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武术

西十四道街的武术馆 47cm×33cm 2015年

道里西十四道街有一家武术馆，我七八岁时，曾经在那里学过一套猴拳。这主要缘于母亲对我的一种担心和一份希望。母亲生我时，已四十二岁，属高龄产妇。三岁时，我又失去了父亲，先天加后天的种种因素，形成了我羸弱的体质。母亲只有我这么一个儿子，她希望我成长为一个强壮的男子汉，把门户撑持起来，所以决定让我学武术。

一天，母亲带我来到道里西十四道街的武术馆，它开设在地下室，是一个很宽大的场地。进门处几个半大孩子正围着一个悬吊在半空中的深色沙袋，你一拳我一拳地做着击打训练。武馆的师父是一位身着黑衣的中年男子，母亲令我给师父行礼，简单地问过几句话后，母亲从洗得发白的蓝布褂子中掏出钱先付了学费，我就算正式入徒了。

从第一天开始，我便按师父的要求练习“骑马蹲裆式”。师父说，这是学武最基本的功夫，一个钟头下来就已经汗流浃背，并且头重脚轻。这样来了几次之后，师父可能也看出我不是个学武的料，就不再让我“骑马蹲裆”了，改学一套“猴拳”。这一招一式的动作我总是做不准确，惹得师父不耐烦起来，我也自觉无趣。随后，就向母亲表示不想再学下去。母亲叹息之余，只得作罢。

现在，西十四道街仍开有几家武馆，我偶尔路过此地时，不免向里边多瞟上几眼。只是当年反复演练的那套“猴拳”早已忘得一干二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