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006.尸体
“这就是人性吗?”
封阳舒看完安言的那些话之后,不知道该说什么,接下来也不知道该做什么。
只是他没有想到,看起来那么沉默寡言的一个人,竟然也是一个曾经杀过人的家伙。
等等,为什么我要说“也”?
他有些疑惑,刚刚他完全就是不由自主的发出了那个字的读音。
难道自己是一个双手沾满鲜血的人?
可是,按照道理说,如果自己杀过人,应该处于提心吊胆的状态,可是现在为什么那么平静,如果让他回忆那些或许是遗忘的记忆,他也会不知所措。
封阳舒有些茫然,更有些好奇。
但是眼下这件事情完全没有一丝一毫的线索,安言笔记本里夹着的那张纸也说明不了自己跟这些事情的关联,亦或是安言他自己或是封阳舒跟这座小城的关联。
他摇了摇脑袋,试图将自己脑海中的胡思乱想的想法抛出脑外,放下了手中的纸张之后,看向了角落的那一具尸体。
他到现在还在猜测,这个角落里的尸体,是不是安言?
虽然能够确定这个背包是属于安言的,那么最大也只能说明,安言来到过这里,至于他人在哪,他也不知道。
“玩家可选择一个物品进行搜查。”
大概是封阳舒停留的时间太久了,他的脑海里隐隐约约响起来这样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他皱了皱眉,想要追寻声音的源头,却一无所获,甚至还让他的头有些疼痛起来。
玩家?
那不是游戏里的系统提示声吗?
为什么会出现在自己的脑海中?
难道自己正在玩游戏?
哪怎么可能,这里的痛觉那么真实,按照道理说一个游戏根本不可能做出这样的效果。
封阳舒率先否认了自己的这个想法,至于刚刚那句话也当成是幻觉了。
尸体和背包之间,他还是选择了背包。
刚刚自己只是打开了最大的口袋,要知道像这种登山背包可是有好几个夹层的,接下来应该去看看其他夹层里有没有什么有用的东西了。
封阳舒捡起一直放在桌子底下的背包,拉开夹层的拉链,里面除了一个毛巾什么都没有。
不过这个毛巾上面虽然没有什么脏东西,中间却不知道被什么尖锐的东西划破了一刀差不多大拇指那么长的扣子,不过比那个长度还要短很多。
不过幸亏,封阳舒是靠近灯光观察的,不然的话完全看不到细节。
他在那道口子边缘,发现了一点暗红色的不明粘稠液体,很明显,这是血液,已经快要凝固的血液。
为什么会在安言的包里发现沾有血液的毛巾?
封阳舒想不明白,但是他只能继续翻找下去。
在背包的内部夹层里,他发现了一个镜头玻璃已经支离破碎的相机,那是几年前的卡片机,现在已经几乎要被淘汰了,但是总体来说,卡片机在其他摄像机里面一件算是一个很容易携带的相机了。
打开相机的开关,封阳舒想要看看里面的东西,但是却一无所获。
因为,这个卡片机里面的内存卡不知道放哪里了。
看到这之后,封阳舒越来越感觉到奇怪了。
究竟是什么样的变故,让安言的背包里出现了带有血迹的毛巾,出现了不知道为什么会被撕掉的报纸,还有这些奇奇怪怪的日记,以及这个内存卡都不知道放哪里的卡片机。
封阳舒看向地上躺着那个尸体,有些茫然。
难道地上的尸体真的是安言的尸体吗?
如果是的话,他身上的刀到底是谁捅的?
杀他的人到底是谁?
其他小队的人到底在哪里?
如果不是的话,安言又在哪里呢?
封阳舒现在处于一种极度混乱的状态,他不知道自己到底该怎么做,他很希望自己的队友安言还活着,但是又有点害怕地上的尸体是他。
不,并不是害怕。
他也说不出这到底是什么感觉,也许是期待,也许是.....就是害怕吧。
不过他很快就镇定了下来,看着地上的尸体,他毅然决然地,蹲了下来。
刚蹲下来的时候,封阳舒闻到一股奇特的味道,这个味道大概是腐烂和血腥夹杂在一起的味道吧,非常的怪异,古怪,但却莫名的让他有点兴奋。
封阳舒越来越不明白自己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为什么说到杀人,他会如此平静?
为什么沾满鲜血,他会如此习以为常?
为什么闻到血腥味,他会如此兴奋?
这都是处于他一种身体本能,而油然而生的感觉。
他明明什么都想不起来,但是身体上的机能,本能,却让他对这些事情有了不同于其他人三观的想法,甚至将这种想法应用于自己的动作。
遇到这种情况,他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努力让他自己平静下来,尽量去寻找对自己有用的所有线索,不放过一丝一毫的痕迹。
封阳舒闻着这股古怪的味道,伸出一只手在那具尸体上翻找起来。
尸体已经被秃鹫啄得面目全非,身上有一处没一处的伤口,那么的新鲜,很明显是刚刚造成的。
他知道,这些伤口都是秃鹫做的,而现在他只要找到那些快要腐烂的伤口,然后去调查。
不过有一点他不知道,那就是这个尸体的死亡时间。
虽然现在是夜晚,一般夜晚的温度相对来说比白天的温度还要冷一点,或许是由于天气潮湿的缘故,他感觉黑夜也很热。
那么必然,白天的温度比黑夜还要高。
如果一个人身上的伤口很多,在一个温度很高的天气中,他身上的肉更容易腐烂,换一种说法就是,可能会加快腐烂的速度。
这个尸体虽然已经快要腐烂了,但是他身上的血液才看起来刚刚凝固,这两个矛盾的现象,给了他难以判断的理由。
如果单凭血液的话,那么这个人大概是才死了不到几个小时吧。
等等。
封阳舒突然想到一件事情。
他把尸体上刚刚才凝固的血液,抹在了自己的手上,看了看之后,做出了一个连他自己都没想到的动作。
他......
舔了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