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原山村
“哼！做的很好，辛兆广。”庸平城，金娇阁内，一名黑袍男子背对着辛兆广说道。
辛兆广跪在他面前说道：“少主，但是属下无能，无法将他们抓住。”
“这个不怨你，毕竟这秦树晚也不是什么善茬。”
“那现在怎么办，他们估计早就离开庸平了。”
黑袍男子双手负于背后，凝神思索一番道：“这个，不用担心，你画出他们的画像，分配给各个城市的暗桩，让他们搜查即可。哦对，要特别注意京都，毕竟他们如果想躲着我们，除了清玄山，最好的地方就是京都了。”
辛兆广恍然大悟，道：“少主英明，属下这就去办。”这黑袍男子将秦树晚的行动猜的八九不离十，估计这样的才智可以与秦树晚一较高下了。
......
秦树晚一行人已经离开洛州城十天，他们此刻距离京都不过三百里，已经算的上是在京都脚下了。
这天晚上，他们途径一个名叫原山村的村子，由于天色已晚，所以他们不得不在村子中借宿一晚。虽然这个村子不小，但是很奇怪，所有的客栈都关着门，他们无奈之下只能到村民家借宿。
一般京都周围的村子应该人流量都不小，客栈不应该闭门谢客才对，这掌柜的这种做法，莫非是和钱过不去吗？答案自然是否定的。这个村子不仅仅是这些客栈奇怪，而且这个村子本身就透露着奇特的气息，这个村子中的人大多为老弱妇孺，他们这一路走来，都没有见到哪户人家中有成年的壮丁。
秦树晚一行人随便找了一户村民家试图借宿，这户人家也是比较爽快，想也没想便答应了。不过令秦树晚感到奇怪的是，为什么这间屋子这么大，空房也不少，却只有一位老丈人居住。再加上，这屋子中还有许多年轻男子和女子穿过的衣服，由此可见，这间屋子，以前应该是人丁比较兴旺的，可不知为何，现下就剩下一老丈人独守空房。
秦树晚察觉到奇怪，便问老丈人道：“老人家，你们房子也不小，为什么只有您一个人居住呢？最近也没有哪里在打仗，那您的儿女呢？”
经过秦树晚如此一问，那老丈人眼中流露出一抹悲伤，他用那沧桑的声音说道：“唉...家里的人都出去做生意了。所以就只剩下我一人。”
虽然老丈人极力掩饰自己眼中的悲伤，但是还是逃不过秦树晚的眼睛。不过秦树晚也不好接着问，以免触碰到老丈人的伤心事，但他依然觉得老丈人在隐瞒什么。
秦树晚回到自己的房间之后，便立即将秦路唤来，他一直对刚刚老丈人的行为耿耿于怀。他对秦路说道：“你有没有觉得这个村子很奇怪。这么大的村子，人却不多。还有这户人家也是，这么大一间房子却只有一个人住。”
“公子，这...属下没有注意这么多。”秦路尴尬地说。
“重点是，这个村子只有老弱妇孺，居然没有壮丁。你说，一个村子没有壮丁，那谁来种田？老人家吗？”
“可是最近大陈也没有听说要与蛮族开战啊。”
“不错，这正是奇怪之处。”秦树晚点了点头说，“刚刚我问那老丈人，他告诉我说，他的儿女都去外面做生意去了。”
“可是，这有什么不对吗？”秦路问道。
“这便是疑点。倘若是做生意，那需要全村的壮丁吗？”
“自然是不需要。”
秦树晚看了一眼柜中的衣物道：“还有，这房内的这些衣物，很显然是前不久换下的，而且衣物也不算华丽，反而是一些麻布制成的衣物，这些都是穷苦人家穿的，而且汗味严重，我看他们不像是做生意，反而是更像在田里劳作的农民吧。”
“这，可是这村子壮丁...”
秦树晚打断秦路的话道：“不错，我们又绕回来了，所以从我们刚刚进入这个村子，我就觉得很奇怪，所有的客栈都闭门谢客也就罢了，那为何村子连基本的去耕作的壮丁都没有。”
“公子，您就别卖关子了，属下愚钝，实在不知为何。”
秦树晚看着秦路那憨憨的样子，笑道：“我也不知。”
秦树晚这一回答着实让秦路始料未及，毕竟曾经的秦树晚可是可以通过任何的蛛丝马迹推论出最终结果的。
秦树晚低头思考一阵过后，突然抬头看着秦路说道：“我现在做个大胆的猜测，这个村子的壮丁应该都去了同一个地方。那么这个地方要这么多壮丁有何用呢？无非是强迫他们去做苦力。”
“可是，公子，为什么会是强迫呢？”秦路疑惑地问。
“你想啊，如果是朝廷的安排，那么村子里会有告示吧。但是我们进村的时候，村口也没有发现有告示，而且如果是朝廷安排，那老丈人为什么要说谎，况且现在我们大陈国的皇上，也堪称是一代明君，这些百姓无有不服，那老丈人更是没有理由说谎了。”
“也对，老丈人为何要说谎呢？”秦路暗自问道。
“还有一个问题。为什么那些背后的人偏偏强迫这个村子的壮丁？而不是其他的村子？毕竟这方圆五百里之内的村子这么多，这个村子也不是最大的，人口最多的。”
“这...不知”
“首先，我觉得我们还是要先从这个村子的地理位置考虑。往北，最近的村子距离这里是一百多里，往东一百里是惠新城，往西三十里是一座大山，再往西的话就要翻过这座大山。往南三百里是京都。我想这件事既然不是官府所为，那应该是某个名间势力所为，所以京都附近的村子是不敢动的。所以我猜测，那些壮丁，应该就在这个村子附近，应该在五十里内。不过具体做什么，在哪里，光靠猜测还是难以得知，所以我们还要去村子中找找线索。”
