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晃的跳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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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赠送美女

一个人真正的成熟大概就是,喜欢的东西还是喜欢,只是不再强求拥有了,害怕的东西也敢于面对了。

有人说:“伤了的心是能恢复,过后就会好了,但是就和钉子钉进了木头是一样的道理,钉子是可以再拔出来,但木头的伤痕却是永远留下了。”

这一段话对丁梦露的触动很大,一下子把她拽回20年前,她想起了当年,万家宁借助计划生育政策阴谋让萧文抛妻灭子,想起了69元的栽赃陷害,想起了田沉香说:“用活鸡蒸”的卑鄙手段,想起了萧武说:你和我弟弟谈恋爱,我父母不同意的话语。回想这一切,尽管事隔20年,萧文也说了无数个对不起!丁梦露认为,不是所有伤害都值得被原谅,有的伤害如同蚊虫叮咬,涂点药膏,睡一觉便忘记了。可有的伤害,无论过多久,无论怎么补救,都难以修复,伤害注定会伴随一生。时间能治愈的伤害那是皮外伤,而心灵上的伤痛,不是一句对不起就能抚平的。丁梦露在生女儿期间所经历的许多事,让她彻底领悟萧家人的无情。她把所有的罪过都归纳起来,她吃的苦,受的折磨,归根结底毛病都出在萧文身上。她决定找萧文秋后算账。20年前,是萧家想甩掉丁梦露,20年后,是丁梦露想甩掉萧文了。真是风水轮流转啊!结婚20年,丁梦露从零拼起,费劲了心机,吃尽了苦,还清了房贷,女儿上了大学,她成了一个城市居民,也过上了安居乐业的日子。20几岁的理想,都如她所愿了。现在的丁梦露绝不是20年前,一心想抱着萧文大腿,仰望他有一个城市户口,仿佛离了萧文就不能活的乡下女人了。她不想一辈子做个牺牲品,她想“休夫”。在80年代,像丁梦露一样为城市户口而成了牺牲品的男人和女人,数不胜数。乱嫁乱取,是那个时代的悲哀。人类最大的危险,莫过于真诚的无知和认真的愚蠢,再次提醒人们婚姻千万不能做交易,不能因为金钱而嫁,不能因为权力而嫁,不能因为户口而嫁。当然,现在国家政策好,户口也不那么重要了,为户口而结婚的人,不会让人操心了。男女双方,要找一个志同道合,三观一致的人共度一生,才是王道。

萧文虽然没有主见和担当,但是他既高又帅,也很聪明,丁梦露之所以在他身上下了一辈子的赌注,说明萧文还是比较优秀的。丁梦露在心中也没有完全当他是一笔交易。只是在丁梦露怀孕期间,萧文的表现太差,甚至和他的父母串通一气,没有站稳自己的立场,尽管萧文现在是一个好男人,爱孩子,爱家,更爱丁梦露。现在的萧文在丁梦露面前也会甜言蜜语,丁梦露对往事仍然是耿耿于怀,他把萧文的甜言蜜语,当成是裹了糖的砒霜,时过境迁,她想翻盘逆袭。

梦露和萧文生活了20年,如今随着社会的发展,人们的思想也不再固执保守,女人自己有独立的思想,独立的经济,也不想在家里养个爷,由于女性的强大,离婚率是直线上升,看形势一年更比一年高。主要原因,是女人在“恼人的琐事”里耗尽热情决定不再忍受,男人绝对不能再做大爷,男人在家做大爷的时代结束了,否则等女人攒够了失望彻底放弃,最后,那个家轰然倒塌。

丁梦露既不欣赏说离就离婚的人,也不欣赏顽固不化的人。她自己原本就是一个顽固不化的人,随着时代的进步,她的顽固不化也有所改变,她准备找个机会考验、考验萧文。考验通过,家还是家。考验不通过,家就面目全非,改朝换代了。她想知道:“自己这辈子在萧文的心中,到底有几斤几两?和他这种人生活一辈子,值不值?”她想看看过去的“墙头草”,风一吹以后,还会倒向谁的怀抱,她要重新看到萧文的态度。

