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曾经的她
墨少卿抱拳道：“那我就先谢过小王兄弟了。”
小王豪爽地摆了摆手：“这都小事，到时摆酒让兄弟我也喝上一杯就成！”
“如果我们真能在一起的话，一定少不了小王兄弟你的酒。”
小王看出少卿有些踌躇，拍了拍他的肩膀：“喜欢就得大胆追呀！不过现在说这些也没用，不如你给你那姑娘写信？”
少卿犹豫了片刻摇了摇头：“还是，算了。”
小王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叹了一句：“就你这怂样，哪追得着姑娘呀！”
不过小王也没再和少卿继续这个话题，人家小情侣之间的感情故事，他一个外人没得指手画脚的余地。
少卿嘴上说不写，但其实在小王提起之后，就陆陆续续写了不少，只是都没有寄回皇都，而是锁在了放玉坠的盒子里。
这些都是他对灵霄的思念，不能言说，不能让她知晓的思念……
灵霄自从发现看着少卿送她的玉冠能舒缓她烦躁的情绪，灵霄每晚睡前就都要拿出来摸一摸，看一会儿。
夜深人静，她便总会想，她的卿哥哥在北疆生活如何？是不是在打仗？有没有受伤？吃得饱吗？穿得暖吗？
会不会，偶尔想到她……
年后，灵霄正式入朝参政之前，红决明把灵霄叫到了御书房：“霄儿过来，母皇有话问问你。”
灵霄行礼后，凑到了红决明身旁，就仿若还没长大的孩子对着母亲撒娇：“母皇想问儿臣什么？”
红决明对于灵霄的亲近心里是欢喜的，不过面上却一脸不赞同：“多大了，站没站相的！好好站好。”
灵霄笑着应了声是，红决明才进入今天的正题：“霄儿觉得丞相家的三公子如何？”
“温润如玉，谦谦公子，称得上是所有世家子弟学习的典范。”
“那霄儿喜欢吗？”
“儿臣不喜欢。”
红决明倒是没想到，她想要给灵霄的指婚两次都没成功。
虽说这次她是心里有底，灵霄可能会拒绝：“母皇见你和陈三公子走得近些，还以为霄儿喜欢呢。
霄儿，作为皇女，三夫四侍很平常的。”
灵霄心中从未如此清晰，往后如何她不敢说，但这一刻，如果一定要让她找一个人共度余生，她心中只有一个名字——墨少卿。
灵霄点了点头：“儿臣知道，但儿臣年纪还小，接触的人也不多，尚未遇到心仪的人。”
红决明对于灵霄的心思心知肚明，却没有拆穿，有些事情，到了必须要做的时候，也就由不得她是喜欢还是不喜欢了。
现在，就且由着她吧：“母皇原以为霄儿喜欢陈三公子呢，既然霄儿如今没有心仪之人，那赐婚的事便暂且不提了。
六部之中，霄儿可有特别想去的？”
灵霄听得出母皇是真的询问她的意向，这样的待遇，她该是独一份儿吧。
灵霄对这却也是真的不挑：“儿臣但凭母皇安排，母皇安排儿臣到哪儿，儿臣都会努力办差，绝不让母皇失望！”
红决明有心想让灵霄到户部做侍郎压制红柯红巧，但思量一番，还是先将灵霄放到了工部。
一来工部是一个能锻炼人的地方，大部分是和百姓民生相关的工程，比较好出政绩，二来红眠在工部，虽然有些小心思，但是个好拿捏的，于灵霄而言不足为虑。
最重要的一点，工程要用钱，就得和户部打交道，到时灵霄依然会和红柯红巧对上，但这就不是一个部门内部的争斗，而是两个部门的平衡。
“那霄儿便到工部去吧，你大皇姐已经在工部待了三年，你有什么问题可以多与她沟通沟通。”
“儿臣遵旨。”
“那回去好好休息吧，明日你就要正式入朝堂了，以后每天都会有不同的事情让你忙碌的。”
“谢母皇，儿臣告退。”
红决明看着灵霄离开后，便往后靠了靠闭了一会儿眼睛。
看着灵霄，她就想起她少年时的偏执与无知无畏。
年少继位的她也曾为了一个人，默默承受了许多，显然，后来现实教会了她做人。
那时为了稳固朝堂，各家的公子来者不拒，全都塞到了后宫，人多了明争暗斗就多。
有一些妃子，从入宫就被她绝了生育的希望，能生的，虽然陆续都有孩子降生，但没有一个能活过六岁的。
一开始她也不太在意，反正她在意的人已经不在了。
直到三十岁了，她才恍然，后宫里一个孩子都没留下！
那时，她就颁了一条铁令，后宫里若再有孩子逝去，所有妃嫔就全部打入冷宫，她重新挑些乖巧的进来补上！
为了显示她的决心，她让工部把冷宫扩建了两倍，保管能把当时所有的嫔妃扔进去。
那之后，降生的第一个孩子红眠，算是一个意外，她非常厌恶她的父君，连带着这个孩子她也不喜欢。
第二个便是红杉，可惜她父君是个暴脾气，她有心栽培也没能掰正红杉的性子，就只能放弃。
之后便是惠妃生下的龙凤胎，她原是最喜欢这两个孩子的，而且龙凤胎也是个好意头。
可两个孩子渐渐大了些，一模一样的容貌，加上红柯表现出来的，各方面都比红巧要优秀，她就开始担心。
若有朝一日红巧坐上帝位，会不会暗中被红柯谋夺了去？
女帝制度在朱雀皇朝延续了那么久，多少朝代更迭，期间不是没有想要男权制霸的，只不过都没有成功。
她不能让这样的可能在她的下一任出现！
所以，红巧她是绝不考虑的！
最后即便有什么变故不是灵霄继位，她也绝不会让红巧有机会登基。
可以说，那时她对红柯红巧有多疼爱，现在对他们就有多防备。
但两个孩子其实也很无辜，长相他们无法决定，优秀也不是原罪，因此，对红柯红巧她是有些愧疚的，但也仅限于此。
作为帝王，她要考虑许多许多的事情，唯独一件事，不能影响她的判断，那便是情，不管是爱情还是亲情，都不可以！
她要做的，永远是最正确的选择，而不是最合情理或者最合心意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