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 南方和西南地区的统一
秦灭六国后,在南方广大区域还居住着部落众多的“越”人,统称为“百越”;西南方主要居住的是“夷”人,统称为“西南夷”。
一 “百越”的统一
“百越”是我国民族大家庭中古老的成员,他们的历史乃是中国历史的重要部分。
“百越”的名称和位置“百越”的名称正式见于史籍,是在战国时期。但早在战国以前,我国史籍中就记载了他们的活动,说明在三千多年前“百越”就同中原地区有联系。秦统一之前,“百越”民族的分布及各支的分类,在中外学者中是有不同看法的。其实,“百越”中的各支,同其他民族一样,“固然是个稳定的人们共同体,但也是在变化的,不是一成不变的”(费孝通《深入开展民族调查问题》,载《中南民族学院学报》1982年第3期)。大体说来有如下几支:
于越,散布在今浙江境内,基本上以绍兴为中心。起先,他们“披草莱而邑”(《史记·越王勾践世家》),春秋时建立越国,并曾称霸于长江下游。公元前306年楚国灭越。于越人所居地区就成为楚国的一部分。公元前223年(秦始皇二十四年)秦灭楚后这部分越人居留地区自然成为秦王朝版图的一部分。还有一部分于越人,早在越被楚亡后,向南迁徙,有的至今日福建、台湾,“流落海上或迁于澎湖”(台湾连雅堂编著《台湾通史》),有的来到海南岛(见屈大均《广东新语》),有的则进入今日之越南境内(见陶维英《越南古代史》)。这些南迁的于越成了南越、闽越和西瓯的一部分。
东越,也称瓯越。居于今浙江南部的瓯江流域,大致以温州一带为中心。
闽越的势力范围,在今福建省,以福州为中心。
南越在岭南地区,包括今广东、广西,以及越南等地。
西瓯,居今广西地区。
雒越,“在今日越南的北部”(陶维英《越南古代史》第71页),或说其就是南越中的一部分。
除上述大支以外,还有许许多多名称各异的越人,他们生息、繁衍在今四川、湖南、江苏、浙江、福建、广东、广西、台湾和越南等广大地区。
越人社会概况“百越”地区在新石器时代就以其与中原地区不同的“文化特征和标志,长久地放射着光辉的异彩”(曾骐《“百越”地区的新石器时代文化》,载《百越民族史论集》)。其中各支的社会发展程度,因情况不同而各异,但多数地区,在秦统一前已由原始社会进入到奴隶社会阶段。其首领一般称“君长”(《越绝书》)、“君”(《淮南子·人间训》),土地已由氏族公有开始向私有转化,“民垦其田,田名为雒田”(《交州外域记》)。“雒”是姓氏,《南越志》中有“雄民”“雄侯”“雄王”“雄将”之称,反映了越人中已出现等级制(一说“雄”为“雒”之误)。考古资料也说明,秦统一前越人已经进入奴隶社会。如广西艮山岭战国末年的西瓯墓葬,诸墓坑大小不一,随葬品亦多寡不一。没有腰坑的(这是商周时期中原地区普遍葬式)占百分之七十九(蒋廷瑜《从艮山岭战国墓葬看西瓯》,载《考古》1980年第2期)。可见,越人居住的绝大多数地区,已经开始进入奴隶制社会。
由于进入阶级社会不久,原始社会的残余还长期在越人中保留着,如到东汉、三国时,在未融入中原民族的越人中,仍然“无嫁娶礼法,各因淫好,无适对匹,不识父子之性、夫妇之道”(《后汉书·循吏传》),“交阯糜泠、九真都庞二县皆兄死弟妻其嫂,世以此为俗”(《三国志·薛综传》)。这种风俗大概在秦统一前普遍流行于越人中间。
