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脱身
二柳正一个人练习射箭，但显然是有些心不在焉，几次下去，箭都没有射到靶子上。
道一木便从后面吓了他一跳，坏笑着问：“二柳，想啥呢？是不是因为龙盟主没理你，你不开心呀？”
贾二柳一幅被人说中了心事的委屈状，又带点不服气：“才不是，龙神师很喜欢我呢，主要是上古风那个小贱人，老是在龙盟主面前刷存在感。他不就是图自己的脸长得好看吗？武功烂得一塌糊涂，我看他就是个花瓶。”
“哈哈哈，你都知道花瓶是什么意思了！”
“当然啊，我们地球来的人，可是很聪明的。”
“那我问你个问题，看看你能不能答上来。你知道光远号里面，存放炮火的那三个舱的密码是什么吗？”
贾二柳没想到道一木会问这个问题，略感诧异，想了一会儿：“这个我当然不知道。这个密码只有天降帝一个人知道。听说炮火装舱的时候，只有她一个人在场，主人也只将密码告诉了她一个人。”
“好吧。”道一木失望地嘀咕了一下。如果密码只有天降帝一个人知道，这个事情就变得麻烦了，她觉得从天降帝嘴里问出密码里应该是完全不可能的事。
便又问道：“那个密码总要藏在一个地方吧，万一天降帝忘记了怎么办？”
贾二柳无奈地耸耸肩：“这我就不知道了，我只知道天降帝有一个很珍贵的本子。这还是我在飞船上的时候看到的，她偶尔会拿出来，然后就不知道放到哪里去了。”
“什么样的本子。”道一木似是找到了一线希望。
“一个封皮是蓝色星球的本子。你今天怎么会问到这个问题？难道是找到大船了？”
“一圆大师还活着，就住在大船搁浅的地方。”道一木说。
贾二柳听罢，高兴地跳了起来，便准备去找冷禅，却马上又折回来，兴奋地问：“那我们是不是马上要去救他。”
道一木摇摇头：“听说那边环境极为艰险，以我们现在的准备，还没有冒险救人的条件。”
贾二柳便皱着眉头离开了。
道一木心里做了回雪界的打算。一个人力量不够，正好下个月江南天要出师，两个人去寻找密码，胜算便大了些。
上古云随碧婉回到皇宫后，连续几日的时间都谎称生病。
碧婉也并不疑心，只当他是被道一木囚禁期间吃了些苦，便请了太医给他看病，又命身边的太监好生照顾。
太医每次号脉，也看不出异常，便开了各种大补的汤药，让他好好养着。
上古云身体本是十分健硕，这几日喝汤药喝到鼻血直流，他便寻思着尽早脱身之事。
用过午膳后，太阳照得正盛，趁着众人容易犯懒的时间，他收拾了些细软，换了身干净的普通百姓穿的衣服，便去了皇子院讲书堂后面的一处佛塔，准备从那边的地道中去往秘境。
皇子院里静悄悄的，红色的枫木围住了大半个院子。
上次道承天从此处去往秘境时，他躲在枫叶后面，才未被发现。所以这次他先围着枫木转了一圈，没有发现任何异况，又四处张望了下，也不见人影，便放心走向讲书堂后边的佛塔。
可他刚行至佛塔跟前，便觉得气氛不对。
上古云听从了自己的直觉，没再继续往前走。他装着细品佛塔外墙上的花纹，用余光瞥到讲书堂屋顶上，有个影子飞快地闪过，根据方向来判断，应该是落到了正对着佛塔入口的一片花丛里，从那里可以仔细得看到进入佛塔后的动静。
看影子的颜色，似是金甲侍卫的官服。
上古云装作什么事儿都没有发生的样子，折身准备返回自己的寝宫。
刚走至讲学堂前面的院子，便看到碧婉带了钟青莲和戴六铃，还有几个随身的太监走了过来。刚刚的影子，也从他身后跃出，落在了碧婉的身边，他细细一看，是关七楠。
钟青莲点头哈腰地对碧婉说：“皇上，上次微臣就是看到石才人来了此处，而后就不见了。”
碧婉面无表情，似是努力在压抑着怒气，嘴唇微微抖动。
她轻轻问了一句，语气里带着绝望后的云淡风轻：“云天，你穿成这个样子，准备去哪儿？”
上古云道：“微臣只是想来这园子里逛逛，被囚禁时穿惯了普通百姓的衣服，便换了这身。”
“这园子不过就是个皇子们读书生活的地方，究竟有什么好逛的！”碧婉问道。
“闲来无事，一切便都显得有趣。”
“有趣？你上次和道承天一同在此处消失，到底是怎么回事？”碧婉厉声问道。
“这种从小人口里传出的无聊的离奇流言，天降帝就不要相信了吧。”
“既然不招，不如就用宫刑了结你。”
上古云面不改色：“要杀要剐，请随尊便。”
碧婉冷冷道：“上古云！你为了复仇，一定忍得很辛苦吧。近几日你身体无恙却总称病，你说之前被囚禁，身上却毫无受苦迹象，你之前说被道一木囚禁的地方，我也派人去查看过了，那个地方最近根本就没有人住过。”
上古云三个字，碧婉几乎是咬牙切齿说出来的。
“我派人去查过你的底细了，花界流落的大皇子，你这些年，到底有没有想出满意的复仇方法！”
上古云知道此刻再做任何辩驳都毫无挽留余地，便淡淡地说：“当年为了复仇而做了下下策，而今想起，实在不堪回首，如今既然已有人在拯救三界众生，贫僧就不必为了复仇行匹夫之勇了。”
碧婉决绝中，似乎还留着一丝希望：“为何之前你没有对我下手？是因为对我的感情吗？”
“不！”上古云很断然地回道。
“我只是在等你的秘密，等你说出你全部的秘密。对于一个一知半解的女人，我下不了手。”上古云讲这句话的时候，异常冷漠。
碧婉浑身颤抖，从关七楠身上抽了剑，直接向石才人刺去，石才人也不躲，站在原地纹丝不动，那把剑便从他的左下腹穿过。石才人脸上现出隐忍的痛苦之意，口中喷出一口血出来，缓缓地倒在地上。
碧婉将剑插回关七楠的剑鞘里，对着戴六铃说了声：“把他处理了吧。”
钟青莲在旁边点头哈腰：“不如把此事交给微臣来处理。”
碧婉看了看他：“也好。”便转身离去。
上古云全身的感觉都消失了，似乎自己已经从身体里挣脱了出来，他看到天空在头顶旋转变幻，而后又看到一张肥腻呆滞的大脸，耳边似乎听到幼年时母亲的呼唤，便沉沉地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