婚姻对女人并不宽容,往往吃亏的都是女人,人们对女人有偏见,往往坏事全部归女人所有。表面上人人都在喊,时代不同了男女都一样,实际上现在的女人更苦,要有独立的事业,要忙家务,要带孩子,她们所耗费的时间和精力比男人多,甚至有些女人超越男人成了家里的“顶梁柱”。一个人一旦在心理上排斥另一个人,那个人送给谁,他做什么,都无所谓,丁梦露就是这种人。她对萧文就是这种感觉。相反如果夫妻之间能争风吃醋,其实并不是坏事,说明了在乎对方,知道对方的重要。怕就怕,萧文身边美女如云,丁梦露却是无动于衷,这说明了他们的婚姻在悄悄的变化,他们的感情也是岌岌可危。丁梦露找萧文是想找个靠山依靠依靠,结果反而成了他的靠山,没有一个女人想在自己的丈夫面前冒充英雄。尤其是丁梦露,她从小在父母面前娇生惯养,习惯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她很喜欢过“小鸟依人”的日子。是萧文把她逼成了一个女汉子。想到曾经的萧家人,想到万家宁,田沉香,萧武,萧大忠退休三年后就去世了。想到活着的三个人,20年以后的丁梦露仍然是恨之入骨,现在的丁梦露很懂得一个人在丛林中生存,如果不把自己当野兽,就要学会怎么做猎人,她这辈子就想找个机会出一口恶气,由于万家宁,田沉香,萧武他们都生活在异地的农村。丁梦露想在他们身上出口恶气,很不方便。所以她把所有的怨恨都转移到了萧文的身上。

丁梦露在春阳市买了一套跃层式的房子,上下两层,丁梦露一家三口住在楼下,为了赚一些租金补贴家用,她把楼上出租了,她也做起了房东。家中房客经常是来来往往,有一天老房客走了,又要换新房客,房屋中介公司给丁梦露送来了一位中年女人,大约40岁左右,虽然人到中年风韵犹存。当丁梦露见到这位貌美如花的女人时,她微笑着说:“欢迎美女!”那女人很时尚,很漂亮,勾魂的眼睛,光滑洁白的皮肤,说话时娇声娇气,很有女人味,是男人一见倾心的那种。丁梦露仔细看了她几眼,心想这女人会不会是狐狸精投胎?弄不好能让所有的男人都丢了魂。她比丁梦露小五岁,一般的女主人,不会让这种美若天仙的女人进家门,女主人会担心自己的丈夫偷腥,弄不好还能败家。丁梦露和别的女人恰恰相反,她不但不担心,不排斥,不吃醋,而且还格外高兴。因为丁梦露经历过地狱般的磨练,让她练出了创造天堂的力量。所以她不怕引火烧身,也不怕引狼入室,她要的就是让萧文能醉生梦死的感觉。丁梦露决定让她住到自己家中。她问房屋中介人,她姓什么?哪里人?有几位一起住?房屋中介说:“她姓沈,叫沈丹月,是浙江温州人,就她一个人居住。她是服装店的老板娘,想到春阳市来开服装店。”丁梦露点点头,心想,如此美女,怎么会成为孤家寡人?看样子她身上有故事,不会是表面现象那么简单,丁梦露觉得她就是个谜,时间一长谜底就会揭开。她初来乍到,丁梦露也不好刨根问底,她对房屋中介说:“签合同吧。”合同签一年,签好合同以后,丁梦露调侃房屋中介人:“谢谢你,给我们家送来了一个大美女。”说完,大家开怀一笑。梦露心想:萧文见到美女时,眼睛会象探照灯一样,他一定是偷着乐了。

