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又拂杨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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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命中注定的事情

很多事情冥冥注定,不管你选择去往那一条路,上帝,佛祖或是玉皇大帝的任意存在总会把你拉回到安排好的路上。

当然如果我们看开一些或许会过得开心一些,也包括承认自己不行。

分专业的事情总会是强者才会有优先决定权,而我就是永远勾选同意调剂,走保命路线。并且每次都准确无误走上调剂之路的那一个无所畏惧的浮萍。

童轺跟我讲她更加倾向于去一个自己有把握的并且有意思的专业,于是她去了版画,确实很有意思我甚至一度想要跨专业和她做同班同学。

吴安和李易霖像是提前商量好的,倒也符合她们传统文静的性格,国画应该是个不错的选择。

我就好了,喜欢油画,但是偏偏调剂到了调剂意向的最后一位水彩专业,这个专业实实在在学了四年也愣是没搞懂。

当然也有我不努力的成分。

大家看到发出来的通知都有种意料之中的表情,而我,只能说是面无表情却心潮澎湃,暗流涌动。

很少有人听我提起关于这条专业之路的搞笑路程。

我亦是能够猜到调剂的境况,却没想到最终的结果。

就在我看到色彩头像的那一刻几乎瞬间就明白,我人生中积攒下来的运气,都留在了高考的高光时刻。

我从学画画开始,就没画过带颜色的人。

可想而知我是有多么的不知天高地厚,更何况许老师是油画专业的话语权掌握者,没劈了我退学已经算是仁慈。

我在家里窝着偷偷画了一张水彩查了资料之后,深感胳膊拧不过大腿,到不如学会顺从,收拾书包材料准备报道。

上帝关门的时候总会开窗,只要足够细心总会找到窗户开在哪里的。我往后的三年其实过得相当惬意,准确说很幸福。没有暗恋者遇见的尴尬场面。

火花确实是一颗颗碰撞出来的,摩擦当然也能生热。

不知天高地厚的我顺理成章接受了推举变成了类似于小组长的班长。

后来的日子里无论是急破头的争吵还是小事情的埋怨,我也无数次的渴望生活可以给我重来一次的机会。

但是我清楚的明白着即使重来我的决定或许依然不会改变。

深夜三点,童轺拍了拍我,她的声音明显有气无力:“我头疼的厉害”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还以为自己此刻在梦境当中,准备翻身躺下,忽然意识到不对,又腾地弹了起来,压着声音:“是不是感冒了?”说着掀开毯子准备下床翻翻药箱。

“不是,偏头疼犯了,怎么办,特别疼。”眼看着童轺的眼泪开始打转,我急的瞬间清醒。

“你吃止疼药了吗,之前大夫开的药还在吗。我去给你拿。”童轺的头疼是老毛病了,之前也犯过,但是明显这次要厉害的多。

“吃了,还是疼得厉害,我忍不住了,实在睡不着。”虽然压着声音,依然能听出来哑了的嗓子。

“咱们去医院吧!”我实在没有类似经验,又感觉她过于难受,看了看睡得极香的吴安和李易霖“轺轺咱俩能行不,要不让她俩睡?”

