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乱套了
大家都在等他的下文，只听方程恩说道：“一只蟹钳给何老板。您先不要拒绝，我说说理由。
一来，您是咱们中间最年长的人，也是最成功的人；
二者，您接下来的计划，将会帮助到角埠村很多人，大善之举；
在场的都是后辈，都有梦想，但是路在何方，怎么走，总需要先者指点。您加入这个局，可就要不吝指导，您说该不该吃？”
“叫你这么一说，我不吃都不行啊。你也别这么言重，搞得我好像必须拿出毕生绝学才能脱身一样。”老何开了个玩笑，大家都配合着哈哈哈。
戴着手套掰下大钳子放进何金宝盘子里，方程恩继续讲：“这第二只钳子，我建议给幺妹吧。
原因呢，一个是，这个蟹子是她跟他哥抓的；
二呢，她本来是要拿去卖钱补贴家用的，今天贡献出来给大家分享，所以我觉得她吃这个大的。”
在场的当然也不会跳出来反对，方程恩分掉两只蟹钳，坐下说道：“剩下的腿就无所谓了，大家自己劈。”刚说完一些人已经哈哈笑了，他还没意识到口误在哪里。
“你说自己掰就可以了，自己劈？”刘中卫纠正道。
“你们脑子里都想啥啊，我是真没反应过来。”
何金宝带了第一个酒，杨思进又敬了一个，方程恩来第三杯，然后才开始随意。
接下来就好玩了。
刘中卫找话题跟谢明月攀谈，
谢明月举着酒杯敬何金宝，
何金宝伸着脖子问段桥的炒粉做法，
段桥含情脉脉看着高阳，
高阳跟幺妹聊抓螃蟹聊得火热……
王晓强斜着眼瞟陈曦的胸肌，
陈曦歪着头问杨思进自己的发型如何设计，
杨思进盯着段桥的眼睛像发现了大客户……
郝靓询问方程恩在这边住得可习惯，
方程恩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张永全还在躲闪代娜的魔爪，
代娜似乎是铁了心要吃闷蛋……
段桥发现了杨思进的眼睛，两人突然像身体过了电！
何金宝发现了谢明月的身材，两人突然像狼见了肉！
方程恩借口洗手，暂时离开餐桌，却暗中使坏，吩咐狸狸放出幻觉，让在场的人根据自己的内心想法做出更直接的行为。
于是，乱套了！
谢明月坐到了方程恩空出来的位子，挨着何金宝深入交流！
杨思进捧着断桥的脑袋，说要给他设计一个最美的发型！
王晓强对陈曦说你衣服领口沾上汤汁了，我给你擦擦！
高阳对幺妹说，黑色的才是健康肤色，有别样的魅力！
代娜非要让张永全用网络技术给她看手相，还硬把自己的手塞对方手里！
刘中卫拿额头撞桌子，欲哭无泪！
郝靓扭头找方程恩，心急如焚！
方程恩用凉水冲脸，免得忍不住冲动拍照留念。
老邵过来看了一趟，一脸疑惑，没喝多少酒啊，怎么都一个个喝大了的模样。
方程恩弄成这样，就是图个乐子么？不是，他需要更清晰地看清楚一些事情，一些人。他需要引导一些人，他需要改变一些人。
当然不是他多么伟大，主要是为了愿力。
还有一个原因，这段时间做事情，帮助别人之后，其实收获的不只是愿力，还有同样重要的东西，别人的认可度。以及他对这个社会的理解，他对人生价值的思考。
他终究只是一个屌丝，不是穿越者，不是重生者，没有二世为人的大智慧，人生路迷茫，他在摸索，找寻方向。
幻觉消失，大家回归正常，但是有些东西，发生了，就是发生了。
比如对黑色魅力的论调，比如对发型设计的探讨，比如对珠宝行业的分析，比如网络算命的神奇……
方程恩也终于确定了段桥和杨思进的取向，回想起这个杨总这么轻易给自己的酬劳，还约自己去处理售后，顿时一阵毛骨悚然。
这下李成才恐怕要郁闷了，高阳可真不像个有钱人的样子。
至于何金宝和谢明月，倒是有点儿各取所取，一拍即合的意思，只是进度确实快了些。
只是苦了刘中卫，竹篮打水一场空。
方程恩自己也相当无奈，这个郝靓怎么就没有人收了她呢？
看着郝靓又要发起攻势，方程恩连忙掏出手机转移注意力，“我昨天拍了幺妹跟他哥哥出去抓螃蟹的视频，我发群里大家看看。”
“哎，这个很好啊！完全可以发到b站上去啊，上面就有几个专门发打鱼捉蟹的视频，还挺火的，浏览量多的都几十万呢，据说可以赚钱！”陈曦看后建议道。