越人有其不同于中原华夏族独特的文化。据专家总结,其文化有七大特点:断发文身、契臂、食异物、巢居、语言不同、使舟、水战和使用铜器(林惠祥《中国民族史》)。参照文献和考古资料考察,上述概括基本不差。其中“断发文身”和使用铜器为最显著的特征。注4尤其是“铸铜为大鼓”(杜佑《通典》)为越人独有,考古的发现进一步印证了这种记载是可靠的。此外,在服饰和其他生活习惯方面也有许多地方与中原民族不一样,表现了越人独特的方式。如衣服“皆服布如单被,穿中央贯头”(《汉书·地理志》),东方的越人盛行七八岁以后举行拔牙仪式(见《古代越人的拔牙习俗》,载《百越民族史论集》),以及“悬棺葬”等(《从武夷山悬棺葬探讨越族文化》,载《百越民族史论集》)。这一切均表明,越人与中原的华夏人有着不同的文化特点。
注4关于越人断发文身的记载,见《墨子·公输篇》:“越王勾践,断发文身。”《淮南子·齐俗训》:“越王勾践,断发文身,无皮弁拙笏之服,拘环拒折之容。”《史记·赵世家》:“夫剪发文身,错臂左衽,瓯越之民也。”《庄子·逍遥游》:“越人断发文身”。《后汉书·西南夷传》:“种人皆刻画其身,象尤文,衣皆著尾。”断发文身的目的,最初是由于南方多水,人们常在水中“故断其发,文其身,以象龙子,故不见伤害也”,“避蛟龙加害”。(《汉书·地理志》)这种解释是合理的。以往人们认为“断发”就无所谓发式,这实是误解。至少在秦汉时期,越人的断发已有两种发式,一曰“椎髻”(《吴越春秋》)、“结”(《史记·陆贾列传》);二曰“被发”(《淮南子·原道训》)。1956年在广州动物园麻鹰岗西汉墓出土女铜俑头上就有“锤形髻”(广州市文管处《广州汉墓》),1963年在广东清远县马头岗出土的一件人首铜柱上就有高起的髻,这就是所谓“椎髻”(《考古》1963年第2期)。又广西贵县罗泊湾一号汉墓出土的铜鼓,西林县普驮铜鼓墓葬的Ⅰ式铜鼓的人物图像,均有“被发”的形象(见《文物》1978年第9期,及《广西出土文物》图76至78)。
但同时,在秦统一中国很久以前,越文化同中原文化就有交流。据记载,周代越裳国就“以三象重译而献白雉”(郑樵《通志》卷198)。当时,还有骆越人(在今广西南部)向周王朝献“大竹”,仓梧部落(在今广西东部)给周成王献“翡翠”(《逸周书·成周之会》),以后的往来更是史不绝书。中原的文化也在很早以前就传播至越人居住的地区,从考古资料可知,在广西平乐及其附近,发掘出印有越族特点的几何印纹陶器出土的同时,也有商周王朝的铜器出土,广西兴安就出土过商代铜器,恭城也发现过春秋战国之际的有青铜器的墓葬等(见余天炽《南越国小史》)。这都证明:中原文化与越文化的交流有悠久的历史,而这种交流对双方的文化和社会进步,都是极其有益的。
秦王朝开始统一“百越”公元前222年,秦灭楚后,就以灭楚的军队“因南征百越之君”(《史记·白起王翦列传》),开始了统一“百越”的历史性进军。不过,由于当时中原地区战事尚未最后结束,所以进军的速度相当缓慢,到秦王朝建立后二年,即秦始皇二十八年(前219年),才正式拉开了战幕。
秦始皇二十八年冬,尉屠睢率领早已结集于边境的五十万秦军中的十余万人,分东西两路,向“百越”地区大举进攻。
秦军进攻的第一个目标是闽越。由东路军主攻。这路部队又分为两路:一路驻余干(今江西余干、平乐一带),此地北通鄱江,南连龙窟河,为闽越人由东北出江淮之要道;另一路聚集于南野(今江西南康西南),此地据赣江上游,是闽越人出入南岭口的必经之路。这样,面对着秦的会稽郡的闽越,又处于两路大军夹击之下,形势非常不利。再加上闽越“僻处海隅,褊浅迫隘,用以争雄天下,则甲兵糗粮不足供也;用以固守一隅,则山川间阻,不足恃也”(《读史方舆纪要》卷95《福建叙》)。所以,在秦军凌厉的攻击下,闽越立即被占领。就在当年,秦王朝在此地置闽中郡。东瓯也归入秦的版图。
