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法力值余额不足
「峨眉派附属大学是野鸡学校吗？」
「峨眉派附属大学在哪里？」
「峨眉派附属大学收不收本科生？」
「怎样前往峨眉派附属大学？」
如上是接下来的两天中陆地手机的搜索记录。
「高考完的孩子说自己被峨眉派附属大学录取了，是不是疯了？」
「孩子高考落榜引发精神疾病如何治疗？」
「精神疾病患者能复读参加高考吗？」
「四十岁以后还能不能生二胎？」
如上是同时期陆爸手机的搜索记录。
······
在网上毫无头绪地搜索了两天，一家人也没搜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好在省考试院给的官方回复里，证实陆地的确被峨眉附大录取。
但是进一步询问峨眉附大是什么学校时，省考试院的工作人员表示，关于这个学校的资料确实很少，他们也是一问三不知。
晚饭后一家人围着餐桌商量，陆地的意思是先去峨眉山看一看，再决定上学还是复读。
而陆妈的态度很坚决，即使这峨眉派附属大学真实存在，并且在武书连的排名上比清北更靠前，陆地也必须收拾行李去复读，没有商量的余地。
他和妈妈针锋相对，互不相让。
陆爸虽然在一旁和着稀泥，但最终结果仍是以陆地摔门进屋而告终。
你不让我去，那我就偏要去。
处在青春期的尾巴上，叛逆的陆地趴在床上，用手机查着去峨眉山的票。
勃海郡并没有直达峨眉山的火车，到蜀郡最快需要三十个小时，下了火车还要再转大巴，明天报道肯定来不及；
机票呢又太贵，高中三年攒下来的小金库堪堪够买一张单程全价机票，到了峨眉山即使返回也没法回家了。
陆地内心激烈地斗争了半天，最终狠下心来一咬牙，闭着眼睛在付款页面输入了六位密码。
「已出票：勃海T2-二流T2，8月14日16:30，陆地，票号142857。请您提前2小时到机场候机。」
「您尾号6324的储蓄卡账户8月13日21时45分购买机票支出2180.00元，活期余额121.91元。」
两条短信一前一后出现在手机屏幕上，陆地的心在滴血。
不过既买之则走之，他索性不再想这些烦心事，关了灯躺在床上，心里盘算着行李箱里要装哪些东西。
······
第二天陆地一直装睡到爸妈出门工作后才起床。他找出家里最大的行李箱，翻箱倒柜，把昨晚盘算好的行李通通扔了进去。
客厅钟敲十二下，陆地又检查了一遍行李是否遗漏，然后翻出纸笔，给爸妈写了一封言简意赅的告别信，信上说自己要先去学校看看，如果不满意就一定回家复读，请他们放心。
他最后换上了一身整洁的新衣，打算报道的时候给老师同学们留个好印象。
就在陆地要起身出门的时候，行李箱内部突然传来了「嗡嗡」的震动声。
手机攥在手里，闹钟仍在床头，奇怪，会是什么在箱子里震动呢？
他蹲在地上，拉开拉链，从一堆衣服的包裹中翻出了三天前收到的那把剑。
「请验证指纹，确认身份。」黑武士的声音沉寂了三天后又响了起来。
陆地右手握住剑柄，按照指示把拇指按在了凹陷处。
「已确认身份，准备启动御剑飞行。」
御剑飞行？成步堂龙一能同意吗？
陆地还在心里默默地讲着烂话，没承想这时手中剑传来一股力量，拉着他的身子向上漂浮。他的双脚慢慢离开地面，悬停在了空中。
我靠，还真能飞起来啊！这峨眉派真有点儿意思。
陆地腾空的喜悦只维持了不到一秒钟，随后手中的剑突然加速，带着他冲出家门，直挺挺地飞上了天空。
他看着本郡最高的电视塔塔尖慢慢消失在自己脚下，后知后觉地发出来一声真正响彻天际的尖叫。
这剑要把自己带去哪儿？
「高处不胜寒」，苏轼果然没骗人。只穿了一件T恤的陆地在天上冻得瑟瑟发抖，不过这也让他冷静了许多。他摸出手机打开地图，屏幕上的蓝色光标正快速地向西南方向移动，不一会儿就跨过了黄河。
这是要直接给我带到峨眉山吗？
「大哥，剑大哥，求求你掉个头，我行李还没拿呢，门也没锁！」
陆地带着哭腔哀求道，可是这把飞剑依旧没有感情地高速飞行着。在他的尖叫声中，剑又越过了秦岭，放羊娃的《信天游》刺破长空。
他突然想起一件事情，翻了翻短信收件箱后拨通了一个电话。
「喂！是航空公司吗？我叫陆地，身份证号是1XXXXXXXXXXXXXXXXX，订了张今天下午勃海飞蜀郡的机票，对，我马上就到蜀郡了，现在还能退票吗？」
……
挂断电话后，他的表情变得更加绝望，手机屏幕上适时响起了短信提示音。
「陆地先生，您已成功退票，所退票款218.00元将在3至5个工作日内，按原途径返还到您的支付卡中，请注意查收。」
说了半天，航空公司终于同意退还百分之十的票款，陆地欲哭无泪。
高中三年省吃俭用攒下来的零花钱，一天之内成功支援了祖国的航空事业建设。
他又给妈妈打了一个视频通话：
「喂，妈。」
「这峨眉派真的太棒了！」
「你看我身后的云彩了吗，我现在正御剑飞行呢。喏，这是我的剑。」
「现在就算是用哈佛全奖跟我换我都不换。」
「你要看看脚下？你看蜀郡的建筑比火柴盒还小。」
陆地把摄像头切换到后置，锦江边上打麻将的老头儿边嚷边朝他招手：「喂！师兄下来打麻将噻！三缺一！」一个小男孩指着天上的陆地道：「爸爸爸爸，你看天上有人在飞！」他身边的中年男子抬头看了看：「娃娃，那个叫翼装飞行。」
「妈，不多说了，马上就要到了。到了之后给你地址，你帮我把行李快递过来。」
「拜拜。」
过了蜀郡，飞剑开始缓缓下降高度，不多时，面前出现了一座覆满翠绿的大山。
松柏掩映下，传来阵阵钟声。钟声的源头，是一座坐落在山腰平缓处宏伟的建筑群。
大殿外的广场上，彩旗招展，人头攒动。
此地就是峨眉吗？陆地心中泛起了激动的涟漪。
飞剑开始盘旋降落，离地面大概还有十五米的时候，沉寂许久的剑再一次发出了声音。
「法力值余额不足，请乘客做好自由下落的准备，尽量避免脸部着陆。」
妈妈，我错了，我想回家！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