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与凌羽的回忆
“你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吗？而现实是六界在天外面前根本不堪一击。”坤祁有些头疼，“而锦玉他也没说会伤害申雪，只是说邀请申雪去天外小住几日。”
“……”
“放心吧，一会儿申乐也好来找我了。”
说曹操曹操到。
“坤祁，你给我解释解释为什么同意让申雪一个人跟着锦玉去天外？”申乐很平静的问。
可坤祁却希望他能像夜宸一样大吵着进来。
“六界所有的兵备图他手里都有。”坤祁淡淡的开口。
仅这一句话，申乐就全明白了。
唉，究竟是为什么？就不能让她平平淡淡的过好这一生吗？
“我知道了。这大概就是注定的吧。”申乐自语完，又对夜宸说：“放心吧，锦玉对我很尊敬，他应该不会伤害申雪，这之间要是有什么误会，也只有申雪自己能解开，我们插嘴也只会添乱子。”
“也只能是这样了。”
而此刻的水神殿……
“你，亏我第一次见到你还把你与白玉联想到一起，没想到你竟是块黑玉！”
这是锦玉第一次与凌羽打交道时，凌羽送给他的话。
申雪给他的感觉是凌羽，又好像不是。三生石上确实出现了他们的名字。
是凌羽失忆了？转世失忆也是正常，但凌羽不是一般的灵魂，天赐之魂也会被孟婆限制吗？
还是说，有别的原因？
如今，这句话，从申雪口中出来时，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我姑且就当是你在夸我了。”
锦玉将当年送给凌羽的话再次送给申雪。
“看来我是一定要跟你走了。”申雪有些不情愿的说。
“没办法，你的一个小小的决定可关系到六界苍生。”
“我何时竟变得如此又价值了？”
“你一直都很有价值，只是他们没有发现而已。”
“无所谓了，反正我说什么也无法改变现状，那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后天，今天余下的时间和明天你可以用来与这里的人告别。”
“你的意思是我跟你去天外以后就不能回来啦？”
“如果你想的话自然是会回来的。”不过那可是有前提的。只是锦玉没有说出口罢了。
“好吧。”
“嗯。我暂时住在神界的众神阁，若是有事可以去那里找我。”
“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我会收拾好东西的。”
“嗯。”
锦玉走后，申雪看了看这个空荡荡的大殿。说实在的，其实她真没什么可拿的，倒也真有拿不走的。
随便收拾了几件衣服，申雪便早早地睡下了。
第二天一早申雪便起床。药神殿，栖梧宫，姻缘殿，最后申雪在璇玑宫前停下。
说实话真正在神界也没呆几天，能认识这么多朋友，申雪其实挺高兴的。
迈开沉重的步伐，申雪走进了璇玑宫。入眼的是正在发呆的夜宸。
夜宸就那样静静地看着手里的长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墨蓝色的长袍，倾泻而下的长发，看起来是那样的让人心疼。
申雪在门口看看好一会儿才走进去。
“夜宸，”申雪控制好情绪，缓缓的开口，“我是来跟你告别的。”
“嗯。”夜宸轻轻的应了一声，没有抬头。
“我，为了六界我必须跟他走。”
“我知道，父帝都与我说了。”
“……”
“……”
竟是良久的沉默。
“对不起。”申雪静静的开口，“若早知结果如此，我宁愿你没有想起我。”
“我不后悔想起你。”夜宸淡淡的答道，依旧没有抬头。
“我走了。”申雪，你转身两行眼泪便流了下来。终究也是没能看清夜宸的脸。终究是没能好好的再看他一眼。
夜宸不敢抬头。从申雪踏入璇玑宫的大门，它边就已经感应到了。可是那又能怎样？
他不敢抬头，他怕申雪看到他的眼泪。他怕申雪会为难。
他只能低着头。让头发遮住他的脸，遮住他的眼泪。
一滴眼泪静静的落在那长琴的琴弦上。
