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科举（III）

颜氏：陛下确有雄才，而蚍蜉不可撼树，雏鸟不可翱翔，纵陛下有才略，羽翼未丰，如何能与那些人争斗？不过是伤了自己。

太后慕容氏：路怎么铺，你心底不是也有数吗？

今天是评新科状元的日子，这些丧气的话就不要说了。

（笑）彤儿，可有喜欢的人？

（春儿摇着蒲扇，太后牵起裴悦彤的手，另一只手指向前方。）

（裴悦彤，太后慕容氏的义女裴琴之女。裴琴，掌握大梵的情报网，今为陛下的股肱之臣，与宫辞共为南宫珏的“左膀右臂”。）

裴悦彤：且看看吧！

（全泰国匆匆赶来，附在太后耳边，告诉她消息。）

太后慕容氏：彤儿，看到玉阶前的那位男子了吗？

裴悦彤：看见了。

太后慕容氏：他是常文明，表字华清，闽南府榕州樟豫郡临水县人氏，是今年的新科状元，可满意乎？（慈爱一笑）

裴悦彤：文者，华美也；明者，清也。字虽不错，人也是文质彬彬，但他眉间有股郁气。我在文院见过此人，他食指处有茧，应是长期写字导致。他的衣物大多破旧蒙灰，草鞋上常有淤泥，应该常去田垄间考察民情。此人务实，但心思过重，不自信。若是不受重用，他必自忧，命不久矣。

（撒娇）太后娘娘，彤儿才不要嫁给这个短命鬼！

太后慕容氏（嗔怪）：说什么丧气话！古灵精怪的！不喜欢哀家再给你介绍几个，别咒人家！

裴悦彤：太后娘娘告诉彤儿他们的名字就好了，我大多都认识。

太后慕容氏（宠溺）：好，知道了，臭丫头！

翟瑾，字怀瑜，应天府杨洲汶水郡金陵县人氏，是榜眼，彤儿以为如何？

裴悦彤：屈子言于《九章》，曰：怀瑾握瑜兮，穷不知所示。这字便是取字那里吧！

太后慕容氏（笑）：不错。哀家看他容貌姣好，品行端正，文也写得通透，当为良配。

裴悦彤：是吗？字虽好字，人非常人。应天府的金陵县以十三奇女子闻名，怀瑜身有女儿香……

（语气逐渐变小）

太后慕容氏（打断）：嗯，此人混迹琅琅巷，确非彤儿良配。那探花如何？上官嘉，表字奉美，开封府梁州卞水郡稻稼县人氏，上官家也是开封府望族，彤儿可喜欢？

裴悦彤：此人啊……彤儿不想守活寡，还是算了。

太后慕容氏：守活寡？难不成他邪风入肾，患了阳衰之症？

（看向裴悦彤，语气揶揄。）

裴悦彤（嘟嘴、脸红）：什么啊！他就是个木头，一心只在木工机械上，谁要是动了他的模具，他就和谁拼命，就是一个疯子！

太后慕容氏：彤儿被他训了？

裴悦彤（语调变高）：他敢训我？（在太后戏谑的眼神下）他、他敢……

太后慕容氏：彤儿已经到二八之年啦，再不嫁人就是老姑娘了！

裴悦彤（小声嘟囔）：老姑娘就老姑娘，又不是不能生！师父还说二十岁以后生最好呢！

太后慕容氏：哪个师父啊？

裴悦彤：神医师父。

太后慕容氏：李老头啊？他说的也没错，只是你这性子，到了二十岁还能嫁出去？

裴悦彤：干嘛嫁不出去。

太后慕容氏：彤儿啊，哀家知道你很聪明，古灵精怪，可是哀家希望你能把性子收敛一点，不要口无遮拦，口直心快，会吃亏的。

裴悦彤：他们又打不过我！

太后慕容氏（气笑了）：臭丫头，就你会寻哀家开心。

好了好了，都散了吧！

群妇：是。

（第三幕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