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轮回之事
那人摸着自己的下巴，将话语停了，似乎还是在想他以前的故事，之待一声轻笑与一声叹息，好像是在经历深刻的事物，又是放不下的东西，片刻之后，他又是摆出了一副忧郁模样讲述起来。
“那天啊，我一直在等，等她回到这间小屋子。
“我虽然一直没有等到她，但是却把这城主府的风景看了一遍又一遍，我没有觉得无聊，就好像是……等她的每一刻，都是不无聊的。
“谁知道我千年来什么时候出现了这种感情呢，但是我确实是喜欢这种感觉，喜欢等她，喜欢听她吹萧。
“我可不是那种轻易放弃的人，今天等不到她我可以明天继续等，明天等不到她我还可以继续等……但是我在想这些东西的时候，那个人回来了，没有看见我这个躺在地板上等待的人，便是匆匆把头埋进了被窝。
“我？我当然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好歹等了她这么久，她出现了我不去看看吗？
“我当时也是没有想什么，脑子里只有和她谈话的场景，便是一下冲进了她的房间。
“我当然一下就说道：‘箐，怎么了，没看到我吗？’
“我说完这话的时候，大概也没有想到这时会有丹药被她吞了下去，不过那也是以后了。
“那次，他只是冲过来抱住我，眼眶里的热泪流下。
“我感受着那温润如玉的怀抱，不禁也是笑了。
“她似乎在我耳边低语了一句：‘总有些人不会如同过往，只有当下才是真实的啊。’
“我不懂，也不想知道她为什么会这么说。她只是注视着我，神情略显悲伤。甚至吹奏萧管时，那情感都不自主地流露。
“我问她：‘箐，谁让你悲伤啊，交给我，我要让他一辈子都孤寂下去。’
“她摇了摇头，转而笑道：‘如果我说是前几天的惊世战斗，你会帮我出头吗？
“我与她相识这么久，还有什么忙不能帮呢？当下便是答道：‘就算是那城主让你失望了，把她叫来，我帮你打一顿！’
“那也是我的冲动，不过她竟然反驳我了：‘如果是忘神，你会帮我打他吗’
“我哪里不能打自己呢？我立刻便是答道：‘有何不可？’
“我便是去端了几壶酒，倒了两碗。
“普通的酒已经是无法让我满足了，这是醉仙酒，听说连灵仙也是会喝醉呢？
“不过我是灵神，这种东西还不能让我醉到言辞不清。
“我喝了几壶，便是匆匆睡在床上，因为这东西虽然不足以让我醉倒，不过还是喝的我力气全无。
“‘这酒真的是烈啊，是不是，爱？’她也是倒在我旁边，用那小手抚摸着我的脸。
“她这种凡人能够承受到现在，也是牛逼了。
“我本来还是想回答的，但她说完便是没有了意识，我也只能轻轻叹气。
“明天我想给她露一手琴技，让她看看我这个人，其实也是可以和她合奏的呢。
“但是，我那天是一个人醒来的。床头空无一人，只有一封信。唉，世事无常啊。
“她就这么走了，告诉我他还有事情没有处理完，告诉我找她就去无夜城第一塔的塔顶，她下一个情人节会在那里等候着我，和我一起走。
“这算是间接性表白了吧，我也没有意外，我们两个人也算是知己了，只是互相还有些事情没有告诉而已，那就让她去吧，她应该是还有什么放不下的东西，等她全部舍弃，才能跟我浪迹天涯啊。
“那我也得去处理一下后事了，不然会很不方便的。
“反正我也没有什么事，身为八神我连最基本的自觉都没有。
“我回到我办公的地方，翻了翻这阵子发生过的事情。我去了无夜城十八天在她家待了两天，满打满算也就这么多时间。
“我处理着兄弟姐妹们让我办的事情，也是看见了那一封战书：
“明年无夜城情人节，天空之上，与你一人约战，我会扳回胜负。
“呵呵，真的是奇怪啊，他这个人怎么会选在情人节？等等，难不成她和‘箐’有关系？
“我也是傻，没有想到那一层，如果想到就好了，那就不会发生那种事情了。”
话音到这，那倾国倾城的男子却是捂着头哭起来。
风笙瑟静静地待在原地，这种故事他还没有听过，但是也隐隐猜得到结局。
又是一个情爱的故事啊，他也想拥有一场轰轰烈烈的爱情，拥有所有人羡慕的人生，去当一回英雄，去与这世间搏斗。
