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梅开三度
这朵花，是她在望舒客栈门口摘得，当然，在老板同意的情况下。
博来赞叹：“哎，先生确实是行家，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有这么多讲究……”
钟离谦虚道：“略通一二而已。我这位旅行家朋友才是不容小觑，是终将踏遍大陆各处之人。”
旅行者：“其实也没那么厉害……”
派蒙：“钟离先生太客气了……那么这三种霓裳花，我们该选哪种呢?”
钟离：“老板，我全要了。”
派蒙：“又来?!”
听到派蒙的话，钟离笑了：“呵，听戏时要点最红的名伶，遛鸟时要买最名贵的画眉——此即人生。”
紧接着，钟离又补充道：“不过，这次买三种霓裳花，倒不是出于我的人生信条。”
他娓娓道来：“你有所不知，根据传统，若将不同的霓裳花分别做成香膏，供奉在「七天神像」前，岩王帝君便会自己作出选择。”
“不过这种古早时期的讲究，和一些过于复杂的传统，都已经逐渐被简化了。”
钟离也表明，这是三千七百年来，唯一属于七神之一的「送仙典仪」。他们最后还是遵照传统，逐一供奉这些香膏吧。
在介绍完后，钟离略显尴尬的声音又响起。
“嗯，所以…嗯…你们有带钱么?”
派蒙：“你又没带钱吗——!钟离——!”
旅行者无奈：“好像已经习惯了。”
博来听了这话，开口道：“……呃，客官们，不好意思，插一句嘴。你们是要把这些花，献给岩王爷?”
派蒙迟疑了一下：“这么说也没错。”
博来：“唉，你们应该早说。那次「请仙典仪」之后，我也听到了不好的消息……”
博来：“不吉利的话，就不说了。总之我也一直很担心岩王爷，担心那个消息是真的。”
博来：“如果是为了岩王爷的话，这些花就不收你们的钱了，替我带一份心意就行。”
派蒙有些不知所措紧张地说：“这、真的合适吗……”
博来：“瞧你这话说的，没有岩王爷，就没有我这种小民的栖身之地呀。”
博来：“若不是当年岩王爷题诗，这些珍品霓裳花的身价，哪能这么金贵。”
派蒙惊叹地说：“哇…一路上听到的璃月风土人情，很多都是在某个时期，受到过神灵本人的直接关怀呢。”
“说起来，岩王爷虽然喜欢微服私访，但正式降临却只有一年一次。”
派蒙想起自己作为“导游”的储备知识：“其他神好像都不是这样的，岩王爷是有什么深意吗?”
旅行者若有所思：“我大概能猜到一点原因。”
“你看，现在每年降下的那些神谕，已经牵动了太多璃月人的心。”
“他们围着神谕打转，试图从字缝里分析出无限的「潜台词」……”
“如果那样的神谕每天都有，璃月又会变成什么样呢?”
派蒙：“啊!”
“我明白了。如果是我的话，一定会收集岩王爷在民间夸赞过的小吃，天天供奉给他!”
“如果能直接从摩拉克斯那里得到摩拉的话，谁还会去做正经生意啊!”
“虽然例子的逻辑有点跳跃，但…道理大致就是这样。”荧赞同地说。
听完这话，钟离倒是略有些惊讶。
那边望月琉正在和老板交涉。
“没事，我带了钱。”望月琉开口道，拿出一袋摩拉，“相信岩王帝君也不希望他的逝去使你们亏本。”
“好，好。”博来听了这话，不再推辞。
“另外，「缥缈仙缘」来半斤。”
“好嘞。”
钟离惊讶地看向望月琉，似乎是想不到她有钱，毕竟她刚来这个世界。
望月琉平静地对上钟离的视线：“与你分别的这三天，我也赚了些钱。”
事实上，她现在有一千万摩拉，其中大约七百万是帮助别人解决困难的报酬。
以她的能力，随便一走就知道哪些人需要帮忙。
她还在尝试从地脉中提取摩拉，虽尚未成功但已有了思路。
钟离：“…总之，麻烦望月了，解了我们的燃眉之急。”
派蒙不知何时停止和旅行者对话，凑了过来：“花已经到手了，可香膏要怎么做呀?”
钟离：“最好能找一个有过制香经验的熟手。不过我认识的人里，几乎没有会亲自动手熬制香膏的……”
荧好奇地问：“钟离先生不会吗？”
派蒙转向旅行者，理所当然地说：“钟离虽然博学，但怎么可能亲自做这种事，需要的话钟离肯定会直接买啊，‘全都要了’，嘻嘻。”
“望月，你呢？”荧又问。
望月琉摇摇头：“不会。”她倒是会一些调香，但“制作香膏”这种涉及璃月传统的事肯定做不来。
钟离：“所以，要麻烦你们到城里问问看了，比如普通人家的小姐之类的。”
派蒙叹了一口气：“就知道没这么容易。望月看起来也很有钱呢。”
派蒙：“好吧，尤其是那种身上香香的，对吧?感觉还算不错的差事呢。”
“虽然我不会，但也可以为你们提供一些帮助。”望月琉缓缓开口。
“啊…快说快说。”派蒙激动地拍着小手。
望月琉没有说话，反而掏出几本书。
“什么啊？”派蒙定睛一看。
《香膏匠艺：从入门到精通》
《香韵凝脂：香膏制作技艺全书》
《香氛之旅：自制香膏的艺术》
《香膏秘籍：解锁古老配方与现代创意》
“啊……派蒙头都晕了。你该不会想让我们自己做吧！”
“望月口袋里竟然可以装那么多东西！”荧小嘴微张。
“什么啊，旅行者，你的关注点太奇怪了吧，你的背包不也可以吗？”派蒙在空中摇晃着说。
“收着吧，说不定会有用。”望月琉说，又想起昨天调戏自己的那个女孩子，似乎很会制香，“我给你们推荐一个人选吧。”
望月琉心念一动，记忆中的开车少女便被拓印在一张精致的小卡片上。
望月琉从口袋里拿出来：“给你。你们找到人后，无论是否符合你们的要求，请将卡片摧毁。”
荧接过卡片，上面是一个漂亮的女子。
但望月琉为何会随身携带她的照片……荧用异样的眼光看了看望月琉。
望月琉则丝毫不在意，也根本不觉得有什么不对之处。
钟离见她们聊完，适时开口：“我去七天神像附近等你们，做好香膏以后，就在那里汇合吧。”
荧心情复杂地点点头。
望月琉风评被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