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晚安
回去的路上听周楠说了今天发生的事情。秦允立刻找了grace女装所在的购物中心分店的店长说了这件事情，并且十分的严肃的提及了员工素质的问题。
说来那个叫陈玉的店员也是犯贱。上次周楠回来说过这件事，秦允‘已经让店长给陈玉好好的做了一次思想教育。并且做出了相应的惩罚。
上次只是警告，没有直接开除。
没想到这人屡教不改，嘴巴比上次还要毒。
找谁不好，非要找茬找到周楠头上，还不识好歹的找了两次，一次次挑战这位傲娇大小姐的底线。
周楠算是“善解人意”的。只是做开除处理。要是让周宏光知道了自己宝贝的不得了的外孙女受辱，陈玉这辈子都别想在A城混了，并且今天晚上就让人把她扔出A城。
毕竟平时，周宏光自己都舍不得骂一下下。
不过这回周楠也是被气狠了。吧陈玉彻底拉进黑名单。凡是周氏集团旗下的产业，包括服装，餐饮，影院，公司等……陈玉都不得入职，即便是作为顾客，也不得成为会员。
估计这回也是够呛的，周家身为A城首付，名下的产业遍布大半个亚洲，在A城，甚至整个购物中心也是他们家的。
陈玉如果继续留在A城，估计不容易找工作。
陈玉现在住的出租房也是他们家的。不过周楠一向很佛系，没有立即赶人家出去。
换做其他有脾气的千金大小姐，陈玉今天晚上非得被剥掉一层皮不可。富二代大小姐被家里人众星捧月般呵护长大，哪能受得了一点小委屈。
也不知道该说，陈玉遇到的是周楠，是幸运还是不幸。
想到这里，秦允转过头去看。后者正窝在柔软的沙发上，怀里抱着一个抱枕，姿态慵懒散漫。
他们家这位是真的不像一个正经的富二代。至少秦允第一次见她的时候，没看出来。到现在，她偶尔也会忘记，周楠首付外孙女的身份。
不能说是她太低调，是太佛系。
佛系到连钱都懒得搭理的程度。身为一个正经的富二代，不逛街不购物，每天只吃饭，睡觉，学习，偶尔看综，发会儿呆。
估计她唯一的欲望就是，考研和陆北了。
“以后招人首先看的就是素质和人品。”周楠终于动了，她换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漫不经心的说。“有时间了，必须得考擦一番。”
秦允从善如流。“明天就让人去。”
周楠抬头又看她一眼。“业务能力也很一般，服务质量跟不上，反应相当的迟钝。”她记得那个店员叫姜小丽，憨憨的，就知道在一旁看热闹。
当时场面一度混乱，她一点反应都没有，就知道在旁边做吃瓜群众也不知道是她不想管这档子事儿，还是反应迟钝。
她又想了想说。“临场应变能力实在太差了。怪不得业绩总是跟不上。人事部招人都这么随便吗？”
“明天我去一趟总部开会。”
“下次再有这种事情发生，直接滚蛋！”
周楠难得严肃一次，秦允终于觉得周楠有了做老板的模样。
秦允坐直身子，眼神认真的听她说话。
紧张的气氛刚上来，才不到半分钟。又回到原本慵懒的姿态，她往沙发靠了靠，拿起遥控器换了一个节目。“马上期末考试了，我不管了。这事儿还是你自己看着办吧。”
秦允。“……”
甩手掌柜，实锤了。
“我一直想问你，除了考研，你有没有什么特别想做的事情？”秦允斟酌一下词语，迟疑地问。
她一直觉得周楠无欲无求，跟和寺庙里吃斋念佛的僧人差不多。
周楠伸手拿葡萄的动作顿了一秒钟，回答的十分干脆。“没有。”
这个时候，电视台刚好转到广告时间。是喜之郎果冻的广告。
“长大了，我要当世界冠军，爸爸、妈妈可高兴了，给我爱吃的喜之郎，我要做太空人，爷爷、奶奶可高兴了……”
秦允看了几秒钟，面默默翻了个白眼。又转过头看周楠。周楠往嘴里塞了一颗葡萄，认真的想了几秒钟。“我跟我爸妈说，我要当太空人，他们可高兴了，他们会给我准备两个大嘴巴子。”
秦允。“……”
周楠耸耸肩。“我爸妈死的早，大嘴巴子是不可能的了。”
秦允。“……”
她又认真思索了几秒钟，很认真的说。“以前想过一夜暴富，为了这个梦想，因此发愤图强，夜夜挑灯夜读。现在……好像没有必要了。”
秦允偷偷翻了个白眼，她现在觉得脸疼，谁说他们家老板不炫富来着？
