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墟行之十九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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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挑战

魏晞困惑的握着残剑看了一会儿,又比划了几下,最后得出结论,不仅是把残剑,还是把废铁,这些年不至于过得这么惨吧,竟然连买把新剑的钱都不愿意出,既然走剑客的路数,一把好剑可就是命啊,不过这剑痕竟是新的,难道是最近几日和别人打架了,才把剑弄断的。

不过她并不担心王清之会被揍,她给他的白符,即使九重天的仙君来了,都未必伤得了他。

魏晞将残剑挂回远处,撩起裙角,坐在床边,盯着王清之看了好一会儿,勾唇一笑,轻声唤道:“水生,水生。”

她来王清之施了法,无论再大的动静,他都不会醒来,不过叫着叫着突然觉得有些别扭。

“水生这名字以前叫着还行,这人突然长大了,变得俊俏了,再叫这个名字,怎么听怎么俗。”

魏晞还不知道此时的水生已经改了名字,叫王清之,王是本姓,清,是水清的清,之,之乎者也的之。

外面微风乍起,透着门窗的细小缝隙,遛了进来,吹着烛光摇曳,印的地上人影晃乱。

魏晞叹息一声,心里一动,伸手去捏王清之的脸,手感还不错,说道:“这一生你要好好活,等着我,等我打造好转生瓶,我和你一起去黄泉,去孟婆那讨一碗新熬的孟婆汤,新熬的应该好喝一点,、、然后一起过奈何桥。”

“、、你这一魂兜兜转转陪我这十几世,也不嫌累,我都累了,其实又何必呢,虽然第一世的白文机被你伤的很惨,但是你第二世的无忧··嗯··被我算计··一剑给捅了···也算是还清了。”

魏晞突然觉着这话有点难以启齿,第二世的她还带着前世的记忆,在阴差阳错之下算计了他的一生,最后一剑还把他给捅死了,可是她一点也不后悔,还捏着王清之脸的手在不停揉搓着,手劲有点大,王清之在睡梦中似乎感到被捏疼了,眉皱地更深了。

“所以啊,我们就不互不相欠,我唯一欠的就只有这一魂,你既然分的明明白白,我也能做到干净利落,我若能转生成功,下一世就当还你这一魂,十六世的陪伴,此后我们就真的互不相欠。”

魏晞这话好像是对躺在床上王清之说的,又好像是对那久居九幽黄泉之下那个人说的,那个,她连名字都不知道的人。想想也真是可笑,想伴走过了千年,竟连他真正的名字都不知道。

魏晞苦笑的看着王清之,熟悉的睡颜,印在心里久久不能忘怀。

“这是最后一次见你了,这一世你要好好活,可不能因为这一世见过我,又活出一个短命的命格。”

魏晞眼神微动,忽然看见王清之的床里面放着一个盒子,有些好奇,便松开一直捏他脸的手,伸手去拿盒子,王清之的右脸被捏的红了一片。

可是就当魏晞碰到盒子的时候,她眉间微皱,扭头看了一眼外面,便在屋里瞬间消失,燃的正旺的烛火也随着魏晞的消失而熄灭。

魏晞走后,王清之突然睁开眼睛,盯着漆黑的床顶,大口喘着气,心砰砰的直跳,他刚刚做梦梦见水清,就坐在他身边,他想睁眼,却怎么都睁不开。

现在他不仅心疼难忍,脸也火辣辣的疼,像被人掐了一样。

···

此时魏晞出现在外郭城的西门的城墙之上,她隐于黑暗之中,趴在墙垣之上,朝着城外看去,城门外有两个修士在那窃窃私语。城墙太高,她也懒得施咒去听他们在下面再说些什么。

她刚刚本来想去拿王清之那个盒子,可是忽然发觉有修士要硬闯天邑城,她便过来看个究竟,然后就看见两个男修想从空中飞进来,于是乎她就在暗中给了这两人一巴掌,把人直接挡在外面。

其实她不出手,这两人也进不来,天邑城有一座大阵,它能限制修士的灵力,保护天邑城不受修士的侵袭。

这座大阵是一千八百多年前,当时的南城明家三公子明淳之设下的,这个阵法与南城护城阵是一模一样的,阵法精妙,以防御为主,所以凡是来天邑城的修士都必须从城门进,从城门出,像普通人一样,在地上行走,不能御剑飞行。

这座阵法的最精妙之处,就在于如果修士不强行进入,不在城内使用灵力,等人在城里逛了一圈直到离开,都不发现自己刚刚进了一个大阵之中,谁进去之后,灵力都会受到压制,强行使用,还会受到大阵的反击,当然除了明家人和已经脱离凡俗之人外,谁来都会受到压制。

对凡间有些了解的修士,都知道天邑城有座大阵,而且威力极大,加上大秦国下令修士禁止在天邑城御剑飞行,使用灵力,而行走在凡间的修士也都很守规矩,禁止飞行,到了天邑城,便不飞,不许使用灵力,便不用。不过就算有些修士想在天邑城闹事也闹不起来,反而会被普通的士兵抓起来,很是丢人,如此还不如守些规矩。

刚刚这两个人发现城门已关,想御剑从空中进入,结果被弹了回去,不死心想靠蛮力突破大阵,从而进入天邑城,于是魏晞便在虚空之中赏了他们一巴掌,一掌拍落在地上。

那两个修士以为是大阵反击,便在下面窃窃私语的讨论,要如何才能进天邑城。

最后魏晞实在是没忍住,便冲下面压低嗓音喊了一声,“你俩鬼鬼祟祟在下面干什么呢?”