沈丹月很快就搬到了丁梦露的楼上,沈丹月说:她格外怕孤单,见丁梦露在家,她就跑到楼下玩。她嘴特别甜,见到丁梦露就会亲亲热热的叫梦露姐姐,看见萧文就叫萧哥,她叫丁梦露什么是她的自由,梦露也无所谓,她叫萧文萧哥,萧文浑身不自在,也不理她,冷冰冰的,还丢脸色给沈丹月看。萧文背地里问梦露:“那个女人怎么回事?逮到一个男人就叫哥哥,让我浑身起鸡皮疙瘩。”梦露哈哈大笑道:“你就不要口是心非了,天上掉下个林妹妹给你,不是你的福气吗?”萧文说:“我这辈子,身边有你这位“铁扇公主”就受够了,哪还敢再找个林妹妹?”“你放心!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当什么没看见。只要你开心,一切皆有可能。”萧文发火了:“丁梦露,你放屁!少开这种灰色玩笑,你不想好好过日子了是吗?专门想一些歪门邪道来陷害我,我才不上你的当。”梦露自嘲道:“好心当成驴肝肺。”她心想,是不是萧文也学会了务实不务虚?然后她又否认了,她认为男人往往都是口是心非,言行不一的人,也许时间一长萧文就会原形毕露。当他把持不住了,他就会铤而走险。因为爱美女是男人的天性。何况沈丹月和丁梦露相比,沈丹月占绝对优势,沈丹月年轻,漂亮,有文化,又是服装店老板,有财有色,腰缠万贯,养一个小白脸不是问题。在外表上看丁梦露在沈丹月面前甘拜下风,但是丁梦露有强大的内心,她敢做别的女人不敢做的事,她不怕沈丹月抢占她女主人的位置,反而希望沈丹月和萧文之间能“出点把戏”。那样丁梦露就可以“心安理得,名正言顺”地一脚踢掉萧文。同时丁梦露认为萧文能找一个林妹妹,她也能给自己找一个更好的情哥哥,气气萧文,从此以后她再也不想亏待自己。

沈丹月很快找到了一个店面,她在春阳市的市中心开了一家服装店,而且还雇佣了一个营业员,丁梦露对这个女人的能力,真是刮目相看。只是对她脱离家庭,觉得她有点扯淡,觉得她脱离实际。

丁梦露只是猜疑,也不好多问。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丁梦露觉得沈丹月除了有点时尚,风骚之外,也没看出别的毛病。再说,爱美、爱时尚,爱漂亮是女人的天性,无可厚非。沈丹月很会撒娇,有人说:会撒娇的女人真好命。丁梦露还是小时候在父母面前撒过娇,嫁给萧文以后,她已经失去了这种功能。沈丹月住到丁梦露家以后,仿佛她和丁梦露五百年前就是一家,从不把自己当外人,她对梦露是格外亲热,而且出手大方。经常给梦露买各种各样的高档水果,糕点。梦露对她是捉摸不透,不知道她如此善待自己,目的和动机是什么?有时丁梦露觉得自己是多虑了,其实人与人之间最大的吸引力是,一个人只有能为别人撑伞,为别人开路,才是人生中最大的财富。人的一生并不完全是竞争和利益,更多的是相互成就,彼此温暖。有时沈丹月的过分热情,反而让丁梦露这个女主人觉得有点惭愧。一来二去,她俩真的成了朋友。

