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北情思
当历史老人紧叩2002年大门的时候,我在台北。
台北的夜色很美,天上高悬一轮明月,适宜的温度下穿梭着往来的人群,月光洒在每一个向往美好生活的人的脸上。
我依稀看到每一张脸都刻着不同的表情。生活是现实的,现实是无情的,台湾用“民主”换来的不是成熟的果子。一位在建国花市奔波的老人,道出了真情实感,过去慷慨购花的场面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出手谨慎的购花人。
花依然美丽,但却物是人非,再想找寻旧时的那份感觉,实在不易。
我置身在同一片月光下,我置身在同一种语言中,既亲切又陌生。
望着爬上天穹的星辰,望着满地都是黄皮肤、黑眼睛的人们,我的灵魂穿越时空的隧道,似乎到了遥远的过去。
也许就是几百年前的一个晚上,人们从西岸起航,向东前行,他们成为台湾较早的拓荒者。
虽然他们与我不同,不是匆匆的过客,但他们绝对忘不了对岸的父母兄弟。再过十几天,我就会回到家人的身边。在当时的岁月,他们又何尝不像我现在一样,急切盼望着那一天的到来。
他们来是为了生活,他们留也是为了生活。是生活把他们与家人永远地分开了,然而也是生活让他们在这片神奇的土地上生根。
几百年过去了,多少次的离合变迁,逝去的是列强巧取豪夺的足迹,发扬的是中华民族灿烂的文化。
所以有了同样的文字,同样的习惯,行几千里路,似乎还在家里。
了解现实、认识现实是需要清醒的,毕竟飞越了几百年。人们肯定能记住自己的父母兄弟,但却容易忘记从未谋面的祖先。
历史昭示人们,阿拉伯人和以色列人同宗同祖,可现在他们只顾着相互残杀。
夜深了,一个人可以静思,似乎世间有许多事令人费解。
圆月依然挂在天上,台北庆贺新年的鼓乐还在响着。街头叫卖的小贩晃着手里的荧光棒,他们摇啊摇,想摇出未来,摇出希望。
我抬头望着滴滴答答的秒针,2002年已经不远了,那急促的脚步,震荡在每一个人的心弦。
其实,任何一个人都没有能力阻挡她,历史自有她的轨迹。
(写于2001年最后一天的深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