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27.离别
说透了的两个人，依然如初的保持着密切的关系，只是不知何时吴卫昌口中的宝贝、公主变成了丫头、小东西，似乎史景回去就是回炉重造一般。小东西就小东西，史景对这个称谓很受用，长不大的孩子多好，有人疼，有人爱，还可以撒撒娇，耍耍赖。明明知道在一起日子不多，两人却都心照不宣的不提三月一日回去的日子，如约过好在一起的每一天。
日子不会因为某人的嗜好而有片刻的停留！二月进入了尾声，想着即将离去的史景要回家，吴卫昌买了好多的要史景带回去送给家人，顺便买了些零食要她在车上吃。二月二十八日晚上，吴卫昌打电话要史景下来，一直絮絮叨叨的告诫史景，注意这些，注意那些的，满满的都是关心，明明告诫自己，回去犹如凤凰涅槃重生一般，不可以哭的史景，看着吴卫昌关切的面庞，暖人的话语，依然是禁不住抱住了吴卫昌就低低的啜泣了起来。
一而再再而三的告诫自己不可以太刺激小丫头，在这种恋人、朋友间不知如何定位关系的吴卫昌看着哭的梨花带雨似的史景，紧紧的抱住了史景：“宝，不哭了啊！我会想你的，你只是暂时的离开罢了，我们一定会在一起的！乖，不哭了啊！我的公主最漂亮了，哭了就不漂亮了啊...”听着吴卫昌的话，史景深深的埋在吴卫昌的项间，犹如一只受伤的小猫，泪流不止...
时间不可能定格在某一分，也不会因人的喜怒哀乐而停滞不前。无语的吴卫昌、史景沉默的抱着彼此好久好久，聊以***。看看天色不早，史景明天要早起赶车，吴卫昌松开了怀中的女孩，手摩擦着脸上的泪痕：“回去洗把脸，看看哭的小花猫一样，丑死了！”
史景撅着嘴巴，似乎无声的抗议着他的话语，吴卫昌摁了摁丫头撅起的嘴巴，恶狠狠的说：“再撅嘴巴，我给你咬掉！”史景急忙收回了撅起的嘴巴，只是生气的不说话，不过听着吴卫昌宠你的话，环着吴卫昌腰的双手更紧了。吴卫昌又一把把小丫头揽在了怀中，耳边低语：“我好想吻你的小嘴巴，好想！”史景脸瞬间燃烧了起来，吴卫昌似乎感觉到了史景的温度还是其他，叹了口气，继续喃喃道：“不过你还小，怕你静不下来心，还是算了，记得欠着我的！等你在大点，我一并讨回来，连本加利的讨回来。”说完，吴卫昌埋在史景的项间，饥渴的吸吮着小姑娘特有的芬芳。
吴卫昌看了看腕表，已经一点了，明天丫头还要坐车，真的不能再待了：“好了，小东西，真的得回去了！太晚了，不然明天起不来了。记得回去好好读书学习，不可以谈恋爱，记得欠我的东西是要还的！”史景想想刚刚连本加利的账，脸更红了。“记得回去后跟我联系，我的号码永远为你留着。来，宝，走了！”吴卫昌牵起史景的手走回去。
“宝贝，我回去会想你的。”史景哽咽着说，吴卫昌一愣，这是史景第一次对他有回应，第一次喊他宝贝，史景看着呆愣的吴卫昌，解释道：“你知道吗？你每次喊我公主、宝贝、宝、丫头、小东西，我心里好幸福啊，可是我给不了你。我怕自己走后你会更伤心。”吴卫昌没想过这个问题，他只知道自己喊史景的每一句话都是内心真实想法的流露，想到什么就喊什么，没想到小丫头的心思如此细腻，史景呜呜咽咽的继续：“你不会生我气是不是？我现在都补给你，宝贝，我的宝贝，亲爱的宝贝...”