攻下闽越后,东路秦军取道揭扬岭与攻取番禺的西路军会合,向南越进攻。
“三年不解甲弛弩”秦的西路军向居于岭南的南越进攻。这一路也分两队,“一军塞镡城之岭,一军守九嶷之塞”(《淮南子·人间训》),即在“镡城之岭”(湖南靖州西南)和“九嶷之塞”(湖南宁远县南)分别集结、扼守。因为这里是由湖南进入广东和广西,即南越和西瓯的通路。约与进攻闽越东路的同时,扼守九嶷之塞的秦军也向南越进击。他们取道湟溪,突入南越西北部,随后又顺北江而下,攻占了番禺(今广州附近)。这时,攻闽越取胜后的东路军也前来会合。于是,秦军从东、北两面形成对西瓯、雒越的包围形势。
至此,秦军的进攻还是颇为顺利的,一举解决了闽越和东瓯的问题,又迅速占领南越的中心——番禺。剩下的就是攻取南越全部地区和解决西瓯、雒越的问题了。
秦军开始还能取得一些胜利,“杀西呕君译吁宋”(《淮南子·人间训》)。但不久就碰到空前的困难。首先是岭南地区河道纵横,给秦军行军和运输造成极大障碍;其次是越人的英勇反抗,使秦军遇到重大损失。“粤人之俗好相攻击”(《汉书·高帝纪》),喜“剽杀人”(《汉书·地理志》)。越人开始由于毫无准备,所以一触即溃。但当惊魂稍定之后,他们就利用自己的优势同秦军进行顽强的较量了。他们采取的战术是“皆入丛薄中与禽兽处,莫肯为秦虏”(《淮南子·人间训》),又利用岭南山高、谷深、苔滑、水多的地势,发挥自己善于爬山涉水的特长,使北方来的秦军陷于进退维谷的境地,“越人遁逃,旷日持久,粮食乏绝”,“(秦)士卒劳倦,越乃出击之”(《汉书·严安传》)。他们“相置桀骏以为将而夜攻秦人,大破之”(《淮南子·人间训》)。秦兵被打得大败,“杀尉屠睢,伏尸流血数十万(按:‘十’或为衍文)”(《淮南子·人间训》)。秦军既不能取胜,又“进而不得退”(《史记·主父偃传》),处于越人的包围之中。这种紧张艰苦的时期,延续了三年之久,“三年不解甲弛弩”(《淮南子·人间训》),正是此时秦军将士战斗生活的真实写照。
灵渠的开凿 为解决进攻南越秦军的供应问题,秦始皇派史禄负责,在今广西的兴安县境内凿一条连接湘水和漓水的运河,以“通粮道”(《淮南子·人间训》),这就是著名的灵渠。灵渠选择湘水和漓水最近的地方开凿,全长三十公里,沟通了江南的长江水系和珠江水系。开渠的军民表现出高度的智慧,他们巧妙地使渠道迂回行进,降低渠道坡度,以平缓水势,便于行船。渠道和堤坝的工程均充分利用了我国古代水利工程技术的最新成果,并有多方面的创造。其规划布局,和蜀地的都江堰十分相似:有分湘江入漓水的铧嘴;有防洪设备——大、小天平,以宣泄水量,工程十分复杂。灵渠的修成,对沟通古代交通有相当重要的作用,直到明、清时代,灵渠还被称为“三楚两粤之咽喉”(《修复陡河碑》),它在世界航运工程史上占有光辉的地位。
灵渠的修成时间,约在始皇三十三年(前214年)。为秦军取得统一南越的胜利创造了重要条件,秦尉任嚣、赵陀、屠睢等“将楼船之士南攻百越”(《史记·主父偃列传》)。粮食、给养通过水道源源不断地运来,保障了秦军作战的需用。到始皇三十三年(前214年)末,秦军终于将包括西瓯及雒越在内的“百越”之地全部占领,取得伐“百越”的最后胜利。
