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论与分析层次

美国及其联盟伙伴2003年入侵伊拉克。理解为何以及何时发生入侵，对于挑战当代国际关系理论以及预防未来战争爆发都是非常关键的。那么，我们对入侵行为的最好解释是什么呢？我们可以根据三个分析层次（levels of analysis）（参见图3.1）提出一组可能的解释。将国际政治分析区分为不同层次，有助于我们明确问题，并提示我们需要考察的恰当证据。关注分析层次有助于我们进行逻辑演绎，并使我们能够探究所有类型的解释。

图3.1　国际关系的分析层次

这种分类首先由肯尼思·华尔兹使用，后来由戴维·辛格发扬光大。它提供了三种不同的解释源泉。如果以个人层次为分析焦点，那么个体决策者（萨达姆和乔治·W.布什）和个体参与者［国防部长唐纳德·拉姆斯菲尔德（Donald Rumsfeld）、萨达姆的几个儿子］的个性、认知、选择和行为将提供对问题的解释。如果以国家层次或国内因素为分析焦点，那么对问题的解释将来源于国家的特性：政府的类型（民主或独裁）、经济体制的类型（资本主义或社会主义）、国内利益集团甚或国家利益。如果以国际体系为分析焦点，那么对问题的解释就在于国际体系的性质（如“权力”的分配），或国际和地区组织及其优缺点。

表3.1根据这三个分析层次对伊拉克战争的可能解释进行了分类。当然，所有三个层次的解释可能都有助于说明美国2003年入侵伊拉克的决定。理论的目的是指导我们理解这些不同的解释中哪些是对入侵行为的必要而且充分的解释。

表3.1　根据分析层次2003年美国入侵伊拉克的可能解释

虽然所有学者都知道重视分析层次的效用，但是，多少层次会在解释事件时有用，他们却见仁见智。大多数政治学家使用三到六个层次。尽管增加更多的层次或许可以提供更多的描述背景，但它却使解释和预测变得更困难。理论上必须作出的最重要的区分一定是国际层次和国内层次的区分。本书中，我们将使用上述的三个层次：个人、国家和国际体系。

因此，好的理论应该能够在一个具体的分析层次上解释现象；更好的理论应该能够在不同的分析层次上提供解释。本章以下部分将要概述的一般理论全部是综合性的，这意味着它们都兼顾到了所有三个分析层次。但是，每个理论都不像介绍的那样简单或统一。很多理论家都提出了理论变体、修正和疑问，甚至同一个理论家会随时间的改变而改变自己的立场。因此，对这些理论，本书只从其本质特征的角度进行讨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