有一天是星期天,丁梦露在家休息,沈丹月吃过早饭就到楼下来玩。梦露说:“今天是星期天,生意会很好,为什么你到现在还不到店里去?”“店里有营业员,我去不去一个样,我是很自由的,不像你到时间要去上班,不能迟到、早退。”“这就是做老板和做工人的差别,还是你自由,一天到晚过着大少奶奶的日子。”梦露心想大少奶奶出现了,为何不见大少爷?虽然丁梦露对沈丹月的家庭背景有所怀疑,但是沈丹月不说,她也不问,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隐私。经过一段时间的交往和接触以后,沈丹月觉得丁梦露很随和,她说:“梦露姐姐,我一个人住在楼上,冷冷清清,凄凄凉凉。”梦露笑道:“那你找个人陪你呀,你怎么一个人出来,家里还有什么人?以前我不好意思问你,现在还是想关心一下你,没有恶意,既然我们能住在一个家里,说明我们也是有缘人。”沈丹月也敞开心扉,直言不讳的说:她丈夫不是一个好男人,不但在外面拈花惹草,还好吃懒做。“我在外面做生意,他一点也不帮忙,又耐不住寂寞,最终经不起诱惑,不思进取。我做任何事他都不支持我。”“既然知道他如此,你不在家里看好他,反而一个人跑出来,他不是更有机会胡作非为了吗?”梦露的一句话触动了沈丹月,勾起了她对往事的回忆,她愁眉不展,然后郑重其事的说:“有一条路,往前一步是死,往后一步是亡。梦露姐姐,你说我走哪一条?”梦露对她的回答既意外,又吃惊。“不要吓人,什么事?有那么严重吗?”沈丹月咧嘴一笑,勉强的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你看我表面上风光无限,实际上我是猪鼻子插葱——装象。”梦露说:“我也不比你好,大家都一样。”有了梦露的安慰,沈丹月向梦露倒出自己心中积蓄已久的苦水。她发自肺腑的说:“我好似浙江温州的一颗种子,很想在温州的土地上,经历风雨慢慢成长,我不想离开自己的家乡。离开家的前一夜,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无法入睡,深深陷在冥思苦想的漩涡中,从眼前的形势来分析,我只能退出,别人对我不仁,我不该自己跳下悬崖,做出不义之举。我有一个女儿,她才十几岁,还要我的抚养,生命对每个人只有一次,生命如此宝贵。我不能在一棵歪脖子树上吊死。”听她的语气,梦露觉得问题很严重,她对沈丹月充满了同情和怜悯,觉得她的家庭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沈丹月双手交叉抱在自己的胸前,在梦露的客厅里来回走动,看得出她心中躁动不安。,她又说:“来春阳市之前,她在家乡温州开了几家服装店,生意做的红红火火,过着人人羡慕的舒心日子,经济根本不是问题。”梦露羡慕的说:“不差钱,还能差什么?”沈丹月苦笑道:“就差一样,那东西金钱买不到。”梦露知道情感不满足,她故意说:“金钱本身就是让人提高生活质量,为人们提供快乐生活的必需品,你有钱反而不快乐怎么回事?”“你认为金钱是万能的吗?金钱少了不行,多了也不好过,你没听说过吗?女人变坏就有钱,男人有钱就变坏。男人有了钱和谁都有缘,男人有了千钱想万钱,有了万钱想爱情。”梦露问:“没钱的男人就不会变坏吗?”沈丹月说:“没钱的男人贪欲比较少,男人有了钱,温饱思**。”梦露岔开了话题:“你先生对你不好吗?他有外遇了?男人在外面拈花惹草是经常的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沈丹月打开了话匣子:“何止有外遇,他包二奶,养小三。”梦露开玩笑道:“你先生还是一位风流才子!”沈丹月牢骚满腹:“他不是才子,而是疯子。我在店里辛辛苦苦赚钱做生意,他在外面花天酒地,一晚上给一个女人两万。”梦露叫道:“天呐!那女人是用金子做的,还是银子做的,这么值钱?你怎么能把经济大权给他去管理呢?在家里女人不掌握经济是没有安全感的。我们俩经济是分开的。经济怎么能分开呢?所谓aa制的家庭,没有信任感,也不平等,平等是一份尊重,也是一片真诚,有的时候,它可以给人带来意想不到的力量。经济上aa制的家庭,没有信任感的家庭,最后一定会土崩瓦解。”沈丹月说:“由于服装店太多,她一个人要管理店,管理营业员,精力跟不上,也管不了那么多,心想他既是老板,又是丈夫,绝对靠谱,经济上也没有重视,谁会想到他一有钱就不务正业。”梦露说:“人的成长过程就是一个选择的过程,在关键时刻你选择离家出走,你是怎么打算的?”沈丹月说:“在家里我是耗子拿起了手枪,有了打猫的心肠,他看我横竖不顺眼,不是挑剔,我就是拳打脚踢。”梦露有感而发:“你的丈夫像我的表弟张小军,没用的男人都爱打老婆,逼着女人造反。”沈丹月苦笑道:“我受够了皮肉之苦,我惹不起,还躲得起。我还想要自己的出路。如果在家里束手就擒,那是彻底失败。不如来一个三十六计,走为上计。我不想在家里就像走钢丝一样的讨生活,或者被他活活打死,死了,还不知道是怎么死的。”“他不敢,现在是法制社会,他不懂法律吗?”“他心中还有法律?法律早就被他抛到九霄云外去了,我辛辛苦苦赚的钱,把他养肥了,他现在的生活放纵奢侈,荒淫无度,香车美女,打手成群。”梦露了解了沈丹月的男人之后,发自内心的憎恶。又觉得自己的经历和沈丹月差不多。不同的是,萧文没有她男人那么凶狠,更不会出手打人。至于会不会养小三,包二奶?梦露至今未发现问题。萧文有一个不仁不义的母亲,让人觉得可恨,还有一个不同之处,沈丹月知难而退,丁梦露是知难而上。所以她保住了家。沈丹月是望风而逃避,看形势,家难保。:“你不回家,在外面逃避不是长久之计。“那个家就像个牢笼,已经没有我的容身之地了。他把二奶明目张胆的带回家了,我无法忍受,无法面对,眼不见,心不烦。我主意已定,过一阶段回家离婚,我就成人之美吧。现在是非常时期,我还没有从阴影中走出来,心中空荡荡的。梦露姐姐我心中苦闷,一个人住在楼上更孤单,你楼下有房间空着,我想住到楼下和你谈谈心里话,在你面前诉诉苦,释放一下心中的压力。”梦露犹豫了一下,她虽然对沈丹月的情况有所了解,也有点同情,至于沈丹月说的情况只是她的一面之词。梦露也不想妄加评论。至于她想住到楼下,就意味着一个家庭住着两女一男,沈丹月和萧文只有一墙之隔,仿佛丁梦露直接把沈丹月送到了萧文的怀抱。在别人看来,这就是引狼入室,没有傻女人愿意这么做。而丁梦露没有这种担心,她想用沈丹月这个多事之秋的美女,来试一试萧文,万一萧文上当了,丁梦露也彻底认命,她只能休夫。如果萧文不上当,那丁梦露决定心甘情愿,死心塌地跟着他过一辈子。之前的恩恩怨怨从此一笔勾销。梦露没有和萧文商量,就自作主张地同意沈丹月搬到楼下住。萧文回家一看,气的仿佛不能喘气了,好似头也伸不直了,仿佛天天是缩着脖子过日子。他指责道:“丁梦露,你疯了!那是女儿的房间,女儿回家住在哪里?”“她大学四年,如今才读大一,也难得回家。”萧文气得哑口无言,又不好发飙。沈丹月见到萧文,一口一声哥哥,叫的很亲切,更带劲。梦露暗暗好笑,萧文只好应付一下,然后只能沉默不语,忍气吞声。

