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南下双云
最近零渡镇上的休闲吧生意火爆，有时候甚至是一座难求，因为暑期已经开始倒计时，离别在即，好多大学生们都约着来这里聚一聚，畅谈雄心壮志，抒发恋恋不舍之情。
苏家三兄弟今天又照例来到这里闲聊。只是今天的苏昊看起来有点开心，几把酒下肚，他这花肠子里面的秘密就被自己给主动吐出来了。
“哎，你们两个说，哥是不是蛮有人格魅力的？”
“是蛮有魅力的，你那些小弟遍布零渡镇的各个角落……”
“老二，你这话明明一股酸味！得了，问你也没用，你说话从来不带真字的。老三你说说，大哥我怎么样？”
“大哥……我也是你某个角落的小弟，只不过尘埃落定，已经改邪归正了……”
“跟你们两个说话怎么这么累的呢？真不直爽！我就是想问问你们两个，哥是不是也蛮有女人缘的那种？”
“是蛮得嫂子开心的那种人……”苏懿这回答有点诺诺地。
“那除了你嫂子呢？”
“还有那个实习的，实习的是拿你寻开心。反正你也乐得清闲，正好她给你找点事情做做，你这生活就多姿多彩了。”
这话是苏曜说的，苏昊恨不得立马把苏曜的嘴巴给撕烂了。
“老二，你能不能好好说话？你今天吃鞭炮了是吧，处处针对我！”
“你问我们两个，你是不是有女人缘，我们哪里知道？你今天遇到什么桃花事件了？”苏曜心里大概有点明白了，他这个大哥白天应该遇到什么异性，并且会错意了。
“也不是，就是今天下午，我把照片给秋山涂送过去了。这丫头丢三落四的，上次只顾着付款，照片都不拿了。
他家人也是的，这么多天了也不知道问她要照片，这几天清理相机，我才发现之前的照片还没有给他们呢！今天我就洗好照片给她家送过去了。你猜怎么着？她竟然还夸奖我了，说我其实是个不错的人。”
“你是怎么给她送过去的？”苏曜知道要做出正确的判断，必须不能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哎，别提了！本来打电话给她，想送到她家的。她说她在她太爷老家呢！开车送过去也就半个小时，反正最近我又没有活儿干，闲着也是闲着，拿了人家那么多钱，多做一趟跑腿的服务就多一趟吧！我就把照片直接送到她太爷家里了。”
“难怪，那人家只不过是表面上感谢你而已，你至于这么开心么，还女人缘？人家顶多也就是个学生吧！”苏曜感觉苏昊自从和秋山涂牵扯上了之后，脸皮是越来越厚了，夏天的骄阳都烤不熟的那种厚。
“她看到我送照片还挺意外和诧异的，然后临走的时候竟然说我这个人还是不错的，还塞了我几个苹果。表面上表示感谢至于还塞几个苹果给我吗？”苏昊很执着地抓住了苹果这个重点。
那个时候天色也不早了，他正准备回家，秋山涂突然又冒出来，手中竟然拿了几个苹果塞给他。
她说这苹果是她爷爷奶奶叫她给他的，他们全家都很感谢他这么敬业地服务，所以就拿几个苹果给他儿子做零食。
其实那个时候秋山涂是这么说的：“苏昊你这个人，抛开前科来说，是个不错的人！”
“秋山妹子，你这话说得我挺开心的，但是你别对哥有企图啊，哥可是有家庭的人了！”
“我需要图你什么？”秋山涂回敬了他一个白眼。
“你们两个帮我分析一下，这秋山妹子会不会真对老大我有感觉呀，不然你看，怎么还夸起我来了，还又是送苹果的，之前她和我可是一直不对头的呢！”
“……”苏懿无言。
“这苹果是送给你，还是送给你儿子的？”既然苏昊拿苹果做文章，那苏曜也拿苹果做文章。
“送给那小兔崽子和送给我不都一样吗，我和那小兔崽子难道分家了？”
“哦，那你的意思就是说老婆和儿媳妇都是一样的？”
“老二！你放屁，这玩笑能开吗？”
