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秦帝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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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国师

第十二章国师

这个时代的书不光没有标点符号,连目录也没有,除了每篇开始和结束的时候有留白之外,整篇便是整整齐齐的文字。

这他娘的才叫码字,码得这么整齐!翻了好几页之后,房宽才发现这书也并不是全无标点,只是在一些不显眼的地方,有那么一个小点之后的,可以断句,但相比于后世的标点符号,还是很难让人顺利阅读的。

他一边翻着,一边想着那天元童说的话,这套书成书于太宗年间,而手中这卷又是前朝的史卷,想必那时吕氏是风光无限。

等等,吕氏不可能短短二十余年,便能发展到可以撼动天下的程度,这本书上肯定会有些蛛丝马迹,所以这书竟然没有被销毁?

让房宽万分头疼的不止于此,现在的文字并非后世那种正楷字,而是类似于小篆的书写方式,真认不得几个啊,又不好意思问香儿那个小丫头,非得被她笑死不可。

翻了半天,也没有找到一个吕字,房宽扔掉书,将手枕在脑后,这时香儿走过来给他揉了揉头,轻轻笑了笑:“还以为你真转了性子,但这架式是看书就头疼?”

房宽将书捡起来,拍拍灰搁在腿上,竟然被这小妮子嘲笑了,这哪能忍?翻身便将小丫头推倒在地,喂喂,别想偏,真的只是推倒在地。

元童也没有过问房宽看书的进度,房宽也很自觉地没有拿一些自己想知道的问题去问他,倒是过了几天清闲的日子。

房宽正在为怎么出宫头疼,就算是齐王房泰真成了太子,也没那个能力将他赶出宫去,哪怕是皇帝那个便宜老爹,也没那个能力。

结合这段时间得到的信息,房宽已经复盘了那日的场景,朝中大臣目前的权力一定是大于皇帝的,更何况宫中还有太后掣肘,只是不知道朝中大臣是被薄家拧成了一根绳,还是有其它势力制衡。朝臣、皇帝、太后三方势力之中,刚登基不久的皇帝竟然是最弱的一方,不过是人家的提线木偶罢了,这样的角色竟然还需要杀妻灭子才能上演,这人得有多绝情?

心里咒骂着那个便宜老爹,没注意到佝着身子走在前面的小虫子突然停了下来,一头撞在了他后背上,房宽骂了句:“弯成这个样子,这辈子算是掰不直了。”

“宽哥儿。”一个小胖子从拐角中蹦了出来,吓了房宽一跳,正要打招呼呢,那小胖子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嘘,别声张,我偷偷溜出来的,源姐儿一会儿就要来找我了。”

“适哥儿找我有事?”他记得这小胖子叫房适,和以前那个房宽关系还算不错,只是不知道他的封号是个什么王。

“听说你想出宫?”

“嗯,适哥儿怎么知道的?”这事他给齐王房泰说过,但以房泰和房适的关系,应该不会有多大交集,小虫子和香儿应该也没机会接触他,那他是咋知道的?

“先听我说,就藩是断无可能的,或许你可以找国师帮忙......”小胖子的话还没有说完,不远处房源的倩影已经出现在拐角处了,“找国师......”然后一溜烟便跑了。

“姐,嘿嘿。”小胖子蹦蹦跳跳地讨姐姐欢心。

“你又溜出来找那人,娘亲会生气的。”房源一把揪着他的耳朵,然后瞪了房宽一眼:“宽哥儿,便放过适哥儿吧,窦家不敢折腾。”

房宽拱手行了个礼,齐王房泰说过,小时候他们欺负房宽,总是这位源姐儿帮着他,如今却是恨不得不认识他,这也不能怪她,源姐儿最后一句的意思很明显,他母亲所在的窦家势单力薄,不想卷入这场纷争。看样子吕氏之事,远未到结束的时候。

“国师?”

回小院的路上,房宽回想着房适的话,却不明白为什么要去找国师,这抬头听起来就很玄幻,从来没一个好东西,那日的事情房宽记得就是这国师推算的吉时。不知道这是一个实权官职,还是只是一个执行.事务的工具人,在上一个房宽的仇人名单中,这个国师该不该放进去呢?不管国师放不放进去,那个捏着房宽脸颊逼他喝毒酒的干尸必须得是个仇人。

“国师是个什么职称?”一路上房宽都在想着一些天马行空的事情,嘴里也是嘀嘀咕咕说个不停,好几次小虫子都忍不住想这个殿下是不是得了癔症,偶尔还会傻笑。

傻笑的房宽又撞在了小虫子背上:“你这么弯,我都忍了,干嘛老是突然停下来,这都二次追尾了。”

“康王殿下真是风趣。”一个有些尖的声音在前面响起,房宽揉了揉脑袋,这小虫子瘦精精的全是骨头。

小虫子的声音响起:“国师。”

房宽这才看见前方站着一个高挑的道人,简直和姚明差不多高,房宽真的只能跳起来打他膝盖,后面还跟着两个小童。

“你便是国师?”房宽上下打量着那人,那人同样也在打量着他,眼神甚至有些暧昧。“该不会有什么特殊嗜好吧。”

“康王殿下眼神有些奇怪,吾身长八尺,殿下新奇也很正常。”

“国师贫血?”房宽的确有些看入了神,这人不仅高,而且白,脸上毫无血色。

“贫血?”国师没听过这个词。

“就是气血不足。”

“哈哈......”国师笑了笑,连后面的两个小童都在捂着嘴轻笑。

“哪里不对吗?”

“殿下说笑了,吾若是气血不足,风吹便倒,如何做得了国师?”

“也对。”房宽见他白面无须,又能出入后宫,声音还这么尖便是明白他脸色为什么那么白了。“哦,明白了,原来国师也是太监。”

“......”国师被他这句话雷到了,后面那个小童想笑却又不敢笑,憋得脸都有些红了。

“殿下,国师不是太监。”小虫子在一旁轻声提醒。

“哦,这样啊,所谓不知者无罪,还望国师勿怪。”房宽像模像样地行了个礼表示歉意。

“无妨,殿下面色红.润,印堂之中金光若隐若现,不期将有喜事临门。”

“不愧是神棍。”房宽只是小声嘀咕着。

“殿下说什么?”

“国师可会骑扫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