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声有形兮文字塑，形有声兮灵犀触：章十四

幻想破碎后的泽尔这才从梦里醒来，他需要一个宣泄渠道，这样才能从悲伤里走出来。他沉浸在配音里，和各式各样的人聊天、听各式各样的声音。男生的正太音、青年音、青叔音、大叔音，女生的萝莉音、少女音、少御音、御姐音。即使是同一种声线的声音，因为人的不同会有别样魅力。最重要的是，泽尔可以和他们一对一的连麦，有机会多人连麦互相聊天那就更爽！沉浸在社交，和一个人聊完紧接着和下一个人聊。泽尔的生活就这样完美的诠释了“娱乐至死”这句话，他觉得自己每天都在成长，因为他每天都获得了大量信息，但他从没停下来一个人思考过，他总是被人牵着鼻子走，还自认为自己随心而动。

在配音圈里，经常有那么几个人经常说一些大家听不懂的日语或英语、偶尔会有人说小众的韩语。只要他们一说话，QQ群里肯定一片安静，因为没人知道该怎么接。就是因为大家不懂他们说的什么，所以有人觉得他们没什么了不起的、开始怼他们，有人觉得他们很厉害、很了不起、会外语，于是喜欢他们。且不说他们说的外语是真是假，即便是假的，因为没人懂外语也听不出来。所以在指不出对方错在哪儿的情况下，除了选择视而不见的人就只要选择想与之做朋友的人。

看着那些因为会外语的人受女生欢迎，泽尔很是眼红，他也想试着学一门外语。但下一秒他打开了一个视频，他看的入迷、笑出了声。他有过想学外语的念头，可它只存在了一瞬间。

“颜文字！”颜文字是一种以符号排列制成的类似人类表情的符号。泽尔在QQ打字时经常添加这个，他觉得这样有“表情”的句子读起来不会枯燥。在经常性的接触颜文字中，泽尔对一个经常出现在惊讶颜文字中组成嘴部的符号“Д”很感兴趣。他很好奇，于是上网搜了一下他才知道“Д”是俄文字母。顺势泽尔看了一下俄文字母表，他觉得俄文字母给他的感觉就是“整齐、方正和严谨。”他觉得俄文很美，于是试着听了几句俄语以及维塔斯演唱的俄语歌。因为俄语泽尔才知道世界上还有“弹舌音”这么有趣的发音，他觉得俄语很有趣，于是试着通过搜索俄语教学视频开始学俄语。学了几个简单的单词后，泽尔惊讶的发现俄语是可以拼读出来的！俄语能做到怎么说就怎么拼，怎么拼就怎么读。只要学会了字母表上每个字母的发音，看到一个不认识俄语单词，虽然不懂它的意思却能把它拼出来。

泽尔恨自己为什么现在才了解俄语，他开始自学俄语，没有任何人督促他、他自己管理自己。俄语名词的性、数、格的变化，人称代词的六格变化，语法上要求的性、数一致等……这些尽管难学，但泽尔的好奇心并没有让他选择半途而废。因为他在学俄语时很快乐，这种快乐是以前的生活从未体验到的。

为了能让自己更好的记住俄语单词，泽尔在纸条上写上俄语单词，贴在墙上、椅子上、台灯旁……这样记忆深刻。舍友们都觉得泽尔变了，居然爱学习了？他们朝泽尔投来讥讽、问他“早干嘛了？现在知道认学了？”泽尔很想反驳，但他知道反驳是无用的。于是他只能敷衍应付一下道：“闲着无聊打发时间罢了。”泽尔不想再被别人说三道四的，他终于发现自己有愿意投入经历的事，他不想被人打击、然后有一天受不了冷嘲热讽就一气之下放弃。他想过一回属于自己的生活、完成自己决定的、想完成的事。他不想再受他人影响，这时候，不知为何，鲁迅的一句话浮现在他的脑海。这是他从小学就听到的，到了初中也经常听老师提及。他从没觉得那句话有什么了不起的，而如今却彻底改变了他。那句话就是“横眉冷对千夫指，俯首甘为孺子牛。”泽尔终于知道这句话的力量，于是他忍耐着，不管旁人用什么脏的、臭的话讥笑他，学习俄语的热情不减分毫。为了能让自己更有自信，他上网搜了好多方法。有很多人都曾像他一样自卑，但因为健身使他们有了自信。泽尔心动了，他开始健身了。一开始肯定难以坚持，尤其是健身后肌肉的酸痛使他不敢继续坚持。不过他很幸运，他找到了对的健身方法。他先从简单的动作做起，给自己规定任务，完成一项在任务后面画钩。通过网络他学到了正确的健身姿势以及呼吸方法，这样即可以让他事半功倍也能助他增肌。简单的动作已经不能满足他以后，他顺势增强了健身难度。为了健身方便，泽尔将长发剪短、胡子剃掉，而且还爱上了洗澡。每天除了上课就是在宿舍里学俄语和健身，这已然成了他的习惯，习惯一但养成就很难戒掉。

