放在他的嘴唇曾经碰过的地方。
但是,她喝了。
费默仔细的看着她,看到她喝了以后,又用枪示意给安娜。
莫语把瓶子给了安娜,安娜用衣袖在瓶口边缘擦干净后才喝了一口。
莫语看着安娜的动作,心里一阵莫名的后悔愁怅——为什么自己都没有想到呢?
费默小声地咯咯的笑起来。
“我们玩得很开心?”他说,接过安娜扔过来的瓶子,他煞费苦心的模仿着她擦瓶子边缘的动作,然后喝了更大一口酒。
“我们还是谈谈录像带的事情吧。”安娜说。
“聊点其他的。”他说。
“不管怎么样,当警察找到你并带你上法庭的时候,一切都会说出来的。”安娜说。
“我不知道你说的什么。”
“那是因警察还没有找到你,”安娜说,“法庭开庭的目的,决定是否释放庄义文,是否释放的依据就是你寄出的录像带和随它放在一起的一张纸条,纸条上说他们抓错人了,而这卷录像带是在当时办案警察王康的档案柜里发现的。”
“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他一边用手r捂着头,一边摇着,很痛的样子。
“你是说录像带出现在王康档案柜里这件事吗?”
“你为什么不去问他?”
“不可能了,”安娜说,“他被淹死了。”
费默更用力的摇头,有点用力过度,“像王康那样强壮而谨慎的人也会被淹死,不可能!”
“是真的!”安娜说。
费默的眼睛好像变得更红了,“你来找我是想暗示我,有人在试图毁掉这一切?”
安娜并未回答。
费默把头往后一仰,喝了很大很大一口酒,然后把双手举起,一只手握着酒瓶,一只手拿着枪。
“你和庄义文是朋友吗?”
“庄义文?”他好像是在回想,“他是个贼、恶棍,人渣,”
“那你为什么要寄出录像带,还写了纸条。”
费默同情的看了安娜一眼,手臂仍然举着很高。
莫语在想该怎么办,是夺了他的枪,还是劝他冷静,把枪收起来。
“人活着总得为了什么,正义,良知,善良,人心总有那么一刻是脆弱的。”
“是为了正义?”安娜说,“我明白了,可是,当录像带并没有发挥到任何作用时,你为什么不继续追问呢?”
“知道我不喜欢你什么了吗?你看起来很聪明,但结果却证明你很笨。”费默自以为的嘲讽的说道。
“这点我承认,那只好请你帮我详细解答一下吧。”安娜说。
“帮我详细解答一下,”费默学着安娜的口吻说,他开始慢慢放下手臂,“庄义文不拼命的敲打……”
就在这时,他的话被一声短促的轰鸣声打断,声音不是很大,可能是从远处的一架飞上传来的。
费默突然停止说话,身体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