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下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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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辞职下海在当时已经形成了一股潮流，但是名利双收的成功者有之，鸡飞蛋打的失败者也不少。

黄蓉蓉回去同父母商量。黄爸爸第一个表示反对。他认为做商人不好，铜臭味太重，除了追逐利益，简直就目无一切了。而且自古以来的说法是奸商、奸商，无商不奸。好端端的一个对艺术有追求有抱负的年轻人，为什么要去经商，这样会毁了你的才华！黄妈妈倒比较开明，赚钱有什么不好，现在干什么不需要花钱，谈感情和奉献那已经是过去式了。只是辞职事大，一定要稳妥些。不如象黄蓉蓉的哥哥那样，因为所在的工作岗位不错，与人合作开了家公司，利用工作之便，让自己的公司业务不断，既有工作上的稳定收入作保障，还能在公司分红中分到不少钱。

黄蓉蓉非常赞同母亲的意见，自从勒美丽夫妇来访以后，看着他们俩夫妻珠光宝气，车接车送的派头，就让她心中生出一些不平来。再想到了孩子将来的教育，虽然家中一直非常宽裕，但看现在发展的势头，谁知道将来孩子上好学校、好大学要花多少钱。自己当然不能动，毕竟是为代表官方的媒体工作，收入不菲而且稳定，加上照顾孩子也需要耗费精力。所以汪子涵提出辞职下海也正是一个机会。

于是，不顾黄爸爸的反对，黄蓉蓉决定一试。

黄爸爸无奈地拉着女婿的手，忘情地说：“子涵呐，既使将来经商，也不要忘了自己对艺术曾有过的热情呀。你还是有才华的，就象毛姆写的《月亮和六便士》那本书一样，思特里克兰德，也就是以高更为原型的主人公，他抛弃了所有优越的物质生活，将全部的精力都投入到了画布上。虽然最后穷困潦倒，却在人类的艺术绘画史上留下了非常亮丽的一笔。你们现在的条件已经很好了，用不着穷困潦倒，若真的有需要，我和你妈也能帮你们一把，何必要去经商。”汪子涵装作无可奈何的样子，看了看黄蓉蓉，说：“爸，你放心！只要有时间，我一定会努力的坚持画下去的。”黄爸爸一边慨叹世风的日下，一边摇摇头回自己的书房继续钻研自己的艺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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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蓉蓉与汪子涵商定了经商的具体办法。

仿效黄蓉蓉哥哥的做法，汪子涵不必急着辞职。他所在的商场在古城也算是数一数二的，而他又刚好在商场的广告和设计部门工作，所以可以与人合作开个广告设计公司，先把商场的业务拉过来，然后再向商场其它产品的厂家渗透，进一步把厂家的广告业务也拉过来，有余力的话同时也可以发展其它的客户。公司有了相对稳定的客源，不愁没钱赚，而且广告本来也是艺术与商品结合的产物，不仅自己的艺术才华可以有用武之地，更能在生活中不断得到锤炼和成长。

汪子涵开始联络过去的同学和朋友，希望从中能发现一些合作者。

他先找到衡顺顺，自从衡顺顺恋爱之后，他们之间就极少来往了。这次的见面也只是匆匆聊了几句就分手了。衡顺顺婚后也生了个儿子，现在已经快十岁了。他自己开了家装饰工程公司，这些年赚了不少钱。前阵子老婆突发奇想说是要移民去加拿大。找了家古城小有名气的移民公司，现在正在办理投资移民。又是准备个人资料，又是准备公司报表的，还得将材料都翻译成英文到公证处公证。听移民公司的人讲他们的材料准备得很好，也许很快就能见移民官了。好在他老婆的英文一直没有丢，移民公司提供英语补习，老婆自己又报了个补习班，这些天几乎天天要送老婆去䃼英文。自己公司里的事情也多，办广告公司也实在是没有这个精力了，有机会下次再合作。看着衡顺顺开车匆匆离去的背影，汪子涵更加坚定了半下海办广告公司的决心。

不久，他联系上他上成人大学时的一个同学。这位同学业务能力和活动能力都很强，只是没有什么背景和门路。本来在一家企业搞设计，后来企业效益不好，一直处在停薪留职还是干脆辞职自己创业的犹豫当中。现在汪子涵找到了他，仗着汪子涵的门路，俩人一拍即合。后来具体谈到开公司的资金问题，汪子涵经过和黄蓉蓉的一番商议，决定注册资金两人各家一半。不过这位同学东拼西凑了半天，他那一半还是凑不齐。汪子涵想到了勒美丽，于是瞒着黄蓉蓉去找勒美丽，看她有没有兴趣入股。勒美丽的手头确实比较宽裕，丈夫平时给她的零花钱因为自己在党校工作平日里也没什么应酬，攒了不少。于是详细问了公司的设计和远景，向丈夫请教以后高高兴兴的入了四分之一的股份。历时三个多月，经过选址，然后注册、登记和验资，大美广告公司终于成立了。

公司开业的头天夜里，汪子涵向黄蓉蓉提到勒美丽入股的事情。黄蓉蓉开始时很是生气，不过经过汪子涵的一番看似有理且动情的解释，想到孩子即将上小学，选个好学校那不小的花费，而且木已成舟，也就作罢了。只是反复告诫汪子涵以后有什么事情一定不能瞒着自己，这是夫妻间最起码的相互尊重和信任。

大美广告公司开业的那天，汪子涵将岳父以及岳父的一些知名朋友，连同商场的一些重要部门的负责人，甚至黄蓉蓉所在媒体的一些领导和记者都请来了。作为股东之一的勒美丽也来了，她丈夫刚好在外地有项目，所以没能来，但是让花店送了个大花篮来表达丈夫对妻子的爱意和对朋友的祝贺。

开业仪式上黄蓉蓉大大方方地将勒美丽介绍给自己单位被邀前来参加开业的领导们。仪式结束后去酒店吃饭时勒美丽也不负众望地周旋在一干对公司将来的业务发展有帮助的人们中间，释放着自己的魅力。让黄蓉蓉不得不承认勒美丽的入股确实对公司是大有裨益的。

大家欢聚在一起，在饭桌上推杯换盏之余，高谈阔论，要在振兴祖国的广告行业，将广告推进到艺术的高水平的道路上，贡献出自己的力量等等。

开业活动进行的相当顺利。当人们酒足饭饱，拎着各自价值不一的纪念品离开时，公司的头两笔业务已经基本敲定了。送走了前来祝贺的人们，汪子涵仰头望着被路灯光淹没了星辉的夜空，不禁踌躇满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