有一天泽尔因为无聊而去听《西游记》的讲解视频，无意间听到《般若波罗蜜多心经》。其中“依般若波罗蜜多故，心无挂碍；无挂碍故，无有恐怖，远离颠倒梦想，究竟涅槃。”这句话更是点醒梦中人一般！将其运用到自身，泽尔心想：“是呀！心有挂碍才有恐怖，心无挂碍便无恐怖。自己之所以懦弱就是因为自己挂碍多啊！总想着被报复了怎么办、没人信自己怎么办、被冤枉了又该怎么办？自己挂碍多所以才不敢还手，只想着不动不说随便别人怎么污蔑自己都可以。可是，自己竟然挂碍多，那该怎么做才能让挂碍少？”泽尔突然灵光一闪，他意识到现在这个自学俄语且健身的自己就是答案！现在的他收获了最宝贵的性格，那就是“自信。”有人故意戏弄他他敢去反驳、过去随波逐流的他有了他自己轻易动摇不了的信念、别人敢污蔑他他敢怒视别人的眼睛、过去低着头走路的他能抬起头来走。这一切的改变只是因为他有了“自信！”

受《般若波罗蜜多心经》影响，泽尔对佛教有了兴趣，之后又通过看视频了解道教。因为身边有回族人，了解到回族人信***教后泽尔又试着了解***教。通过***教泽尔又对阿拉伯文明感兴趣，顺势自学了阿拉伯语。因为自学了阿拉伯语，泽尔又试着自学希伯来语、土耳其语、亚美尼亚语、格鲁吉亚语这些中东国家的语言。因为都是自学的，每门语言在网络上只能学到初级水平。泽尔已经无法忍受没有外语学的日子，于是他又自学了日语、韩语、捷克语、波兰语、意大利语、西班牙语、葡萄牙语、法语、德语等语言。泽尔很庆幸自己因为学俄语而练会的弹舌音，因为在他自学的语言中，除了“日语、韩语、法语、德语，”其它的语言都有弹舌音。在自学的每一门外语中，视频里的教学老师都会传授各科外语的拼读规则，掌握了这些拼读规则就能像拼拼音一样把外语拼读出来。在学“法语和德语”时，泽尔了解到“英语与这两门语言很像”的信息，他试着用法语和德语的拼读规则来拼英语，结果意外的能把英语拼出来了！后来看了“什么是学习”后他才知道自己以前之所以英语学不好是因为“自己脑海里对英语的输入和输出不能画等号！”英语的输入是以英语的拼读规则来发音的，而自己理解的英语发音却是以汉语拼音的拼读规则来理解的。其结果就是听到的和自己理解的不一致，导致英语发音要单独记忆、英语单词要死记硬背它的样子。最终听到的输入是英语发音，距离写到纸上的输出却要先找到对应的发音然后找对应发音下携带的符号。符号还记得就能输出，记不住就不能输出、导致单词写不出来。理解后的泽尔恍然大悟，他恨自己现在才知道学习是什么、同时庆幸自己现在了解到还不算太晚。

大专第三个寒假结束后，泽尔已经瘦到了130斤，他留着短发、一张有棱有角容貌、竹节般十指。他身高一米八，最配西装。他不像往前那样随便搭配西装，显得像个村里来的暴发户。他有认真研究过西装，知道通体的颜色不能超过三种等知识。他细瘦的身体穿着一身黑西装、黑皮鞋、白衬衫、黑色温莎结领带、银色领带夹、黑马甲、金属色手表。他很享受穿西装的感觉，因为西装有束缚感，它能时刻提醒一个人动作要轻、脊背要直、走路不能外八字、讲话要有自信、遇到紧急情况也要沉着冷静。与此同时，泽尔还学会了品红酒。酒标要怎么看、开酒要怎么开、醒酒要怎么醒、倒酒要倒几分之几、怎么看酒的透明度、杯子要怎么握、怎么闻酒香、怎么形容酒香、到口中要怎么品等，每个步骤泽尔都享受其中。因为红酒泽尔开始尝试果酒、桃花酿、格瓦斯等酒。泽尔长了见识，他才知道原来酒未必都是像白酒或工业啤酒那样难喝，酒可以很令人享受、令人回味！