徙民、建郡和设关 岭南地区物产丰富,但人烟稀少。秦王朝统一南越后的第一个措施就是向这里移民。就在战事取得最后胜利的这一年,秦始皇便征纳内地“逋亡人、赘婿、贾人略取陆梁地”(《史记·秦始皇本纪》)。“陆梁”即指今日广东、广西地区。同年,秦政府在这里正式设置南海、桂林、象郡三郡。南海在今广东境内,郡治在番禺(广州附近);桂林在今广西境内,郡治在桂平西南;象郡则包括广西南部、广东西南部以及越南的中部。这时,秦的南部版图达于“北向户”,从此这里同全国其他地区一样,都统一于秦王朝的郡县组织之下,而成为秦封建政府属下的一个区域。始皇三十四年(前213年)秦政府又将五十万罪犯谪戍到这里开垦土地,与越人杂处。这对岭南的开发无疑是有好处的。
在进军岭南的过程中,和取得胜利之后,秦政府又在这里修筑了不少城、关。其中至今可考者:在今广西境内之大融江、小融江间有秦城,城北三十里处有“严关”(《读史方舆纪要》卷106);在今大庾岭上有“横浦关”(《史记·南越尉陀列传》),“横浦关”又称“梅关”(《寰宇通志》卷103)、“台关”(《南越笔记》卷2)或“红梅关”“岭南第一关”(《读史方舆纪要》);在今广东英德西南有“洭口关”(又称“横浦关”);在今广东省阳山县东北有“阳山关”;在今广东阳山县西北四十里之茂溪口有“湟溪关”。横浦、阳山、湟溪均建于连江上,地势险要,名曰“三关”。这些城、关同水、陆路的修建相配合,将内地同岭南进一步联系起来,是统一“百越”的重要措施。
“新道”的修建 在岭南设郡的次年,即始皇三十四年(前213年),秦王朝又在这里修筑道路,“筑南越地”(《读史方舆纪要》卷100《广东》)。这些道路被称为“新道”(《史记·南越尉陀列传》)。历来“自北徂南,入越之道必由岭”(《通典》卷184《刑郡》十四)。“新道”修建的目的,是要打通南岭山脉的阻隔,将岭南的道路同始皇所修的驰道联系起来,从而使秦王朝统治中心——咸阳与南部边疆的联系畅通无阻。
秦所修的新道主要有四条:
第一条自今湖南郴州逾岭入广东连州。据《淮南子·人间训》所记,在聚集于南方的秦军中,有一路“守九嶷之塞”。“九嶷”即在郴州至连州之间,为进入岭南之要冲,从郴州九嶷山界内流出的洭水(即湟水)东南经连州而会于北江(《读史方舆纪要》卷101《广东》)、在这条路上有秦设的“三关”。后来,秦末赵陀割据时,曾檄告横浦、阳山、湟溪关“急绝道,聚兵自守”(《汉书·西南夷两粤传》),证明这条路是相当重要的。《岭南丛述》确定这条就是秦的“新道”,“粤东要害,首在西北,故秦所置三关,皆在连州之境,而赵陀分兵绝秦,新道亦在焉”。这条“新道”应是早在秦军进攻南越时就有,后来又在原道上加以修建而成的。
第二条自今之江西之南逾大庾岭,入广东南雄,这也应是在原有旧道基础上开拓出来的。据《淮南子·人间训》记载:秦在江西集聚的两军,一军在赣水南的“南野之界”,一军在赣水下游的“余干之水”。从这里出发向南越进攻应有一条道。而横浦关就是这条道上的重要关口。《史记·东越列传》索隐云:“豫章三十里有梅岭,在洪崖山足,当古驿道。”《读史方舆纪要》卷88《江西》条又注:横浦关“秦汉间遗址”。秦修“新道”必然包括这条从江西南逾大庾岭入南雄的重要孔道。
第三条自湖南之道州入广西之贺县。这里也原有一条路,统一南越后又加以拓修,成为自湖南越桂岭进入广西的重要道路。秦末时,赵陀就在桂岭设防,其“拒防遗址至今犹传之”(《广西全省地舆图说·富川县》)。后来,汉高祖刘邦派陆贾出使南越,就是“从桂岭取道”(《南越笔记》卷2)的。
