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吃力不讨好的提督
两人扭头一看，神师盟主出现在屋里。
他两人早已预料到会被神师盟主责罚，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
便双双跪下，齐齐地喊了一声“师父”，也不作解释，等着神师盟主继续发话。
神师盟主便问：“你们二人昨夜为何会拿枪射击皇宫的侍卫？”
江南天便答道：“只是弟子一人拿枪打了皇宫的侍卫，师姐不过是去替弟子解围。”
道一木刚要开口说明真相，神师盟主便发话了：“你不必跟我隐瞒，你们做了什么事，我这里都知道得清清楚楚。”
两人听了，后背冒出一阵寒意，若真如此，那他二人，包括其他的神师，岂不是一点私事都藏不下。
江南天便继续说道：“雪界天降帝在大兴山脉的光远号飞船内，藏了三辆坦克，并配有坦克炮。一旦这个武器被运出来，用到跟三盟军的战争中，三盟军必然会大量伤亡，在战争中大败。那么三界的子民，将被雪界天降帝和暴风联盟的暴政所奴役，继续在暗无天日中挣扎。神师盟主和您所在的组织，费尽心力培养天刹神师和神师们，难道不是希望这些人，能够用自己所拥有的能力，为三界百姓的和平安康之生活做出贡献吗？可今日，我和道师姐也无能为力，不知如何才能帮到三界百姓。只求神师盟主能够多加提点，帮助我们拿到舱门密码，待探视舱内情况后，我们自有应对之策。”
神师盟主耐心听完江南天洋洋洒洒的一段话，苦笑了一声：“其实我也只不过是个按部就班的老师和管理者罢了。你寻求的这个帮助，实在是超出了我的能力范围。碧婉在地球上的主人，影响力太大了，这种影响力已经延伸到了三界，我根本破获不了碧婉和暴风联盟还有憨憨们的行为数据。所以我对他们一无所知。”
“行为数据？”江南天问道。
“对，三界子民们还有神师们的行为数据对我而言是敞开的，只要我想查阅，便可以看到发生过什么……但是唯独那些从地球上逃过来的难民，自带了反跟踪能力，也许这是他们基因改造后的一种结果。
这种结果显然也遗传给了他们的下一代。”
“那我们该如何是好，难道只能坐等天降帝派大部队把三个坦克车拉出来，而后在拼死反抗吗？”
神师盟主没有说话，走到窗边，看着远方，沉思了一会儿道：“还有个办法。”
“什么，师父请讲。”
神师盟主从自己黑色的袖子里变出一个小纸包来，又拿出两根黑色，约四寸长，直径为一厘米左右的小棍子，对两人说：“这纸里面包着的是一种痕迹粉，你们只要想办法撒到碧婉的身上，再用这支紫光笔寻找痕迹粉的轨迹，便可以看到她去过的地方。”
江南天和道一木欣喜地把这两样东西接过来。道一木看着这个平平无奇的小棍子，有些不解。神师盟主嫌弃地笑了一下：“我教过你们那么多的侦查术，竟然连这点小小的机关也不能第一时间发现。”
道一木羞红了脸，仔细观察那根棍子，才发现一头有一个绿豆大小凸起的地方，她便按了下去，只见棍子的一头便射出伞装的紫色光束来。
神师盟主说：“痕迹粉在追踪笔的紫光里，会现出耀眼的金色，不管痕迹粉的颗粒多么小多么少，都可以发出肉眼可见的金光来。”
虽然并没有直接要到舱门的密码，可神师盟主给的这两个宝物也着实让他俩高兴了一把。
神师盟主又道：“至于怎么用这些粉，就看你们自己的本事了。我只能帮到这里。还有……你们想知道神师联盟对于你们昨夜行为的惩罚是什么吗？”
虽有些紧张，但二人还是点了点头：“师父请讲。”
“若你们能平安老去，我本来物色的你二人的接班人会在至少七十年之后出生，现如今会改到六十年之后。但若在我物色到人选之前，你们因为其他原因，死于非命，便交由神师联盟随机找个刚出生的孩子，继承你们天刹神师的身份。”
说罢，神师盟主不等他们作出任何反应，便又消失不见。
“什么意思，本来可以至少活八十多岁，变成了至少可以活七十多岁？减寿了十年？”道一木皱着眉头，折寿这种遥远的事，对于现在的她而言，并不能令她感到丝毫的害怕，只是有些遗憾。
“那就折寿呗，比我想象得好多了。”江南天轻松地笑起来。
“也许七十年之后，我们就要后悔昨天的一切行为了。”
“后悔就后悔，至少我们还有七十年，去做一些让此生无悔的事呢。”江南天说罢，便拿出神师盟主留下的两样东西，对道一木说道：“你主意最多，你想想我们后面应该怎么行动。”
道一木闷头沉思了一会儿，心里想了个方案出来。
关七楠自从受伤后，便一直躺在自己家里的床上。虽然屡次与天刹神师门擦肩而过，在多个任务中失败，天降帝倒也不怪罪于她，还请了宫里的太监主管费胜文派了细心的老太监，到关七楠的住所处照料。
天降帝对她越是照顾，她心里便越发不好受。
又想到这一路的失败，越想越气，便每天都挖空心思想着，如何能够做出些事情来，对得起自己作为督察院总提督的脸面。
她这番苦心也没有白费，很快戴六铃便跑来看她，拿出一封密信给她看。
展开后，发现上面内容写道：“金甲侍卫中有内鬼，从天降帝处偷得密码给了暴风联盟，亲证暴风已派六十人马，准备先于天降帝一步，去往大兴山脉，开舱劫炮。”