梦露心想,萧文虽然比较老实。老实人不一定不会做坏事,历史和现实已经无数次证明,穷奢极欲的都是些老实人,始乱终弃的还是这些老实人,卸磨杀驴的还是这些老实人,曾经的萧文对自己也是三心二意,甚至和他的家人串通一气,离家出走。对妻子和未出生的孩子不闻不问。一次不忠,百次不容。梦露心里就是要考验考验他,看看20年以后的他,有没有改变。丁梦露再翻旧账,若他能洗心革面就放过他。

吃过晚饭,萧文关上门,问:“丁梦露你这女人大脑进水了?要不要把你送到精神病医院检查一下?”丁梦露一本正经的说:“让你失望了,本人神志清醒,一切正常。”萧文更气愤:“你正常个屁,你真是鸡脚神戴眼镜——假装正神。你把一个女人放在隔壁房间,你居心叵测,你是不是想培养我出去嫖娼啊?”“现在很方便不用出大门,我在家里就给你提供一个大美女。”萧文气得吹胡子瞪眼睛。梦露说她装腔作势,心里在偷着乐呢。萧文大被蒙头,对丁梦露不理不睬。丁梦露躺在床上,电视机开着,她也无心看电视节目。她在床上辗转反侧,此时他想起了母亲曾经说过的一句话:“野女人上床,家破人亡。”沈丹月和萧文只有一墙之隔,天长日久,孤男寡女的机会很多,萧文不偷腥难说。在丁梦露的眼里,她认为沈丹月也不是一个省油的灯。实际上一个女人真的不能和自己的丈夫过下去了,那么该分就分,该离就离。不能用这种拖泥带水的方式来耗着,她原本想报复萧文,但当她的歹念真正实施时,心里又是很矛盾。她每天早上七点上班,晚上十点才回家,一天之中这么长时间她不在家,对于沈丹月和萧文来说“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简直是天时、地利、人和一样不差。沈丹月即使不离婚,山高皇帝远,她丈夫不在身边,远水救不了近火。各种各样的想法在丁梦露脑海中奔腾,留下了一地的马蹄声。

