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霸气的告白
那天中午，夏予晗没有回家吃饭，让妹妹回家说学校有些事情需要她留在那处理。她买了一大堆零食，都是捡贵的拿的，然后约章远哲去了学校附近的烤肉店。刚一坐定，她就把东西给了章远哲，并且把菜单递过去让他随便点。
章远哲看着她凝重的表情，调笑道，“合着这是要请我吃顿分手饭就把我踹了的节奏啊！”夏予晗赔着笑回答，“什么踹不踹的，说得那么难听，我只是打算在履行赌约的时候小小的耍个赖，提前终止而已。”
章远哲用手指敲了敲菜单，“这不都是一个意思嘛，我懂了。看来今天这顿饭我真的得多点一点吃了，好好抚慰抚慰我受伤的心灵。”夏予晗看他这是不准备计较了，于是边吃边把前因后果告诉了他。
“就这样？”章远哲惊讶地问。
“就这样啊。”夏予晗平静地回答。
“那个人，你喜欢他吧！”
夏予晗一惊，问章远哲，“你为什么会这么说？”
“如果不是因为喜欢，为什么这么听他的话？为什么这么怕他不再理你？”
夏予晗想了想，说道，“从小到大一直都是我欺负他，他照顾我，所以他对我来说是很重要的人。所以，我不想因为这件事惹他生气，我怕他真的会像说得那样再也不理我了。”
这是喜欢的感觉吗？夏予晗自己也不知道，她一边用菜叶包着肉，一边苦恼地想着这个复杂的问题。
“想不清楚吗？要不要我教你个办法，让你了解一下自己的心意？”章远哲挑着眉说道。
夏予晗吃掉包好的肉，用怀疑的眼光打量了他片刻，说道，“什么办法？说来听听。”
章远哲装模做样地清了清嗓子，“所谓口嫌体直，身体的反应往往是最直接，最真实的。所以，和喜欢的人拥抱一下就会呼吸急促，心跳加速，而和不喜欢的人拥抱就不会产生这种感觉。不如，你去抱他一下试试？”
夏予晗嘴里说着，“你这什么破办法，我说，你以前是不是用这个办法骗别的女孩跟你抱抱的。还有啊，我这刚跟你分手，你就让我去抱别的男孩子，你是真的喜欢我吗？该不会真像韩轩说得那样，你就是个看见漂亮女孩就去勾搭，到手玩腻了就扔的渣男吧？”
章远哲拿起她带来的零食，说着“怎么办，都被你发现了。我得赶紧溜之大吉，准备勾搭下一位了。好歹相识一场，前女友，不要把这个秘密说出去哦！”他用手比了个“嘘”，就离开了烤肉店。
夏予晗在烤肉店里又坐了一会，看着快到下午上学的时间了才走出去。她边走边想，或许...自己真的可以试试章远哲说的办法。于是，走着走着，她就到了韩轩每天来学校的必经之路等他。
韩轩走过来看到她，刚开口问她，“怎么就你一个人，安安呢？”夏予晗就一把抱住了他，让他别说话。她闭上眼睛，静静地感受，一秒，两秒，三秒，真的有心跳加速的感觉。她一把推开韩轩，一溜烟跑进了学校。
她跑到教室坐定，深吸一口气给韩轩发短信。“那个，我中午跟朋友玩真心话大冒险，他们非要我抱一个男生。你不是让我跟章远哲分了嘛，我又不好抱别人让人家误会，所以就抱了你一下。还有，我听话了，所以你以后继续管我吧！”
韩轩的短信很快回了过来，虽然只有一个“好”字，但夏予晗还是结结实实地开心了一下午。
不知道一个人是不是有了喜欢的人就会开始胡思乱想，这一晚夏予晗破天荒地失眠了。一会，她觉得韩轩肯定也喜欢自己，要不然她和别人谈恋爱他怎么会那么生气。一会，她又觉得不一定。可能他只是把自己当成从小看到大的小妹妹，所以不希望她早恋被人骗。
夏予晗想起来之前自己问他，“如果我跟你表白，你会拒绝吗？”他是怎么回答来着，“我可不会跟一个小屁孩谈恋爱”。那不就是拒绝的意思吗？
看着时钟已经走过了凌晨一点，夏予晗跟自己说一定不能再想了。不管他喜欢自己也好，把自己当妹妹也罢。反正他现在没有喜欢的人，自己天天待在他身边，让他喜欢上自己的机会不是一大把。她夏予晗又聪明，又漂亮，一定可以把韩轩拿下的。睡觉！
因为意识到了自己的喜欢，夏予晗不免觉得她以前对韩轩太霸道了。虽然，她对别人不是这样的，可是韩轩不知道啊，他肯定会觉得自己太“刁蛮”。还有，韩轩学习那么好，他肯定喜欢和他一样优秀又上进的女生。像自己这种不爱学习，每天净想着玩，靠着小聪明和临阵磨枪应对考试的人，在他看来就是虚度光阴，不思进取吧！
夏予晗想着这样下去可不行，万一以后韩轩身边出现了别的女生，比她优秀，又比她温柔，她能靠什么取胜？漂亮的脸蛋，万一韩轩不是那么肤浅的人怎么办？而且他看起来确实也不像那么肤浅的人。夏予晗想着，她必须要提升一下自己的竞争力了。这可是她的初恋，绝对不能以失败告终。
夏予晗不露声色，只是渐渐地不再那么频繁地使唤韩轩了；约他出去也会事先了解一下他忙不忙，挑他有空的时候；她也不再在他学习的时候捣乱，而是静静地待在他身边看书，时不时地看一眼他。
连以前不在乎的成绩夏予晗也重视了起来，韩轩肯定会考上市里最好的高中，如果自己不努力，该怎么追赶他的脚步。表面上，她还是像以前一样只是上课听课，作业写点抄点。但是，没有人知道三年以来，她从三四十名到十来名，再到中考时的全市第二，靠的不是聪明。或者说，不只是聪明。
