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19.相识
这个厂和之前的最大不同是,不同的职位不同颜色的工装,所以看衣服颜色就可以判断出她的职位。像史景,她们品管的衣服就是大红色的,时刻警惕那些员工注意品质吧。不过史景笑着苦恼的是,这刚刚开始也没什么人给她讲解写什么。那个线长,领她到了线上后,就要她对着高拉车旁边的挂图看---上面是一道道的程序,史景看了半天也不知道要看的是什么,看着呢,副线长又过来了,“我看你半天了,一直站这里,你傻看什么呢?”“线长给我带这里让我看这个。”史景一脸无奈的回答。“那你看了,该去线上转去线上转嘛,你是现场品管,知道吗?什么是现场?就是要倒现场去的。快去!”史景原本说她还没看明白呢,不过想想刚刚副线长说的,看她半天没动的话,就走向了生产线,从头到尾,从尾到头,看看这个在忙活,那个在劳碌,一天下来,腿疼的要命,每走一步,锥子钻似的腿疼,真是疼到骨子缝里。或许上班第一天吧,慢慢就习惯了,史景自我安慰,瞟上挂钟,嗯,快下班了,再将就一下下。
好想好想靠上什么支撑物,哪怕是短短的一分钟。史景看前面的高拉车,背靠着她,同时手拿起了一面鞋面----说起来简直是笑谈,直到分到线上,史景才清楚自己进的这家是生产PUMP的品牌鞋厂,什么不懂的史景装模作样的拿起一面鞋面看了起来。“咳---”史景看向旁边的这个工人,工牌显示她比自己早一年入厂,朱媚娟,眼睛正朝向一边瞟着,示意史景那边有情况。史景眉头拧成了“川”字,带着疑惑望向她示意的方向,
之前带她过来的线长正母老虎似的圆瞪着双眼、背着双手盯着史景,看着转过来的史景开始了一番狂风暴雨:“你知道品管的职责吗?你要对整个线上的质量负责,明白不明白?怎么可以靠高拉车上偷懒呢?谁教你的偷懒?拿着鞋面看什么,发呆吗?不会就问,不要做懒猪。”
史景张了张嘴,被朱媚娟踢了一脚,止住了要说的话。看史景态度蛮好,线长又问了史景一些问题,所幸史景都知道,线长没再说什么,只是“不能偷懒什么”的教训了两句,“满意”离去了。她走后,朱媚娟开始给史景介绍,“那是你的顶头上司刁仁静,什么不爱,就爱骂人。因为这边骂人不说骂,说屌,再加上她姓刁,所以就口齿不清的一直被人喊作老屌,别问我她叫老屌还是老刁,我也不知道啊。”史景看着自顾自说的朱媚娟笑了起来,“还有,你们线长我不知道这么当上的啊,质量什么不怎么关心,她最爱的就是屌人,尤其是你不要反驳,不然被屌个没完没了,尤其是新来的新员工。你这偷懒,肯定给你挂上号了,你以后自己小心,自求多福吧!”史景不禁暗暗叫苦,怎么这么背运,刚来第一天就碰上个罗刹!