周楠又往嘴里塞了一颗葡萄，还非常体贴的递给秦允一颗，秦允摇了摇头。周楠是真的很喜欢吃葡萄，必须天天都要吃一点。
她嘴里含着葡萄，说话都有些含糊不清的。“念高中的时候，我们班主任告诉我们，人一定要有梦想，没有梦想就是一条没有用的咸鱼。”
她吞下果肉，吐出里面的籽。耸耸肩。“现在想想，没有梦想跟无忧无虑有什么区别？”
秦允偷偷翻了个白眼。好像是这么一个道理。
周楠又换了一个姿势，往落地窗的方向看了几秒，她又转过头，对着亲允笑了。“那也不是无欲无求，我现在就特别想睡了陆狗子。”
秦允差点被自己的口水给呛到。
周楠认真思索了几秒钟。“你说，我下次直接把他灌醉了怎么样？省得别人老是惦记。”
秦允再次被自己的口水给呛到。霸王硬上弓，这不符合您的人设啊喂。
她以前觉得她们家大小姐挺正经的一个人，怎么画风就变了呢。
秦允只觉得自己老脸一红，手握成拳头放在唇边，轻咳两声。“时间不早了，我得回去睡觉了。”
“哦，晚安。”周楠点点头。
“你早点睡，晚安。”
“吃的有点撑，再等等。”秦允回头，看到的就是周楠抱着肚子一脸的委屈。
秦允觉得好笑，想笑又不怎么敢。
周楠。“明天不用送我去学校，我自己坐公交。”
秦允点头。
周楠。“明天给我带两斤普通吧，冰箱没有了。”
秦允。“你是有多喜欢吃葡萄。”
周楠。“听说多吃葡萄眼睛会变大。”
秦允。“……”
而此时，南城。陆北正坐在客厅看新闻联播，忽的一阵冷风吹过，他没忍住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
看了一会儿综艺节目，周楠也没有了兴致。
磨磨蹭蹭洗完澡，躺在床上，今天晚上吃的有点撑，这会儿她是真的完全没有睡意。她翻了个身，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
晚上十一点整。
她拿手机刷微博，这段时间周景昊倒是很安分，很久没有在微博热搜看到他人了。
周宏光这段时间催他去相亲，给他找了好几个世家大小姐，个个貌美肤白，且都对他很有好感。
可周景昊愣是以工作忙碌为由给拒绝了。
不过他确实很忙，这段时间都没有时间给她发微信。
周楠百无聊赖的刷了一会儿微博，实在是无聊至极。她翻了个身，正准备拿床头放着的《时间简史》。
屏幕上弹出一条微信信息。
［睡了吗。］
周楠翻了个白眼，点开陆北的聊天页面。［梦游。］
三秒钟之后，对方邀请视频通话。
吓得周楠立即从床上坐起来，她拿起旁边的镜子，认真的打量了自己好一会儿，确定自己依旧好看之后，又快速给自己补了口红。
她才接听电话。
“找我干嘛？”周楠故作没好气的说，嘴角偷偷的扬起一个弧度。
“嗯，我也睡不着。”对方似乎是坐在客厅里，大片大片的灯光打在他那张有点帅气的脸上。
也不知道是不是灯光自动补光，给他打了一层滤镜。此时，周楠莫名觉得他比平时还要好看，看着手机屏幕里的人有些痴迷。
“嗯，可以数绵羊。”周楠一本正经的说。
“你以前也是这样？”
“有时候睡不着也会数鸭子，数星星什么的。”周楠半开玩笑道。实在睡不着了就吃点安眠药。
陆北朝她翻白眼。“这么晚不睡觉，你在干嘛。”
“正准备睡，数绵羊助眠呢。”她刚刚是准备数绵羊助眠来着。周娜拿过空调遥控器，调了一个合适的温度。她往后靠了靠，扯了扯被子把自己盖住。
“那你睡觉，我不打扰了。”陆北看着屏幕里耷拉着眼皮，无精打采的女孩，眼底闪过一抹笑意。
“你已经打扰了。”周楠耷拉着眼皮，这个时候困意席卷。
“那你继续数绵羊。”陆北看着她这副想睡觉又不想睡的模样，觉得好笑，他抿嘴偷笑。
“数绵都被你吓跑了。”周楠半闭着眼睛，声音软软的。
“下午和秦陌陌去做什么了？”他放软声音问。
“逛街。”她老实回答。
“然后呢。”
“吃了烤肉，吃多了有点撑。难受。”她抱着肚子，撅嘴，模样看起来惨兮兮的。“不过已经吃了消食片，已经好多了。”
陆北哭笑不得。
周楠说着说着反倒是把自己先哄睡着了。她翻了个身，手机落在枕头边上。
陆北觉得好笑，隔着屏幕看了她好一会儿，才依依不舍的挂了电话。“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