吴卫昌逝去史景的泪水，故作镇定的安慰着小丫头：“好了，我是男人，怎么会计较这些呢？不要想那么多了。我们只是暂时的分别罢了，还会再见的，以后在一起的日子，每一天都喊十遍好不好？好了，回去休息了，不然越来越晚了，不哭了啊，再哭我就生气了！”吴卫昌故作严厉的恐吓着。
史景止住了哭泣，只是不时的发出啜泣声，吴卫昌还一阵的心疼，可是却不能陪伴她左右，压抑住留下史景的冲动，理智告诉他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扳过史景的脸，在她光亮的额头上轻轻的吻了下，和平时一样温柔的嘱托：“快点进去休息吧！”史景一动没动，吴卫昌一把搂进了怀中，半真半假的调侃：“不然跟我回去吧？我抱着你、哄着你睡。”史景愣了愣神，随即“噔噔噔--”头不回的跑向了宿舍，留下失望的吴卫昌独自在风中凌乱。
看着史景的身影一点点的消失在夜幕下，吴卫昌真的怀疑自己放史景回去的举措是否理智，有的人一撒手就是一生！掷去手中的香烟，拳头重重的砸向了进水的脑袋，一忽又懊恼的紧抱着，慢慢的蹲了下去，真想声竭力嘶的喊喊，无奈夜深人静，只能独自啜泣着，为自己的爱情还是为自己的犯傻放行？或许只有吴卫昌自己清楚吧。
不知过了多久，吴卫昌才蹒跚着站了起来，一点点的走回自己的宿舍，低头坐在沙发上，一根连着一根的抽着烟，笼罩在烟雾缭绕的烟气中，却丝毫掩饰不住他的无奈和憔悴，打开角落里小酒吧上的酒，一瓶又一瓶，只有酒了，只有你才可以不要我想起她，只有你才知道我多么的虚伪，在她面前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只有你才知道我有多么的虚伪，在她面前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史景回去躺在床上，整理着自己的情绪：明天就要回去了，可以见到久别的亲人了，不，还是先回学校吧，谈妥复读的事情再说回去看看，反正到家也不差这一两天，嗯，就这样！史景暗暗的得意自己的安排，只是转个身准备入眠，怎么有点思绪恍惚？那个人在干嘛，明天会习惯我的离开吗...史景不知何时进入了梦乡，只是梦中还在皱眉思索着什么。
因为喝了太多的酒，吴卫昌半夜或者说快天亮的时候口渴的要命，摸摸索索的起来喝水，听着外面“哗啦啦--”的声音，“哦，下雨了。史景明天要走呢，所以你下雨的吗？你知道我心底的痛，是不是？”吴卫昌兀自言语。“继续暴雨吧，让她走不成！”吴卫昌想到这里，忍不住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似乎他会如愿以偿似的。
史景因为要早起，所以睡的一直不是太踏实，半夜时分，听着外面“哗啦啦--”的雨声，也醒了过来，“我天，这雨怎么下的这么大？我怎么走嘛。”史景有一瞬忽然希望下的再大一点，她此时都不知道自己的真实想法是什么了，看天气吧，走不成就不勉强自己了，做什么参天大树？回去，不回去，回去，不回去...史景兀自的听着一滴滴的雨滴数着。
时间一分一秒的熬了过去，天已大亮，吴卫昌今天算是头一遭早起了，站在阳台上，看向下面通往厂门的大路：雨已停了，就看一下要走的她静静的走吧。史景也早已收拾好了这样那样的东西，看向已停的天空，似乎是极不情愿般，拎起行李箱，默默的走下了宿舍，走向了那条通往厂门的大道。
想想真的就要离开这片生活了一年多的土地，史景多少还是有点不忍的，禁不住默默的停了下来，慢慢的转过身，抬头看向那个之前吴卫昌说起过无数次的位置，“嗯，怎么好像有人？他不都是十来点才起床的吗？”史景揉了揉眼睛，那边的吴卫昌也看到了史景，僵尸一样尴尬的挺直了身躯，甚至屏住了呼吸，随即惨然一笑：“你再不下去，还等待何时？你的骄傲、你所谓的尊严，难道比她还重要？你确定你不会后悔？”“宝，等我一下！”寂静的早上、空旷的场地，吴卫昌的一声喊叫响彻云际，还是说不过自己的内心，对着史景喊了一句，径直跑了出去。史景听着那句喊声，心底划过一丝的悲哀，你还以为我是去上班吗？我们永远的到头了！史景生气的拎起行李箱、掉头，悲痛但决绝的走向了厂门...