对着收拾东西准备下班的朱媚娟笑了笑,史景也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了宿舍。刚进门,就听到那个干城的女孩在叫嚣:“这月宿舍评优是没希望了,看看厕所打扫成什么样子?都没打扫干净,一会儿人到齐了开会啊,你们怎么就没集体荣誉感呢?”史景知道她说的是她的一个老乡,这月的值日生。“下月你来值日,一会你好好听听!”史景迷惑于自己刚到就被排上了值日表,好吧,原来一会是自己的学习会啊,是不是下月还必须得评上优呢?史景独自腹诽,自己老乡都叫嚣出来,自己肯定在她这里什么都不是了,最好就是保持沉默顺其自然吧。不多说实话,这妹子长的真漂亮,但漂亮就可以随便骂人了?搞不明白。
“哎,无论如何一天终于结束了。”史景趁着没人赶紧冲了澡上床休息,暗暗的叹气自语。一天下来真是太累了,原本想先洗洗上来歇歇脚,结果没一会功夫,史景就迷迷糊糊想入梦了,昏睡状态下,就听到那个漂亮室长---周敬芬叫嚣着就进来了:“今天真是不虚此行啊,你看看我这买的,多少钱?你猜猜......”几个人好一番谈论,周敬芬又是一阵展示她的战利品,完事了又开始打起了电话,不过一通电话却瞬间变成了小女人,嗲声嗲气的,吓的史景差点跌下床来,不过幸好那边草草的挂了电话。“哼,早晚我会让你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的!”挂了电话的周敬芬对着话筒恨恨的说着。“哦,打给爱慕对象的!”史景暗暗的想,什么样的人会要周敬芬喜欢呢?又是什么样子的人居然会拒绝漂亮的她呢?管她呢,终于安静了,睡觉!没一会,史景就进入了梦乡。
因为昨天和朱媚娟有过短暂的交流,所以今天史景就在她那里多待了一会,毕竟谁也不认识,就去找自己认识的人了。朱媚娟看着新来的史景,一脸牲畜无害的样子,就和史景说了很多的她们的生存之道。“你现在是游检,游检就是你随便在线上转转看看,有什么问题指出来,但是最后产品由指定的品管检验,她们要对自己检验的产品盖章签字负责任的,所以你只需要去这个人这里检查,去那个人那里查验查验,但是一定不要让老刁逮到你在说话聊天,咱们这条线五十来个人吧,随便去谁那里,拿只鞋面站站、看看、聊聊,一天就过去了。”史景恍然大悟的双手抱拳感谢着朱媚娟传授的“秘传”。“那我去其他地方了啊,在你这待好一会了。”朱媚娟笑了笑,算是应了下。有了“秘诀的史景,现学现卖去每一个人那里和他们拉拉家常,随便聊聊天,一条线没转一半居然就下班了。
下午的时候史景故技重施,转了另外的半条线,和线上的每一个都熟悉了起来,不知不觉中又到了下班时间。真的是好无聊啊,下班也不知道去哪里,回宿舍,每次听到周敬芬那大嗓门,史景都没了回去的欲望。中间朱媚娟倒是找史景过一次,可是周敬芬看到朱媚娟的工装的那一刻就嗤之以鼻,朱媚娟再也没来过。偏偏史景是个特宅的人,哪里也不愿意去,几次三番,三番几次,愣是没记住朱媚娟的住处,每天只有回宿舍的命,慢慢的熬到上班。
不过,史景真的就搞不明白了,品管怎么了?你就是大家的工种不一样吗?你比别人高级到哪里去了?还不都是打工仔一个?不过,想想下午时候。隔壁那条线的品管,好像是发现了哪里一直又问题,却一直没改进吧,就对着生产线的线长大骂了起来,最让史景吓的一哆嗦的是她当着她们全线人的面,把鞋面都摔在了那个生产线长的身上,而那个线长可能是不太甘心被骂吧,反驳了那个品管几句,那个品管整条线的人连带她们线长,骂个狗血喷头。闻讯而至的老刁,在原本已经要结束的“批斗会”尾上,又给全体人员好好上了一节课---还是劈头盖脸的骂她们,而后,拥着那个品管没事人一样,有说有笑的走。
