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虎视眈眈
“寻欢姐姐，你怎么一声不响地就出现了，吓我一跳……”
多笑拍拍受惊的胸口，有些埋怨地对她说。
“我……”
寻欢有些无奈，不知道该说什么，呆愣了一下。
“是有什么事吗？”
“哦对，是主子让我来跟姑娘说一声，昨天晚上的事情。”
寻欢仿佛一下想到了来意，赶紧开口答道。
“昨天晚上？”
“是。”
……
其实昨日颜霏出门后，原本也是想去石家新开的胭脂铺买东西的，
只是她瞧见颜卿也往那个方向去了，一时气愤，不愿与她同路，
便叫车夫掉个头去了另一道小摊小贩较多的街上闲逛。
这些摊位多数也就是卖的一些小东西小玩意，
颜霏开始还兴致勃勃地买了几件，后来却觉得越逛越无趣，便想去哪里歇歇脚，吃吃茶的，
可一转头却发现一个地痞小流氓抢了她装银两的荷包往偏僻的弄堂里跑去。
颜家虽不曾苛待她，可每月的份例也就那么些，今日出门是想好要买东西的，所以带了不少钱出来，此时被抢了她如何能不心急？
一时间，颜霏也顾不上折回去喊车夫，带着贴身的墨香就去追那小偷。
可江南的小弄堂极多，弯弯绕绕地竟像进了迷宫一般。
颜霏跟着那小偷跑到了一片乞丐窝。
那时看着一个个凶神恶煞又泛着恶臭的乞丐，颜霏才感觉到有些心慌，
身后的墨香也不知什么时候跟丢了踪影，只剩她一个娇滴滴的大小姐被一群披头散发、衣衫褴褛的乞丐虎视眈眈着。
颜霏开始还想逞一时之气，叫嚷着让偷了她荷包那人还给她，可没两句话的功夫就被那群人逼得直冒冷汗。
颜霏想逃走，拼了命地在小巷子里横冲直撞，却找不到回去的路。
那些流氓乞丐仿佛看出了她不认路，像只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撞，于是便放宽了心。
几个人还追着她捉弄着玩，等颜霏实在跑不动了才把她又拉回他们的乞丐窝。
颜霏被一群人围着，他们不断地调笑着她，口中说着许多污秽不堪的言语。
“二狗，你去过窑子，你瞧这妞细皮嫩肉的，卖了能值多少钱啊？”
“是啊是啊，我们岂不是要发大财了？就她身上这几件首饰，也能当不少钱呢吧？”
“这妞若是个雏，那还真能值不少钱的样子啊！
只是咱弟兄几个也许久没开荤了，你们当真没什么想法？就直接卖了啊？”
被叫二狗的那人似乎是这些人的头头，他满脸胡渣，说话笑意都十分猥琐，说着还用手托着颜霏的脸左右看看，像在端详什么物品。
“呸，你们这群乞丐，可知道我爹爹是谁？
我是当朝镇国公府家的小姐，我爹是刑部侍郎，你们若敢动我，我爹有百般大刑伺候你们！”
颜霏受不了这些人靠近时身上的恶臭，不知道他们多久没洗过澡换过衣服，实在让她恶心得很。
啪——
为首那个叫二狗地丝毫不怜惜地扇了颜霏一巴掌，手也开始不安分地在颜霏身上游走。
夏天的衣服轻薄，颜霏隔着衣物也能感受到这些人粗糙又滚烫的手。
“别动我！别动我！滚开——”
啪——
挣扎并没有让她好过，反而又受了一巴掌，嘴角也渗出丝丝血迹。
“你他娘的给老子闭嘴，吵吵吵什么吵？你爹是刑部侍郎，我爹还当今圣上呢！”
显然是不相信颜霏所说，她自以为是的威吓在这些人眼中只剩下笑话。
“二狗，你悠着点，别给她脸弄毁了，到时候不好卖啊。”
“是啊，这开了苞的没开苞的价格可差了远了，你也差不多行了啊。”
“万一她爹……”也有人对颜霏说的话心存疑虑。
“切，那些高门大户的最是在乎女儿名声，这小娘们儿一夜未归，她家里人也差不多该知道是个什么情况了，说不准早就放弃她了。”
这二狗以前是街边混混，做些偷鸡摸狗的事情，走街串巷的对宅院里的事情也知道不少。
此时便完全未把颜霏说的这事放在心上，手上动作也不停，不断揉搓着颜霏水润的肌肤，寻找撕开衣物的端口。
颜霏口中还在叫骂，又慢慢的变成哭腔求饶，可这样却更激起了二狗心中的欲火。
边上的人瞧他行动愈渐暴躁，开口提醒他这妞还要卖的，他这才稍稍冷静下来，只简单地发泄情绪。
就算是这样，颜霏也并不好过，她被捂着口鼻不让叫出声，手脚也被绑着了，一动不能动，心下的绝望化成泪水不断溢出，却丝毫没有唤起任何怜惜。
陆离早在颜卿和颜霏出门时就看到了，于是他也找了借口跟着去了，本想借此机会与颜卿多说了句话，就是露露脸也好。
只是他等到新套的马车来时，跟上的却是从胭脂铺方向返回的颜霏。
他犹疑着要不要继续攻略这个，原本因为“英雄救美”已经对自己有些好感的颜家三小姐，能攀上一点颜家是一点，却没想到颜霏后来被偷了钱，还跑进了贼窝。
陆离瞧见那头的流氓乞丐人数众多，也不敢贸然出手营救，正想转头回去颜家叫人时，却遇到好不容易才跟上来的墨香。
墨香见颜霏受苦落难，心中颇有些感慨，更多的还是幸灾乐祸的味道，因此也不愿她就如此获救，更希望她多受些苦，最好再也不要回颜家了才好。
所以墨香就给陆离洗脑，拖延时间，说陆先生先前已对三小姐有了救命之恩，若此时能再救下她回府，那二老爷和老太太定会对陆先生感激涕零。
陆离被说得有些心动，颜霏是他现在唯一能最快搭上镇国公府的机会，
况且颜霏如今才十二岁，就算自己求娶也只是定个亲，决计不可能真的嫁给他。
若是自己能科举走上仕途，也不怕颜家人不帮他打点关系。
颜霏如今已经被辱，如此不清白的女子陆离也不会真的娶进家门，到时趁她未及笄再找个理由摆脱掉，
若是能找到什么办法让颜卿代替她嫁给自己，那真是再好不过了，人又美身份又足够高……
“陆先生？陆先生？”
墨香只是为了拖延他回颜家找人的时间，这才想出了这么个主意，却没想到陆离听了有另一番打算。
“啊？没事，这里有我看着，绝不让三小姐出事，你快回去颜家找人来救她！”
他自己一个人是绝对不可能从那么多乞丐手下救出颜霏的。
“可是……陆先生一个人在这里？”
墨香此时还是颜霏的贴身女使，该有的关心还是不能少的。
“无碍，你速去速回，我好歹是个男子，若真出什么事也能应付几分。”
陆离是惯会做这种人情的。
墨香也不再推辞，一路问了人家才好不容易走出弄堂区，那头车夫不见她们已是急得不行，
墨香便说三小姐去追人时被贼人掳走了，让他立刻赶车，带着自己回去报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