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是哪个让你要死要活的？
程咬金拂袖而去，其实也是对众人请求的一种“默认”。
“卢国公就是这样的火爆脾气，”李道长微微一笑，“伯陵，接下来，我们怎么办？”
张扬长舒一口气：“大家都已经累了一天一夜了，应该回去好好休息一下，三公子这病，急不得。”
“好，一切都按伯陵的意思，”程处嗣身为长子，在程咬金离开后，自然要负担起后续工作，“大家都回去休息一下吧。”
“那在下也跟两位御医回宫向陛下复命。”
“李道长，请。”
话里话外，程处嗣对于这位李道长充满了尊敬，这倒是让张扬有些好奇，这个道士到底什么来历，怎的能让程氏父子如此礼遇。
人群逐渐散去，程家老三被安排送回自己的院子好好照顾，十几个长安城的大夫也被遣散，李道长和两位御医也打道回宫，再看天色，竟已大亮，他们真的折腾了整整一晚上。
“伯陵，你也累了一晚了，回去好好休息一下。”程处嗣别有深意的一笑，“有时间，我去找你聊聊西域见闻。”
“大公子感兴趣，是我的荣幸。”
“哈哈哈，都快成一家人了，伯陵是不是太过客套了？咱程家可不兴这套。”程处嗣看着一旁程立岚走过来，道，“罢了罢了，你和立岚久别重逢，我就不在这里讨人嫌了。”
说完，程处嗣转身快步离开。话说，程处嗣这性格，比起程咬金要好上不少，尤其是在处事上，比程咬金那混世魔王圆滑了很多。
然后院子里就只剩下了张扬和程立岚二人。
程立岚来到张扬面前，欲言又止的模样，张扬挠挠头，这丫头情绪不太对啊？之前她看到自己，可是像看到仇人一样，现在怎么转了性子了？
“你找我？”
程立岚点点头：“你……你刚才说中意上一个人，就像得了精神病，会让人要死要活……“
张扬点头：“是啊。”
“那……是哪个让你要死要活的？”
“我？哈哈哈～我都是胡乱说的，”张扬忽然大笑起来，似乎是在嘲笑着程立岚的无知，“程大小姐，你不会以为是真的吧？别忘了，咱们之间的可是有协议的呦。”
看着张扬那态度，程立岚心中一怒，这个家伙，又敢耍她！
“就知道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笑吧笑吧，要是治不好三哥，看你还能不能笑出来！”娇斥一声，程立岚转身离开。
直到程立岚的身影消失，张扬才收起那嘲讽的笑容，自顾的嘟囔道：“张扬啊张扬，曾听过太多飞蛾扑火，被人赞美成了传说，千万不要做流泪的参与者，以史为鉴，不要玩火！不要玩火！不要玩火！”
没错，重要的事情说三遍，情啊爱啊，这事儿已经不适合他，他要以“史”为鉴，他这个“史”当然是指自己的“情史”，如果他没有真正的经历过，又怎么会说出刚才那番深刻到骨子里的话。
不过张扬显然没有读过黑格尔的名言——我们从历史中得到的唯一的教训就是，我们从没有从历史中得到过教训。
一路回屋，路上碰到程府的那些仆人，都以敬仰的眼神望着他，这样的目光让张扬不太舒服，总感觉自己变成了一个忽悠无知良家妇女的“神棍”。
“哎……这古代的劳动人民，还真是淳朴善良的可爱哩。”
吃过早餐，张扬美美的睡了一觉，再睁眼，竟然已经到了傍晚，睁着眼睛，张扬躺在床上开始分析自己目前的处境。
程氏父子那边，他们好像对他的来历已深信不疑，对于程立岚所说的“入赘”的事情，应该是板上钉钉了。
只是……有一个大麻烦，那就是程立岚曾跟他订下协议，说她一旦过了这个麻烦，就跟张扬和离。和离，也就是离婚。
张扬这才扮演了一次痴情的种子，后面再跟程立岚和离的话，不知道以那程咬金混世魔王的性格，他会被劈成几半。
揉揉有些发烫的额头，张扬思来想去，也编不出什么好的和离理由。也怪他，后半夜的时候为了保命，他这“痴情”演的有些过头了。
“罢了罢了，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在这边发愁也解决不了丝毫问题。
“咚咚咚～”
房间内响起敲门声，张扬起身开门，门外是程府的管家。
“程管家？”
程管家微微一笑：“张郎，大公子让我来请张郎过去用餐。”
“好，稍等一下。”
张扬回到屋中整理了一番服饰，望着铜镜中的自己，那身现代感十足的衬衫+休闲裤，这让他甚至有些恍惚。话说，自从他的身体回到了二十多岁，身上这套五十岁大叔的衣服显得十分肥大。
整理了一番，张扬跟随着程管家出门。
“张郎……”
“额，程管家，不用这么客气，你叫我伯陵或张扬都行。”
张郎张郎，他越听越像蟑螂，也不知道大唐现在有没有蟑螂。
程管家摇头：“这个……老朽不敢，要是被国公知道了，老朽怕是又要挨板子。”
“……”
这些古代人啊，淳朴是淳朴，就是太死板了些。没有办法，张扬只能继续忍受着程管家左一个“张郎”，又一个“张郎”的称呼。
蟑螂就蟑螂吧，打不死的小强不也挺好？
一路七拐八拐，在不知穿过了多少走廊之后，张扬终于被带到了程家老大程处嗣的居住院落。
“哈哈哈，伯陵来啦，快快快，坐下来陪我喝一杯。”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程处嗣这爽朗的笑声倒是完全遗传自那程咬金，张扬也搞不清楚这程处嗣是从哪里看到他来的。
登堂入室，张扬来到程处嗣居院的大厅。
华灯初上，夜未央。厅内程处嗣跪坐当中，见到张扬，笑着伸手示意：“伯陵，我这里简陋，你随便坐。”
坐？张扬心中苦笑，话说……这大唐的跪坐习惯他这个现代人一时还真是难以适应，得空，看来要推进一下桌椅板凳的演化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