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家人的关注
小贤和舅舅才到屋门口，就听到屋内传来一阵欢声笑语，父亲那军人特有的爽朗笑声不时传来，小贤记得只有听到自己的部队和手下取得什么荣誉的时候父亲才会如此开心，看来父亲真的很喜欢一菲，那句“可惜不是男孩，没有出在我们曾家”是真的遗憾自己没有继承父志，舅舅那句话振聋发聩，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啊！
小贤还在感概，舅舅就开始日常讽刺自己老头子：“老家伙，捡到宝了？这么开心！”
曾寅贲看向门口，嘴里不客气的说：“你又来蹭饭啦？怎么又惹嫂子不高兴，被扫地出门了？今天我不跟你计较，但是今天我这不允许喝酒、抽烟，你要憋不住可以走了！”
小贤舅舅不理曾寅贲，走到一菲跟前，伸出手：“林远洋，林远淑的哥哥，小贤的舅舅。”
已经站起身的一菲伸出手：“胡一菲，您叫我一菲就行了！”话音刚落就觉得握在一起的手上传来一股不小的力量，一菲不自觉得加大手上的力道，就听见林远洋哈哈大笑道：“不错！不错！传言不虚，文武双全！而且那小子说的对，确实是天生丽质！唉！老家伙这次我是真的羡慕你！”语毕收回了自己手，把帽子递给走上来的陈文，又脱下外套，一并给了陈文，坐到曾寅贲傍边的沙发上，笑着对还站着的一菲说：“一菲，坐！快坐！不要客气！”
小贤跳出来刷存在感：“舅舅，你怎么能这样！一菲怀着孩子，你还这样！我去舅妈那告状了！”
林远洋呵呵一笑：“小子，没必要吧！你妈不坐在那呢嘛！有她这曾经的军区第一外科圣手，你还害怕出问题？呦！月琴也在啊！那你还吵吵啥啊！月琴可是我们这地头最好的妇科、儿科大夫，估计这也是你妈叫来的。”一菲听了掩嘴偷笑，看这样子小贤家这两个老爷子也是惧内之人，这算门风吗？
小贤紧张的扶一菲坐回沙发上去，一菲伸手握住丈夫手，轻轻的摇头示意自己没事，心中有点开心，丈夫对舅舅说自己天生丽质，嗯，死家伙有时候这嘴还是很招人喜欢的。
曾妈妈林远淑接话：“行了！小贤，你舅舅有分寸，一菲的身体素质确实很好，你不要担心。月琴，明天你有空吗？我想带一菲去医院做次全面的检查，你也帮忙看看情况，在妇科、儿科方面你比我更有发言权！而且我听小贤说一菲三个多月前，昏倒过一次，当时小贤也没在场，只听一菲弟弟说头部的片子有个阴影，医生建议休息一段时间，再复查一次，两人借此出去旅游度蜜月，在境外查了一次，当地医生说没问题，回来也没再去检查过，我不放心，这女人生孩子大意不得，还是彻底检查一下好！”
曾寅贲一皱眉：“小子，还有这事？”
小贤一缩脖子：“嗯……有！那时公寓刚拆迁完，我办完拆迁的赔偿手续回到ALS没多久，菲菲就升了教授，听室友说他半夜起来给孩子喂奶，经常见她在批改论文和给学生打电话做思想工作，三个多月前我接到学校给我的电话，说菲菲在上课的时候昏倒了，学校把她送进医院，虽然她到医院就醒了，但医生私下对菲菲弟弟说，她头部片子有个阴影，需要休息至少一个月，然后再回去复查，我赶回魔都，逼着她跟我出去旅游，结果才到目的地第一天就被菲菲套出原因，不过我们还是渡了一周的假！随后电台催我回去上班，菲菲代我答应了，我们在当地一家医院复诊了一下，医生说没问题，我们就回来了，回来后我就回ALS了，也就没再带菲菲去做检查。”一菲紧紧握住丈夫的手，自己昏倒的事她自己没有在意，认为是劳累过度，也以为丈夫还是心大，看自己没事也就没在意，没想到他已经向身为医生的母亲说了，丈夫有时候对自己还是很疼爱的。
