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指月

派蒙歪着脑袋，用她的小夹子音疑惑地说：“这三块夜泊石看上去确实都很漂亮，不像是平时挖出来的那种……”然后还是疑惑的看向荧说；“但，到底该怎么选啊，要不我们就随便选一种回去？”

荧看了一眼钟离，对派蒙说：“做赌石生意的老板，不能轻信。”

钟离有些满意的点头说：“很好。贸易之都的生存法则，看来你已经悟到了几分。”

望月琉也不知道夜泊石的优与劣的标准如何评判。

这时，派蒙转向钟离，好奇的问他：“那钟离先生的意见呢？这些夜泊石该怎么选？”

钟离抬起头说：“哦？想要我来决定吗？也好。要我说的话，答案其实很简单……”

派蒙好奇的问：“诶？答案是？”

望月琉有些不忍直视的转过身去，答案，她已经猜到了。

钟离看向解翠行老板，一脸淡定的说：“老板，我全要了。”

果然如此。

对于钟离的人生理念，她已经明白了几分。

解翠行老板脸上闪过欣喜神色，当即大夸特夸：“好，这位老爷，我早看出您气宇不凡，出手果真阔绰——”

派蒙可是个小财迷，怎么看得下去钟离这样花钱。

她连连摆手，急切的说：“等等！等一下，老板，刚才他说的不算，我们再商量一下！”

把钟离拉到一边，派蒙责备的说：“喂！如果仪式只需要一种的话，全买下来不就白白浪费三倍的摩拉了吗？！”

荧干咳了一下，矫正派蒙的说法：“事实上是两倍。”

派蒙摆了摆手说：“这不重要！”

荧耸了耸肩，好吧！不能和正气上头的派蒙争辩有的没的。钟离并没有恼火派蒙的态度，而是摸着下巴思索着说：“摩拉……嗯……”然后坦然的说：“确实如此，刚才没想到这方面的问题，是我考虑不周了。”

派蒙皱眉，怀疑的说：“啊？买东西怎么能不考虑摩拉啊！”

钟离理所当然的说：“若凡事都要先考虑摩拉，也就等同于凡事都被摩拉束缚了手脚。”

派蒙一脸懵地看向钟离：“？”

钟离解释说：“摩拉天然是货币，但货币天然不是摩拉。”

派蒙更加懵逼地看向钟离：“？？？”

旅行者不想过多解释，只是无奈的对派蒙说：“他说的是经济学。”

派蒙感慨的说：“这就是有钱人的世界吗？虽然很懂宏观经济，但不懂省一些「小钱」呢！”

钟离说：“不必动摇，即使摩拉束缚了手脚，我也有在束手束脚的情况下，依然能解决问题的方法。”

摸着下巴做沉思状，说：“「夜泊石」品相的鉴别，确实令人棘手，一块原矿不论好坏，它的质地，色泽，以及内部的岩纹，都不会有太大的差别。只有当夜泊石制作的器物成型以后，才会发现其中一些成品根本上不了台面。”

“这时再去找那些奸商理论的话，他们又会以「你的合成台不好」，「火候不对」之类的理由搪塞过去。”

派蒙一脸庆幸的说：“好险好险！原来这东西是这么容易上当受骗的吗……”

钟离神色平淡的说：“不过。真正的鉴别方式还是存在的——真正的内行人，还是能鉴别的。”

钟离：“如愚见指月，观指不观月。”

派蒙歪头好奇：“那是什么意思？”

钟离解释说：“你用手指指向月亮，聪明人能明白你在指月，但不聪明的人只能看到眼前的手指，看不到月亮。”

“纹路、外壳……这些都是手指。夜泊石是夜间照明用的奇石。「亮度」的重要性，才等同于天上之月。”

“优质的夜泊石会有更佳的火元素亲和力。也就是说，在高温之下，光泽越亮越蓝的矿石，品相就越好。”

荧若有所思的看向钟离说：“原来钟离先生这么内行……”

钟离淡定的说：“我已将玉石界价值千金的秘密告诉了你们，剩下的就是实践了。”

派蒙一脸一言难尽地说：“价值千金……唔，可惜派蒙觉得，以后应该再也用不到了……”

于是回到解翠行后，派蒙扬了扬手，大咧咧的对着老板说：“老板，我们回来选石头了，麻烦把石头都借给我们烧一下！”

荧：“……”

解翠行老板一脸惊恐的看向她说：“烧、烧一下？！烧不得啊几位老爷，你们烧完我还卖什么啊？”

望月琉：“刚才听钟离先生所说，若有所得，让我看看这三箱夜泊石吧。”

老板石头一听不用烧了，赶紧让开位置。

望月琉略微上前两步，手指分别轻触夜泊石，夜泊时的构造、成分便一览无遗。

“唔……就所碰到的这三块，第三块的品质最好。”

“那我们就买第三块吧！”旅行者说。

“好嘞，我这就给你们包起来。”

派蒙还是心有疑虑：“望月只需要看一看摸一摸就知道哪一块更好了吗？”

“独家秘技。”

“诶？这么厉害的吗？要是我也能学会……”派蒙眼睛都变成了星星眼。

望月琉没有理会小派蒙，她也不知道作何回答。

不过钟离愿意相信她的能力。

钟离说：“嗯，三号夜泊石这个种类的，来一箱。”

老石原本还以为他们只买一个呢，没想到居然买了一整箱，也算是一笔不小的买卖了。立刻应声说：“好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