看的史景那叫一个目瞪口呆,品管的一个普通员工居然把一条生产线的线长骂的狗血喷头?品管不就负责质量的嘛。“责她们的产出,不然就没有业绩,没有业绩就没有绩效,所以即使线长还得看品管的脸色。在这个公司,品管都是老大,所以老刁才更屌!”朱媚娟轻轻的给史景解释着为什么,“那不也应该是平等的吗?没产出品管就可以拿很高的绩效?产品多才是她们检验的多,才又绩效不是?不是互惠互利的?”史景继续问道,朱媚娟一愣,她重来没想过这个问题,因为来了以后接受到的讯息就是品管就是老大,顺好她们又产出才有高高的绩效,是啊,没产出她们哪里来的绩效?“那个谁。”老刁去而复返,对着史景说道,“这条线上的问题太多,你明天在这条线上游检啊,多看看具体问题在哪里,务必给她们纠正过来。”史景没说什么,重重的点了点头。
像先前一样,得到了“秘诀”的史景,没几天就和这条线上的人混熟了,和她们拉拉家常、聊聊彼此的家乡、各自的美食,时间久噌噌噌的过去了。尽管后面的质量品管对史景这种“不分尊贵”的做法很是嗤之以鼻,史景依然乐此不疲的和她们攀谈。不过今天那个叫什么谢涛的,好过分,原本上夜班的他,一大早起来把史景堵在门口,非要史景掏出来身份证,证实她具体是哪里的。“我哪里的关你什么事?你有什么资格查验我身份证的?”僵持了好久,想想每次早会老刁对着迟到的人的那副嘴脸,史景就一阵的寒颤,算了算了,匆忙的拿出身份证给他看了一下,收好后就跑向了车间。还好,算是没迟到,恰到好处额踩着铃声走向了车间。
不知道怎么搞的,抽查成品时发现,史景现在看的这条线的鞋面质量有问题,质量品管肯定是不会去返工的,自然就是史景这种游检去看人眼色了。想想正好可以去看看成品鞋的样子,来了这么久,只见过鞋面的样子,还不知道具体的鞋子做出来的样子,想想史景就很兴奋。真正的到了地方才知道,因为鞋面出了问题,要重新检测才可以继续下面的工作,所以说因为史景她们的过错,导致大家的工作都无法开展。故而史景刚刚到,就被无数的白眼行了一遍又一遍的注目礼,好像所有的过错都是史景一人造成的似的。
剖去那些白眼,史景做了个深呼吸,静下心来开始检验那些已检验过的鞋面,可是按照标准,好像都不合格,再努力的回忆回忆这几天游荡到的知识,真的是有问题啊。把不同问题的鞋子一一归类,小本子一一的记录下来,老刁过来了:“查出什么问题没?”史景把小本子拿给刁仁静过目,老刁看了一会,若有所思的说:“差不多就可以了啊,你不要一味的跟着他们吹毛求疵!这样子的话,都是咱们的问题,还这么树立品管科的威严?你再看看,这些有没有其他什么问题,有的话归为她们。”老刁指着那些有问题的产品瞄了眼那边的其他员工,低声说道。史景愣了几秒钟才反应过来老刁话里的意思,脑海里重重的打了个问号的同时,又重新来过,遵照他的意思再查验一遍,是,其他部门的确也有不同的问题,可是这样好吗?史景抬头疑惑的看向老刁,老刁怒瞪她:“你会不会做品管啊?你还想不想在这边做事了......”史景无奈的摇了摇头,好吧,甩锅模式开启!
返工结束,又开始了在线上的“游荡”日子,开始时候认识一下,了解一下彼此的过去,打发下时间感觉过的很快,也蛮有意思。可是时间久了就感觉没那么多闲话可聊,最主要的是对产品标准越来越娴熟的史景,可以指出她们每一个人的问题,而被指出问题的人返工就没产出,偷偷摸摸的就放了下去,到最后的质管那里,全部过关,所以线上员工越来越不待见史景。而深有责任心的史景,就感觉自己可有可无,我的存在意义是什么?要我游检,指正她们的错误,可是最后的质管全部放水通过,那我天天看的什么?还有我存在的必要吗?怎么感觉活的没一点点的价值呢?