第四条自湖南之全州入广西之静江。这是由灵渠开凿而始通的,据周去非《岭外代答》:“湘水之南,灵渠之口、大融江、小融江,有遗堞存焉,名曰秦城……北三十里有险曰严关,鸟道微通,此秦城之遗迹也。”很明显这是秦所修的一条“新道”。
从以上四条“新道”的修建,可以看出以下共同特点:(1)多是在原有道路上拓建;(2)利用岭南河道纵横的地形,将水道与陆道相连,与北方所修的陆路“驰道”不同。上述四条“新道”应是最主要的干线,实际若包括其他新修之路,远不止四条。这些大小水、陆道路,将岭南越人聚居地区与中原紧密地联系在一起,如果从咸阳出发,沿驰道东出武关,顺汉水下长江,即可分别溯湘水或赣水而至五岭,逾岭后,沿湘水南下可达漓水或贺县,出赣水或西取江东,或沿北江南下可抵番禺。
秦王朝统一南方的历史任务,至此告一段落。
二 加强对“西南夷”的统治
在我国的西南地区,今四川、云南、贵州一带,除“百越”外,还居住着几十个少数民族,在秦代,他们统称为“西南夷”。这些民族自古就是中华民族大家庭的成员。
秦统一前的“西南夷”古代的“西南夷”包括数十种民族。他们散布在西南广大地区。这些地区与中原的联系,可以追溯至遥远的时代。考古工作者在云南丽江发现的更新世晚期的人类头骨化石,经研究确定其与中原同时期人种一样,均属蒙古人种。在旧石器和新石器时代的许多遗物和遗址中,也可以看出中原地区对这里的影响。殷周以后,西南地区同中原的联系更加紧密,如1957年在四川新繁水观音出土的铜兵器和殷商的兵器相同,明显地看出殷王朝对这里的影响。事实证明,西南地区自古以来就与中原有着密切的联系,与中原地区既有共同性又有特殊性的西南地区文化,是我国古代灿烂文明的重要组成部分。
早在秦统一中国之前,秦惠文王九年(前316年)秦国就将西南地区的巴、蜀两个小国消灭,并在这里设郡。至秦王朝建立前夕,秦的统治势力已达到今云南北部和西北部以及贵州境内。其中民族分布和生活情况大致是:
在今贵州境内以夜郎为最大,主要居住于今贵州遵义、桐梓一带。在今云南地区,当时的几十个部落中,以居于昆明一带的滇国最大。自滇以北,到今四川凉山一带以邛都(在西昌附近)最大、再向西有嶲、昆明(在今云南大理一带)等部落。嶲的东北还有很多部落,其中以徙(在四川天全一带)、笮都(四川汉源一带)、冉駹(四川茂县、汶川一带)最大。这些民族发展是不平衡的,其中有的过着游牧生活,有的过着农业定居的生活,不少民族尚处于原始社会末期,较大的部落则进入了阶级社会。总的说,均处于较中原为迟的社会阶段。
秦统一后的“西南夷”秦统一中国后,加强了对“西南夷”的统治,因而也加强了西南地区同中原的联系。
在统一前,蜀守李冰曾用火烧的办法在僰道(今四川境内)凿路。秦王朝建立后,派常頞在原来僰道的基础上,修了一条较中原驰道窄得多的路,因名“五尺道”,据考证“五尺道”约从今宜宾直通云南曲靖附近,使西南边境人民可由此道入川,再由四川进入关中。这对于加强经济、文化交流和巩固秦王朝在当地的统治无疑是十分重要的。
秦王朝还在这里“颇置吏焉”(《史记·西南夷列传》),任命官吏进行统治。据《汉书·司马相如传》记载:司马相如向武帝献策时曾说:“邛、笮、冉、駹者近蜀,道易通,异时尝通为郡县矣,至汉兴而罢。”颜师古注云:“异时犹言往时。”这证明该地在秦时已置郡县。虽不知其具体名称,但郡县制已在这里实施是可以肯定的。这标志着“西南夷”地区在秦统一后已正式归入全国统一的行政系统,使秦王朝的中央集权进一步加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