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信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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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0.给芬克利什捷因

(1935年3月18日,索契)

亲爱的米沙:

刚接到你的电报,还有挂号信。

久无音讯是由于患病。十三天没有工作。

这种状况过去了。昨天傍晚收到费杰尼奥夫的加急电报,告知《真理报》3月17日刊出柯里佐夫的文章。

卡佳返回,谈了一切。总之,主要的战斗延迟到秋季进行。搞住房的种种麻烦事儿让我厌烦透顶。所以,我觉得自己现在是不因胜利而快乐,不因挫败而难受了。这一切令人憎恶,而且带来害处,因为妨碍创作。我生活的目标是文学,如果连这个也干不成,其他还有什么意思呢?我想,与其花两年时间弄到一处住房,因而什么也写不出来,倒不如栖身于厕所而进行写作更好些。何况驰心旁骛是要不得的,因为我的生命——所剩的时日已经有限。

每一次挫败仿佛打我的脸,思考受阻,心理失衡。这是昂贵的代价。我准备把这档子事儿全狠狠地抛到九霄云外,保持宁静,一页一页地写,继续做自己的工作。让对手们去钻头觅缝,占据住房,我可不眼热。战士的位置在前线,而不是后方的一些闹哄哄的洞穴。

我担心自己的名字变成一只足球,由成群的同志顽强地竭力奔跑,要把球踢进莫斯科市苏维埃或其他房管机构的大门,然而守门员的顽强劲儿并不稍弱,他们把娴熟的技能发挥到极致,灵敏地击退了所有的进攻。这种游戏我厌倦了。米沙,我劝说、要求、恳求,珍惜我的名声,别再烦扰愚蠢的官僚主义者。只要想到不可贬损自己的尊严,你就会正确地行动。

生活的目标决非住房。一定不要辜负党的信任和期望。趁着还有能力,应当为年轻人写两本书。

夏季咱们当然能会面。

我的一份创作情况报告,近日送交市党委。看过11月那期的《共产[主义]青年》杂志吗?我这里没有特别的新闻。一有什么,我就函告。得悉你在住院,我很忧急。但愿你尽快痊愈。

米舒特卡,祝早日康复。

紧紧握手。

你的柯里亚

索契 3月18日

向玛莲卡娅致意。

妈妈真诚地问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