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称帝(二)
忆梦的旨意传到了倾语耳中,倾语没有想到忆梦居然会下达这样的一道旨意,忆梦这样做,不仅断送了凡间数十万条人命,更会使她日后在三界成为一位千夫所指的罪人。
屈达就站在安阳宫的殿下,只见倾语从宝座上起身来到屈达面前,不仅开口问了他一句:“忆梦如今身在何处?”倾语问完,只听屈达想了想开口回答道:“长公主此时应该在晚阳宫内批阅奏折。”
听完屈达所说,倾语立即起身走到门外,脚下渐渐飘出祥云,只见她转身消失在了云霄之间。
只见倾语来到了晚阳宫之后,急速地落下祥云,走到殿门口就看到门前的两个天兵一边跪下来将倾语挡在门口,一边向倾语请安道:“参见帝后娘娘?”只见倾语看着挡在她面前的两人,便开口问了他们一句:“长公主殿下可在里面?”只见那两个天兵回答着倾语的话:“长公主殿下正在里面批阅奏折,她吩咐过,不许任何人进去打扰,帝后娘娘您今日不如先回去,待长公主殿下忙完政务之后,奴才自会向她禀报帝后娘娘曾经来过。”倾语一听忆梦居然不愿意见自己,一想起苏州城内那些无辜的老百姓,只见倾语不顾任何人的阻拦,直接冲进了殿内。那些守在门口的天兵天奴们见状纷纷上前阻止。只听到门口乱哄哄的一片,倾语站在门口朝着里面大声喊道:“忆梦快出来,我是娘亲,我要见你,梦儿,我是娘亲。”
倾语一直站在门口叫喊,不肯离去,不到一会只见倾语一步一步地走出了殿外。看到忆梦之后的倾语,只见她来到了忆梦身边,用质问的语气看着忆梦问道:“你为什么要下旨淹没苏州城。”面对倾语的质问,只听忆梦只是冷冷地回了一句:“那是他们的报应!”“你从前并不是这样的人,”听到忆梦如此回答的倾语,表情十分地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的忆梦:“从前的你爱恨分明,虽然有时候会去欺负惩戒一些凡人,但那些人都是欺压百姓的地痞流氓,而你从来不会去欺压那些无辜的老百姓。你如今的行事做派和那些欺压百姓的妖怪、贪官又有什么区别?”倾语的话说完,只见忆梦起身对倾语开口道:“从前我就是对他们太好,没看出他们居然会如此地忘恩负义。”忆梦的话令倾语觉得十分地可笑至极——的确,从前的忆梦的确喜欢下凡在苏州城一带行侠仗义,扶贫救弱,也的确让当地的人满口称赞。但普通人毕竟只是普通人,他们只会简单地认为那些神龙见首不见尾、吸收他们精血的都是怪物,都是来伤害他们的人。
“凡夫俗子,他们又懂得什么?”只见倾语继续劝说着忆梦:“忆梦你在三界各处游历了这么久,又怎么会不懂得这些?”忆梦似乎是听不进倾语对她所说的任何一句话,只见她转身往殿内走去,倾语这次并没有跟上去,而是站在门口朝着忆梦的背影大喊道:“忆梦你告诉我,你去做这些伤害别人的事情,你自己内心当中就真的感到快乐和心安吗?”