“你说的那个是激励计划，我听过，好像粉丝量过千或者浏览量过十万，就可以签那个激励计划，然后就可以分钱。”谢明月解释。
“容易吗？”高阳关心。
“肯定不容易啊，这两个数据都要时间积累的。我在上面发我的生活随拍，到现在也没达到条件，不过我觉得幺妹这视频有意思。”
方程恩趁热打铁，“这是个好主意啊，谁对这个比较在行，帮幺妹操作操作。”
“视频剪辑不难，难在怎么让幺妹的形象能够吸引人，我说的不是外在形象，是她的设定。”谢明月很有发言权。
说到人物设定，方程恩就要跃跃欲试了，“要不我来试试，回头我研究一下，你说的那个b站是什么？”
陈曦她们似乎难以理解方程恩居然不知道b站是什么，不过还是给出了解释，包括很多细节，一时间话题就围绕这方面展开，倒是翻过了刚才大家的尴尬。
后来，高阳露了一手炒米粉的绝活，用的是海鲜，炒出来真的是镇住了在场的人。
何金宝特别喜欢吃炒米粉，当初创业阶段，他就经常吃。
或许高阳的艰辛，让他想起了自己当初创业的不容易；又或许是桃仙的要求，让他觉得应该帮助高阳一把，所以他说可以去帮忙考察一下那个门面。
不知道高阳有没有听出来，其实这话就相当于答应投资的意思了。方程恩所求，也就是如此。
有了方程恩的推波助澜，氛围放开了，酒喝得就快了很多。
邵光明喜滋滋一趟趟拎啤酒过来，看一院子的人，就像看一群正在下蛋的大鹅。
杨思进并没有因为找到了目标而失去理智，反而保持了相当的商业头脑，跟何金宝碰了三杯酒的时间，就敲定了与金宝金店的一些异业合作思路。
高阳看到段桥和杨思进眉来眼去，反而长舒了一口气。
方程恩借着敬酒的机会，提醒高阳多去敬敬何老板，又专门过去安慰刘中卫，在场的恐怕也就他最郁闷。
刘中卫受了方程恩的蛊惑，去给郝靓敬酒，郝靓只是意思一下，并不给面子，这下更受伤了。
这一场聚会，从上午十点钟，一直持续到下午四点多，当然，光做菜就耽误了两小时。但是确实也是聊嗨了，喝嗨了。
不存在买单一说，不过何金宝还是有经验，早跟老邵了解过，直接就把采购食材的钱和酒钱给付了。
可能这是刘中卫今天唯一觉得舒坦点儿的事情。
众人摇摇晃晃、跌跌撞撞、拉拉扯扯、吵吵嚷嚷，很是鸡飞狗跳了一阵子，才把大部分人都送走。
郝靓本来是打算吃完饭单独约方程恩聊聊的，结果听他们有事情要谈，只得先返回。
老何酒量还不错，年龄阅历在那里摆着，能很好把控不过度，不像那些年轻人，容易上脑。
幺妹没喝，一散场就拎着锅回家了。
高阳和段桥留了下来，因为要再聊一聊考察店面的事情。
老何头脑清醒，思维敏捷，“咱们相聚就是缘分，我那时候出来创业，其实也多亏有个师父带我教我。
做人要感恩嘛，我特别感谢我的师父。同时也想着，其实很多人是有成功的机会的，但是有时候就缺一点点其他人的帮助。
你的炒粉很好吃，我喜欢。所以啊，我觉得，可以帮你们一把。当然了，不是免费。
相当于借一点启动的资金给你们，不收利息，期限可以稍微长一点。
如果你坚持下来了，开始盈利了，那就算我投资；如果因为各种原因失败了，那你就想办法慢慢还上这笔钱。
听着是不是很不讲道理？处处都是为我自己考虑？你要我给你们指点，我首先就教你这一个，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不要拿客气当福气。
你们觉得没问题，就写个借条，签字按手印，再让小方做见证人。这是我要教你们的第二点，契约和证据的重要性，没到那个层次和关系，不要相信口头的承诺。
我讲的是道，至于手艺和生意头脑，那是术，是次一级的。”
高阳和段桥频频点头，内心只有激动，哪里管那么多。只要能借到钱，门面租下来，事业开展起来，论吃苦，论手艺，论头脑，自个儿绝不承认比别人差。
两人谢字不离口，何金宝摆手，“咱们这是生意，你们要谢得谢小方，我是看在他的面子上才这么做的。”
愿力随着两人的感谢声哗哗涌过来，方程恩爽了，瞧瞧人家，要不能当老板，就是会说话，会来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