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伏击德古拉(一)
临近中午,天色阴沉,细雨蒙蒙,德古拉一行人渐渐接近波戈隘口。
隘口上,众人正抓紧时间布置着阵地,桑德森·里德、乔纳森·哈克、霍姆伍德勋爵等人和哈维尔的佣兵团占据隘口略高的东侧,而艾伦·考特曼、范海辛、安娜以及尼摩船长等人则占据略矮的西侧。
哈维尔的佣兵团除步枪外,基本人手一柄钉头锤,有的是刃型放射状的页锤,有的是圆型刺球状的晨星锤,除了部分人背着一个圆筒式的武器外,没有看到任何重武器。
霍姆伍德勋爵笑着对身旁的乔纳森·哈克说道:“他们这是打算与吸血鬼和狼人们肉搏吗?”
乔纳森·哈克根本没有注意到霍姆伍德勋爵的调侃,现在他满心都沉浸在即将报仇雪恨的狂热与激动之中。见乔纳森·哈克没有反应,霍姆伍德勋爵无趣地看向四周,见到克拉娜和凯拉两位美女皆两手空空,站在一堆杂草与篷布前,而哈维尔立在隘口边缘,身旁杵着一根粗壮的狼牙棒。
“好奇怪的兵器!”霍姆伍德勋爵心中诧异道,接着看到他手下的雇佣兵们将火炮推了上来,便立即有些骄傲地喊道:“让一让!哈维尔阁下,请让一让!我们要将火炮推到前面来!像你们没有什么重武器,打算肉搏的话,就先在旁边配合着我们表演吧!”
哈维尔闻言瞟了霍姆伍德勋爵一眼,转身走到一旁,但是他没有带走狼牙棒。汤姆·索亚喊了两声,见哈维尔没有理会,便上前试图拿起他的狼牙棒,“我去!这么重?”汤姆·索亚吃惊道。杰克·苏厄德瞧见汤姆·索亚的窘状,赶紧上前帮忙,二人使尽全力,才将哈维尔的狼牙棒给拖到一边。
昆西·莫里斯拍着亨利·杰基尔的肩膀对二人笑道:“看来你俩还是平时锻炼得不够呀!要不叫杰基尔博士变身成爱德华·海德来帮你们一下?”桑德森·里德和霍姆伍德勋爵闻言哈哈大笑。
在关隘的西侧,范海辛假装搂着安娜低语道:“特雷弗·波蒙他们已经在外面就位,而隐形人罗尼·斯基纳则在西边的那座山头上放哨,万一有变,他就会点着卡尔·文翰制作的彩烟信号。看到信号,我们立刻就撤,千万不要恋战!安娜,你撤退路线都记清楚了吗?”
安娜微微颔首道:“我明白!你自己也要当心!”说着便替范海辛整理了一下衣领。
多利安·格雷正好逛到附近,见他俩又腻在一起,便调笑道:“说真的!最近老是看你俩秀恩爱,搞得我都有些消化不良了!”
卡尔·文翰拿着调试好的连弩走过来递给范海辛,然后转头对多利安·格雷笑道:“嘿!多利安,你不是自称绅士的吗?难道不知道主动回避着点!”
尼摩船长正安排船员们和安娜的手下一起挖堑壕,筑壁垒,配置火力点。艾伦·考特曼走过来对尼摩船长说道:“你怎么不在东边高侧安置火力点?德古拉很大概率是向前突围,你的马克沁重机枪和火焰喷射器在那边比霍姆伍德勋爵的轻型火炮要有用得多!”
尼摩船长望着艾伦·考特曼,认真地问道:“既然德古拉有很大概率是向前突围,而且东侧的山崖更高,你怎么不在那边选狙击点?”说罢二人相视而笑,彼此心照不宣。
德古拉一行人终于来到波戈隘口外,米娜躺在德古拉的怀里搂着他,想安慰他,平复他焦躁的情绪。德古拉不仅仅因为百年城堡毁于一旦而愤怒,还气自己当初掉以轻心,在条顿帝国境内消灭了一群追上来送死的人类,就以为万事大吉,带着米娜一路游山玩水。要不是费奇赶来报信,他还不知道老巢竟然被人给端了!
