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截人要债独揽事
刘探儿叫来十三个人,走镖押货的老手,个个身体强壮,身手了得,聚集在王宅里。
王清之依旧是一身黑色玄衣,面色冷若,站在院中,看着十三个人,声音低沉说道:“这次叫你们来是去要账的,对方办事无赖,仗着自己有修士作为依靠,拒不还账,不过这次不会遇到修士,但保不齐将来不会有修士报复,如果你们不想去也可以退出这次行动。”声音冷酷,却中气十足,不怒自威。
十三个人你看看我的,我看看你的,最后没有一个人退出,只有人道:“山贼刀架脖子都没死掉,还怕修道的?”就冲王清之带着他们在山贼手里拿下泗水城的那条道,无论做什么他们都跟着王清之。
“好,既然你们愿意跟着我王清之,自然也不会亏待了你们,还是那句老话,回来了,我请你们喝酒。”王清之掷地有声说道。
“好,我要喝上好陈年花雕。”一个站在后排大概十七八岁的青年起哄道,本来气氛有些沉重,一下子就被他哄了起来。
“就你会喝。”
“````”
“我要喝女儿红。”
有人也跟上起哄,一时安静的小宅院充斥着健壮男子们哄闹之声。
要喝陈年花雕的男子叫董雨,也没啥寓意,只是当时他娘生他的时候下了雨,便起了这名字,人有点小聪明,只是父母还健在,还有一个未出嫁的姐姐。
只是他让刘探儿去找无牵无挂之人,为何董雨也会跟来?
王清之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刘探儿,询问董雨怎么会来,刘探儿便附耳低声说道:“路上遇见的,他非要来,没办法,就带来了。放心,哥,我看着他。”
王清之沉了口气,见人群已经安静下来,说道:“董雨、尚全,你俩跟着刘探儿,等汪垚离开了天邑城,你们就直接去把那两个妾室绑了,跟在后面,等我派人去叫你们再露面。”
“是,哥。”刘探儿应道,带着董雨,尚全俩人就离开了。
“剩下的人,跟我从西门先出城,天邑城外有个树林,在那等着猎物上门。”王清之说道。
“是”剩下的人齐声道。
········
西市
汪垚身材高胖,穿着一身灰棕色长衫,披着一件褐色毛皮,一身体面地站在自己店铺门前,看着仆从搬东西装车,想着今年没多少进账该怎么和夫人交代,希望这些天备的一些稀奇玩意能够糊弄过去,忽地又摸了摸下巴,嘴角带笑,想起昨晚的美妾伺候他可比在家里的舒服,那身段婀娜多姿,声音酥软,好不温柔,一时又把家里的悍妻抛掷脑后,想着这次归家,得找个借口能早早的回来。
正在他身处寒冬却思春时,一旁仆从上前说道:“老板,已经装好了,可以出发了。”
汪垚看着马车后面六大车,这可都是钱那,全拿去孝敬他那夫人了,真是亏啊,有些不悦的说道:“我不在的时候,店里生意照应好。”
“是。老板。”一旁掌事的回道。
汪垚上车,喊了声,“出发。”车队便动了起来,往西城门去了。
一路上无事汪垚想了很多事,想着来年该怎么做生意,胡金在西市店大,也不会在意他这点钱,来年若是好说话,还在他那做生意,若是不行再看情况,要是行情不好,也只能再用他那个表哥压一下胡金,想到此处,忽觉身心舒畅,想着在家里,夫人老是用那隔了几姓修士表哥来压他,那压的是不敢言,只觉憋屈,现在用来压别人,感觉倒是舒服的很啊。
又想着今年活得是真舒服,美人在怀啊。
汪垚的车队一路通畅无阻跑出西城门,去淮扬城的路途还算远点,昨晚又没怎么睡觉,便想着小憩一会儿,可是在迷迷瞪瞪的时候,车队突然停了,只听车外人声混乱,马声嘶鸣,汪垚的脑海里一下子闪过一个念头,难道遇见山匪了,可是转而一想这离大秦国国都那么近,怎么可能会有山贼,而且去淮扬城的一路都安全的很,莫不是胡金让人来截他的。
不过就算有贼匪,他汪垚也是不怕的。
即使猜到有人劫车,但汪垚还是很平静地坐在车上,然后就听到车外有人叫他,“车上的可是汪垚汪老板,我家老大有事请你下车商谈一下,还请下车吧。”
此人语气挑衅的很,汪垚听了当下握拳咬牙,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弯腰抽开坐垫底下的箱子,摸出一把匕首,藏于袖间,想着若真是胡金的人,等回去了必要好好收拾他。
