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相逢何必曾相识

秦睿一听胖子的话，再看胖子脸上满脸笑意，心中一紧，忙将吉他拉到身后，戒备的看着胖子。

他眼前这胖子约莫28、9岁的样子，个子差不多175，体重却不下200斤，秦睿自负自己身材中等，也有些肌肉，但是打着胖子却是有些费劲。

胖子见状，心知秦睿这是误会了，急忙轻举双手，示意自己没有恶意，笑道：“哥们别误会，我不是坏人，只是有笔生意想和你做做。”

“生意？”秦睿只觉眼前这胖子笑起来不似好人，心中戒备不减，问道：“什么生意？”

“那肯定是好生意啊！”胖子笑容更胜，手上却在身上摸索了起来。

秦睿一看，手上捏着吉他的劲又大了三分，准备胖子一有异动便朝他狠挥过去。

胖子的眼睛很亮，贼溜溜的四处乱瞟，手上摸着东西，眼睛却盯着秦睿的动作，见他还是那么戒备，笑容微微一滞，不过随即他的眼睛一亮，手从包里掏了出来。

秦睿等胖子掏出东西后，才定睛看去，只见一包烟，牌子看不清楚，只能隐约看见盒上有‘和来顺’三字，看清这些，他紧张的心才微微放松下来。

胖子拿着烟，熟练地将烟抽出两根，递给秦睿道：“哥们来一根？”

“不用。”秦睿拒绝道。

“得，那我一个人抽了啊。”胖子插回一根烟，随后将烟点上狠吸了一口，笑道：“兄弟你说怪不怪，这烟对身体不好，味道也不好闻，但是这一没有，就感觉像是缺了什么。”

眼见此人张口闭口都在套近乎，秦睿没有与他搭话，而是问道：“说吧，你说的什么生意？”

胖子闻言，撩了撩自己汗湿的短发，轻笑道：“呵呵，哥们你放松点，咱不是坏人！得，我也不多说废话。我呢，叫程泽。”

说着，他往自己外套内包里掏出一张纸片递给秦睿道：“你看，这是我的名片。”

秦睿接过纸片，确实如他所说是张名片，还颇为精致，灰色的底面上有着烫银色的花边，名片正面有着一个名字和职位，下面则是电话号码。

“程泽，环球中介事业公司市场部经理？”秦睿颇为怀疑的看着胖子，眼里满是不信任。

程泽显然预见到了秦睿的反应，他摸着大脑袋，颇为腼腆道：“嗐，见笑见笑，都是假的。这年头不带点好听的名头人家都懒得听你说话。不过，这张名片虽然是假的，但是我这中介的身份却是真的。”

秦睿听后，将程泽的名片递回去道：“那咱们没什么生意可做，我本人是个穷光蛋，买不起房子。”

程泽见回到眼前的名片并未伸手去接，而是笑道：“兄弟别急啊，你听我给分析分析，依我看，咱们今天的生意还真有搞头。”

“什么搞头？”秦睿反到来了兴趣，想要看看这个胖子要卖什么东西给自己。

程泽往身后墙上一靠，指着秦睿藏在身后的吉他包道：“咱们这笔生意还得在它身上。”

“要买？”秦睿闻言，忙摇头道：“我可不卖。”

程泽也摇头道：“诶，我不买，也买不起。我是说，你看，我是一个中介，而我呢，我的服务不限于任何行业，只要能靠中介赚钱就行。”

“眼下，你是一个卖唱的，你凭借你这些装备，假设，刚才那一个小时，你赚200元，那么你有没有思考过，你为什么只赚了200元而不是1000呢？”

秦睿刚想回话，便听程泽又道：“先别解释，兄弟，你听我说。要我来看吧，兄弟你的唱功和技巧都没什么可挑剔的，制约你赚更多钱的原因只有两个，一是地段不好，二是硬件不够。解决这两点，你就能赚更多的钱。”

秦睿直接问道：“什么叫地段不好？什么又叫硬件不够？”

程泽出两根手指道：“兄弟你能来这里卖唱，说明你也知道人流量大才好赚钱的道理，所以我说这里地段不好。因为这里人流量虽然大，但是来来往往的行人却多是过客，他们没有闲暇时间和兴致停下来听歌，故而这里的人流量是虚假的人流量。”