“那不清楚了吗？她送苹果又不是送给你的，送给你儿子的，她再有企图也不会图你，顶多图你儿子吧！不然老婆不就和儿媳妇没有区别吗？”
“苏曜，你别胡说八道啊，越来越不上道了！”苏昊火冒三丈，他不就自恋一下吗？苏曜一点都不配合，连个自恋的机会都不给自己。
“你自己好好分析一下她的那句，抛开前科不说，你是个不错的人。她只是觉得你人不错，够意思，对你没有其他意思。
大哥，别把女孩子都想成傻子，更何况秋山这种家庭长大的女孩子？所以你别想那么远，她的意思就是这么简单，你够义气，够仗义！除此之外别无他意。”
苏曜本不想说太多的，奈何苏昊太过自满，有点看不清现实。他反正也闲得慌，乐得清闲地做做好人，把不好的苗头掐灭，免得到时候引起祸端。
“这样啊，就跟我那些小弟看我的眼神一样是不是？”苏昊恍然大悟。
“对，这才是她的本意！”苏曜回答得很坚决，苏昊尴尬得无话可说，只能继续喝闷酒。
秋山涂的大学报到时间是9月15日，因为新生要办不少入学手续，所以闫静花打算提前三天就把她送到大学里面去。
本来打算一家三口一起开车去的，毕竟行李太多，搭乘长途车不方便。可临到出发的当天，秋山涂才对闫静花说：“爸妈，你们先开车去学校，在附近找个宾馆住下，我晚几个小时也会到的。”
“你什么意思，你想干什么，为什么不跟我们一起去？”闫静花很莫名其妙。
“我买了火车票，没帮你们买，只能分下来走了。”秋山涂抖了抖手中的火车票。
“你就是故意的！”闫静花气急。
“当然不是，我没有做过火车，长这么大，我都宅在小镇，基本上不出去晃荡的，我想试试坐火车的感觉，你就让我坐一趟过把瘾吧！”
“但是你得给我保证，到了学校那边的火车站立马打电话给我们去接你，不准乱跑，你一个大姑娘家的，要有安全意识懂不懂？”
最近一段时间事情也多，闫静花也觉得累，既然这样，她也没力气秋山涂辩论了，她爱去坐火车，那就让她去坐吧！
“好的，好的！一定，一定！”
这是一列开往双云市的列车，始发站是秋山涂家乡的县城，到终点站，全程要坐40个小时。秋山涂的学校只是途径站，大约三个小时就可以到达目的地了。
所以这对于秋山来说是个既简单又舒适的旅程，而对于长途者来说，这段旅程注定累人。
“这边，这边，检票了！小苹果这是我第一次做火车啊，太开心了！”秋山涂很激动地拉着周萍萍。
周萍萍一点也提不上兴致，她就是秋山涂心中的那个长途者，她得坐到双云，再转车到学校。虽然学校有校车接送，但是她算了一下，这趟火车到达双云的时间太坑人了，竟然是凌晨。
她很愁到时候学校会不会安排校车来接她，如果没有，她要到哪里去找旅馆，而且还得考虑到安全问题。
孤身去外地还真是不容易呀！周萍萍现在很羡慕能够留在省内上学的秋山涂。虽然那学校不咋滴，但是不需要承受背井离乡之苦，秋山涂想回个家，周六周日就可以办到，反正也就三个小时的路程。
“涂涂，你看到在旁边车厢排队的那个女孩子没有？”
“哪里？”女孩子太多了，秋山涂不知道周萍萍说的是哪个。
“就是后面跟着个帅哥的那个！”
“帅哥，哪里有帅哥，我怎么没有看到？哦哦，那个扛了好多行李的人？”这男孩体型不错，就是被好多行李给遮住了脸蛋，秋山涂到现在都没有看清他的样子。
周萍萍眼神是真可以，能在这种情况下把帅哥给分辨出来。不过周萍萍让她重点看这帅哥前面的女孩，于是她循着方向看了过去：
“不就是普通的大学生吗，有什么好在意的？话又说回来了，小苹果，你怎么不带棉被的呢？”周萍萍指给她看的那姑娘手里也拎了好多行李，甚至还带了一床羽绒被。
“你以为我不想带啊，没手带啊，去学校那边再买吧。质量差就差点儿了，反正四年之后我也不指望把它带回来了。涂涂，那姑娘是苏文文！”
