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若要人知，除非己为

曾有人这样说过：有些话不必说，有些事不必做，因为时间终究会证明一切。

而事实也证明，牙子自己创业选择去办砖厂是完全正确的。就连他也没有想到，砖厂的生意会那么好，甚至到了供不应求的地步。

砖厂刚起步的前二个月，可以说简直无人问津。就连李文定去看见摞放在帐蓬下遍是黄土尘的的砖块也是唉声叹气，心里拔凉拔凉的。但牙子却没有泄气，他坚信付岀总有回报。有句老话说：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为。牙子却反其道而行之：若要人知，除非已为。他只要听说哪里在施工，便背着砖去那里的工地搞推销。在他的努力下，福来砖厂逐渐有了名气，上门买砖的人也越来越多。在大多数中国人的传统观念里，人生最重要的两件事，一是成家立业，二是修房子。随着人民生活水平的不断提高，农村里大兴土木的人越来越多，就连一些住在山上的人家手头有了钱后，嫌山上条件不好也跑到山下去买地皮修房子。

就在牙子犹豫着要不要再扩大生产规模的时候，一件事情让他彻底下定了决心：赴雅安再买一套设备。

五一节后，县政府办公大楼新建项目落实后县里便立即进行了招投标。说来也巧，中标的施工单位是原来承建汉源水泥厂的那家，老板姓施，他在去水泥厂结清尾款时特意包了个红包去找过牙子。牙子没有故意刁难，更没有收他的红包，因此施老板对他心存感激，还请他去吃了顿饭。

施老板在听说福来砖厂是牙子的厂子后立即找上门来，检查完砖的质量后觉得满意，便同他说修建政府大楼需要的砖全部由福来砖厂提供，并问他有没有问题。

这可是一单大生意！

牙子在喜出望外的同时，心里又有些犯愁：修建政府大楼那么大的工程量，凭砖厂那点点生产规模无论如何是满足不了的。

但他又不能老老实实回答对方说有问题，只有傻子才会把这么大单生意拒之门外。

他笑着回答施老板说没问题，还感谢他念着旧情来照顾自己的生意。

在施老板走后，牙子立刻像屁股着了火似的找来邓茂林，吩咐他马上回海螺村想法再招十名工人，然后又心急火灼地赶向富林镇。

和李文定说明情况后，俩人便一点没耽搁立刻赶往雅安。一路上，李文定的嘴巴都笑歪了。

……

就这样，牙子仅用不到一年的时间便积累了一笔不菲的财富。

1999年底，他因为常在外跑业务，来回都要赶车觉得很不方便，便去汉源驾校拿了驾照后买了一辆皮卡车。

这天，他拉着康克琼去大树镇买砖厂的生活物质，不由想起以前靠两条腿走路的日子。

他用左手的母指轻捻着方向盘的皮套感慨说道：“真没想到我也会有今天，能开上车了！这在以前，简直连想都不敢想。”

“你不是早就成有车一族了吗？”康克琼取笑他道。

牙子一愣，随即失笑道：“你是说自行车？那怎么能够相比？”

从菜市场买好菜，牙子驱车驶离了街区，见路边站着一个熟人，便将车停在他身前。

摇下车窗，牙子探出头问：“曹乡长，你在这里做什么？”

“哟！是李厂长。我刚在镇上开完会，正准备回白岩乡，可这一时半会也没有车来。你这是要……？”

牙子呶呶嘴：“上车，我送你回去。”

“那怎么好意思？还让你专程跑一趟。”曹福田边拉开后车门边说道。

“没事，我也正要去白岩杠，顺路。”

“这位是……？”曹福田带上车门问。

牙子打开左转向灯，往后视镜里看看后挂上1档应道：“我老婆，叫康克琼。”

“曹乡长，白岩乡的。”他又对康克琼介绍道。

“曹乡长，你好。”康克琼偏过头笑着说道。

“你好。”曹福田点点头，客气地回应。

“李厂长，我听说你办的那个福来砖厂挣了不少。”曹福田试探着问。

牙子笑笑：“砖厂的规模只有那么大点，能挣多少？勉强糊嘴罢了。”

曹福田哪里会相信他说的话，心道你勉强糊嘴还能开上这么好的车？

“说实话，我现在都有些后悔当初同意把白岩杠那片荒山包给你了。”曹福田半开玩笑半认真地笑着说道。

“哟！后悔了？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卖，我们的合同可是签了三年，白底黑字，曹乡长就是想赖都赖不了。”

“开玩笑，开玩笑。”曹福田连忙说道：“嫁出去的女，泼出去的水，岂有收回的道理。”

“白岩小学有多少学生？”牙子想了想问道。他想自己在白岩挣了钱，如果不拿出实际行动来回报，曹福田的心里肯定多少有些不舒服。

“二百多吧，怎么啦？”曹福田疑惑问。

“我打算为白岩小学捐赠300套图书，让孩子们人手一册，再将他们的桌椅板凳全部换成新的。”

“你……你说的是真的？”曹福田的语气明显激动起来。

“当然是真的。”牙子笑笑：“我这人这辈子最大的优点，就是从来不说假话。”

曹福田高兴地说道：“那我替孩子们谢谢你了！”

“小事。”牙子没有多说，他心里还有一个想法，以后挣了钱也要将海螺村小学的教学设施好好改善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