上课的时候，她全神贯注地听讲，老师留的作业她会先看一遍，挑出有训练价值的做，把省下来的时间用来做其他习题。她是花了很多的时间看闲书，追剧，可是她的看的书都是英文版的小说，追的美剧都是没有中文字幕的。这样，才有了每一次接近满分的英语成绩。
初三的时候，她的成绩已经稳稳地在一中的录取范围内了。一中是封闭式管理的学校，每周只有周末可以回家，管理也特别严格。其实，以她的性子，并不喜欢这种学习氛围。但是为了能够多和韩轩见见面，在他身边刷刷存在感，她只能选择去一中。
妹妹知道她的心思，所以也努力地向一中的方向靠拢。夏予晗也很想跟妹妹继续上同一所学校，互相陪伴。所以，在妹妹拼命学习的时候，她一直在旁边加油鼓劲。
可是，初三下学期刚过不久，妹妹的心脏就出了问题。当医生说是因为先天身体条件不好，再加上近期太过劳累，进食也不规律导致复发的时候，夏予晗自责得心里酸酸涩涩，第一次产生了不去一中的想法。
妹妹休学在家的时候，她在学校发了疯似的学习，好回来以最完美的方式帮妹妹补课。可是当妹妹逐渐好转，重新回到学校，她又动摇了。甚至到了中考结束，她都没想好到底去哪里。一边是难得一见的喜欢的人，一边是需要照顾的至亲的妹妹，她的灵魂静静地撕扯着。
夏予晗考了全市第二，身边的人都高兴极了。但是，她还在因为意向学校的选择而纠结。以妹妹的成绩，可以上离家里很近的区重点高中，而且那所学校以宽松的教学氛围闻名，自己也很喜欢。爸妈不是好面子的人，不会要求她必须去最好的学校，肯定会同意她跟妹妹继续一起上学。可是，总是有一个“可是”在她心里挥之不去。
她去韩轩家里找他，问他希望自己如何选择。当韩轩说“这是你自己的事，你自己决定”的时候，她还是坚持地问，“我知道，你只要告诉我你希望我去哪里就可以”。韩轩沉默了一会，跟她说，“去华耀吧！你和安安一起，能有个伴，而且华耀的校风也适合你。”
就因为他这一会的沉默，夏予晗最终还是去了一中。她不喜欢这里，她想家，想妹妹，可是这些她都不能说。她要待在这里，因为这里有她喜欢的人。她可以每天跟韩轩一起吃饭，下课的时候去他的班级里找他，把自己不会的难题都拿过去让他帮忙解决。即使每天只有这么一点点的相处时间，她也甘之如饴。
即使，在韩轩班里的同学调侃地问他，自己跟他是什么关系的时候，韩轩只是说从小一起长大的妹妹。即使，在她占着他同座的位置上，不让他给别的女生讲题的时候，他说她无理取闹。即使，高中开学两个月来，韩轩一次都没有来找过自己，都是自己去找他。
期中考试结束的那个周末，夏予晗因为放假时间太短没有回家。她和室友们到附近的商业街逛吃逛吃，以缓解在学校的压抑。原本她那天应该很高兴，考试考得不错，逛街又收获了不少战利品，可是她遇见了谭钏。
谭钏说的那些关于她妹妹的事，让她一听就觉得心酸。虽然当时她讽刺谭钏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在言语中占了上风。但是那天晚上，她一个人在操场走了很久。后来又跑到男生宿舍，跟韩轩说明天中午午休的时候让他来找自己，有重要的事要跟他说。
第二天中午，韩轩来了。夏予晗没想跟他拐弯抹角，直奔主题。
“我喜欢你。你那么聪明，一定早就看出来了吧！可是你什么也不说，就看着我为你的若即若离心里七上八下。韩轩，你凭什么这么对我啊！为了你我努力变得优秀上进，我考进这个一点都不喜欢的破学校，把安安一个人丢下。我明明知道她有多么内向，多么害怕陌生的环境，但就因为你那一时半刻的沉默，我就自私地抛下了她...”夏予晗说着说着，声音开始哽咽。
“可是你呢，你是怎么对我的，从开学到现在，你甚至一次都没有主动来找过我。我告诉你，从小到大我夏予晗就没有这么卑微过。所以，今天我们来个痛快的。我只给你一次选择的机会，现在跟我表白，或者我们从此形同陌路。”
夏予晗倔强地看着韩轩，努力不让眼中的泪流下来。韩轩如蜻蜓点水般温柔地吻了下她的唇。然后抱住夏予晗，在她耳边说，“本来口口声声说不许你早恋的，可是怎么办？现在不抓住你，你以后就没机会了。翘翘，别哭了，我发誓我对你的喜欢绝对比你更早，比你更深，所以你没吃亏。”
韩轩放开她，笑着说道，“不是早就说过了嘛！在我心里，你是最可爱的女孩子。虽然比我预想的早了一点，但我们现在就在一起吧！”
夏予晗破涕为笑，“我只是说让你表白，可没说我会答应。从现在开始追我吧！好好表现，我就考虑一下你的提议。”
“嗯”，韩轩看着她赖皮地样子答应道。
“以后每天都要来找我！”
“好。”
“不许再给除了我以外的任何女生讲题！”
“嗯。”
“不许再因为任何事情在别人面前跟我发脾气！”
“绝对。”
他们说笑着，并肩走出教室，完全忽视了身后的那道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