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誓师
大牢自然不是两人可以随便出入的地方，加之集合的号令响起，他们只得暂时放弃了寻找西子楼的打算，赶去集合。
中天之日已偏，热力渐减。
校场上，二十多万士兵身披甲锐，望向同一个方向。
三丈高台之上，大元帅乱世侯白衣胜雪，按剑而立，微风轻拂，棕色的长发飘扬。
在夏落尘眼中，他的穿着并不配他自己的长发。但是不论张成什么样的人，只要只在那里，气势就是不同的。
副元帅左世马立于大元帅身侧，后退一步之距，同样睥睨着一众士兵。
“诸位。”乱世侯开口。
二十多万将士齐声喝道：“是！”
那声音，那气势，不是用言语便能形容的。即便是夏落尘这个准备随时当逃兵的人，在听到这震耳欲聋的齐声呐喊，也不禁有些动容和震撼。感染了他的情绪，点燃了内心的火热。
“昨日，我们首战。”乱世侯缓缓开口，声音虽然不大，但是却可以穿透距离的阻隔，传达到每个人的耳边。
“结局是不尽人意的。”乱世侯顿了顿说。
安静的人群顿时变得喧嚣了起来，议论纷纷。
乱世侯并没有理会众人的议论之声，扫视了一眼，继续道：“但是，同样的，对方也损失惨重。”
的确，战场的局面在追击之前，无敌国是绝对的优势，尤其是左世马的血印爆发之后，铁狼和风火部队从两翼杀出，暮齿国几乎溃不成军，丢盔弃甲而亡。
“所以，我们并不能丧失勇气和信心。”乱世侯继续说道，“我们来到这里的目的是什么？并不是取的一两场的胜利，也不是为了夺回失去的土地，而是挽回我们无敌国的尊严。”
校场安静了，只剩乱世侯的声音在回荡。
“我们无敌国的尊严是什么时候丢失的？你们可知道？”乱世侯问道。
安静的校场再度喧嚣。
“没错！当暮齿国的军队踏破天逾关的那一刻，咱们无敌国的尊严就已经被践踏了！”乱世侯说道。
“当一个国家的尊严被践踏，我们该怎么办？”乱世侯问道。
“杀！杀！杀！”众人几乎异口同声地回答道。
夏落尘似乎也深受其感染，举着手中的长枪指着天喊道：“杀杀杀！”
“很好！我们的目的是挽回帝国的尊严。而我要的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踏平暮齿国。只有这样，才能洗刷掉耻辱！才能捡回咱们丢失的尊严。你们明白吗？”
“明白！”众人齐声应道。齐喝之声，震动了整个斐狱关。
乱世侯看着激动的军士们，脸上不禁浮现出满意地笑容，他要的便是这种结果。
虽然乱世侯并没有阻止左世马用血印激发那十万部队的战斗力，但是他也不甚喜欢那种方法。他想要的是心甘情愿地卖命，而非强迫。只要激发出军士们的斗志，他们便会在战场上冲锋陷阵，无所畏惧。
御人心之术，乱世侯远超左世马。
左世马看着斗志昂扬的二十多万士兵，不以为意。他觉得，完全没有必要鼓励这些废物，只需要自己下个血印，他们便回一个个地发疯似的去战斗，直到力竭而亡或者被杀死。
但是，这既然是大元帅乱世侯的意思，他也不会多说什么的。毕竟乱世侯才是大元帅，自己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副元帅而已。
既然已经誓师，那么接下来便是……奏乐！
五人抬着的巨大号角据说是用天星牛的角制作而成，声音可传百里。至于是真是假，是没有人在意的。
肖雷鼓，同样大的有些不可思议，两个身高竟有差不多一丈的巨人敲着这面鼓。鼓锤每一次敲击鼓面，就好像一颗闷雷在耳边炸响。
夏落尘暗自吐槽道：“我滴个乖乖，这还没有开战，就先被鼓给震晕了。”
一通鼓声完毕，号角再次吹响。而夏落尘等人也开始列队出城，直奔战场。
新一轮的战斗即将再度拉开帷幕，等待他们的会是什么呢？
夏落尘和纪湘在重新编队的时候，被那位惦记的将军再度放在了一起。这位将军的目的很简单，就是想看看两人是不是真的自己一方的士兵。
若是两人是奸细的话，单独行动或许会有所顾忌和收敛。但两人在一起的话，绝对免不了路出马脚。
然而，让这位将军失望又庆幸的是，两人并没有任何奇怪的举动，只是脸上略有忧愁。
他们两人有什么可忧愁的呢？自然是为了西子楼。
他们虽然相处时间不长，却早已经习惯了对方的存在，今日出兵却只剩夏落尘和纪湘，不见了西子楼，心中总感觉空落落的。
“湘哥，你觉得咱们能不能打赢暮齿国？”夏落尘没话找话地问。
“不知道。”纪湘摇摇头。
“我觉得有些悬。”夏落尘继续道。
“哦！为什么？”纪湘问，但是他的兴致显然并不太高。
“从昨天的战斗就可以看得出，咱们一方的指挥并不如暮齿国，不是么？”夏落尘说。
“哦？怎么个不如？”纪湘问。
“原本昨日之战，我们已经取得了优势，取得了小胜。若是那时收兵的话，咱们不过损失三万躲兵力，而暮齿国却已经损失了八九万的兵力，你说对不对？”
“不错。”纪湘点点头。
“可是当时咱们得指挥却没有下令收兵，反而让我们继续追击敌人。孙子兵法有云：穷寇莫追！他显然犯了兵家大忌。”夏落尘侃侃而谈，以一种旁观者清的事后诸葛亮心态批评着左世马。
“孙……子……兵法？哪是什么东西？”纪湘一脸茫然地问。
“呃……那似乎不重要吧！”夏落尘有些无语地说。
“其实你说的道理我明白，但是我能理解咱们元帅的决定。咱们自天逾关失守之后，又连失三关，军队的士气低沉。若是昨日首战不能取的很大优势，军心则不稳。”纪湘解释道。
“也许吧！”夏落尘倒也认同纪湘的话，但是事实上，左世马并不曾考虑过军心和士气，他只是想一战决胜负，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