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破匪
杨员外是做粮食起家的,镇上三家米铺还有城里的几家米铺都是他的产业。既然是做这行的,他就特别痛恨偷粮食的人。
殷寿和尤禄来的这座宅子是杨员外的祖宅,虽然位居乡下,可修的也算是气派。此时,在杨家祖宅门口立起了两根腕口粗的木杆,上面绑着两人。
一个颤颤巍巍的尤禄,一个满不在乎的殷寿。
殷寿本可以走,但想到将尤禄一人留下,以后者的脾气不知道会闹出多少幺蛾子,就留了下来。
殷寿起初是想将几个仆人放倒,带着尤禄赶紧跑路的。后来放弃了,原因很简单,他扛不动尤禄。
祖宅面前陆陆续续围了挺多乡里乡亲,对着两人指指点点。
尤禄被骂的脸红,愈发羞愧。他心里不断忏悔:实在不是君子所为。
殷寿不以为意,整个人用力动了动,背后杆子也跟着晃动了,他心里也有数了。
这小玩意还难不住他,在内力激发的状态下,他有十成把握挣脱。
这时,祖宅走出一位八字胡中年男子,油光满面。他提提袖子,给一旁小厮使了眼色。
“咚咚咚。”大锣响起,这下,整个小镇都知道这里的动静了。
“诸位父老乡亲,此二人昨夜偷入我杨家,在厨房行盗窃之事,被底下人抓住现行。”杨员外扯着嗓子喊道。
一旁众人也议论纷纷。大家伙都是老实人,庄稼汉,对偷粮食的行为都痛恨的很。
“哪儿来的两个缺德玩意儿,要不要点脸。”
尤禄耳根子又红了。
殷寿开口道:“员外,山上断粮,我俩师兄弟实在是饿得慌,迫不得已,才出此下策,还望见谅。”
“呦,还江湖人士啊?我呸!”杨员外根本不听殷寿所言,又说,“偷粮食偷到我府上了,还想三言两句就了事?这是不可能的。”
“那你要如何。”殷寿眼睛微眯。
“扭送衙门,交给县令处置。”
“什么?”尤禄瞪大眼睛,“不行,不行,我不能去衙门。”
尤禄慌了,似乎还真被他自己说中了。
“送我们去衙门就送呗,你整这一套作甚?”殷寿问道。
“想让大伙看看你们的丑态,顺便教训教训你们这些偷粮食的刁民!”杨员外插着腰。
殷寿一脸不屑。
“嘿,来人,给我打,往肚子上踢。”杨员外见殷寿这副模样,笑了。
尤禄涨红了脸,“你们怎能妄动私刑!这违反了大梁律令。”
杨员外走下来,悄咪咪对尤禄说:“县令是我叔叔。”
“官商勾结!你们胆敢?”
啪!
杨员外起手,一个耳光重重甩在尤禄脸上。
“你一个偷粮食自身难保,还有力气管这些?”杨员外对着越聚越多的人又大声说,“大伙,对偷粮食的,怎么办?”
“打!往死里打,庄稼人本来就不容易,为何要偷!”
“就是,往死里打!”
杨员外满意的点点头,示意那个被殷寿一肘子拍晕的小厮,让他先来。
殷寿早就怒了,在杨员外给尤禄一耳光的时候,他就怒了。事情虽然是他们不对,可你竟直接给人一耳光,太不讲理了!