忆梦没有回头,倾语站在门口看着仍旧执迷不悟的忆梦,眼神里充满了苦涩。
此时的倾语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去处理这件事了,她抬头看着自己头顶上的这片天空,如今的三界早已不是以前的三界,有多少仙人的生命断送在天族与妖族的这场浩劫之中、又有多少条无辜的生命成为这场浩劫的牺牲品。
这日天族的仙臣们在朝会上纷纷向忆梦进言:“长公主,近日来苏州城内已因水患断送了上千条的人命,百姓们连连叫苦不堪,他们纷纷向当地的土地山神祈祷,希望能够早点了结这场浩劫。”只见进言的人正是掌管太阳的金乌上神,坐在大殿之上的忆梦,听完金乌上神的进言之后,似乎与他的意见有些相左,只听她对金乌上神开口道:“爱卿的意思是说若是日后有神仙流落凡间就可以任由凡人欺凌,过后就可以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不去追究他们的任何罪行吗?”忆梦说完,金乌上神似乎是听出了忆梦对这句话颇有不满,只听他继续苦劝道:“微臣知道长公主因流落凡间之时被凡人欺凌心中有怨,但凡人毕竟是肉眼凡胎,长公主之前也曾在凡间游历过,难道您就敢断言,您之前在凡间所救的那些老弱妇孺,她们也都是一些穷凶极恶的人吗?”忆梦坐在上面,冷笑地看着站在朝下进言的金乌上神,只听她开口质问着金乌上神:“我之前一直在凡间游离,扶弱制强,治贪行善,我在凡间呆的久了,知道凡间有一句话叫欠债还钱,杀人偿命,更何况这与我之前对凡间所付出的贡献相比,我只是让他们适当地回报我一下而已。”“长公主此话荒谬!”只见金乌上神听完忆梦所讲,忽然一下子生气起来只听他语气着急,言辞着重地对忆梦讲道:“自古神灵爱戴凡人如同亲子,凡人尊重、崇仰仙人如同祖先,既然是亲子,那又怎么能同自己的儿孙计较?”
见忆梦还是一副固执己见,不予理睬的样子。只见金乌上神忽然一下跪在了地上,苦苦向她求情道:“请长公主为天下百姓所想,施恩宽恕于苏州城全城百姓。”其余的仙臣见金乌上神一直在求情,纷纷也同他一起跪下来求情,异口同声地向忆梦进言道:“臣等请长公主宽恕苏州城的万千百姓。”见大臣们全都一口同心地为苏州的百姓求情,忆梦一下子变得愤怒起来,只见她一下从朝堂上站了起来:“本神要对哪一方的百姓降泽也好,惩处也罢那都是本神自己的事情,何须你们在这里指指点点。”说罢只听忆梦开口道:“传旨——金乌上神君前失仪,以上犯下,关押天牢,面壁五千年。”忆梦此话一出,朝堂上立马变得骚乱起来,只见朝堂上的大臣们纷纷上前跪下来求情:“长公主,金乌上神是三界的太阳之神,掌管着每日的日出日落,若将他关押天牢,凡间将无白日,那不就等于将三界万物一起送上了断头台,望长公主三思。”眼看着已经被两位天兵上前架住了金乌上神的两只胳膊,其余的人见状也纷纷上前来求情,他们纷纷跪了下来,异口同声地求情道:“望长公主三思,宽恕金乌上神!”
看着所有的大臣纷纷跪下来求情,忆梦的心中的确有一些犹豫,她还未开口,就听到一旁的的金乌上神忽然哈哈大笑了起来。忆梦见状忍不住开口问了一句:“金乌上神在笑什么?”只听金乌上神回答道:“我在笑天族的长公主也不过如此,人人都说忆梦公主体恤爱民,敢爱敢恨,若是个男儿身,定能继承帝神打下的的霸业,如今看来你和凡间的那些商纣妲己之流并无什么两样。”忆梦听完金乌上神的话,不仅被他气得火冒三丈,只听她怒气冲冲地又大喊了一声:“打他一万庭杖,再关进三十三重天,没有我的吩咐任何人都不许为他求情。”
大殿之下一片安静,没有一个人敢开口向忆梦求情。
散朝过后,忆梦回到了晚阳宫,刚躺下了眯了一会眼睛,就听到外面传来宫娥的声音:“顾烨上神,顾烨上神您现在不能进去,先容我向长公主禀报。”只见顾烨不顾宫娥的阻止,便一下子冲进了殿内。只见正坐在案桌前批阅奏折的忆梦闻声便起身走到了顾烨跟前。只见顾烨看到忆梦之后,一副气呼呼的表情抓着忆梦的两个肩膀,对她厉声呵斥道:“梦儿你这一回太过分了知不知道。”看着顾烨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忆梦却跟个没事人似得,对他淡淡一笑地开口道:“什么事情居然会让顾烨上神如此生气?”只见顾烨将双手往案桌上一拍,用一副气急败坏的语气对她厉声道:“天族已经被你搅得一团乱了,你却还在这里问我发生了什么事情。”