城门外的俩人听见城楼之上有人说话,好像是在说他们,但是又看不见是谁,于是连忙示礼问道:“敢问刚才可是您将我们打落下来的?”

他俩以为是天邑城那不知名的大阵受到他俩攻击,才反击将他们打落,两人在下面愁眉苦脸了半天,讨论着他们的修为连天邑城的阵法都破了,又该如何做他们想要做的事。

忽然听见有人在楼上说话,俩人便想是不是有人在暗中将他们打落了下来,故而有此一问。

“是我打的。”魏晞毫不犹豫的回答了,且说理直气壮,不过前面几下是你们自己撞的。

俩人皆是一愣,他们觉得与楼上之人并无恩怨,却为何要将他们打落,俩人之中,有一个脾气不太好,听见楼上之人承认,微怒道:“我们与你并无恩怨,为何要将我们打落?”

“是天太黑了,还是你修为不济,没看见城门口的石碑上刻的条例,不许修士在天邑城御剑飞行,使用灵力。”魏晞声音颇为不屑道。

那人脸色一变,他当然看见了石碑上的条例,只是他又不是故意违反条例,若不是有事,他也不会硬闯,可是这与楼上之人又有什么关系,怒道:“这与你又有什么关系,为何要阻我们?”

当然有关系,只是这关系能跟你们说吗?显然不能。

魏晞心想这人脾气还真大,没两句就燎起来了,便说道:“我就是这天邑城一个无名之辈,既然立了规定,就应该遵守,今晚你们是进不了天邑城了,明天赶早吧。”

其实她根本不用管他们,这两个人的修对于她来说为弱的很,可是她想为天邑城做点事,比如帮它驱逐两个想偷偷潜入的无良修士。

另一个人听魏晞语气有些生气,便说道:“道友莫怪,他脾气有些大,我们来天邑城办点事,明天是新元节,这事就不好办了。”

魏晞有些好奇,什么事明天不能办,便问道:“什么事,需要大半夜的办。”

那人说道:“不瞒道友,我们是来天邑城挑战一个人的,明天过节,应该欢欢喜喜,不应见杀戮,我们连夜兼程,才刚刚赶到,故而想今晚解决。”

听这人意思想在天邑城里打架,虽然天邑城里有座大阵,修士要是打起来,必定会扰民的。

“天邑城里什么人惹了你们,要你们连夜兼程来挑战他。”

“此人叫王清之,我们与他并无恩怨,只是前些日道玄宗外门发布一个悬赏,他一个洞玄境的修士,因为一些银钱纠葛,公然对道玄宗的弟子出手,断人家一臂,说若有人将他一臂断掉,可得上品聚灵丹药,不过我们不是为了悬赏而来,是为了挑战而来。”那人语气中带着激动。

“王清之?洞玄境?”魏晞疑惑的念叨,不知道是谁,这么惨被道玄宗给盯上了。

她向下看了一眼,这两个修士若是按照修道的等级划分,应该是属于练气期巅峰,练气期就要越级挑战洞玄境的修士,看衣着虽不是道玄宗的弟子,却被道玄宗的理论祸害不浅啊。

其实在一千二百多年前,修道根本没有严谨的等级划分,只要是对灵气的感知很强,突破初境,把灵力化为己用,天资聪颖的,能够突破达到练气期,引灵气入体,留住灵力在周身运转,靠自己的悟性,再将灵气一点点凝聚成溪流,汇聚成汪洋一般,最后再应劫,成功了脱离凡俗轮回,失败了就灰飞烟灭。

灵气存在于天地之间,只有能感知到天地灵气,才能引灵气入体修炼,而对灵气的感知可以化为三类,一对灵气的感知很强,二对灵气感知很弱,三对灵气毫无感知,大多数凡人都对灵气毫无感知,而第一类人正好与之相反,能感知灵气的人,寥寥无几,一万人里面才有可能出现一个。而第二类就有点不上不下,说多也多,比第一类人多,说少,确实比第三类人少,虽能感知灵气,但是微弱,即使能够引灵气入体也也只是初境,若是不能够凝聚于体内,最终只会流散出去,便永远无法达到练气期。

在一千八百年前除了伽蓝寺在人间宣扬佛法,说是万年前一个王子受尽磨难,便剃了头发,开始戒六欲,并以此证道得悟,脱离凡世,留下佛法,认为人生于世是痛苦,而佛能让人离苦得乐,其门下弟子便一直行走于世间,传道授法,而其他宗门皆隐匿于世外之地,鲜与人间之人打交道,收的弟子也是很少,虽然少,但是都是天资聪颖之辈,能够悟道进入超凡之境,脱离轮回,当然能够超脱轮回之人寥寥无几,但即使很多弟子无法达到超凡之境,修为也都是极其深厚的,活个几百年也是没问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