秦路听完秦树晚的推测，一脸钦佩道：“公子真聪明，推理的是天衣无缝。公子真应该去刑部任个职。”
秦树晚微微笑道：“朝廷的事，我们还是少管，但是这个村子的人是无辜的，一看就是有人在背后搞鬼，所以我们不得不为其打抱不平。现在天色也不早了，我们还是先休息吧，明日早晨叫上秋儿和柳钰楠一起去村中去看看。”
“是公子。”说完，秦路将秦树晚扶到床上，熄灭蜡烛便离开了。
次日清晨，在老丈人拿着农具离开后，秦树晚一行四人便也离开了。这时候的原山村基本上空村了，毕竟没有了壮丁，只有老人去耕作那些土地了。
其实从这些房子格局就可以看出，这个村子以前还是人丁兴旺，比较富裕的，可就是不知究竟是什么变故，让着村子现在如此凋零。
就当秦树晚一行人路过其中某一间铁匠铺的时候，秦树晚发现在草丛中偶然发现一块石子大小的玄铁矿。玄铁矿一般是江湖中的大门派用来锻造武器的，而且玄铁比一般的钢铁要坚硬许多，所以自然也比一般的铁矿稀少。
秦树晚捡起这块玄铁矿，仔细揣摩。发现这块玄铁矿的杂质极少，若是足够大的话，便是一块上好的玄铁矿。可是一般的铁匠是没有办法用玄铁锻造武器的，它又怎么会出现在这呢？秦树晚根据昨晚的推论猜想，应该是有某个不知名的门派在这个村子附近发现了一条玄铁矿脉，所以拉着这个村子的人去采矿。虽说不知道是哪个门派，但是他心中是倾向于毒龙教的。
不过这也只是猜测，毕竟一小块玄铁矿也不能说明什么，或者是当作证据。所以他们接着在村子中四处走着。
很快他们便走遍了这个村子的每一条路，他们不敢随意闯入村民的屋子，所以只是在村民们院子外简单地看了看里面，也并未仔细查探。所以这一路除了那块玄铁矿可谓是一无所获。
他们回到老丈人家中，柳钰楠喝了一口水边率先发话了：“秦兄，我说你是不是多虑了啊。这转了一圈下来也没发现什么，只有这块破石子。那这块破石子又能说明什么。我看这路上也到处都是啊。”
“哎，臭楠楠，你到底识不识货啊，这可是玄铁矿啊，别提多珍贵了，怎么在你口中就成了破石头呢？”韩宫秋指着柳钰楠的鼻子说道，“而且，秋儿相信，小晚哥哥一定有所收获的。”
秦树晚看着柳钰楠那一脸不相信的样子，若有所思地笑了笑说：“不错，你们有没有发现一个问题。这个村子一共一百户人家，但是每一户白天都大门紧闭，里面似乎一个人都没有，甚至连一个童子都没有。要是老丈人，老妇人，都去耕田也就罢了，若是几岁孩童也去耕田？在襁褓中的婴儿也去耕田？这似乎就不太合理了吧。”
“对，我也发现了。”秦路点了点头说道。
“既然是这样，那恐怕事情就没那么简单了。你们想，一开始我们就猜测这里的壮丁是被强迫去做的苦力，而后我们发现这块玄铁矿，初步推断他们是在某个矿上。接着发现了这个村子没有十岁以下的孩童。所以我做个大胆的猜测，他们是用这些孩童去威胁这个村子的壮丁，去强迫他们去矿上做工，而且不准报官或者寻人帮助。”
秦路听闻恍然大悟道：“那这一切就说的通了，怪不得那老丈人要骗我们说，他们的儿女去做生意，原来是不敢告诉我们实情。”
“我还有一个疑问。就是为什么他们要让这些壮丁不定时回来？”秦树晚摸了摸鼻子说道。
“小晚哥哥，那你是怎么知道他们会不定时回来呢？”韩宫秋问道。
“这...我起先是发现了这房间中的衣服有古怪。因为那些衣服是前不久刚换下的，上面汗味比较重，老丈人甚至是没有来得及去洗。原来如此！秋儿，你这下倒是给了我灵感。”秦树晚恍然大悟道。
韩宫秋一脸疑惑地问：“啊？小晚哥哥你想到什么了？”
“我觉得他们矿工的工头应该是有洁癖。因为一般的矿工工头怎么会在意底下工人身上是否有汗味，而只有这个矿，他定时地让所有工人回家沐浴更衣，就是因为他受不了过重的汗味。”
“可是这又能说明什么？”秦路还是不明白，毕竟这也只是推理出了工头的习性，对他们找到这个村的壮丁没有任何帮助。
秦树晚看着秦路笑着说道：“这还不够吗？至少我们确定了一件事。那就是我们之前的猜测十中有九是正确的，既然我们推测到了有一位工头，那么这些壮丁就确实是在他的手下做工，然后加上那块捡到的玄铁矿，那块玄铁矿应该是那个铁匠在矿洞中不小心给带来出来的。如此看来，应该八九不离十了，这附近会有一条玄铁矿脉。”
“这，即便是有一条矿脉，那又会在哪呢？”柳钰楠接着问道。
“一般的矿脉都在山上，所以我们可以先从西边的那座山查起。小路，你带上这几根迷魂针，这些迷魂针还是上次在庸平是制作的，只剩下这些了。你带着这些去那座山上查一查矿脉的踪迹。你若是有什么发现便回来，最好是能记住那里的地形，方便安排行事。切记，安全最重要，一旦有危险便立即离开。”秦树晚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布袋递给秦路说。
“明白，公子，属下这就去。”说完，秦路便抱拳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