林远洋插话：“一菲，努力工作是应该的，但是身体也要注意，身体可是革命的本钱！你们刚刚到家，不用急着回去，趁着有假期，去好好的把身体情况搞清楚，请假的事让老曾去搞定。小妹，要不去清月那边吧！她们医学院设备齐全，听说最近在搞什么网上专家团会诊，她也成专家了，一天脚不着地，人都见不到，我现在给她打电话。”说完就起身去外衣那找手机去了。
曾寅贲接话：“一菲，我们这一家人除了军人就是医生，明天跟你妈去好好做检查，你们学校我去给你请假！”说完起身向楼上走去，边走边抱怨着：“你个老东西，老子兵都不这么用，你可真够狠的！”
一菲看向小贤，小贤表示自己也不清楚，陈文插话：“军区和你们学校有技术和人才交流，而且现代军队需要大量高素质人才，每家大学都会定期向国家和部队输送人才，而且你们校长跟军长是老朋友了！不然军长怎么知道你们校领导很看重你。”
话音刚落林远洋就回来了：“小妹，清月让你明天直接带着一菲过去就行，她已经开始预约了。”
林远淑回答：“好！我得谢谢嫂子！”
一菲看着这惊动全家的排场，有点不知所措，自己似乎成为全家人的焦点，内心感觉不好意思。
林远淑看到一菲的神情，拍拍她的手说道：“一菲，不要胡思乱想，你现在怀着孩子，不论从哪个角度来说都应该搞清楚自己的身体情况，中国自古就有讳疾忌医的坏毛病，不是什么好习惯！我听小贤说你们做过婚检，一切正常！你和小贤也没什么不良的嗜好，不会有问题的，就是孕期检查而已！”
这时，陈文的妻子吴月琴插话说：“院长，可以吃饭了，我想一菲和小贤也饿了，先吃饭吧！”
林远淑答道：“对对！吃饭，来一菲，吃饭！”拉着一菲的手向餐厅走去。
一众人坐定，林远洋说道：“老家伙，今天一菲在，就不跟你拼酒了，不过你那茶是不是拿出来？”
曾寅贲答道：“做梦！陈文一会给他拿瓶酒！一会你自己喝着回去吧！”
林远淑呵斥道：“行了！吃饭！”转头看向一菲说道：“你别客气！今天这些东西都是请月琴按照她去交流学习时，孕期饮食需求做的，小贤，你会做饭的，我让月琴给你准备了一份，明天开始做饭采买你负责，你给我照着食谱做不准偷懒，听到没！”
小贤还没回答，一菲就接道：“妈，没那个必要吧！这又不是只有我一个人吃。”孕期饮食清淡为主，注重营养均衡和荤素搭配，不是每个人都喜欢这种饮食，何况在一菲的潜意识里，军人似乎都不喜欢过份清淡的饮食，更多的印象是酒和肉。
林远淑回答：“老曾一般中午不回来，他喜欢下部队，走哪吃那，他不在我也不回来吃饭，也是在医院用餐，就晚上做点，你看家里都没请人做饭，最多勤务连来打扫卫生。”
曾寅贲说道：“一菲，听你妈的，我们都是军人，就这吃的比起当年我们在战场上吃的好多了，只要是能吃就行，我不挑剔吃什么，要是没有袁教授，想吃饱都不容易。”
林远洋笑道：“我就比较挑剔，必须有蔬菜，可以没有一点荤腥！”
“嘁！！……”曾寅贲、林远淑、曾小贤一起鄙视林远洋。
一菲看向丈夫，一副好奇宝宝的疑问眼，小贤笑道：“舅舅是海军，军舰虽然大，但是负载要满足最重要的弹药、油料、淡水，剩余的负载其实存不下太多的食物，而新鲜的蔬菜和水果，因为容易变质，很难保存，所以一般军舰出航都配给的很少，普遍情况下新鲜蔬菜和水果在出航头几天就会吃完，避免浪费，舰队在外海接受补给舰补给也不容易，补给一次，食物大多数也是以肉类为主，比如各种罐头、腌肉、冷冻肉类，只有很少的蔬菜和水果，补给完消耗的也很快，所以，凡是海军出身的官兵对蔬菜有着强烈的渴望，在海上没得吃，现在随着科技的进步和国家的强大，军舰吨位大了，数量也多了，比以前稍好一些，舰队官兵有罐装的蔬菜和水果吃了，但是在舰队官兵心中罐装的口感和味道上仍然比不上新鲜的，因此海军官兵一直保持着对新鲜蔬菜和水果渴望。”