德古拉当时得知消息,恨不得带人直接飞回锡吉什瓦拉镇,然后大开杀戒。可惜队伍里普通人类和吸血鬼新人太多,这些人类当中,除了米娜和几名服侍她的少女之外,其余人都是替奥德准备的实验材料,也不能随便抛弃。而吸血鬼新人大多数都是普通吸血鬼,不仅无法接触阳光,还需要有人强力约束他们经常失控的嗜血本能。
所以当时还没等怒火中烧的德古拉发话,女高等吸血鬼卡米拉便义愤填膺,自告奋勇地站出来,请为先锋。女高等吸血鬼卡米拉原先只是一伙吸血鬼小团体的头目,在数年前领着她手下七八只高等吸血鬼和上百只普通吸血鬼慕名前来投靠德古拉。因为她能力出众,表现优异,所以成为了德古拉手下唯一的女将军,同时也获赐日光药水、宁静药水和真血药水。
虽然卡米拉多次发回消息称,那伙捣毁他城堡的奸贼依然待在锡吉什瓦拉镇,但是德古拉心如火焚,担心他们随时会逃跑,所以不断催促着众人加快行军速度。
待德古拉一行人全部进入隘口后,范海辛和多利安·格雷带人从山崖上推下一堆巨石,堵住了他们的退路。倏然间,前后枪声大作,德古拉队伍里顿时一片人仰马翻。
霍姆伍德勋爵指挥着他手下的雇佣兵们将所有野炮都优先对准德古拉乘坐的马车。两轮炮击过后,这架豪华马车被炸得四分五裂,其中四名人类少女当场惨死,而德古拉则护着米娜落到后面的队伍当中。
乔纳森·哈克正拉着枪栓,却居高临下看见他的妻子米娜,便疯狂地朝她大喊,可惜在枪林弹雨中他的声音传不了多远。昆西·莫里斯赶紧抱住激动的乔纳森·哈克,害怕他万一失控会掉下去。
乔纳森·哈克挣脱昆西·莫里斯,对其他人喊道:“德古拉队伍中有很多是被他抓来的普通人类,我们无差别地开火会造成大量平民死伤的!”
霍姆伍德勋爵望了他一眼,皱眉道:“开弓哪有回头箭!事到临头,岂能妇人之仁!”
桑德森·里德也同样说道:“机会稍纵即逝,我们总不能让德古拉一直挟持着人质来威胁我们吧!”
哈维尔佣兵团的联络官凯拉则不屑地说道:“你那小娇妻早就是德古拉的人了!你要是不想开火就退一边去!”
山下的德古拉将米娜交给身后的高等吸血鬼赫克托,并叮嘱他道:“照顾好米娜!”然后带着一部分高等吸血鬼和狼人扑向前方的山口之上。
现在是阴雨天,普通吸血鬼们纷纷离开大篷车,拿起步枪,分成了两拨。一拨在高等吸血鬼葛德布兰将军的率领下跟随着德古拉进攻前方的雇佣兵阵地;而剩下的所有人,包括部分高等吸血鬼、狼人和人类武装分子,则在高等吸血鬼艾萨克和赫克托的指挥下,护着囚徒和财物,与后方的尼摩船长、安娜他们交火。
德古拉率先扑向山崖,身后的高等吸血鬼们组成阵形,如一片乌云盖顶,而地面三十余头狼人形成声势浩大的狼群,沿着山体奔袭而来。这两面进攻的气势似回山倒海,锋不可当,就连山坡之间的土石都好像瞬间躁动起来。
汤姆·索亚和杰克·苏厄德带着雇佣兵们打出一片弹雨,覆盖了德古拉前进的所有方向,但是德古拉扇动翅膀产生的风压,使得射向他的所有子弹都被气流吹飞,就像是身前有着看不见的气流罩保护一样。
艾伦·考特曼在身后朝空中的德古拉连开三枪,只有一枪虽然被气流吹偏,但是依然打中了德古拉的小腿腓侧,然而威力足以击碎一头大象脑袋的子弹,却仅仅只是钻破了德古拉的皮肤。
这种可以轻易愈合的伤口,德古拉根本没有在意,他来到山崖上方,在空中变回人形,抽出长剑,借着高空坠下的气势,猛地扑向四门火炮,长剑如砍瓜切菜一般将火炮和附近的炮手们斩得七零八落。
其他高等吸血鬼也纷纷冲入人群中展开杀戮,汤姆·索亚和杰克·苏厄德掩护着桑德森·里德和霍姆伍德勋爵边打边退。亨利·杰基尔变身成爱德华·海德上前与德古拉交战,可惜不到十回合就被德古拉一剑挑飞武器,顺势砍下了右手。
另一边,赫克托带人尝试突破尼摩船长的阵地,但是这种狭窄的仰攻地形,完全就是为马克沁重机枪准备的表演舞台,普通吸血鬼和人类武装分子根本冲不过半山腰,山脚下尸横遍野,惨不忍睹。赫克托只好和艾萨克一起,带人捡石块垒成一道围墙,躲在后面与尼摩船长他们对峙。
多利安·格雷见状,拍着剑鞘对范海辛无奈地说道:“这些高等吸血鬼和狼人怎么也不冲上来,打得这样保守,搞得我们英雄无用武之地!”
范海辛没有搭理他,反而看见安娜有些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跃跃欲试,便来到她身边握住她的手,轻声在她耳旁说道:“别激动!我知道这是铲除德古拉势力的天赐良机,也是实现你们维拉瑞斯家族多年夙愿的时刻,但是我们要保持警惕,提防变生肘腋!”
范海辛抬头望了一眼前方隘口,继续对安娜说道:“那边才是主战场,我们先静观其变!别忘了,他们在西边山坳里还藏着数百名精锐的吸血鬼士兵,我们其实也处在腹背受敌的困境中。另外,你不用着急,他们的确是想除掉德古拉,所以德古拉他就算今天不死,也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