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道门第二支（三更）
“可是困顿？”
褚严轻声询问。
赵秉正抬起头，茫然的说道：“我的心丢了。”
“那便去找！”
“是呀，去找！”
随声附和，赵秉正又陷入纠葛之中，穷尽回忆，也没找到心丢在哪里了。
太阳越发的高了，等挂到头顶，又逐渐西斜，隐没到地下，只剩最后一丝余晖。
那是希望吗？
从慌张，到着急，乃至焦虑，最后陷入失落之中，赵秉正看向那抹余晖，只见它窜入云间，染红了云霞。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褚严悠然的说道。
“黄昏？黄昏！”
恍如久旱之人，问雷声而惊醒，赵秉正大笑，跟了赵贤十年，竟然现在才懂得他的话。
“往前黄昏，后退人生。是啊，人生。”
赵秉正的双目变得灵动起来，他的心，活了。
“心找到了？”
“找到了！”
褚严大笑，指着赵秉正问道：“那京城还去吗？”
“不去了，不去了。退都退了，便退得多一些，狠一些。”
“赵将军怎么办？”
“您既然已经接手了，那就您看着办！”
赵秉正依旧看着忠厚，只是话却无赖了些。
不过这正合褚严心意，他知道，赵秉正是真的找到了。
“滑头！”
赵秉正嘿嘿一笑，起身再看向褚严，继而说道：“还请传法，我愿慕大道，求长生。”说着，长鞠一躬。
褚严点点头，“可！”
赵秉正听了，肃然而立，静待褚严传法。只是褚严却不着急，却是先点明因由。
“我道门择人，首重根性，若是根性浅薄，便有那才具非凡者，亦不可取。”
从来只听说修行一道，首重才智，却未听过根性一说。赵秉正显得颇为不解。于是褚严仔细解释：“根性者，秉真灵而化，累轮回而积，乃是定其根本。”
“你且记住，天道乃世间大道之合，定轮回生死，便是出生也由不得自己选择，要争的，唯有此后三分。便是根性深厚者，长生之途也是则劫难重重，何况浅薄之人。”
经过这许久的探索，褚严发现，世间凡人大都对天道殊无了解。在穿越之前，常有人感慨“天啊”。又或老天怎么怎么样，甚至有天意弄人这般的词语，但在此方世界，并无人说。故而每一次，他都得仔细的解释。
“那如何定根性？”
赵秉正躬身问道。褚严伸手一点，幻化几点光芒，其中变化几点灵光。
“此以我法力幻化真灵之光。行大功德者，真灵通透，无蒙蔽之害，当为第一。”
褚严说着，一道幻化的真灵之光缓缓飘到赵秉正面前，其间一点真灵似碧玉通明，晶莹剔透，隐隐为霞光包裹。
“累世积大善，真灵无暇，亦无因果报应，当为第二。”
“世有所善，恶念不生者，真灵有疵，然世事无碍，当为第三。”
褚严说完，看向赵秉正，见他正仔细查看每种灵光，也不说话，等他记下之后，这才继续说道：“此三种，皆为根性深厚者。”
说着，手一拂，几点灵光散去，又是几点灵光出现。
“少善少恶，无恶无善者，真灵蒙蔽，无灵光护持，但有因果降下，时常不自知，本就劫难重重。”
说话间，又是两点真灵出现，却是白色一点，毫无光芒。
“至于大恶之徒，许多已沦为草木禽兽，消真灵恶念，你自也要了解一二。”
又是一变，就见出现三点真灵，黑光萦绕，看不分明。
“当然，万事无绝对，那妖类也并非都是恶者，也有一心修行的妖类，同样是根性深厚，至于你以后要不要收归门下，看你自己选择。”
“是！”
赵秉正将所有真灵的种类一一记了，这才回答。
“我行走四方，妖也好，鬼也罢，见过为恶者，也见过行善的，反而是神灵与修行者，许多沦落以力为尊的魔道之中。禽兽尚且只为食而杀，这些神灵与修行者，只为贪欲无度，便滥杀无辜。你切记不可步此后尘。”
这是褚严第一次在此间提出魔这种邪恶。但对赵秉正的影响却不小，等他这一脉立起，降妖除魔最是凶狠，对于认定之魔，自是除恶务尽。
该解释的解释过，该交代的也交代完，此时便到该正式传法的时候。
“我天庭之中，可分仙神二道。神自敕封，炼香火功德。仙得传功，修真气玄法。”
“是，记下了。”
褚严见赵秉正恭敬行礼，这才继续说道：“道门于大胤，本传三支，其中一支，已在巢州落阳山传下，习得太乙含真诀。此外尚有两法。”
褚严说着，一指点出，四周变幻，无中生有。三伏时节，方圆数丈之内，陡降大雪，片刻功夫，竟淹住足背。
那手一挥，满天飞雪散去，只留一地积雪，瞬间消融，又见花草破土，转瞬间花香四溢。
“此乃灵台洞虚经，可洞悉万物，转换虚实。灵台又隐真灵，固神识，大成之后，不死不灭。自可得长生，入逍遥仙境。”
赵秉正听了，心中欢喜，忙是躬身求取。褚严也不多言，信指一点，将整篇功夫，连同许多斗法，炼器的法术一并传入赵秉正识海之中。
“多谢天帝赐法。”
灵台洞虚经一入赵秉正脑海中，便生出许多感悟，那珠玑文字，似也被悟透，自觉修行起来，并不要许多思索。
“你可于乡中修行，等有了气候，可往京师与鄞州交界之处，择一洞府，开洞虚一脉，广收门徒，扬我天庭之名。”
“在下领命。”
道门第二支，正在今日传下。
等赵秉正细细体会脑海中修习之法时，褚严也在心中思忖，这大胤已开两支，而第三支却还需要再等。
看向巢州，越过大咫，目及苍山与大宁之外，正是那脊苍山。只是此刻，山中犹有三尊大妖盘踞，还不是寻找有缘人的时候。
道门两支，神灵几个。等到此次京城事了，整个大胤的布局便基本完毕。
褚严想着，伸手一挥，赵秉正顿时觉得天旋地转，等到再次落地，这才发现自己竟已经回到家中，哪里还有褚严踪迹。
“你且安心修行，我自去京师了。”
飘飘渺渺的声音传来，回荡耳旁，随即消失无踪。