“申雪准备好了吗？我们要出发了。”
在第三天的早上，锦玉来到了水神殿。
彻夜未眠的申雪静静的拾起包袱跟着锦玉往前走。
在她和锦玉离开神界的时候，申乐，旭阳，笼灵，和一些神界有头有脸的人都来送她们，可惜这些人里没有夜宸。
“还在伤心吗？”坐在申雪旁边的锦玉轻轻的开口。
“没有。对他来说，我不过是人生中的一个过客，忘记我，记起我对他而言并没有太大的意义。我的出现最多只能是他漫长生命中的一刹那。”
申雪都这么说了，锦玉也只好闭口不言了。
其实夜宸来了。只是他站在很远很远很远的一个地方。一个他可以看见申雪，但申雪看不见他的地方。
很快，申雪锦玉二人便到了天外。
刚一入境，申雪就被吓到了，黑压压的一群人，一见到申雪就开始高呼：“欢迎圣女回家。”
回……家……？
这个圣女，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申雪一时有些不太好意思，只是微笑，冲一些热情的居民挥挥手。
十分艰难的，才到了宫殿。
“锦玉，我并不是什么圣女。”
“他们说你是你就是。”
“额……”
“你就安心的在这里住下吧。”
“可是，我没有什么要做的吗？”
“没有，只是在这里住下。”
“那不会很无聊吗？”
“你要是觉得无聊的话，也可以听我讲讲我们以前的故事。”
“我们以前？你和凌羽？”
“嗯……你也可以这样理解。你愿意听吗？”
“好吧，你讲吧。如果到天黑还没讲完的话，就明天再接着讲。”
“好。我和凌羽认识的很早，她的本体是太阴幽荧。”
“所以，你是太阳烛照？”
“嗯。但是我们觉得这名字太难听了，就不约而同的都换了。一开始，我们在天地的两极。后来，六界诞生了。看着人们脸上的笑容，我们同时有些羡慕，便觉得化作凡人游历一番。在这过程中，我们相遇了。
“她是女子，靠她的仙法在凡间行医，我则冒充书生云游天下，在云州，我们相遇了。
“主要是她的医术名传九州，又传她长的很漂亮，我好奇心大发，便想去见识一下。这一眼，便挪不开了。
“按理来讲我们两人是不应该相遇的，但我们遇上了。我们……还想爱了。一开始凌羽并不喜欢我，我就假装生病，她用仙法治病，我用仙法生病。天天往他的医馆跑。那时候，每天最开心的就是研究如何生病了。”
申雪只是静静地听着。锦玉的神情是很向往的。那时候，他们一定很快乐吧。
“可是很快就爆发战争了。”锦玉接着说，“原因是在二里乡发现了一种神奇的石头，是被神之神遗弃的圣石。靠近的人，都拥有了神奇的力量。同时这石头引起了战争。
“二里乡离云州很近，而这也是神之神的过错，我们便决定帮帮二里乡的人。很巧，我们在魔界与妖界的交界处发现了时空裂缝。拥有撕裂空间之力的凌羽便在那里开辟出了新的空间。那边是天外的前身。”
“真是个伟大的人，”申雪默默的开口，“衬得你很无能。”
“额……嗯。他确实很厉害，他救了这些无辜的人，但他自己也因此受到了惩罚。”
“什么惩罚？”
“她的灵魂被从肉体中剥离出来，被迫转世，肉体找不到了。所以你就一直在找她的灵魂？”
“嗯。”
“那你找到了吗？”
“找到了。”锦玉看着她说。
“就是我？”
“嗯。”
“你怎么知道？你怎么确定？”
“这个送给你，它可以帮忙确定。”
“这是什么？”
“这是你的一滴眼泪。”
锦玉帮申雪戴在脖子上，并说：“如果你是凌羽的话，在未来的几天里，你就会渐渐的恢复记忆。”
“那如果不是呢？”
“那我就只好继续寻找啦。我一定会继续找下去的。我不会让她一个人太久的。”
“好吧。”
“嗯，你先去休息吧。晚安。”
“好。晚安。”
申雪便起身跟着丫鬟到了她的房间。
申雪看了一眼，这房间一看就是已经布置好的，而且，还莫名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算了，先睡吧。
可申雪没想到的是，她这一睡，可是就睡了好长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