他叹了口气，为了这段故事的悲剧惋惜。
风笙瑟不想对着故事做出任何的评价，他没有资格去评论别人的人生，更何况，这是自己的前世。
不过就算是前世那就是吧，无法影响他仍然在走的道路，如果前世今生一个故事，那人生便是失去了意义。
那男子的眼中饱含泪水，慢慢地继续给风笙瑟接下来的故事。
“我没有拒绝那场战斗，因为我也想做个了断，而且……箐，她也在等我。
“那场战斗，那个城主，依旧蒙面。
“她告诉我，她绝对会将我击败。
“哈哈哈？怎么可能？我可是这大陆第一人，甚至是这世界第一人！
“但是，我很快笑不出来了。
“她用了剥夺几乎所有寿命的办法，将我击败。
“她简直是一个疯子！
“我没有反抗，便是任由她将我击败。
“我可不能动用生命来与她战斗。生命人生只有一次，而且没有人可以永生，我也只是多活几千年而已，终究是要死的。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做，但是那一句话，让我记忆起来了。”
男子也不知道从哪里拿来了一壶酒，就这么喝着。
“小妹妹，等你长大了变强了，成为这地方的主人了，我就来娶你，好吗？”
男子说着，泪水又是止不住般地落下。
“便是这一句话，让那个城主等了我千年，修炼了千年，那仅仅只是我安慰那个小女孩活下去的话而已啊！
“现如今，我没有履行诺言，便是令她用生命警醒我。
“我没有履行，便是要接受一生的愧疚吗？
“我才不会愧疚！我想告诉她是她一厢情愿！
“但是我没有说，因为我不想二次伤害她，也是因为箐在等我了吧。
“这一场战斗打了一天，现如今也是夜晚了。
“我变回那少年的模样，去往那塔的塔顶。
“那里有个熟悉的人影，不过气息虚弱了好多。
“箐！是箐！我冲过去抱住她。
“她仍然是如此漂亮，这是气息太过虚弱了。
“我担心问道：‘箐，你怎么成这样了？’
“她笑了笑，紧紧抱住我：‘爱，我只有五年的寿命了，我喜欢你，我们就在这几年好好生活吧，甚至还能生个孩子呢。’
“她的神情与她的气息完全不相同，但是你怎么会只有五年的寿命了？难道是？我想到了那个倾尽生命要给我一击的城主。
“‘箐！你，是不是就是那个城主？’
“我的眼泪流下来，我知道了一切。
“‘爱，我不是故意骗你的，你第一次来的时候，说我伤了你的兄弟，要找我算账呢……’她的脸上全是温柔。
“‘不！’我在那个时候几乎承受不住了，这……真是天大的笑话！
“我的箐便是是城主……而她为了我的一句不是诺言的话等了千年最后折损生命。
“而这一切便是我造成的！
“我在那以后，与她生活在一起，用尽了全力，想要挽救她。
“但我还是失败了，那绝情的一击，让她的寿命永远定格在了五年之后。
“我和她幸福地生活在一起，可是，真的幸福吗？我还没有告诉她，我便是她变成如此的罪魁祸首，忘神！
“我终于忍不住了，强行驱动灵力让天下星辰迁移，照亮黄泉路，我亲自踏往黄泉路，只是为了让她的生命多留几刻。
“我……为了她……成为了天下的罪魁祸首。
“强行续命搅动黄泉，与天下魂灵为敌，与这世界铁律为敌。
“人生死自有上天安排，你何必打乱世间秩序？
“我遭到了最严厉的惩罚……
“不是什么囚禁严刑拷打，而是自己在撕裂黄泉路的时候，便是一齐带动着世界边界的开裂……
“异世界人类，进入了这个世界。
“他们要奴役这个世界，而我，只是一个罪魁祸首。
“我自己带头发动了九神之战，终究是以陨落六神的代价，换取了这一方净土。
“我的过错，我来弥补。
“我在九神之战时暴露了我的身份，箐知道了我的身份后，便是要找我，了清一切。
“我没有给她机会，最后，也是箐一人，留在了这个世界上。
“也是，欺骗了对方那么久，如果有一个好结果，就没有世道可言了……
“我终是陨落，入了诛神修罗域。
“此后万劫不复。”
男子说着，望向了风笙瑟。
“而你，是我这万年以来的第一次转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