听到顾烨对她所说的话,忆梦似乎明白了他今天所来的目的,只听她严肃地对顾烨说道:“金乌上神以下犯上,藐视君威,我若不严加惩处,日后怕是没人会将天规放在眼里。”顾烨听完忆梦的话,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继续劝说着忆梦:“但是你关押了金乌上神,明日的三界,将无法看到日出,若你还要执意扣押金乌上神,用不了几日三界就会在悄无声息之中走向灭亡,到了那时恐怕连你都自身难保。”忆梦听完顾烨的话,不仅对他哈哈大笑了起来:“顾烨,这种事情你应该去问金乌上神他自己,你去问问他,在大殿上以上犯下顶撞我的时候,有没有考虑过三界的黎民百姓。”
看着如此固执己见的忆梦,顾烨最后只问了一句:“你真要把事情做得这么绝吗?”“是他们先逼得我!”只见忆梦双目紧紧地盯着顾烨,然后一字一句如同咬牙切齿一般地开口又说了一句:“是他们先逼的我!”顾烨知道此时的忆梦已经听不进任何人的劝说了,只见他站在忆梦面前,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你真的已经变了!”顾烨的眼神充满了失望,忆梦并没有说什么,只听顾烨又说了一句:“我现在真的很想问你一句——如今我所看到的你,究竟还是不是真正的你了?”顾烨的话不仅让忆梦后退了一步。难道是他察觉出了什么?只见她咽了一下口水,表情上故作镇定,正准备开口说什么,却看到顾烨慢慢转身,离开了晚阳宫。
忆梦虚惊一场,她这才明白顾烨刚刚所说的话,不过是他一时的气话。
这天清晨,倾语刚刚从睡梦中醒来,正在被几个宫娥伺候着洗漱的时候,守门的宫娥来报说屈达公公在门外求见。屈达虽说如今是跟着倾语的,但因倾语平时不习惯有男子近身服侍,所以并没有让他进入内宫。虽然不让他近身服侍,但好在倾语平时对他还算和善安阳宫内外也没把他当过外人,所以屈达的心里也并没有因此而疏远倾语。
如今三界在忆梦的管制下看似一团和气,实则外强中干,倾语觉得屈达这个时候来找自己,定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只听她对宫娥开口说了一句:“让他进来吧!”
那宫娥前脚刚走,倾语就在内殿快速地洗漱好了之后,转身来到了外面。
当她来到大殿上,看到屈达正在外面等候,屈达看到了倾语,便向她行了一礼,言道:“奴才给帝后娘娘请安。”
“屈达公公不必多礼,坐下来说话吧!”只见倾语来到宝座上坐下来之后,便开口问了一句:“公公今日来找我,可是有什么事情吗?”只见屈达环视了一下四周,拱手对倾语开口说道:“屈达确有要事要向帝后娘娘禀报,还请娘娘能够屏退左右。”
倾语见状,便向殿内的宫娥们使了个眼色。
待到殿内的所有人都退下去了以后,只听屈达小声对倾语开口道:“娘娘,昨夜金乌上神手下的二十多名仙君大将,全都离奇被人处死了。”二十多位仙君在短时间内同时被人杀害,倾语在震惊的同时又让自己强装镇定地开口问了屈达一句:“可知是何人所为吗?”只见屈达摇了摇头,说道:“目前还不晓得,但奴才认为,能够在天族一夜之间处死二十多个人,并且没有留下任何痕迹,此人必定对天族内外十分了解的。”倾语听完之后,只见她想了想对屈达说道:“去把樊争和穆金请来。”
待樊争和穆金来到了安阳宫之后,倾语便对他们说起来天族近日来所发生的事情。“妖族都已经灭绝了,以你们看这件事情究竟会是谁做的呢?”如今他们心中疑惑的是——谁还会在这个时候和天族过不去。只见倾语一边想着,一边问着樊争:“将军可知?这些死去的仙人们可有什么共同的特点和特征没有?”樊争想了想,然后只见他皱了皱眉头,摇摇头说道:“这些仙人们平日里极少与其他仙人来往,也都只是一些品级不高的仙君,樊争觉得他们并没有什么突出的地方?不过要说他们的相同之处,那就是他们的死状相同,都是身体里的灵血被人全部掏空,死的时候脸色煞白,应该是同一人所为。”品级不是很高?既然是仙君,那就也不会是树大招风,死状相同,可见是出自一人之手。倾语见状又问:“那他们之前是效忠帝神的还是天帝的?”只见樊争拱手对倾语说道:“娘娘,既然都是一些品级低微的人,他们没有品级较高的神君提拔,自然是一群风往哪吹往哪倒的墙头草了!”既然他们在天族都是一些滥竽充数的闲云野鹤,倾语觉得他们既然能在天族空闲那么长的一段时间,那他们身上自然就会有能让他们自保的办法,更不会去多管闲事,得罪什么人,自己给自己找不愉快!