泽尔不再试着主动追求女生，但令他没想到的是“女生居然主动来追他？”他觉得很奇怪，他不敢相信是因为他的个人魅力吸引了女生，他只敢相信这些女生找他是别有用心，比如“把他当自动取款机。”

一次偶然的机会泽尔知道了“汉服，”他加入了当地的汉服社，认识了一个让他心动的女生。他加了那个女生的好友与之聊了几句，那个女生对泽尔没兴趣。泽尔承受住了打击，他嘲笑自己居然又“异想天开了。”他知道自己心里不好受是自作自受，人家姑娘没义务必须喜欢他。他先是深情的唱了一首最近学会的《辉夜大小姐想让我告白》的主题曲，唱完后觉得心里好受了些，再看窗外已经夜深，他潇洒的起身，决定去寿司店吃几口再喝些酒。

泽尔来到他经常光顾的寿司店，他知道在这里他会很轻松。他和老板娘认识已久，只要他说“老样子”老板娘就知道他想吃什么。泽尔入座，先喝了一杯杨梅酒，老板娘端来一碟下酒的凉菜、是免费的。泽尔连忙道谢，老板娘说“没关系，也没几个钱。”这时候店里又来一个人，她穿着暗红色连衣裙进来，见到老板娘说道：“花姐，老样子。”老板娘姓花名杰，和她关系好的人都叫她“花姐。”泽尔看了一眼那个女人，彼此距离五个座位远，但泽尔依旧能看清她的侧脸。那张侧脸他从没见过，意识到这点泽尔就不再敢朝右继续看，因为他知道这样不礼貌、尤其是对于女性！从刚才的情况不难推断她和老板娘关系友好，但和老板娘关系好的人太多了，经常来这吃的人没有不夸老板娘温柔的，那些人即使自己不想认识也一定会看见，然后就记得了。刚才那个女人自己是第一次见，她和老板娘关系这么好，到底是什么特殊的关系？还有，她们会不会经常中午的时候见面？如果是这样也就解释的通了，因为她们见面的时候是自己没时间来这的时候。而今天情况特殊，她们选择晚上见面，所以自己才能见到这个和老板娘关系好但从没见过的陌生容貌。

就在泽尔思考的入神时，花姐叫醒了他，问他“怎么愣神了？”泽尔哪儿敢说实话，只是随便找个理由回答道：“我只是回味刚才看的那个视频，恶搞川普的。他演讲的时候P了个手风琴让他拉、调音后让他唱中文歌、还有模仿他的人变幻着兰花指……可见上传的人各个都是人才。”

花姐不露齿的笑了，说了句“是挺值得回味”后重新坐在了收银台旁。

泽尔很庆幸花姐没有多问，同时他又陷入了沉思。他联想到了昔日在中国网络上火爆的希特勒（由“布鲁诺·甘茨”扮演的），关于他的恶搞只能用“百花齐放”形容。当时人们恶搞希特勒肯定不是出于尊敬，而是鄙视，人们看视频只会觉得好笑。但仅仅过了两年，网络上就出现了同情希特勒的视频。在视频里，希特勒不再是滑稽或邪恶的，他悲伤的背影出现在你面前，你眼中的他是弱小的以及面对失败满脸的无奈。这时弹幕上疯狂出现“同情”的字词，不知有多少人在替他诉说他自己的历史。泽尔觉得很恐怖，因为有太多的人非但不恨希特勒反而喜欢。联想自己对希特勒的认识，他似乎明白了什么。首先因为恶搞希特勒的视频满天飞他开始对希特勒感兴趣，并主动搜索关于他的历史。其次是恶搞视频里的希特勒因为愤怒导致说话口齿不清，结果他说的德语在中国人听来和方言版的汉语别无二致。这就造成了喜剧性！本来希特勒说的是德语，但在中国人听来和“我到HEB省来。”这句汉语一样。（原文是：Und doch habe ich allein.本意是：我孤身一个。）其结果就是催生了模仿者模仿“说汉语的希特勒”，以及像他一样为了知道原版德语说了什么而去学德语的。就是因为模仿和学到了德语使得人们快乐，人们就愿意美化这个过程。就这样，希特勒成了一个受欢迎的人。就因为希特勒的形象经常出现，使得人们容易记得他。加之他的出现还经常伴随着欢笑，时间久了就会使人们变成“心理学试验里听到铃声就流口水的狗。”使人们看到希特勒就本能的联想到“发笑的、轻松的、以及那一句“我到HEB省来。””久而久之人们就不会讨厌希特勒，反而觉得他是一个可以伸手拥抱的可怜人。加之人们对希特勒的了解加深，希特勒反而成了人们心中最熟知、容貌能够一眼辩识出来、老熟人一般的存在。而这一切的一切，只是因为“其形象经常出现在人们的视野，并且伴随着搞笑。”