丁梦露把沈丹月这个女人放在家里,的确给萧文造成了许多不方便。例如:一大早萧文要用洗手间,而此时沈丹月正在洗手间,萧文不知情,一下子开了洗手间的移门,一看见沈丹月在里面,他仿佛吃了一只苍蝇,很尴尬,让他气得咬牙切齿,梦露见状哈哈大笑。萧文用仇恨的目光看着丁梦露。丁梦露去上班时,家里只剩下萧文和沈丹月。一对孤男寡女。上班途中,她心里又怕萧文真的上了贼船,这种尴尬局面是她一手炮制的。万一情况不妙,她只能自作自受。也觉得自己的行为太荒唐,爱情是不讲良心的,家花没有野花香,如今让“野花”直接登堂入室,沈丹月想篡改丁梦露女主人的位置易如反掌。萧文愿打,沈丹月愿挨,丁梦露批准,假戏真唱,这不是顺利成章的事?丁梦露觉得自己在没事找事,唯恐天下不乱。丁梦露心里矛盾重重。“当一个人和另一个人心里有了疙瘩之后,就算过去了多少年,虽然心中也想原谅一切,但是始终还是放不下,而当真想报复对方时又下不了狠心。”

二女一男,在同一个屋檐下朝夕相处了三个月,萧文仍像个木头,梦露还故意刺激他:“我给你赠送了这么一个美若天仙的女人,你怎么感谢我啊?”“你的行为简直让人匪夷所思,更让人恶心。”你不用一天到晚的变着戏法来考验我,我不是那种人,我也没有那种吃喝嫖娼的能力,让你白费心机了。梦露此时正坐在餐桌旁喝茶,见萧文狗急跳墙的样子,一口茶从嘴里喷出来,喷的萧文一身,然后她得意地哈哈大笑。萧文更加气愤,手举起来又放下,还是舍不得打梦露一下。梦露仔细端详着萧文:“为人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看你这慌里慌张的样子,不会是贼喊抓贼吧,做贼心虚了?”“做贼心虚的人应该是你,自以为是,不把别人放在眼里,太任性,胡搅蛮缠,不讲道理,想一出是一出。”他指着梦露的鼻子:“如果你不把那女人撵走,我就不回这个家了。”

以后的日子里,萧文说到做到,每天晚上,他总是迟迟不回家,沈丹月问萧哥呢?梦露总是在搪塞,说他工作忙,在加班。梦露问:“最近你男人怎么样?联系你了吗?想不想他?”沈丹月一脸无奈:“不想和他联系,他就是一个无赖,自己是人渣还倒打一耙,说我不温柔,不体贴,不关心他。他曾经厚颜无耻的说:好女人是一所学校。他是我这所学校里培养出来的一名流氓。天生是个人渣,反而让别人替他背黑锅,他太无耻了。”

他的讲话不负责任,万事靠自己,旁观者的呐喊改变不了竞争者的得分。辩证法说明,内因决定外因,而不是外因决定内因。自己不靠谱,别人也无法改变他。”沈丹月说:“她不想死守着那个家,死守着也没意思,有五种婚姻不能死守,死守着还不如放自己一条生路,也放对方一条生路。”梦露问:“哪五种婚姻不能死守,说来听听。”沈丹月侃侃而谈:“第一,没有责任的婚姻,不能死守。第二,没有希望的婚姻,不能死守,没有激情,没有希望的婚姻如同一潭死水,夫妻两人如同生活在臭水沟里过日子,不被闷死,熏死,也被臭死。”梦露点头微笑,表示认可。“第三,那就是遭遇暴力的婚姻,如果女人一味忍让和迁就,不能唤醒男人的良知,不选择离婚,还等待何时?难道被他打死了才算结束吗?第四,不能为了面子而不离婚,许多女人为了面子,而死守婚姻,不能享受婚姻爱情的实质内容。这种婚姻给女人带来悲哀,也是女人对自己不负责任的表现。第五,已经出轨的婚姻不能死守,爱情是自私的,面对男人和心灵的背叛,女人就安心选择独守空房,还是愤然离去,确实很难,既然男人出轨是为了另一个女人,那么女人为什么不能再去寻找?找另一个真爱自己的男人呢?”丁梦露认为沈丹月的话有一定的道理,她俩的想法也是不谋而合,不同的是丁梦露想到做不到,口是心非。沈丹月在这一点上恰恰和丁梦露相反,想到做到,她离家出走就是行动的开始。沈丹月认为,离婚难道都是女人造成的吗?也要去问问男人?丁梦露说:“沈当月你年纪不大,把婚姻看得如此透彻,难怪心里不平衡。”“这辈子我中彩了,我不离婚谁离婚?而且我的离婚条件完全达标。”说完,两人相对无言,只好苦笑。