一菲这才明白，原来即便是“吃”对于军人也是不小的考验，对着小贤打趣道：“小贤，我看要不你跟舅舅去海军体验几个月生活，你看看你最近胖的，这对身体不好！”小贤呆住。
林远洋看着小贤说：“咋样啊？小子！正好我明天要随舰，去舟山，你一起吧！一菲你就交给你妈吧！我保证你回来至少要瘦十公斤。”
小贤谄媚的笑道：“舅舅！我就不给你添麻烦了，再说我一个平民不好上军舰吧！违反纪律的！”
林远洋摇头：“你想哪去了，我坐军舰去，我给你找张渔船跟着，你知道我们军民鱼水情这方面做的很好的。”
小贤瞬间脸就绿了，拼命摇头，手不停拽妻子的衣角，一菲笑的前仰后合：“你至于吗？怕成这样？不就是吃几天蔬菜吗？”
小贤道：“菲菲，你不知道，这不是吃蔬菜的问题！其实海军没那么好当的，大众看到的都是他们一身白衣，站在军舰上的威风一面，海军官兵的艰辛和困苦不体验过你是不清楚的。”
一菲诧异的问：“你体验过？”
林远淑笑道：“初中吧！他和他表兄放暑假，我们都忙工作，没人管两个淘气鬼，两个家伙把大院里能祸害的都祸害了，我嫂子和我办公室告状电话都接不过来，那时大哥在帮地方政府规划捕捞区域和路线，就把他俩扔到渔船上关禁闭，后来大哥出海勘察核对时恰好遇到风暴，两小子在禁闭室里吐的昏天黑地，风暴过去，大哥要求他俩把禁闭室打扫干净，还要跟船员一起擦甲板，回来靠岸后，两小子是哭着爬下船的，说是擦甲板腰直不起来了，老曾去港口接人的时候，看到两小子的样子，拉起来用皮带赶着跑了三公里，给他们活血化瘀，自此两小子才消停！”
一菲掩口看向丈夫，两道漂亮眉毛的抖动和眼中的泪水说明她的爆笑忍得十分辛苦，半晌问道：“你还有这经历？”
小贤叹了口气：“菲菲，你不知道，在外人眼中我们这些军队大院里的孩子似乎很幸福，其实我们从小就被当士兵训练，表哥当年参军哭的那叫一个凄惨，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
曾寅贲插嘴：“整个大院就你一个逃兵！”
小贤尴尬的低头吃饭，一菲在桌下轻轻握住丈夫的手，小贤感激的看了一眼妻子。
林远洋道：“行了，那么多年了！建设祖国又不是只需要军人，我家那两个还就进去镀了个膜就出来了，你我站好最后的岗，我们这个民族从来不缺守土卫国的接班人。”
曾寅贲叹口气：“一菲，小贤，我没有什么要求，我只希望你们在孩子愿意从军的情况下，可以允许孩子从军，现在不再是以前了，只要能吃苦耐劳，不怕死就可以当兵，目下每年部队的高学历士兵越来越多，未来如何打赢高科技条件下的战争，兵源素质很重要，国家在推行十二年义务教育，很快高中学历已经不能满足参军要求了，你们好好的培养孩子，即便不从军也要像一菲一样，决不能像那小子！”
小贤再次遭遇百万吨级核打击。
一顿饭在其乐融融中结束，当然备受打击的曾小贤不再此列。
饭后，林远洋告辞，小贤带一菲在附近溜达，给妻子讲解当年淘气的经历，回到家，林远淑站在二楼走道上叫两人，要夫妻俩到楼上书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