“切,你就是矫情!”朱媚娟对着愁眉苦脸的史景说道,“你混日子少你一分钱了?不是和你说了吗?游检的日子多爽!你就是个打工的,管那么多干什么?上面有人给你顶雷你担心什么?打个工,消磨消磨时间,没事浑会水摸会鱼不被你们老大逮到,月底拿工资不就好了?哪里像我们,累死累活的不也是为了那点工资?你就别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了。”时间忽然感觉无语了,是啊,和她们相比,自己轻松自在很多,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可是自己真的感觉没一丁点的意义,没创造一丁点的价值!
是啊,价值,好吧。曾经的自己也发誓做一个对社会对人民有用的人,可是呢?做的事情好像没一点意义可言,而当你觉得有意义时才有成就感、才有幸福感。而此时......无意义的工作给不了史景成就感和尊严,所以空虚、寂寞的史景感觉好无聊好颓废。接下来我干什么?每天换一个人聊会天打发时间,月底拿工资吗?然后呢?真的待几年的话,我再去社会能做什么?又会做什么?拖着灌了铅似的双脚,史景拿起一只鞋面,仔细的端详了起来,可是又好似什么都没看。“空虚,好空虚,哎!”史景独自暗叹。
老刁正为返工而扣品管部500块钱懊恼呢,抬头就卡到史景半死人一样,拖着僵硬的身子向前一步一挪的移动,窝的一肚子火正好找到了发泄对象:“你这在干什么?你要死了吗?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部里扣钱你知道吗?都是你这样没责任心的品管导致的,你们赖好上点心,别一副死样子,能被扣钱吗......”史景真想反驳几句,管我什么事?是我打下去的产品吗?可是想想朱媚娟的话还是算了,这人确实有事不找人发泄一通她不好受。“刚刚还思考活的么意义呢,这好,有价值了,你的存在就是要老大心底那点愤怒一点点的释放出来,然后才有更好的激情去做接下来的工作。”想到此,史景忍俊不禁的摇了摇头,露出了一个苦笑。“你笑什么?你是不是把我话当耳旁风,在想着,我在看一头驴在叫唤,我在看一头驴在叫唤,是不是?”史景错愕的抬起头,这都什么和什么?岂不是她自己提醒别人把她的叫嚣当做驴叫?
“老刁。”史景听到了一个有点耳熟的声音,顺声音望过去,吴卫昌,居然是吴卫昌,虽然只是培训时相处过短暂的时间,史景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浅浅的笑了下,算是打招呼,不过让人,尤其是熟人看到在挨骂真是尴尬啊!“怎么了?怎么回事?”吴卫昌对着史景点了点头,转向刁仁静问道。刁仁静看到吴卫昌,似乎恭敬了几分,没了刚刚的嚣张:“教训这个刚刚来的品管呢,来没几天,什么不会,懒倒是学会了,我盯着她看几个小时了,拿着个鞋面一动不动。说他几句,还笑着,当我驴叫,就入不了她耳了。”老刁夸张的说着,说到后面的时候,或许是气氛吧,声音不自觉的提高了几十分贝。
一旁的史景自然没什么辩驳的,清者自清嘛,说再多,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况且自己也没必要在一个不知道做什么的人面前解释什么不是?“你找我们老大有事?”史景指着老刁问吴卫昌,然后转向刁仁静:“老大,我以后会好好工作,时时刻刻转起来的,谢谢您苦口婆心的教导。您先谈工作,改日再听您教诲。”史景对着吴卫昌撇了撇嘴,脚底抹油,溜了。