殷寿冷哼一声,正要有所行动。一阵马蹄声传来,镇头有人惊呼:“独眼匪来了。”
此地地处岭南,多是山丘沟壑,丛林翠湖。天高皇帝远,自然有匪徒。官匪勾结,相互发财,城中大人物也根本不予理会民众愤怒,压根就不管他们。
杨员外一下缓过神来,正准备回屋避让,骑着马儿的一帮匪徒就来到了祖宅的门口。为首的瞎了一只眼睛,故称为独眼。
他骑着匹黄骢马,扛着把刀,坐在马上,仿佛高人一等。
“杨家小儿郎,好久不见。”马上独眼匪哈哈笑道,面容十分狰狞。
杨员外给独眼匪递了个眼色。他俩认识,但众目睽睽下,杨员外也不敢相认。
独眼匪有所会意,目光扫到了殷寿和尤禄,大笑:“这两个人是怎么回事。”
“两人偷我粮食。”杨员外小心翼翼说道。
“偷粮食?”独眼匪来回扫视殷寿和尤禄,正好和殷寿的目光碰撞,砰然一笑,“偷粮食好啊,和我们也差不多,你两人有没有兴趣加入我等。”
殷寿也在打量着独眼匪,几眼就有了判断:不入品级,空有一生蛮力,并无内力在身,便不予理会。
“不可啊!”杨员外大惊,若是这两人真的加入独眼匪,他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我大哥问你了么?”另外一人皱皱眉头。
殷寿嘴角一笑,正要开口,一旁尤禄却破口大骂:“我们和你不一样!若非饿的前胸贴后背,怎么偷食粮食。而你们呢?整日干着打家劫舍,掠人财产的事情?我呸!你们这算是人做的事么!若非你们,天下怎能不安定!你们这帮害群之马,整日到处劫掠,多少百姓家破人亡。还让怎么加入你们,绝无可能!”
“呵,还是个书生。”独眼匪掂了掂扛在肩上的大刀,笑道,“劳资平日最瞧不起书生,满嘴喷粪的玩意。瞧你长的五大三粗的样子,本以为是个莽汉,没想到是个书生,杀了就是。”
独眼匪举起刀,对着尤禄脖子,挥刀就砍。
尤禄在颤抖,他确实很害怕,但他也有最基本的原则,他大声说道:“师弟,你虽然素日里品行不端,可今天,别让师兄瞧不起你。”
殷寿摇摇头,心里道:我师兄真是个憨憨。
就在这一顺,殷寿猛然发力,内力鼓起,双手紧紧按住身后木杆,一瞬间拔出木杆。
独眼匪的刀离尤禄的头不到一尺。
殷寿跨步而出,臂膀肌肉暴起,崩断绑住的绳子。嘴角一抹狞笑,转手抓住两米多长的木杆,往独眼匪坐下马挥去。
马腿折了,其上独眼匪身体中心不稳,刀擦着尤禄的身子滑了下去。整个人倒在了地上。
“大哥!”一旁众人惊叫。
殷寿弃了木杆,轻轻一跃,来到独眼匪面前。后者倒在地上,还没站起,殷寿的掌形已经过去。
殷寿打的是蛇形,略显刁钻。真气涌动,无形间加强了力量,朝着独眼匪身上诸多穴位疯狂打去。
倒在地上的独眼匪一声惨叫,一旁众人惊呼,骑着马过来,手里刀剑斧钺跟着也来了。
殷寿根本不慌,只一脚将独眼匪踩在脚下,众人勒马,一时不敢妄动。
“过来啊!”殷寿冷哼,说着脚下力气又重了几分。
“啊!”独眼匪惨叫,刚刚完完全全吃了殷寿全套蛇形手,身体上更是酥麻无比。
“欺压乡里,横行霸道,当诛!”殷寿早有耳闻岭南恶匪,今日才算真正见到,本来不打算出手,可师兄性命不保,怎能不动?
“大侠,大侠。我错了,放我一马吧。”独眼匪痛着哭道。
“不放,今日你们必死!”殷寿怒道,“也当是为民除害。”
殷寿见到独眼匪马匹上的一把剑,脚下发力,飞身抽剑,空中一个转身,划过一道脸气,只看到独眼匪剩下一只眼睛瞪得老大,死了。
殷寿转过身来,看向了骑在马上的恶匪,啐了口唾沫,“该你们了。”
剩下人满脸惧色,自己老大毫无还手之力就被杀了,自己这三脚猫功夫还怎么打。
有几个调转马头想走,殷寿冷笑一声,纵身跃起。直到此刻,殷寿才展现出自己真正的轻功,一个蹬步,走上房瓦,轻轻跃起,点过诸多瓦片。几个呼吸间,追上前面想走的几人。
一抹剑气闪过,
几道红色冲天。
殷寿嘴角一翘,望向了剩下六人,他拖剑向几人走去,犹如杀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