吴卫昌看着转身走出去的史景一阵的失落，莫然的明白了所有的一切，颓废的转身回到了屋里，继续喝昨晚还没喝完的酒。史景坐上了刚刚过来的公交车，直接去了火车站。坐上公交的史景，不知是昨晚没休息好的原因，还是坐公交会晕车？一路上直接抱着垃圾桶，吐个没完没了，黄胆到吐出来的史景，虚脱的坐回了一个让出的座位，靠在硬硬的后背上，不禁思念起那个柔软，心不由自主的痛了起来、泪水也抑不住的淌了下来，想起那次只是吃饭呛了一下、干咳了两声，吴卫昌紧张的又是拍又是捶、又是温柔的递水，而今呢？史景苦笑着下了车。
身体各种不舒服，晕的不知东南西北的史景，强撑着身子去买票，居然没到考城的票，最早的也是三天后的票。史景想想，怎么可以在这待三天呢？只怕会回去找吴卫昌了吧，再说三天的时间，倒倒车，足够回去了！“那我可以倒车吗？您帮我看下最早的回去倒车的票吧。”
“最早的是下午去阜城的票，然后明天早上八点钟到，不过阜城去考场您要等到下午的四点钟了，然后您凌晨七点可以打考城，您看可以吗？”售票员温柔的解释着。
“好！”史景无任何异议，直接买了票，虽然她也不清楚阜城是哪个地方，不过售票员肯定不会给她搞错不是？再说，最次的，大不了买到BJ，终归会倒回去的嘛！
静静的等待，终于到了车出发的时间点，随着拥挤的人流，踏上了这辆开往阜城的列车，面对那几乎近无插脚的地方，史景感到了阵阵的窒息感，不过想想要回到阔别已久的家乡，见到亲爱的家人，踏入那熟悉的校园，史景苦闷之余一阵的雀跃感袭上心头！不过，先仔细的问问如何回去吧。史景和周边的人攀谈了起来，还好，考城还是人尽皆知的地方，一个看起来熟知全国各地的大叔就特别健谈的和史景说了起来，到哪里哪里下车，如何如何的坐车，甚至下车走哪个口出去买票近，都和是交代到了！搞清楚了一切的史景喜上眉梢，各种不确定因素引起人的那种窒息感顿时消散而去，全部被回家的喜悦之情取而代之。
好事多磨吧，史景坐的这班车坏掉了吗？居然停留了两个小时，到阜城时已是下午，匆匆忙忙的买了到考城的票，凌晨！好吧，正月十七的夜晚就在这寒冷中渡过吧。若干年后史景看到这段文字时，暗暗的自嘲，为什么不开个钟点房呢？那么寒冷、那么漫长的夜晚？少不更事，最主要的是贫穷，虽然若干年后的史景也不富裕。
只是活力四射的史景很快看着路标熟悉了一切，不时给其他人指路、提供帮助，路人不时的感谢着这个脸上洋溢着甜美笑容的上天派来的指路精灵，欢乐在每一个人中间传递...