说着，他掰下了一只手指道：“至于硬件不够，则是你的吉他，也就是设备限制了你的表演范围。”他从兜里拿出手机，翻找了几下，掏出了个不知牌子的山寨机打开录音，从中选出一段录音播放。

一听见录音，秦睿便认出这是自己刚刚唱的歌曲，只听见手机录音的声音虽杂，却不能掩饰他在小爱辅助下的精彩唱腔。

程泽摇了摇手机道：“听到了吧，这是在人群最内侧听见的声音。”他说完，又打开了另一段录音。

这段录音声音更杂，但还是能听出秦睿在唱的歌曲，只是少数从前面开过的车辆声音会掩盖他的声音。

秦睿听到这里，不由得看向了程泽。

程泽关闭了录音道：“听不清了吧，这就是我摆摊的位置录下的，你再来听听这段。”说着，他按下了播放键。

一阵杂乱不堪的声音从他山寨机的喇叭中窜了出来，只听见里面车声人声动物声什么声都有，就是听不到歌声，只是隐隐约约能听到一些断断续续的旋律。

程泽关闭手机，笑道：“这是离我摊子大约五米的距离。懂了吧，也就是说，即使你用最大的声音唱歌，你的辐射范围也不过只有八九米的广度。这样又怎么能吸引更多的人呢？”

秦睿点了点头，这胖子的说法不无道理，他问道：“那么你又有什么办法来帮我呢？”

程泽道：“兄弟，我说了，我是个中介，什么都可以做的中介。针对你的地段问题，我推荐去人民路步行街，那里人流量很大，去的又多是年轻人，这种帅小伙歌手在哪里应该很受欢迎。”

说着，他的话风一转：“不过，那条街上卖艺是要交管理费的，你要是自己去办，我估计没个几个小时你是搞不成的。管理费五十，我算你一百，一个小时搞定，十二小时有效，你看如何？”

秦睿闻言，微微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

程泽见状笑了，笑得有如一朵难看的菊花道：“这第二点，才算是咱们的生意，你不是设备不行么，我租给你，音响话筒乐器，应有尽有！我看你也没个伙伴，一套音响话筒加起来按市场价是300一天，但是呢，兄弟，我看好你，你用一天，只需要给我100元的保底租金，剩下的部分，你把纯利润的50%给我，就行了。”

秦睿听完后，也笑了，所谓图穷匕见，原来这货是在这里等着自己。

50%看似不多不少，但是假设他真的到一个人流量大，而且受众大的地方表演，那么收获纯利润的50%肯定比200元只多不少。

秦睿面色转冷道：“50%不可能，10%还差不多。”

听到秦睿的回复，程泽脸上的笑容瞬间石化，随即有些急道：“兄弟，我承认我是有些狮子大开口不假，但你这杀价也杀得太狠了吧！你确定你一天能纯赚2000以上？即使能赚2000，但我毕竟是个中介，要吃饭的，真的只赚300，那我还得亏呢！”

秦睿闻言细细一想，胖子所言确实有些道理。

虽说知道中介肯定要赚钱，但你想要图方便那就必须找中介，秦睿此时缺的不是这一二百元，而是时间，他道：“那就15%。”

程泽将大脑袋摇成了拨浪鼓道：“不行不行，最少30%。”

秦睿见状，又退了一步道：“一口价，20%，再说我就不干了。”

许是看到了秦睿眼里不容动摇的坚定，程泽闭上了眼思考了一阵，咬牙道：“干了！20%。”

秦睿道：“既然价格定了，咱们来谈谈怎么开始吧。”

程泽问道：“今天你还能唱吗？最多能唱多久？”

秦睿看了看电量，估计这会儿再充充电，大概能唱三个多小时，他说道：“两个半小时左右。”

程泽点头道：“那就今天晚上6点到八点半，这时候是步行街人最多的时候，你到时候只管来就行，设备我给你准备好。”

秦睿见事情说定，当即伸出手笑道：“合作愉快。”

程泽倒也爽利，既然事情已经说定，他的胖脸上又露出了笑脸，伸出手与秦睿一握道：“合作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