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如梦似幻

“我……这是在哪？”

秦非发现自己身在一片黑暗中，四周空无一物，一片死寂。

忽然，周围响起一阵风声，风声越来越大，最后充满了秦非的耳朵。

与此同时，秦非面前的黑暗开始慢慢淡去，光明中隐隐透露出一抹蓝色。到最后，光明完全替代了黑暗。秦非不得不住挡住眼睛，好久才适应过来。

睁开眼睛后，他才发现，周遭的黑暗此时完全变成了一片冰天雪地。凌厉的寒风呼啸着，他的脚下是万年的冻土，雪花在他脸上飘过，被体温融化，却又在寒风凝固成尖锐的冰渣。

奇怪的是，雪花能感受到秦非的温度，秦非却感受不到任何冷意。但因为身处此地的原因，秦非还是下意识地抱紧了身体。

忽然，他看到不远处有一块立起的石碑，于是便走了过去。

石碑并不高，秦非看的时候还得蹲下来。那块石碑通体黑色，似乎是用黑曜石一类的材料制成。从石碑上面的缺口可以看出它并不完整。

石碑上只有一行灰色的字体。秦非轻声念了出来——

“我就是你。”

周围的环境开始旋转起来，雪花变得飘忽不定。秦非站起来向四周看了一下，再低下头时，那块石碑已经消失不见。

旋转慢慢停止，他转过身来，发现自己正在一座山山脚下。他的背后出现了一座村子，但是看起来十分原始，是用不太粗的木棍，茅草，以及大量雪砖块建造成的。

村落上升起袅袅炊烟，看起来似乎是午饭时间。

秦非走进村子里，小路上有几个孩子正在嬉闹着，但他们似乎完全没有看到秦非。

秦非看着他们，村子里的人穿的很简陋，似乎是动物的毛皮直接做成的衣服。秦非就这样走到了村子中央。

村子的中央是一个大型祭台。这个时间村民们都在吃饭，祭台前却有一个老太太，拄着一根拐杖，背对着他。

秦非慢慢走过去，却没想到老太太猛然转过头盯着他。秦非被吓了一跳，往后退了两步。

那个老太太大声说着一些秦非听不懂的话，一步一步向他逼近。在她的眼睛里和嘴里不断流出黑色的液体，滴落在地上散发出一阵白烟。

老太太扑了过来，秦非坐在了地上，忽然间，黑暗再度袭来，老太太的身影被黑暗吞噬。几秒钟后，黑暗散去，秦非发现自己的脚下是一片焦土，到处都是尸体。在他前方不远处，一群穿着链甲的士兵举起了剑和盾，朝他冲了过来。

在他的身后，是一堵高大的城墙，城墙上站满了士兵。一声令下，箭雨带着火焰奔腾而下，没入秦非面前的人群中。

正当他发愣时，一把剑从旁边劈过来。秦非看了一眼，剑身上裹着一层黑色的物质，散发出一种秦非熟悉的感觉。

黑暗袭来，秦非还没看清剑的主人就再次被黑暗包裹住。

黑暗再次褪去时，秦非站在了人群里。他抬头仰望，人群面前有一栋豪华的，类似教堂一般的建筑。教堂门前有一个木堆，上面绑着一个女人。女人的半张脸上都是一种不正常的黑色，右手手臂干枯。一个士兵手举着火把，另一个士兵在柴堆上倒上了油。

下面的人们齐声喊着什么，秦非大致听出来像是英语一类的语言。

举着火把的士兵把火把扔到了柴堆上，火焰瞬间升腾而起，女人在哀嚎中被火焰吞噬。

秦非眨了眨眼睛，眼前的场景再次切换，这次他站在一条街道上，周围都是一些紧挨在一起的，四五层高的小楼。周围的人们依旧像是没看到他一样。街上有一些汽车，还有自行车。喇叭声响起，秦非扭过头去，一辆电车冲了过来。

他下意识举起手挡在脸前，想象中的撞击却并没有发生。当他放下手，发现自己在一艘船上。四周的声音很大很嘈杂，充斥着爆炸声和枪声。天空中到处是硝烟，飞机轰鸣着从上空飞过，然后被炸的粉碎。船上有十名士兵，秦非打量了一下周围，这似乎是一艘运兵船，而且快要抵达海滩了。

为首的士兵转过身来，对着他们大声说着些什么。秦非此时已经能够听懂了，那个人说的一口美式英语。

炮弹袭来，运兵船被炸开，那些士兵顿时被炸碎。秦非掉进了水中，窒息感袭来，秦非眼睁睁地看着光亮一点一点被黑暗充斥。

他用力浮上水面，此时场景又发生了变化——高大的玻璃建筑挺拔而起，城市一派繁荣。他游上了岸，身上却没有一点湿的痕迹。

“你很疑惑，对吧？”秦非身边突然出现了一个人，他不可思议地看着他。那个人和秦非长得一模一样。

“先看完。”那个秦非说道。他伸出手滑了一下，眼前的世界仿佛一张照片一样被划了过去。这次他们看到的是废墟。整个世界都变成了废墟。

“2058年，我们第一次发现了一种全新的病毒，这种病毒介于生物和非生物之间。得到宿主前，是非生物状态，而进入宿主体内后则可以转变为生物形态。我们用第一个发现它的科学家的名字命名，叫做斯德娜病毒。此后三年里，我们通过研究发现，斯德娜病毒是由一种古老的病毒变异产生的。这种古病毒在历史上曾出现过多次，虽然有致死性，但是传播条件很苛刻，所以没有造成大范围传染。”

“后来，我们发现了斯德娜病毒的神奇之处，感染病毒的人一旦活了下来，就可以获得自由使用病毒的能力。最简单的例子，病毒可以覆盖在身上，形成一层护甲，其坚固程度堪比坦克的外层防御装甲，我们称之为斯德娜护甲层。除了形成护甲外，斯德娜病毒也可以根据宿主自身的特性变化出不同的东西，例如刀剑，枪炮种种之类的东西。我们欣喜于这个伟大的发现，可这也是灾难的开始。”

另一个秦非忽然转身盯着他。

“斯德娜病毒几乎毁灭了整个塔罗莱星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