思毕，店员将寿司端来。泽尔心想以他的认知水平未必能理解正确，再者他也不是哲学家，想这些也没用。他见酒喝完了便又点了一壶，认真的品尝着眼前精致的寿司。

今晚泽尔不会嫌酒多，他忘记了时间。手上的酒喝完后他再次看向摆酒的台，上面所有的果酒他都喝过，进口的啤酒也都喝了个遍。他看着瓶装的红酒，问花姐红酒可不可以论壶卖？花姐说可以，泽尔点了一壶，用微信付账。泽尔将红酒倒进小红酒杯，对着灯看它的色泽和透明度、轻轻摇晃后闻它的撒发出的香、最后细品一口使之留在舌尖慢慢感受它的花香、乳香和烘烤味的复杂。

泽尔沉浸在葡萄酒带给他的愉悦里，而这一切却让别人看在眼里记在心里。离泽尔五个座位远的女人叫“柳媛，”现以二十八岁，有个五岁的儿子由公公婆婆照顾。她和花姐是最近认识，因为有闲暇时间，所以经常中午过来。今天她和丈夫吵了一架，所以晚上想来花姐这缓解一下心情，因为在花姐的店里总是有家的温暖！她喜欢葡萄酒，经常晚上自己一个人在天台喝。有的时候会喝的烂醉如泥，走起路来像没了魂的僵尸。这一切她丈夫从不知道，因为在她痛苦的时候她丈夫从没出现过。她有试过抽烟，但烟味只会让她更痛苦，所以选择了放弃。她有试着和丈夫分享葡萄酒，她愿意仔细的教。但她丈夫不知道品，接过葡萄酒像喝水一样一饮而尽，然后整张脸皱成一团骂道：“这什么玩意儿？酒不像酒，葡萄汁儿不像葡萄汁儿！你别拿我寻开心！”骂完将酒杯重重的放在桌子上，走进房间关上门倒床就睡。从此柳媛知道她和丈夫是两个世界的人，不可能有共同语言。与其说是一家人，不如说是关在一个笼子里的陌生人。柳媛决定在丈夫面前永远沉默，只有这样才能换来没有吵架的生活。

当时已经晚上九点，坐在柳媛和泽尔之间的人尽都离开。柳媛用余光瞄了一眼泽尔，泽尔的穿衣品味给她留下了好印象。她也点了一壶红酒，很认真的品。她很想将品出的花香、乳香和烘烤味说出来，以此试探泽尔对她的反应。但奇怪的是，话到嘴边却不敢说。这感觉在她少女时有过，那时候她遇见了她未来的丈夫。她以为自己再也找不到这种说不出的害羞感，好像自己年轻了十岁一样。她心里有些紧张，越是紧张越是停不住酒往嘴里送。她告诉自己要镇定、不动如山，不然自己向前搭话被别人说三道四的情何以堪？！最后，两人什么话也没说。泽尔觉得眼前天旋地转，柳媛像风中的柳一样轻微摆动。