“她就是苏文文？小苹果你准备工作做得不错啊！”原来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周萍萍已经和苏文文认识起来了。
“没办法啊，出门在外，找个老乡才有安全感啊。”苏文文似乎也感觉到这边有人在讨论自己，抬头往这边的等候区看了一眼，对着周萍萍就挥起手臂来。
苏文文这突如其来的招呼，让跟着她身后帮忙送行李的苏懿有点诧异，是碰到什么熟人了吗？
那是不可能的吧，苏文文可是跳了两个年级就参加高考了，这些新生至少都比她大两岁的，她会遇到什么熟人呢？
他也跟着苏文文的目光朝旁边看了看，他看到自己的二哥苏曜，正在那边排队，心下了然，估计是文文看到苏曜了吧！他目光多停留了片刻，却发现苏曜前面站着的两个女孩，有一个正挥着手臂回应苏文文，他不认识。
而另外一个，不正是秋山涂吗，难道她也去双云？要是自己十月份的申请被通过，也会被分到双云那边去吗？
去那边貌似也不错，有好多认识的人，文文，苏曜都在，还有这个苏曜口中的类似大哥的姑娘在，以后的生活是不是也挺有趣的？
“去双云的人不是很多吗，你非要找苏文文？是不是因为你就打算毕业之后进梓美，和她打好关系，方便你以后行事？”
“不是啊，真的是单纯的想找个伴而已。你是不懂一个人去那么远的地方上学的苦，我这几天，天天都看着时间倒计时，心理难受得不得了。再说去梓美我需要和她打关系干嘛，那我还不如直接找苏曜或者我舅舅呢！”
“找你舅舅，我能理解，毕竟他是孟梓美的贴身秘书。不过你找苏曜，这话谈何说起，上次我问你，你还和我说不认识苏曜呢！怎么这么快就和他认识了？”
“我哪里认识他啊，见都没有见过好不，这人一直活在传说中。不过我听说他的学校也在双云！苏曜考取了双云最好的大学，而且是本硕连读的那种！反正在一个城市，想进梓美我不如直接和他套近乎了，至于找苏文文打关系么？”
“这个我听说过，说不定是有什么暗箱操作才进的呢？”秋山涂一脸地满不在乎。
“涂涂，你别胡说，这个大学可不是那么容易进的，再说苏曜确实是挺有实力的一个人。”
“行吧！反正我又不认识他，也没见过他。但是他如果真的是这样一个有实力的人，那就可惜了……”
“为什么可惜呢？”周萍萍一脸不解。
“如果你相信命，我就告诉你为什么，你如果不相信命，我就不说了，说了，你也会骂我胡扯。”
“你说的命如果是从神算子那边听过来的话，那我还是觉得不需要相信。”苏曜这么优秀的人，必定有个美好的前程，周萍萍只当是秋山涂嫉妒才乱说的。
“那我就不讲啦，等你有点相信的时候，我再告诉你！”秋山涂老实地闭嘴等候上车了。而在他们身后，由于换季感冒，带着口罩等候检票的苏曜却听得一脸认真。
他很想知道，神算子都说了什么，为什么自己可惜了，她秋山涂什么时候有自己的生辰八字了？多半是无意中听流言听到的，那他这命又是怎么回事？谁去给他算的？
在更远的地方，闫静花正和秋山誊驱车前往秋山涂的学校。孟梓美心神不定地回味着昨天的事情，她仅仅记住了那个大师的这句话：“或生或死。”
她急着问那个神算子能不能说清楚点，到底是生还是死。那神算子说她也能力有限，只能看到一个时间段，而处在那个时段中的苏曜，四周静寂黑暗，没有任何活动迹象。至于是生是死，他建议孟梓美过段时间再重新来看。
苏懿的爸妈正在大棚里面种植新一季的蔬菜，他们筹划着在儿子以后的生活，如果这次征兵成功的话，他们希望在苏懿退伍之前，能尽快把刚承包的大棚产业给发展起来，以后苏懿回来就可以继承了。
苏昊开着他那辆破旧的面包车往回赶，他儿子今天放假，在家无人管，不知道要搞起什么花样来，要不是来送苏昊和苏文文去火车站，他早就回去监督这小崽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