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从今天起,开始逃跑吧
容泽浑身冷漠快要将整个百乐门包裹,他身上的怒气让除了茗冉以外的人全都不敢抬头。
茗冉朝文俏喊道:“你……你自己的服务生你不管一下吗?”
容泽终于是被她彻底激怒,捏住她的下巴十分用力:“你还有闲情担心别人?”
他视线扫过四周,锦绣和锦程连叫痛都不敢,纷纷咬住嘴唇一声不发。
其他人更是咯哒一下全部跪在了地上,茗冉脑海中的记忆又多了几分……
仿佛……
茗冉突感头疼,揉着太阳穴低头闭着眼,很是难受。
她再次抬眸眼神中的坚韧和失望,差点就让容泽恍惚,像是以前那个人。
还没等容泽细想,下一秒茗冉的眼中又恢复如初,眼底瞬间换上了恐惧和讨好,没有沾染刚才情绪一丝一毫,仿佛是从未出现过。
容泽突然觉得心口闷闷的,像提小鸡仔一样轻轻松松就把她提了起来。
茗冉却惊恐万分,喊道:“容泽?容泽?!”
容泽讥讽道:“不是哥哥吗?”
他哥哥两个字咬得十分重,茗冉升腾的恐惧再次搅得天翻地覆。
茗冉接话特别快:“哥……哥哥我错了!”
容泽胸口剧烈起伏。
最近她怎么这样惹他生气?!
等她被扔到三楼房间里的时候,茗冉疯狂往角落里缩,赔笑道:“那个……司令,我只是来帮你纳妾的……其实我……”
容泽手插在裤子口袋里,静静看着她。
他什么都不做,反而让茗冉更是不安。
“茗冉,你是不是忘了,我跟你……”
没等容泽说完,茗冉就先开口。
“司令,我说了,我真的失忆了!”
容泽看着她一副无辜的模样,大手一挥就将她扔在了床上,茗冉此时害怕极了,退到床头,身子死死抵在墙边,抱成一团。
容泽看到这一幕,突然没了性子,扯了扯领带,双目赤红,掐住了她脖子,声音是茗冉从没听过的狠戾。
“茗冉,你不要挑战我的耐心。”
容泽说着踢翻了一旁的椅子,将她提了起来。
“回司令府。”
突然茗冉也不知道心中是怎样莫名的情绪,也许又是宿主作祟,她突然觉得特别疲惫。
“容泽,实在不行,休书我也认。”
容泽猛然回头,眼里尽是威胁她身子都还没停止颤抖,见他这样更是腿一软倒在床边。
容泽又将她扔在了床上,这一次没有再忍耐,任凭茗冉怎样的哭喊也没阻止他胸口的怒火。
茗冉突然觉得自己仿佛就是宿主,这样的绝望,逃脱不得。
可是她不一样……她可以逃!
对!
她可以逃啊!
回道艾城……一定一定可以……
她可以找父亲说明一切,她和父亲那么多回忆,一定能够让他们接受的!
茗冉在心里默默下了决心。
时间滴答滴答转动,窗外起了小雨,淅淅沥沥。
容泽起身站在窗前,茗冉看着他在微亮台灯暖光中显得那样温和,这样一个人……怎么就那样狠心呢?
容泽看到她望着自己,两人视线相交却没有一丝心动。
容泽心里又是莫名的难受,他不习惯她这空洞的眼神,明明以前……
容泽沉声道:“茗冉,在我还没放过你以前,你就不能放弃。”
茗冉突然觉得眼前这个男人很幼稚。
“容泽,不管你怎么做,都回不到以前了。”
“茗冉!”
“容泽,你有没有想过,我和你的记忆零零碎碎都在,可我还是对你没有以前的感觉。”
容泽的脸色已经越来越难看。
“容泽,你有没有想过这是老天爷给我的机会?”
“什么意思?”
“他只是让我忘记了爱你。”
茗冉经过这些天经历来看,突然觉得自己时间线也对,容貌也对,记忆也对,也许不是穿越。
宿主就是她自己,根本没有宿主这回事。
自己现在很多记忆不完整,并不是因为穿越的问题,而是……由于太过痛苦身体自我保护……让她忘记了这段时间的事情,最主要的是,忘了眼前这个人。
容泽心底升腾的闷终于开始蔓延,拉扯得疼痛起来,无法控制地喘了一口气。
这个女人在胡说些什么?
忘了爱自己?
什么爱?
“茗冉,我是不是真的这段时间太放纵你了?才让你敢这样对我说话?”
容泽的手压在她脖子上,仿佛轻轻用力就能让她喘不过去。
可茗冉已经觉得自己喘不过气来。
“我们夫妻之间本来就该平等!你只会威胁!用暴力解决问题!你什么时候放纵过我了?!”
容泽的手真的又用力了些,近乎是吼了出来。
“你是真当我死了不成?你是什么身份?!来百乐门找男人?!你知道换做别人你都死了多少回了?!”
茗冉痛苦地支吾,这件事的确是她理亏。
容泽见她痛苦,放了手,一拳打到了墙上。
“可我说了,不喜欢难道不应该放了我吗?我们各自安好有何不可?”
“呵?茗冉,你当司令府是什么地方?你想来就来,想走便走?”
茗冉盯着他,又看着他的手擦破了皮,细微的血划过他修长的手指。
茗冉又心软了。
“那是不是,我陪你演完这场戏,你就可以放了我呢?”
“茗冉,我们之间,到底是谁放过谁?”
容泽神情疲惫,他的话语间是第一次有了服软的语气。
茗冉皱着眉头,他们之间,或者说我们之间,经历的到底是什么?
她现在对容泽没有半分情愫,根本不能将自己带进这个故事,这段回忆。
甚至于不敢动情,她清清楚楚看到了茗冉的生活,茗冉的记忆,可现在她们像是两个人,又仿佛是一个人。
她在害怕,害怕自己变回茗冉,变回那个软弱可欺的茗冉。
那天之后,容泽意外地没再找茗冉麻烦,两人很久的相安无事,甚至见不到对方。
他们就像是互相结成了锁,框住了两个人,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