童轺穿戴好衣服表示同意,我又翻箱倒柜找出钱包和医疗本才去扶起趴在桌子上的童轺。

在我狂轰乱炸之下,宿舍阿姨总算走了出来,一脸不爽,当然理亏的我很明白这是我应该承受的,骂我一顿也是应该。

我指了指一脸苍白坐在休息凳上的童轺。

“阿姨,我室友头疼得厉害,能不能通融一下开开门,我带她去医院。”我只能硬着头皮骚扰阿姨。

“哪个学院?老师是谁?你们叫什么?”阿姨的眼睛还眯着一条缝,明显没有睡醒,却条理清晰。

在我和阿姨解释了一番过后,终于以第二天带回病例以及请假条为条件,开了宿舍门。

外边的风,让我和童轺几乎同时打了个寒颤,一边手机叫车,一边挥手拦车。

就这样,我一路搀着童轺走到医院,也没打上车,腿差点不会走路。

路上只有被路灯拉长的两个影子和我们。

那天凌晨我第一次看到这座城市的日出。原来这座城市四点太阳就会升起。

已经累到虚脱的童轺终于在点滴打上半个小时后好受了一些。

我拿起手机给吴安和李易霖发去消息,她俩看到我们不在一定会着急。

之后看着熟睡的童轺,我的肚子也着急了似的嘀嘀咕咕。

拎起书包,跑出医院,去看看谁家粥铺开了门。

等我带着包子和粥回来时,童轺的脸终于看到了肤色,不过两个大熊猫眼到是有些扎眼。

饭吃到一半,吴安和李易霖风风火火飞进了病房,看到睁着眼睛眨巴眨巴的我和童轺才终于舒了一口气。

“你俩怎么回事!吓死我们了。”吴安拉过凳子坐在旁边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是啊,怎么不叫我们一声,童轺好点了吗?”李易霖左右探探头研究研究童轺的点滴,和我们面前的粥,确认之后也顺势坐了下去。

“我不是陪着嘛,放心。”我拍了拍李易霖的胳膊。

“我好多了,看你们都睡得香,就让宝宝陪我跑一趟了,一会老师来,你们别耽误上课。”童轺晃了晃头和胳膊表示自己现在已经非常ok让我们放心。

吴安帮着收拾了这一早晨造就的垃圾,叮嘱童轺再睡会,拉着我和李易霖出了门,回去打卡上课。

刚一出门脑袋上有个肉乎乎的触点戳了我一下。

“胆子够大的!那么晚,有点危险怎么办,就不知道叫醒我和瓜嘛!”吴安恨铁不成钢的点了点我。

我心里一阵后怕,想想空无一人的大马路,还觉得能安全到医院我和童轺的命真的是过硬。

“我没想那么多嘛。”我已经没了底气,低着头犯起了后怕的委屈。

吴安看到我一脸可怜,伸手抱了抱我“没事没事,下次再有什么跟我们说,没事的。”

我点点头拍着胸脯下了保证,又跟匆匆忙忙赶来的班代交接童轺的情况,确认无误,才走出医院。

不到中午去探视童轺,就收到了她的微信:“我出院啦,好多啦,在寝室等你们回来。”

后来我们的柜子里都放上了各种头疼脑热止疼药。

说起来我和童轺也算是患难之交,好在后来修养得当没在如此严重过。

生病风波过去了一周,风风火火准备期末的我们忽然被一条通知炸了锅。

学校通知我们需要换宿舍,这可是一个大工程,尤其因为涉及到新生开学装修的问题。速度要求极快且霸道。

考完最后一科的第二天,打包行李,必须离开这个让我们互相成长的地方。为期一周清空,是学校给的最后通牒。

吴安不知道从哪里搞来的面包车司机电话,早早地等在楼下一边催促我们快一点。

李易霖爸爸妈妈很早就慢慢收拾着,帮她挪了过去。

剩下我们三个自然是性别转换,一个赛一个当爷们。

“咱们垫子收起来吧,别扔了,怪可惜的。”吴安摸了摸我们躺过无数次的地垫,实在是舍不得。

“收起来吧。”童轺找了一个麻袋,一块一块的拆了起来。离开这个令人怀念的地方很久很久还是会想念。

那里留下的是最初的回忆。不在好坏。

那是我们第一次相互介绍,相互了解,相互打闹的地方,自此一别便在没机会回去。

就连深爱的冰糖葫芦和烤串,还有瞎眼爷爷以及老奶奶推着小三轮叫卖的手抓饼烤冷面都变得奢侈起来。

卖蛋炒饭的大哥还曾依依不舍为我们的蛋炒饭买单,让我们有时间还回来。

我摸了摸养了一窗台的花,一次性带不走,只能留下来第二天再来一趟。

结果那一次就成了永别,我下午去到宿舍,窗台已经空空如也。

我到现在也不知道那些多肉到底被收到了哪里,极其愤怒地找负责打扫的阿姨理论,结果自然是于事无补。

心疼了好久,也只能期盼它们会被好好照顾着。

之后的生活完全回归了校园,不再有每天清晨起来打车上课的境遇。

装载着我们所有东西的面包车,将我们带到了新的起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