泽尔吃好后和花姐道别离开了店，酒精的作用让他视线模糊。他感觉头一胀一缩的难受极了，依靠着路灯休息。夜风微凉，飞蛾扑灯。泽尔一抹黑色的身影在灯下，孤独的富有美感。泽尔低着头，他听到身后有脚步声，但没有回头。突然一只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他并没有幼稚到以为撞见了鬼。他回过头，愣住了。眼前的人是柳媛，泽尔并没有因为是她而惊讶，而是她的正颜和那个让他心动的汉服同袍几乎一模一样！泽尔并没有说“找我什么事？”而是说：“Sorry（英语译：抱歉），你可能认错人了。”柳媛笑道：“英语说的很标准。我只是看你不好受，看能不能帮你。”

泽尔表示感谢，继续说道：“我得赶紧回宿舍，再晚就关门了，要露宿街头了。”言毕，还没走几步就趴下了。柳媛急忙上前，问他有没有带身份证，这样可以就近住酒店。泽尔回答有，但他没那么多钱住。柳媛叹了口气，说愿意帮他一次。泽尔连忙问要怎么报答？柳媛用欣赏的目光看着泽尔回答“以身相许。”泽尔知道她是在开玩笑，但就是控制不了诱惑，脸上浮出了笑。泽尔趁着自己还算清醒请求嫑开玩笑，说自己以后会还这个人情。柳媛“噗嗤”一声笑了，她觉得泽尔果然是小男生型的、很可爱。她更知道竟然泽尔这么说了自己就该尊重他的选择，这样他才能心安理得。她慵懒的说道：“你这人情我会记一辈子的。”泽尔回答：“你随时来，我随时还。”柳媛歪着头、鼓起两腮斜视泽尔，说道：“你不真诚啊，你都不问我叫什么！”泽尔忙问，柳媛又反问道：“绅士不该先自我介绍吗？”泽尔正经的做完自我介绍，柳媛却将自己的名字写在泽尔的手上让他猜。泽尔一开始受不了痒没猜对，试了两三次后才说出了“柳媛”二字。柳媛一边庆幸他答对了，一边为泽尔才猜对自己的名字而小小的生气。但一想到时间这么晚了不是在外面闲逛的时候，她温柔的搀扶着泽尔到酒店，登记完后两人进了同一房间。

两人双双倒在床上，因为酒精加疲劳他们都不想动。他们并没有因为喝酒而紊乱心智，他们都很清醒，知道什么犯规、什么不犯规。因此他们更能体会“醉翁之意不在酒”这句话。泽尔出了很多汗，他觉得身上黏糊糊的很难受。他想洗个澡，但考虑到女士优先便问柳媛道：“姐姐，你洗澡不？你不洗我就先洗了。”柳媛躺在床上慵懒的看着泽尔，嘻嘻道：“弟弟说话真好听，姐姐更希望你把我当妹妹看。奖励下你，你先洗吧。”泽尔回答“恭敬不如从命”后进了浴室。

泽尔洗好后柳媛后去，她出来时裹着浴巾。头发湿成一小撮一小撮的，有的还沾在颈部、锁骨、胸前和肩膀。泽尔看着微光中的柳媛，她更像森林里的精灵。乳白色的皮肤、鹅卵脸、高鼻梁、柳叶眉、丹凤眼、蜂腰猿背、姿若螳螂、发黑长直。泽尔不敢再直视她，有些酒醒后的他开始怀疑自己是怎么走到这一步的？

柳媛躺在床上说要看泽尔的胳膊，泽尔只好给看。柳媛摸了摸，觉得泽尔有些肌肉，但脂肪有些厚，肌肉线条显示不出来。她问泽尔有没有腹肌？泽尔不好意思回答，忙说自己没有。柳媛笑道：“我看你挺瘦的，没想到啊没想到。”泽尔脸红了，柳媛想凑近他的脸看他害羞的样子。仔细一看，她觉得泽尔的脸虽然稚气未脱，但有棱有角的还算严肃，有些帅气逼人。她笑了，泽尔心动了。她的发丝触碰到了泽尔的脸，泽尔第一次感受到女人发丝的柔软，同时他还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香。泽尔感觉被催眠了一般，他伸手抚摸着柳媛的脸，见她没有拒绝便吻了上去。他们并没有到交换口水的地步，只是简单的碰触。那是种说不上来的感觉，很复杂。嘴唇很柔软，却不失抗力。它几乎没有温度，所以碰到唇上的水会觉得异常冰凉。

两人相视，心如爆炭。两人顺势抱成一团，不分你我。被子踢在一边，嫌它碍事、盖之燥热。那一夜，柳媛辅助泽尔成长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