“以后还是精明些吧,免得撞到枪口上。”史景暗暗的想,像今天,若不是吴卫昌傻乎乎的过来,谁知道被骂到什么时候?线上的人才不会伸头去招雷呢。慌不择路的史景不知怎么留走到了谢涛那里,那人好奇怪,看到史景就开始骂老刁,那可笑的举止、动作加上骂人的话语,惹得一圈的人大笑不止,史景忽然就不再生他早上堵着看身份证的气了,只是大大咧咧的说:“我么事啊,你就不要再打抱不平了,小心一会来了再把你给骂了。”“我才不怕呢,她敢骂,我就一字不拉的怼回去!”“好了好了,干活了干活了......”史景吆喝道,众人才算散去,不再打趣这事。
晚上下了班,实在是不想回宿舍,每天回去听着周敬芬高分贝的尖叫,震得耳膜都是疼的。到哪里去呢?瞎胡转着就到了图书馆那里,居然还开着门呢,全天开启吗?不管它了,先进去再说。培训时没好好看,这转了下,书真的好多啊。如饥似渴的史景拿起一本就看了起来,直到里面催着关门了,史景才恋恋不舍的离开了图书馆,不过,想想接下来的日子有了个好去处,想想做梦都能笑出声。
最近几天怎么每次都碰到那个谢涛也去看书?坐在史景的对面,直到熄灯才吵吵着一起回去,惹得史景看个书都如芒在背,不去又不想回宿舍,而且还挂念书里的各种故事情节。这天晚上图书馆到了闭馆时间,谢涛和史景一起出了门:“你每天回去干什么?”傻乎乎的史景不知他要问的是什么,直接回答:“没事啊,洗洗睡呗。”“是不是感觉很无聊?走,请你宵夜,咱们那边那个小吃街想必你不知道吧?一起去逛逛啊。”史景一愣,在这等着我呢?仅仅是认识而已,怎么好意思让人家破费?最主要的是,史景也不想和这个谢涛一起,老感觉一个大男人太黏糊人了。
“不用不用,你自己去吧。”史景直接拒绝了。
“你回去又没事情做,一起嘛。走啦!”谢涛一把拉过史景,拽着胳膊就朝前面走,刚刚好图书馆闭馆时间。散去的人还是蛮多的,众人纷纷对史景行起了“注目礼”,史景不好意思的赶紧答应:“好好好,我和你去。你不要拉我了!”恭敬不如从命的史景只好乖乖的跟着去了。
到了地方,看着琳琅满目的各式小吃,史景实在不忍心让一个“陌生人”为自己破费,看看那边的比较简单,就要了一个鸡蛋、一份黑米粥,“还要其他什么吗?”史景沉思了一下:“粥给我加点糖吧。”谢涛也点了同样的东西。实在是不知说什么好,史景草草的吃完,看着对面的谢涛一点点的喝着粥,嘴里也不消停,述说着自己以前如何如何,史景真的不知如何回答,只是笑而不语。“你还要吃点什么吗?”感觉无趣了吧,谢涛停止了吹嘘自己的丰功伟绩,忽然问道。“啊?你吃完了?那我们回去吧。”史景神游一般的恍惚回来了。谢涛不得不站了起来,史景落荒而逃,到宿舍时还气喘吁吁的。
“有你电话啊。”刚进门,周敬芬就对着史景说道,愣了一下,因为气喘史景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叮铃铃......”说话间电话响了起来,史景一愣,周敬芬看了下电话,冲着史景示意:“你接,应该是你的电话。”“这个点谁会打电话?”史景暗想,家里都是过几天史景打电话回去的,也刚刚给妈妈打过电话,妈妈不会打电话过来的,其他好像也没什么人知道自己的号码啊,犹豫着,史景拿起了话机:“喂---”
“喂---”那边回答。
史景沉默,等着那边说话,实在不知是谁打的,想着多听几句,或许可以猜到。结果那边也是一样的静寂、无声。
过了好一会,史景实在是等不了了,又喂了一声,那边也回应了一声喂。
“您好,您找谁?我帮您喊。”史景眉毛皱在了一起也没思索出谁会找自己,应该是找其他人的吧?
“找你啊。你下班干嘛去了?”
史景愣了一下,不过瞬间脑海里想到了一个人---吴卫昌,征了两秒钟:“去图书馆了。”
“哦,赶紧洗洗早点休息吧。”吴卫昌简单的回了句,就挂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