虽说只是一些泛泛之辈,但倾语若一直放任着此事不管,长此以往天族人心惶惶,恐怕天族在不久的将来又会发生内战。
只见倾语坐在书房的案桌上,一边又一遍地想着那些死去的仙人们。东无上君、紫阳上君、阮江下君~~~~这些仙人在天族全都是一些无所事事的闲杂人士,而且这类人在天族的数量也不算少数,如此看来下一个要出事的人会是谁?
想到这里,倾语立刻拿出了记载仙族品级的奏章,发现这些被害的仙人的品级都是紧紧挨着的紫阳上君之下是东无上君,东无上君之下是阮江下君。既然他们的相继遇害都是在有顺序的情况下进行着的,那下一个遇害的又会是谁?
倾语看到阮江下君旁边紧挨着的人是与他品级相同的秋华下君,心中顿时像绷紧了一根弦似得死死地盯着秋华下君的名字。随后,只见倾语立刻抬头,对身边的屈达说了一句:“屈达,你快去将樊争上神、应阳上神,还有顾烨上神请来。”
一直候在一旁看着倾语一直在为天族的事而感到伤神的屈达,一听到倾语的吩咐,立刻利索地回了一句:“是!”知道此事事关重大,屈达也不敢有一刻的马虎。
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只见倾语一副坐立不安的样子站在大殿的宝座前面。当樊争与顾烨一同来到了安阳宫之后,她不禁疑惑地问了一句:“应阳上神怎么没来?”只见屈达拱手回话道:“回娘娘,应阳上神近几日身体不适,不便出门。若娘娘要昭他回来,那奴才~~~~~~”“罢了!”只听倾语开口道:“应阳自幼与帝神南征北战,若是真的是身体不适的话,那就让他好生歇着便是了!”
随后,只见倾语立刻传人给顾烨还有樊争赐座,待他们二人全都坐下来了以后,倾语才对他们二人开口道:“今日请你们来安阳宫的原因,想必二位心中应该都十分清楚——天族一天之内居然接连死了三位神君,如此蹊跷诡异之事在我们天族可是从来都没有发生过的。不知二位上神对此事如何看待?”
倾语的话刚一说完,就听樊争先对她开口道:“娘娘,自从帝神带着咱们灭了妖族,从天帝手中夺走了天权,三界内众心所向,没有一人不归顺我天族,但若说是谁心中不服,有心谋反的话,如今恐怕除了关在第三十三重地牢里的天帝和芒砀山上的尘畅,除此之外,我可再也没有旁人会惦记天帝这个位置了。”“我觉得此事并不是有人要蓄意谋反,而是有人故意杀之。”只见顾烨一边想着,一边对倾语开口道:“启禀母后,若真的有人想要谋反,应该在私下结党营私,笼络人心,如此明目张胆地谋杀多位天族人,以儿臣看,并不是谋反,而是外贼来犯,故意为之,此人只怕是在敲山震虎,向我们天族示威。”
樊争听完顾烨的话之后,立刻又接口说道:“若真像你说的是外人来犯!那他又是怎么进入到南天门的?南天门日日夜夜有重兵把守,城墙之上又有照妖镜日夜防守,哪个外来人能进入到天族?”
“照樊将军的意思,天族如今只怕是出了内贼,此人在天族故意祸乱朝纲,意图造反?”倾语一语话中了樊争话中的含义。只见樊争拱手对倾语开口言道:“娘娘睿智,如今妖族已灭,已无外族人来侵犯,除了天族出了内鬼之外微臣也想不出第二条能在天族连杀数人的理由了。”
“但这件事情却还有另一个蹊跷之处!”只听倾语对他们二人开口说道:“你们有没有发现这些死去的仙君平日里在天族做的都是一些闲职,并没有一个在天族委以重任,她若想在天族引起混乱,应该去杀一些皇亲国戚,或是对天族立下过战功的大将军才是,去杀那些没用的贤臣,又岂会祸乱朝纲?”