汪垚猛的掀起帘子,一脸怒气的就走了出去,带来的十几个仆从已然都被制服,被四个壮汉拿着刀围指着,个个胆颤地抱头蹲在一旁。
“下车吧,汪老板。”王清之冷冷的说道,他本以为汪垚带的仆从都是有身手的,却没想到都是毫无战力的普通人,不知是这汪垚太过抠门请不起有武力的仆人,还是其他,可若是前者那他便会不带这么多人来了。
汪垚站在车上循声望去,与刚刚声音不同,只见一个身穿黑色玄服劲装,面若寒霜,眼神阴鸷,手里拿着剑,双臂环抱,后面还跟着五六青年壮汉,手里有拿刀的,有带剑的,都气势汹汹得瞪着他,他右脸忽然抽搐了一下,盯着面前的年轻人,虽然气势很压人,但终归是个普通人。
他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颤颤巍巍地下了车,故作震惊的说道:“正是鄙人,不知阁下有何贵干。”
他下车之后,王清之身后立马有两个人大步走到汪垚的身后,也不怎么他,就这么抱刀站着。
“这·这是干什么。”汪垚转身指着他们说道。
其中有一人嗓门极大,说道:“怕你跑了,追的难看。”
汪垚面生怒意,冷哼一声,甩了甩袖子。
“汪老板,知道你生气,那现在咱们言归正传,我是来要债,到年关了,还烦请给结一下,大家都能好好的过个新元节。”王清之虽然面冷言冷,但说的话是客客气气,让人挑不出毛病,客气太过,反而有种不怒自威的压迫感。
汪垚当下心一沉,果然是胡金派来要债的,他虽然不是世代经商,但也在商场上混了十来年,面前的人看着气势汹汹的,但终归是看着,年轻的很,成不了气候,说道:“是胡金让你们来吧,回去告诉他,让他不要着急,等我回来便去给他结清,现在要,没有,若是硬要,那可就别怪我,不认多年交情。”
王清之平静地说道:“你说胡金,你和他有交情,我和他可没交情,犯不着我去替你跑腿说。”
“你不是胡金派来的?”汪垚突然上前一步,后面俩人见他上前,以为要跑,眼疾手快,一把将他薅住,一人一胳膊,按倒再地,俩人都是没轻没重的人,一下把汪垚按到地上,把汪垚瞬间按懵了。
王清之嘴角微颤一下,下手有点早了,不过都一样,走上前去,示意俩人将汪垚放开,俩人松手,汪垚跌坐在地上,一脸怒气的看着王清之。
王清之从怀里掏出几张纸,半蹲在汪垚面前,从中抽了几张,递到汪垚面前,冷然的说道:“看看这是不是你的货单。”
汪垚面色铁青,颇有些狼狈地伸手却接,王清之手腕一转又把货单给收回来,冷冷的说道:“看就行了,不需要碰。”
汪垚冷哼把手伸了回来,王清之再次把货单递到他眼前,他看了眼落款,写着他和胡金的名字,果然是胡金,竟然狡辩不是,他确定胡金不敢动他,这些人肯定是找来吓唬他,于是他心生怒意,说道:“是我的,那又怎样,告诉胡金今天之辱,我记下了,我必还他。”
“我不管你怎么还,承认是你的就行,来,再看看张。”王清之丝毫不在意,把货单收了回去,又抽出一张纸来,递到汪垚面前。
汪垚看了一眼,脸色变了变,怒道:“怎么可以这样,这样不行,我不认,还有这个王清之是谁。”
王清之手里纸上写着,‘吾胡金今在王清之手中借二十万两白银,若是到年底不能如数奉还,在内所有货物,在外所有货单债款归其所有。’然后是两人签名和手印。
这是他来之前让侯贤昌问胡金要的,借着转让之名,他来要钱,两个老板想要办的体面,不招惹修士,那么他只有把这些事揽在自己身上,就算要报复,也找不到胡金,而他只身一人,无所谓有没有人报复。
“王清之,我的名字,我虽然是混江湖的,但也是要体面的,你这些货单算起来大概是八万两白银,你体面的给我,我体面的拿,都体面,别闹到大家都不开心。”王清之说道。
“我不认,这是你与胡金的事,与我有何干系,我欠的是他的货款,又不是你的。”汪垚嚷嚷道,心里暗想胡金一下子怎么会欠这么多钱,竟然还签这样的协议,不会是为诓他吧。
“嚷什么嚷,再嚷把你砍了,送你家去。”站在王清之后面的张炳上前拿着刀指着他吼道。
汪垚被这一吼惊了一下,心想这胡金竟然给他来这手,他自己要不来,便找一些亡命之徒来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