这个爆炸性的消息，让她感到极为震惊。暴风联盟和金甲侍卫们本来都是“贾史王薛大观园”出来的地球难民，在三界中，由于他们总人数极少，彼此间便几乎不分你我，极为团结。天降帝一手统治了雪界，花界则由暴风联盟盟主暴龙直接统治，但实际上，双方在国家资源和兵力上，并没有做明确的划分，彼此之间一直处于互相扶持，合力作战的状态。
今日这番消息，不得不让人怀疑这种极为稳定的合作关系是否还存在。
但是站在暴龙的角度，似乎也能理解这种行为。那个炮十几年未动，他们都以为天降帝已经放弃了将坦克炮运出大兴山脉。而最近天降帝筹备天降工程一事，让炮火走出深山也成为了可能。一旦天降帝拥有了坦克炮，暴风联盟和天降帝所率领的金甲侍卫以及憨憨之间，实力便变得悬殊。
这种悬殊首先威胁的，便是他们彼此合作的安全性。
所以从暴龙的角度来看，必然也有将炮火占为己有的动机。
关七楠觉得这是她麾下的情报体系，近一年以来，获得的最有价值的消息。防敌之心向来有之，唯独对于自认为是自己人的人，他们缺少防范的意识。
她便坐到了轮椅车里，命戴六铃推着自己进了皇宫，跟天降帝汇报了这个消息。
“消息是否确切？”天降帝神色凝重，在天降工程开始启动的时候，这不算是个好消息。暴风联盟若真有分心之举，必然会影响到她在天降工程上的投入，以及与三盟军战争的进度。
“消息不会有错，这是从督察部的一个直属暗哨处探到的消息。这个哨点设在花界通往大兴山脉必经之路上。哨兵亲眼见到六十号穿着暴风联盟衣服的人马，去往大兴山脉。通过窃听他们在屋内的对话，便获知了此行的目的。”
天降帝听到此处，似有急事，便表达了送客之意：“你先回去休养，我会直接督察院的官员去彻查此事。”
关七楠一听不让自己插手，有些落寞：“臣现在虽不能走动，但是不妨碍查案。”
天降帝有些不耐烦：“好生养着吧，这个位子给你留着。你病好后，还是大总管。”
关七楠满怀失望，便又让戴六铃把自己推出冠华宫。
快要总出冠华宫门时，为了方便越过门槛，戴六铃便将轮椅调了一个方向。关七楠便瞅见一个小太监正从碧婉的寝殿里走出来，她觉得模样有些熟悉，但距离有点远，不能辨得太仔细。那个太监抬头跟关七楠打了个照面，便马上又折回去了。
关七楠觉得那张脸极为熟悉，却奈何近几日殚精竭虑，一时竟然想不起来。
她回到自己住处，休息了一会儿，费胜文派来的小太监张小丁，跑过来给她送了一碗滋补汤，她看着张小丁那张脸，恍然大悟。便问道：“刚刚我前脚走，你后脚就回了皇宫，敢情天降帝寝殿里的事，离不开你啊。”
张小丁却一脸困惑：“奴才万万不敢，奴才现在被费总管派来照顾关总督，心里便只有关总督的事，其他的事，自然有其他人照顾，奴才又怎敢三心二意。”
关七楠喃喃道：“什么，不是你……我刚刚从冠华宫出来，明明看到你了……”
张小丁善解人意地笑笑：“关总督这几日想必是为了皇宫安保的事劳思甚重，有些恍惚了，奴才命厨子再给您做点汤来。”
关七楠没再言语，心里暗觉不妙。难道真的是自己看错了？如果没有看错，那必定是天刹神师易容成的小太监，但是这人进入到天降帝的寝殿里又为何事呢？
她觉得有必要给天降帝提个醒，可是又怕毫无证据，让自己的言语失了分量。
想来想去，便命人又把戴六铃喊了过来。
戴六铃本以为关七楠受了伤，便能消停些，不会再下达各种在他看来多此一举的要求。结果关七楠因为自己腿脚不方便，对他的嘱托反而比往日更多了。
“今日开始，你驻守在宫里，注意冠华宫内的人员出入。也提醒天降帝注意下身边的侍从们是否有异样。”
当着关七楠的面，戴六铃自然是满口答应。
出了关七楠的家，戴六铃就偷偷骂上了：“整日里疑神疑鬼，连冠华宫都要监控，要我说，你才是最大的串通暴风联盟的嫌疑犯！”
但他也不敢违抗指令，便乖乖地住进了督察院在宫里的办事处。只是监控冠华宫一事，他觉得有些不妥。自从石才人被天降帝刺死，天降帝寝宫里的男人过几天就要换一个，若是要监控冠华宫的人员来往，怕是能写出一部天降帝的风流艳史来。他可不像关七楠那般没有眼力见，所以他只增派了两个金甲侍卫，驻守在冠华宫外。其他的事，他们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戴六铃颇为自己当前的变通能力而感到骄傲，觉得这是自己“觉醒”的结果。以前那个性格硬邦邦，毫无柔性可言的男子不见了，他变得越来越像朝廷里的那些文职官员，这让他有一种进步的喜悦。
也正因此，他对关七楠的一板一眼越来越看不惯，觉得她可悲可叹，凡事总往前面冲，最后结果却并没有落个好。
“哎，可悲的女人！”他常常这么感叹。
天降帝命他在关七楠正式复职之前，一切情报和工作都直接向天降帝汇报。
这让他更觉关七楠可怜。她在病榻上还一心想要为天降帝做事，后者却早把她甩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