“我倒是想起了另外一件事!”只听顾烨忍不住开口对他们二人开口道:“母后,争叔,你们可曾看过上古时期,那些跟随父神行兵打仗的将士们,他们有的受伤快要不行的时候,就会有人用同伴的血肉之体连同灵力,再配上十种珍贵罕见的灵药制成血蛊,全都吸入体内,由此来增强他们的身体,传说这种血蛊包治百病,能够缓解任何疼痛,有延年益寿之效。只是这东西喝多了会使人走火入魔,有很强的依赖性。帝神与天帝当初也是觉得此物太过凶险残忍,又会伤及无辜,所以严令禁止了这种修炼之术。”
“你的意思是说,现在有人在修炼这种禁术?”倾语一边想,一边对顾烨开口道:“他不杀重臣,只杀闲臣,想必此人自己心中也是顾及到天族的安危。但此事关系到天族的声誉,倘若真的有人在用这种禁术,一定要彻查到底,将此人揪出来之后,必须严办!”顾烨自然也知道这件事情的严重性,只见他拱手对倾语开口道:“儿臣明白!”
顾烨在外人面前对倾语表现的十分尊重,他之前虽然有时候做事有一些谦和,甚至有一些懦弱,但倾语却知道那绝不能代表他的无能。他的退让只是想让自己可以做他认为自己做的对的事情,他在用自己的方式在报恩,他在用他自己的方式在爱忆梦。
这件事情交代完了以后,只见倾语却把顾烨留了下来,她让樊争一个人先离开了。随后倾语支开了宫人,让顾烨单独陪着她来到了御花园,二人沿着长满花草的灌木丛中往前走着。倾语看了一眼一直跟在他身后默不作声的顾烨,只听他开口问道:“你与梦儿这段时日相处的怎么样?我现在每回见她,发现她的话是越来越少了,以前她是多么活泼可爱的一个女孩子啊!看着她变成如今这幅样子我的心中就像刀割了一样。”“母后,”只见顾烨看着倾语如此伤心的样子,忍不住对她开口道:“日久见人心,梦儿是个聪明,又重情义的人,我相信有一天她会忘记这件事情,到那时她一定还会和从前一样,还是那个敢爱敢恨,喜好打抱不平的忆梦。”
都说神仙的日子没有任何的烦恼、没有任何的忧愁——但倾语却替忆梦感到痛苦和忧伤,为什么忆梦这个本该没有一点烦恼,一点忧伤,无忧无虑的天族长公主。居然要早遇到如此不公平的待遇,神仙虽说也有历劫患难患难之时,但忆梦所经历的这个劫难,对她来说的确有些过了,就算是让她历劫好了,但这个劫究竟什么时候能够过去,却是任何人都不知道的事情。
“我相信总有一天她会变成从前的样子的!”只见倾语微笑地对顾烨说道:“顾烨,好好爱她,她的心已经碎过两回了,不要让她再碎第三回。”仙界内任何一个神仙都有渡劫的时候,但这个劫难对忆梦来说实在是太残忍了,况且忆梦之前并不是一个十恶不赦的罪人。
凡人有什么心愿可以向神仙祈祷,但神仙有什么心愿,又该向谁去祈祷?如果可以祈祷,倾语多想让那个最爱她的苍莫活过来;如果可以祈祷,倾语多想在第一次见到苍莫的时候就毫无二心地爱上他;如果可以祈祷;他多想那一年自己不要去闭关,就站在昆仑山的山脚下,等着忆梦满怀激动地向她跑来,然后一下扑进她的怀里,哭着喊她一声:“娘亲,我好想你!”
只是~~~~这个世界上没有那么多的如果,就算是神仙也没有办法让时间倒流。
是啊!时光不能倒流,顾烨如今也不奢望忆梦能够回到从前,只希望忆梦能够平平安安地过完她的下半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