零点时分，终于踏上了开往考城的列差，颠颠簸簸的晃荡了几个小时，总算在三月四日到了考城，思乡心切的史景，打破了原有的一切计划。或许，计划只是计划，付诸行动时，都不会按照任何计划做事吧。
祝菊看着清瘦却成熟了许多的史景，眼泪当即就躺了下来，问东问西的问了好多，“让她去休息吧！”史兴看着呵欠连天的史景心疼起了宝贝女儿，对着祝菊说道，“对对对，去休息、去休息吧，先吃点东西，吃了再睡！”
“不了，我不饿，去睡会！”史景掩面打着呵欠，坐车一直是亢奋的她，此时却困的不行，直接去了自己卧室。刚刚走到卧室门口，想想吴卫昌，嗯，给他打一个电话报一个平安吧。史景又折了回来，对着惊奇看着自己的爸妈：“我给同事打电话说一下，到家了。”
没了史景音信的吴卫昌几天来一直烂醉如泥，把手机扔在了一边，三天了，已经三天了，除了助理的电话就没电话进来，她该多么没心？这么容易就忘记了我？想想自己一直唱的独角戏，吴卫昌感到很大的落差。“叮铃铃---”电话响了很久，吴卫昌一直未做什么动作，那边的人似乎不甘心，一直再拨打，吴卫昌骂骂咧咧的骂了句，伸手拿过手机，看着熟悉的区号，一个激灵，瞬间清醒了过来，小心翼翼的：“喂--”
拨通了那个熟悉的号码，好长时间才有人接电话，史景担心的不行，不是有什么事了吧？听到那声喂，史景的眼泪差点掉出来，瞄了眼不远处朝这边瞟的爸妈走向了远处，史景才淡淡的开口道：“很忙吗？”
那边是一阵的沉默，是她，果然是她的声音，男儿有泪不轻弹的吴卫昌居然激动的流下了眼泪，哽咽着：“我就是想你！”想想怕史景太过担心，抹了把眼泪，调整下情绪：“路上都安全吧？你走后我其实下去了，想着把你送回去再回来。”
史景心里一阵甜蜜，想想那个自己惦记的人也惦记着自己，是件多么美好的事情啊！“没回来的票了，我倒的车回来，刚刚到家。”
原本想诉说自己的思念的吴卫昌，想想史景回去的原因，好吧，我爱你，你是我第一个真心爱过的人，我不知道我们以后会如何，我是不是有幸陪你走完一生，但是现在我知道，爱你我就要给你我爱你的方式：此时我不会扰乱你的心性，默默的守护着我们的爱情吧。当然，你爱上其他人的话，吴卫昌心里疼了一下，我也会祝福你的，因为你是我爱的人，我只想你幸福快乐，如果那个人可以带给你，我祝福你们。自己把自己感动的热泪盈眶、或者说想到史景不属于自己而心痛的吴卫昌，理智还是战胜了一切：“到家就好，路上肯定没吃好、没休息好，吃点东西去休息吧。学校的事，不着急这一两天，记得磨刀不误砍柴工！咱不打疲劳战啊。
想想，吴卫昌还是加了句：“到了学校，学烦了可以给我打电话，有苦恼了也打电话给我，我就是你永远的后盾，是你的泄气桶，知道吗？”
史景听着唠唠叨叨的吴卫昌，哪里还是认识的那个孩子气的吴卫昌，一瞬间老气横秋了起来？史景不禁“噗嗤-”笑了起来：“知道啦，怎么这么婆婆妈妈了？”
吴卫昌一愣，是啊，自己是不是瞬间心情美丽了，唠叨个没完了？他自己都没注意到自己上扬的嘴角吧？“那好了，不说了，你吃点东西去休息吧，记得吃点好消化的啊，这几天肯定没吃好，多吃、不好消化得你胃受不了，又该难受了。”想想又开始唠叨的自己，吴卫昌笑着摇了摇头：“不说了，真不说了，去休息吧。”
“那我挂了？”史景小心翼翼的问道，其实还想说会的，只是真的困，而且保平安也不宜打太久吧？史景又瞄了眼外屋。
“嗯，挂了，去休息吧。”吴卫昌千般不舍万般无奈的说着，“你挂吧。”
史景脸上洋溢着笑容，吴卫昌这点挺好，从来不会挂她电话，每次都是史景挂掉。真正的爱过恨过的史景后来才知道，爱的深的人大抵都这样吧，为爱的人会想到一丝一毫，回复信息斟酌再三不说，最后她一句“嗯”，自己都要“嗯嗯”的回复两个字，结束整个聊天，只怕她睡不好，担心自己再说点什么...
“我想你，你呢？记得想我。”吴卫昌对着挂掉的手机，自言自语的说着。迟疑了一会，吴卫昌迅速的洗了澡，换了衣服：“你把我房间好好收拾一下，屋里通通风透透气，一屋子的味道！”保姆一脸诧异的看着这个瞬间大换面的小boss ，“是。”好吧，你是老大，你说什么都是对的，包括不准人接近你房间、不准开窗开灯、不准...
史景挂了电话，心情爽朗了不少，躺在床上，不一会就“呼呼--”的进入了梦乡，睡梦中脸上还挂着笑容，想必梦到考上理想的学校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