丁梦露原本想利用沈丹月来考验萧文,没想到萧文思路清晰,绝不上当。而且他的警惕性很高,尽量回避沈丹月。最后是梦露上班,萧文不上班也出门,梦露不下班,萧文也是下班不回家。萧文不敢越雷池半步。“到嘴边的鸭子,他也不敢碰。”实际上只要萧文稍微主动一下,沈丹月一定会投怀送抱。“近水楼台先得月,向阳花木易为春。”萧文真是不知好歹,他对美女视而不见,梦露还是不相信萧文,她认为世界上没有不偷腥的猫,只是时机没到,日久会生情。

有一天,丁梦露一下班觉得累,爬床上倒头呼呼大睡。一会儿她看见萧文拉着沈丹月的手,一会儿又把沈丹月拥入怀中,两个人不停地抚摸着,亲吻着。这时梦露拼命屏住呼吸,她心想精彩的一幕即将上演,梦露看着他俩到底会不会突破最后一道防线,只见萧文眉头紧皱,觉得左右为难,沈丹月闭着的眼睛突然睁开,她问:“萧哥,你怎么啦?”萧文咂咂嘴;什么也不说,眼睛又舍不得离开沈丹月那诱人的胴体。这时沈丹月不屑的说:“看个屁呀,你情我愿谁也管不了,再说了,你老婆实际上就是同意我俩在一起的,她爱钱想收房租,她根本不爱你,否则我也进不了你的家门。”萧文仍然没有动静,也不敢趁虚而入。沈丹月羞涩的在苦笑。萧文咽了口唾沫:“你别这样对我笑,受不了啦,这样下去我容易犯错误。”这时,沈丹月一把拉着萧文的手叫道:“萧哥!我喜欢你!”萧文挣脱了沈丹月的手,把一旁的裤子拿起甩给沈丹月,然后离开了。沈丹月气愤的说:“没用的怂人。”然后在流泪,梦露见沈丹月流泪,骂萧文:“你不是男人,送给你的女人,你都欺负你傻呀!”萧文听到睡在身边的梦露在骂人,他推了推她,她醒了,“睡着了还骂人?是不是在做噩梦?”“我是在做春梦。”“你是在做白日梦。”梦露开玩笑说:“过去皇帝有三宫六院七十二妃,你身边只有两个女人还嫌多吗?”萧文苦笑道:“你就不要折磨我了,我也受不了那份洋罪,天生不是皇帝命,没有那个艳福你就饶了我吧。”梦露笑笑:“我会让她走的。”梦露心想,尽管萧文曾经也欺骗过她,她想要找一个一辈子只骗一个女人的男人,不要找一个一辈子骗任何女人的男人。再说“人生哪能多如意,万事只求半称心。”过去的她不想斤斤计较了,当然过去的,那不是原谅,而是算了。伤痕还在,只是懒得提起,懒得计较了。

时间久了,沈丹月熬不住了。她对梦露讲出了一大堆的秘密。她说:她有两个要好的情人都在上海。一个是做生意的大老板,一个是道上老大。梦露一听不是刮目相看,而是吓了一跳:“我的个娘!你的来头也太大了吧,我早就知道你身上有故事,没想到你的故事还与众不同,简直要成了传奇,一个浙江女人怎么就和上海老板,上海黑社会老大走到一起了?”沈丹月说:“他们也是人,没有什么大不了的。过几天他们要到春阳市来看我。”梦露一听要来看她:“对不起!他们来看你那是你的事,我也管不了,但是我有一个要求,千万不能带到我家里来。”“你放心,规矩我还是懂的,我们去宾馆开房间。”后来他们真的开了一个五星级宾馆,沈丹月每次见到情人以后,回到家,她喜欢在丁梦露面前炫耀,说;上海老板真有钱,住的是别墅,开的是宝马。丁梦露从她那里了解到,那位老板,有妻子有儿有女,真是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梦露心想:“沈丹月也太能干了,一个女人能调省隔市找情人,还是比较少的。这样的人,她的男人不打他还能打谁呢?难怪她丈夫把女人直接带回家。”

此时丁梦露才把萧文的话放在心上,决定让沈丹月走。如今的萧文也是人到中年,他知道家庭稳定的重要,从年轻时的三心二意,也变成了如今的死心塌地。在这半年中,他受尽了梦露的折磨,也不是当年随风飘动的萧文,也不是万家宁的“巨婴”,他成熟稳重了。这世界上就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也没有渡不过的河,无论是刻骨铭心的情,还是伤及肺腑的伤,在时间面前也可以一点一点的磨平,时间是最好的见证,它可以消灭世界上的悲欢离合。

沈丹月虽然还住在梦露家中,可是她的心早就飞了。她经常和情人卿卿我我,信息,电话不断。经常和情人同床共枕,不是夫妻,胜似夫妻。一来二去擦枪走火了。他俩的关系被老板娘发现了,老板娘以死相逼,逼她丈夫回心转意。多次相劝,她丈夫仍然我行我素,死不悔改。老板娘一气之下,带着一儿一女,跑到黄浦江准备一死了之。在众人的抢救之下,才保住了她和儿女的生命。后来,那个老板吸收了教训,才死了心。从此和沈丹月断绝一切来往。

老大和沈丹月也见过几次面,老大难得来一次,每次来时间不长,像是在点火。老大没有家庭,光棍一条。沈丹月说曾经在上海,她坐在老大身边光彩照人,道上的那些人齐刷刷地看着她,她觉得自己像个“压寨夫人”。沈丹月得瑟了几天,老大不知为何,也从她身边消失了。那时沈丹月坐立不安,服装店生意也一落千丈,没过几天沈丹月“旧病复发”。真是“苍蝇不叮无缝的蛋。”有些人,可能天生就是“烂桃花”。她在服装店里认识了春阳市的一个老板,很快,她又躁动起来,她和那位老板打的热火朝天,还有点相见恨晚的感觉。很快他俩就同居了。同居一个月以后,沈丹月找到丁梦露,让她帮自己参谋参谋。梦露说:“木已成舟,生米都煮成熟饭了,还参谋什么?”沈丹月笑笑:“那也不能算一锤定音呢。”梦露瞪了她一眼:“自己定夺。”沈丹月哀求道:“梦露姐姐求求你,你去见见张老板,看看能否让我托付下半生。”梦露觉得好奇就去见了张老板,当他见到张老板时,吓了一跳,所谓的老板就是一位60几岁的老头子,秃顶,眼睛都凹下去了,嘴里装了几颗大金牙,大长脸,梦露一见到张老头就觉得恶心。她想回家,沈丹月坚决挽留,她只好陪同。沈丹月不拿自己当外人,俨然像一位女主人,在厨房忙着煮饭,炒菜。张老板在一旁摘菜,好似一对“正宗”的夫妻。梦露总觉得自己就是一个“电灯泡”,又像一个“老法海”,吃了一口饭,丁梦露迫不及待要回家。

回到家,沈丹月问:“张老板怎么样?”梦露问:“你真是重口味。他多大年纪了?可以做你父亲了。”沈丹月说:“比我大18岁,年龄不是问题,只要两个人情投意合就行。”梦露说:“你俩玩游戏,你还没有离婚。他是老牛吃嫩草,游戏玩完了,一切就结束了。你们俩个玩世不恭的人,就相互玩玩吧。”丁梦露知道,实际上沈丹月就想“傍大款”。后来,沈丹月搬到张老板家里去住了,他俩名正言顺的同居了。

沈丹月搬走一个月以后,服装店变成了麻将馆,她天天过着醉生梦死的日子,她和社会上各种闲杂人员混在一起,喝酒赌博,经常玩通宵。

两个月以后,梦露再次路过沈丹月的麻将馆时,面目全非了,大门上的玻璃被人砸了,门上有一个大洞。梦露问左右邻居怎么回事,邻居说:“欠人家赌债,被人砸的,那天110和120都来啦。老板娘被人打了满脸是血。后来被送医院了。”梦露不放心,打了个电话问,沈丹月伤势怎么样?她说:“没多大问题,皮外伤,过几天就出院了。”出院以后沈丹月给丁梦露打了个电话,告诉丁梦露,她走了。她说:“她和张老板只是逢场作戏,男人是靠不住的,一切都结束了。”萧文问:“那位美女,花落谁家?”梦露说:“不知道,她换了手机号,从此失去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